第157章 男妾难为(17)
“你在这鬼鬼崇崇的干什么?候爷正点名要见你呢,害我找了一圈原来躲在这里,还不快进去?”说完,揪着沈砚后颈就将人往里推。 “什么”沈砚一听他点名要见自己,心中又惊又喜。 难道他知道自己已来到了他府上? 欣喜之余,那阵莫明的心慌更甚,挣扎着就要逃,管家黑着张老脸,揪着他大力一扯就将人扯进了院子里。 沈砚没想到这看起来瘦巴的老管家,力气竟这么大。 被这么一推,啊呦叫了声就摔在了地上。 院子里堆着一堆货物,梁煜正与工人商议事宜,就见沈砚这么摔到了他面前来。 沈砚狼狈爬起来,一抬头就看见梁煜正盯着他看。 沈砚全身一僵,四肢都紧绷了起来,时隔一年多,他心里有许多话要与这人说。 但再见面时,却发现喉咙像被人掐住了,竟只是睁大眼与对方大眼瞪小眼。 梁煜却是比他先开口了,他看了眼管家皱眉道:“这就是新来的工人?怎么还少了只手,脸还这么丑,管家你是怎么招人的?这样的人能干活?” 这冷淡的话,听得沈砚五雷轰顶,通体冰凉。 他想过所有一切,唯独没想过这一桩。 沈砚摸了摸脸,虽然他脸上是添了块丑陋的烧疤,但不至于让他认不出入吧,曾经的刑部官员,这双招子现在是瞎了吗! “因为候爷说了,只要那招工榜放出后,不管是谁揭的都收下,他少了一只手,做工确实是慢了些”管家一脸无奈,看那沈砚痴呆一样的神情,朝他重咳了一声。 但沈砚却似未听见,只是瞪大眼看着主人,管家心道这新进的下人,还真是不知礼数。 不过他之前也暗奇什么人会看了榜上写的内容还会进来,现在明白了,只有乞丐才会接受这样的苛刻条件。 “真是什么人都招来,我看他不像个会做活的,还敢瞪主人怕不是要浪费我府里的饭菜” 梁煜看了沈砚一眼,面上波澜不惊,一边低头看了眼货物单,“他要是干活太慢,过两天就解雇了吧” 沈砚一直在忍耐,一直在观察他。 但听到这里,再忍耐不了。 “该死的梁煜,你再给小王装傻”沈砚这一年在外学会的所有隐忍,磨平的所有棱角,在看见这人,听见这人说的话时,全又冒了出来。 他愤怒的扑上前揪住梁煜,怒视着他:“你眼瞎了?我是谁你认不出来?你是不是在故意戏弄我?” 梁煜被撞得踉跄后退,一边管家脸色发黑。 忍不住喝了声:“沈玉!岂敢对主人无礼!” 梁煜冲他摆摆手,盯着怒不可遏的沈砚,嘴角勾了勾,真是这么久了,这人还想对他发少爷脾气呢 “原来不止身残脸丑,连这声音都这么难听” 梁煜摇摇头,叹息道:“看来实在留你不得,不然,传出去还以为我府里都是些奇形怪状的人” 沈砚被刺得心中酸痛,在他嘲讽的目光下,更觉羞愧自惭。 是了,离了寒王府的梁少卿,如今越发意气风发,容颜越发俊美动人,不像自己不止脸在那场火里毁了容,连喉咙也在那火里被熏坏了,从此说话就像刀子在玻璃上划过,刺耳又沙哑 他是该自惭,可是他装不认识的样子,还是让他又愤怒,又伤心了。 早该知道,他当初扔下自己离开,就是不想再见到他了,帮助过他,还给他留下了银子,已算是仁致义尽。 可是他总觉得,两人之间不该是这样。 “梁煜,我他妈是沈砚!”他的眼神太正了,仿佛真的不认识了他似的。 但沈砚如何也不相信 定是这人故意戏弄,就是为了让他难过。 如果他是想这样,那么他成功了,现在他心里火烧一样的难受。 “你是沈砚?东凌国寒王府的那个沈砚?”