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男妾难为(19)
沈砚吸了吸鼻子,连忙跟上。 “下次,少给我找麻烦”回到梁府,进门前梁煜阴沉沉提醒了句。 “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沈砚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咬了咬唇,还是将抱怨的话吞了回去。 梁煜去了书房,沈砚则充当著书僮,安静的给他磨着墨。 这活比起洗衣,自然是轻松了许多。 梁煜蘸了墨汁提着笔好一会儿,终落笔成书,干尽后又找了信封放入,用火漆封了口。 沈砚看得好奇,他是在写信,写给谁的? “你下去吧。”梁煜看了他一眼,将信收进了抽屉。 沈砚见他神情难掩失落,一时心里涌上说不出的滋味,他默默的走出了书房,在院子里傻站了好一会儿。 许久不见人出来,反而手背上被蚊子叮了两个大包。 一时痒得难受,忍不住蹑手蹑脚到了窗口,趴着从缝隙朝里望去。 却见梁煜手上拿着一块圆形白玉佩,雕琢精致。 他握着那玉佩看得目不转睛,手指一阵阵的摩拳,看着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情人。 不就是一个玉佩,有什么了不起的。 沈砚看得心里发酸,心想若寒王府还在,这样的玉佩他要多少有多少。 沈砚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那样的神情,心里竟说不出的酸涩难受,咬咬牙,突然大步走进了屋里,上前一把从梁煜手中夺过玉佩。 “你干什么?”梁煜正思绪沉淀,被他突然夺走,脸上煞气冲天怒吼了声。 沈砚吓了一跳。 反而握得更紧,离他远了几步,拿着玉佩打量,语气酸溜溜的,“呵,梁少卿这是在睹物思人?这是你老情人送你的?” 他细看一眼,才发现这玉佩一面是龙一面是凤。 哼,龙凤?! 梁煜瞪着他,脸色阴沉得可怕。 沈砚被他看的心里有点怂,但却就是不想将这东西还他。 “你别忘记了,你还是我沈砚的五夫人”沈砚看着他眼神,心里有点发虚,连退了几步,说到这时却 理直气壮起来。 “是么?”梁煜站起了身,冷笑朝他走来。 沈砚双腿直抖,退到了墙角,又挺直了背脊,睁大眼强作镇定:“没错除非我休了你,或者把你卖了,否则我沈砚还是你丈夫。” “在我面前,你还敢想着别人?” 沈砚越说越生气,握着那玉佩,愤怒瞪着他:“你是有主的人,不准背着我偷人,明白没有?” “还我。”梁煜来到面前,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沉着脸伸手索要。 沈砚连忙将玉佩藏到背后。 梁煜神色一冷,伸手到他背后抓住了他的手,沈砚咬紧了牙关,手掌握紧成拳死不放开,梁煜脸上动了丝怒,掐着他腰厉声道:“给我!” “不给!”沈砚害怕他的眼神,但更固执的摇头。 梁煜不再废话,双手环过他腰,将人整个圈在了怀里,抓住他藏在背后的手强行去扳他的手指。 沈砚埋在他胸膛里,那温暖的气息让他心生眷恋。 他粗暴抢夺的行为,却让他莫明红了眼眶。 他这么想要么,他就是不给他。 不能给 “沈砚!松手!”梁煜两手抓着他拳头,刚扳开一根但他很快又握紧,恼得他动怒喊出了名字。 沈砚听他喊自己名字,心中一酸,更咬紧了牙关不吭声。 