梁煜大吃了一惊,捏着沈砚下巴左看右看,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皱眉。 最后脸上则浮起怒意,狠狠将他推开:“你怎么可能是沈砚?那小王爷虽对梁某刻薄寡恩,忘恩负义,但总算长了张俊俏的脸,岂是你这样丑人能比的?你这小子好大胆子,竟敢冒充我的故人!来人,拉下去打他二十大板,还有,晚上别给他饭吃!" 沈砚摔在地上,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心像碎了似的。 他抬起头,眼神难过的看向梁煜。 原来他一直在恨自己。 管家一挥手,两个仆人立刻上前来拉住沈砚,将他拖到了长凳上,一人则举起竹板子,朝着沈砚屁股打 去。 沈砚从小到大哪里被人打过板子,刚落下一板,就痛得大叫一声。 随即又咬紧了牙关,死死忍着不再叫出来。 他不想叫这人看轻了,刚刚他的话已然是在刮他的心,这时候他便是死也不能再叫他看低了。 只是抬起头,瞪着梁煜离去的方向,在疼痛中眼泪滚滚而落。 沈砚两瓣臀生得浑圆,活似蜜桃,这板子打下去没几下就打得肿了,每一次板子与皮肉接触时的痛,都几乎让他晕厥。 沈砚紧咬着袖,嘴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等到二十大板过了,他还趴在长凳子上起不来,只是痛得一颤一颤,一边掉泪一边难过,原来挨板子这是么痛…… 自己打过他许多板子,他要恨他似乎也理所应当了。 若是别人这样打自己,他日翻身定要弄死对方,沈砚苦笑着想,梁煜已然是留情,只打了二十板子。 沈砚忍着疼拖着步子走进正厅门口。 “你可以打我板子,但你不能装不认识我” 沈砚一步步走过去,每走一步屁股就痛得心口一颤,他来到梁煜面前,“是你让我到西凉来找你,我来了” 一路来经历多少辛酸,他不想再回忆。 虽是过程痛苦,但对他来说还不算什么,他毕竟有了生的希望,还有个目标。 但他一路从未想过,见到他后要做什么。 之前只是想见到他,或者应该说声谢谢,或者别的,但见了后,心里只剩下苦涩,梁煜对他只有恨吧,哪怕救了他,也只是为了报复,看他痛苦。 可即使这样,他也不愿意离去。 他只有他一个可以相信亲近的人了。 “你让我做粗活,让我做下人,打我板子都没关系,真的,我知道我不是以前王府的少爷了” 说到这,沈砚心中一悲,泪已忍不住直往下掉,噗口通跪了下来抱住梁煜双腿痛哭,“你怎么折磨报复我都行但我求你别装不认识我我家人都死了,我只有你了” 梁煜叹息一声。 他确实睚眦必报,确实是想看这小王爷吃吃苦头,要他受罪。 但看他这样哭的样子,不能说没有心软怜惜。 冷眼看着寒王府覆灭,没有帮忙,没有做什么,就是等着这一天,等着他一无所有,只有他可依靠 这就是他的目的。 但现在还不够,这小子觉悟还不够。 现在不过是将他当成救命稻草一般抓住罢了,一旦有天这人若能重得势,必定会躲着他跑得比兔子还快…… 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要让沈砚心甘情愿,就算发现他可能是魔鬼的本质,也要死缠着他留下不会离开。 那样,更有意思。 想到这,梁煜脸上发自内心的露出一抹邪气的笑。 他微低下头,尤如国王一般俯视,手指轻抬着沈砚下巴,“听你这么一说,我看你这脸倒是越看越眼熟,与我那故人倒真有三分相似,也罢,看在他的面上,我就留下你,以后就做个贴身小厮吧,就你这一只手,我很怀疑你能不能洗净衣服” 梁煜的目光,是烈焰里夹着寒冰。 沈砚却听得心中一颤,冰冷的心里滚起股热浪。 他的话让他心中一喜,心中又酸又甜,这人果真是装的 果然只是为了报复他 虽是恼这人故意戏弄,但到底松了口气,做他贴身小厮总算比做洗衣坊的工作强,这人总算没对他坏到底…… “谁说的?你的衣裳我都洗得特别干净”沈砚红了脸,小声反驳。 只要留下来就成,这人对他的怨恨,他总能帮他一点点磨平,毕竟他们两人只有彼此可依靠,他不想余生都被他憎恨。 梁煜听得楞神了下。 又看着他脸上的烧疤,暗想到底要不要帮他弄药除掉呢 想了想后,还是决定看他表现吧。 “老爷,小的屁股疼”沈砚抱着他大腿,脸埋在他腿上好一会儿,这一动就疼得脸色发白,抬头神情委屈看着他。 这人虽睚眦必报,但总还有一份柔情。 否则他大可不必理会自己。 素来冷酷之人,那零星的一点柔情,也显得格外珍贵动人了。 尤其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沈砚就特别想拥有。 听着沈砚撒娇似的话,梁煜脸色一黑,霍然站了起来,现在他可不能给他太多错觉,于是冷着脸道:“屁股疼就自己去找药!找我发什么。爹!滚!” 说完拂袖而去。 沈砚神情一僵,脸又涨得通红。 这人真是不懂风情! 苦笑一声,撑着腰忍着痛,先回住的小屋了。 问管家要了些药,上好之后趴在床上,想着今日遇见梁煜的种种,不知该难过还是伤心,只是默默垂泪,到后面竟直接睡着了。
第158章 男妾难为(18)
不久之后,一阵捶门声将他惊醒。 “沈玉!候爷叫你快些过去伺候,别磨磨蹭蹭的偷懒!” 管家嫌弃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只觉这小子真是不知好歹,主人好心将他从洗衣坊调出来,结果打个屁股就想偷懒不干活了? 沈砚挣扎着起来,这时感觉屁股上的痛轻了许多。 暗道这管家给的药真是厉害,下次得多要些备着才行。 刚到了梁煜书房,还没开口梁煜便要出门,他只能紧紧跟着,虽上了药,但这走动间屁股还是隐隐作痛。 梁煜命人将最后一车货物送往店里,自己则慢悠悠在后面走着。 西凉国虽小,但却十分繁华开放,所以这京都的夜景也值得一观。 但沈砚实在没心情观赏夜景,每走一步屁股就一抽一抽的疼着,他实在受不住,伸手抓住梁煜的手,用着乞求的眼神看着他。 “干什么!”梁煜瞪他一眼,用力抽回手。 沈砚一脸失落,只能咬紧牙关跟在身后,又暗叹幸好打的是屁股,这要像在王府一样打他背,依着他这身板怕是心肝肺都要打碎了。 想到这,不由心中一酸。 自己只受了这一回,就痛得如滚油泼身,他受了那许多板子,不恨他才怪,于是心中那丝怨忍也渐渐的没了。 难怪当初他会说,欠他的总会还。 自己确实是欠他,他喜欢这样让他还,他便乖乖还,只求还完后,他别再怨恨他,给他些好脸色 沈砚一路胡思乱想跟着,以为他是要去铺子里,不想梁煜竟停在一间青楼门前。 沈砚现在对青楼这种地方,已经吓出了阴影,心中对逼良为娼的更深恶痛觉,看见梁煜竟想去这种地方,脸色一下变了。 “梁煜,我不许你进去!”他猛抓住他,满脸怒色,“你想去嫖姑娘?我不许!” 不止是厌恶这种地方,私心也绝不允许他做这种事。 梁煜是钟意的,也是他的。 梁煜怪异的看了他一眼,皱眉道:“你一个小厮管起了主人的事了?何况,我进去是要见一个人,有正事要谈,别无理取闹” 沈砚楞了下,暗松了口气。 不是嫖姑娘就好。 他也知道这些行商的,就喜欢去这种地方谈生意。 想到这他才更奇怪,跟在梁煜身后奇道:“以你的才气,在西凉朝廷谋个差事不是难事,怎么要去做下贱的活” 梁煜转头冷瞪了他一眼。 如今不过是个下人,还敢看不起商贾,还以为自己是那小王爷呢! 沈砚看他神情,就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嘴。 心中叹息,果然这人自己永远也摸不透想法,不过他不在西凉朝廷为官也好,总算没有背叛东凌,只是做个商人到底是委屈了他。 到了二楼某个雅间外,侍人见了梁煜,恭身行礼并掀起门帘子。 沈砚跟在后头,进去就听见里面琴鸣阵阵竹丝声声,缭缭的暧昧香气直冲鼻尖,不由直皱着眉头,伸手去扯梁煜袖子。 梁煜直接甩开手。 进了里间,便见一个身着宝蓝华衣的年轻公子,此人正是西凉第一富商张延。 他坐在上座,身板挺直,见了梁煜连忙起身迎来,脸上笑意盈盈:“梁兄,可算等到你了,快进来”说话时直握着梁煜的手,拉着坐到身旁位上。 沈砚看得瞪直了眼。 这人说话便说话,拉人家手干什么。 梁煜也真是,竟就让对方这么捏着 “我也是刚回京都,这才有空来看你么张延兄所托之物今日总算带来”梁煜笑了笑,将带着的小盒取来递上。 沈砚听他语气比起平常多了许多温情,心里更不是滋味。 张延打开一看,里间是一支肥美的野山参,他看得一喜,拱手朝梁煜再三道谢收下。 张延感受到注视目光,看见沈砚,不由面露惊讶,“梁兄,这位是?” “府里下人而已。”梁煜不等他回答,摆了摆手,沈砚听得心里堵得厉害,又无可辩驳,只能咬牙闭嘴。 “张延兄上次提的商会的事情” 梁煜一来就开门见山,只想先办正事,但他一开口,对方就抬手,含笑摇头:“梁兄急什么,夜还长着 沈砚屁股痛不敢坐,站在梁煜身后,听着这话怎么听怎么怪。 不由怪异的瞪了梁煜一眼,他不会不嫖女人却是要来这嫖男人吧 那张延说着笑,又拍拍掌。 门外果真走进来两个漂亮公子,一人身边坐了一个。 梁煜满心无奈,这真是什么时代谈生意都爱来这一套。 不好拒绝只好婉谢了。 沈砚见那小馆贴在他身上,一口一口喂着水果,亲昵的样子看得心里直泛恶心,心里愤愤怒骂梁煜不懂洁身自好,再呆下去怕要闷出病来,干脆偷偷溜了出去。 梁煜斜睨了眼,又装着未看见。 沈砚站在外面走道,小心翼翼坐在过道的凳上,吃着小桌上花生,看着楼下大堂众嫖客与姑娘嘻笑,一个个就像在上演美女与野兽,实在是伤眼。 无聊之时,干脆趴在桌上小眯了会。 一个路过的男人见他趴在桌上,露出张半完好的脸,生得细皮嫩肉,秀美动人,伸手朝他脸上摸来。 沈砚惊醒跳起,那客人见了他另半张脸,吓得倒尽胃口,醉熏熏骂了声丑八怪,一脸悻悻离去。 沈砚又惊又怒,脸色通红一片。 他咬了咬牙,抓起桌上酒壶,追上前去,伸手在那醉酒男人身上拍了拍,男人下意识转头,瞬间就被他酒壶砸在了脸上。 “嫌子!”男人楞了下,反手一巴掌抽来。 沈砚闪身一躲,那男人往前一扑,一下没扑倒,反而因为身材高大,竟从二楼护栏边摔了下去,当场就脑崩血流了一地。 大堂的客人吓得惊叫四散。 楼下两名护卫刷的拔剑跑上来,架住沈砚就往楼下拖,沈砚自是大力挣扎,一边大叫梁煜名字 “这是出了什么事?”张延与梁煜在里面谈事,听见外面吵闹声,出来就看见这一幕。 二护卫见他出来,立刻收了剑,“公子,这小子害得京兆尹之子死亡,怕要牵连楼里,属下这才想将他收押” 梁煜眉头一沉,“你又给我惹了什么麻烦?” 沈砚满心委屈,瞪着他反驳:“我又不是故意的谁叫这男人不长眼来调戏我” 那护卫听了,嘲笑一声:“调戏你?他怕是眼瞎了。” 沈砚握紧了拳头,真是虎落被犬欺,如今一个青楼的护卫都敢嘲笑他了。 张延一双细长狐狸眼盯着沈砚看好一会儿,摸着下巴忽的笑了:“梁兄,人你可以带走,不过,你可又欠我一个人情了。” “何必?”梁煜未看沈砚,眉头一挑淡声道:“他虽是我府上下人,惹了祸自然该他自己去担责,你们送他见官就是” 沈砚脸色大变,不敢置信看向梁煜。 张延满眼审视目光,见梁煜不似说笑,想了想,朝两护卫点点头。一得他令,护卫立刻揪着沈砚就往楼下 At.o 沈砚奋力挣扎着,但根本不是这两人对手,只能被人强行带走,他最后看了梁煜一眼,却见他站在高处,手中捏着一只杯子把玩,根本没看他。 这一刻沈砚心已凉透。 突然清醒过来,他以为他们只有彼此可依靠,现在才发现,不是,梁煜不是,出了王府外面的天地对梁煜来说更广阔,梁煜不需要他。 但对他来说,梁煜却是唯一。 但这个他想依靠的人,根本不稀罕。 沈砚难掩伤心,一下落泪。 这一年来在外流浪,生活逼迫出的所有伪装的坚强,在梁煜面前轻易就被他击碎,打回了原型,在他面前的自己,脆弱得不堪一击。 在他面前,眼泪总会不由自己。 京兆尹之子死在青楼,他是直接嫌疑人,被关进了京府大牢。 沈砚第一次坐牢,里面又冷又黑,事关生死不免让他异常紧张,加上时不时传出受刑犯人的凄厉惨叫声,更受煎熬。 连着七八天,没有人提审,也没有人来看他。 沈砚提心吊胆的在牢里过了些日,只觉自己是被放弃了,若粱煜不肯救他,他个无势之人得罪京城县令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绝望之时,这日夜里却被京兆尹私下提审。 沈砚一五一十的相禀完,京兆尹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点头表示已知悉,叫人将他手上枷锁去掉,告知他无罪,可以走了。 沈砚恍恍惚惚的走出京衙大门。 这时天黑了大半,沈砚走出京衙深巷,到了巷口尽头处,却看见一抹高挑黑影。 先是吓一跳,细细一看却辩出是谁。 沈砚鼻尖一酸,黑暗中狂奔上前,冲动的一把将来人抱住,埋在他怀里哽咽出声:“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混蛋为什么现在才来” “你这是在干什么?”梁煜一动未动,语气阴沉沉的问:“竟对主人无礼,屁股是想挨板子了?” “嗯”沈砚在黑暗中埋在梁煜怀里,嗅着他身上熟悉气息,心中酸里又参了丝甜,揪着他衣衫不放,“主人只管打我板子吧” 牢里担惊受怕了许久,这屁股的伤倒是养好了。 “别坏了规矩!”梁煜神情阴郁,扯开他的手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