梁煜低头怒视着他,沈砚不敢与他对视,干脆闭上眼睛,但两人紧贴的身体,这种暧昧却让他一阵心悸。 “真是找死!”梁煜语气一沉,已然失去了耐心,抓在他拳上的手使上了蛮力,强行将手指扯开,却因为愤怒一下将沈砚三根手指扳得骨折。 喀喀的三声脆响,沈砚痛得一声惨叫,脸色死白一片。 梁煜脸色微变,手上力道松了,退后两步,冷冷道:“真是自讨苦头!” 沈砚咬紧牙关,哆嗦着将背后的手伸出,只见中间三根手指往后扭曲着,“对,我就是不准你拿着别人的东西你别想给我头上戴绿帽” 梁煜脸上紧绷的情绪,好一会儿才有所松缓,听见这话微皱眉头,手一伸便拿走他掌里的玉佩,转身锁进了书柜抽屉里。 沈砚楞了楞,一股难言的悲伤涌了上来。 但这只是片刻,下一秒他直冲上来,扑在梁煜身上愤愤然,“你这水性扬花的男人!把那玉佩扔了!我才是你丈夫!” 梁煜脸色发黑,这小王爷真有泼妇架势。 “别胡闹!”梁煜推开身上胡搅蛮缠的人,盯着他那手看了会儿,还是抓过帮忙正了骨,沈砚痛得脸色一片青白,泪在眼眶里直滚。 沈砚看着他拿着纱布缠着手指,心里有点痛,又有点甜,是什么时候开始,他面对这人时心里竟有这么多复杂的感觉了。 可一想到他因为别人的玉佩,将自己手弄伤,心里又难过得要死。 难道他才来西凉一年,就喜欢上了谁吗 那干嘛叫他来西凉,干嘛给他希望? 真是坏透了的男人。 “你是有夫之夫,就算我爹死了,寒王府没了,这一点也不能改变,梁煜,你不能背着你丈夫与外人勾结,你这是要被沉塘的” 沈砚三根手指上缠着白布,心想这唯一的一只手也暂时不能用了,嘴里则喋喋不休的提醒他。 “你装什么傻?我们是不是那样的关系,你心里没数?”梁煜嘴角一撇,这家伙还想拿以前的关系来压他? 见他不想认,沈砚又伤心又生气。 他哆嗦着伸手进怀里,拿出一张圣旨,白着脸道:“东凌皇亲口御令,这证据可通天地为证,你还想抵赖?” 梁煜嘴角一勾:“是么,那你敢回去找东凌皇为你作证么?” 沈砚张了张嘴,一时哑了声。 他是个漏网的罪臣之子,东凌国的通缉犯,自然是不敢再回去了。 这家伙就是吃定了,才有底气? 沈砚无可辩驳,不免气闷得慌,又见梁煜唇边勾着笑,眼睛亮亮的样子煞是好看,心中一动就贴了上去亲了他。 不过是一时冲动,吻上去时心中却如天雷勾动地火。 一瞬间电流击过一般的悸动,让沈砚不由自主想要更多,他紧堵住梁煜的双唇,凭着本能在他嘴唇上急切的啃吻探索。 那柔软让他心神荡漾,但下一刻又被狠狠推开。 “我是你的丈夫,吻你是我的权力。”沈砚微乱的呼吸稍平了些,看见他微怒的表情,心情却好了几分。 刚刚真的是冲动,但亲上去时,心中却霍然开朗了。 “别搞笑了,我们算什么夫妻?”梁煜起身朝外走去,沈砚急急在后面跟上,摸摸发热的脸,急声道:“你是怪我一直没有碰你?那今晚我们就可以圆房” 梁煜猛地转头,上上下下看了会儿。 倒是笑了:“我看你怕是忘记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了,还把以前那一套用来对付我?沈砚,你如果想留下在这,就只能是我的下人,如果你不接受,我现在就可以送你离开” 沈砚脸色一白,虽是他脸上带着笑,那眼神却是冷得很。 他心中所有的热情,都被泼了盆冰水,是啊,他怎么忘记了,梁煜恨他,虽次次救他,但依然恨他 不过没关系,他有耐心等。 他有本事恨他一辈子。 “好,主人。”沈砚立刻做了选择,当然要留下,不留下怎么暖他的心,他恨着他时尚留了一份情,不恨他时,该又如何深情呢。 沈砚怎能将这份情让给别人。 他立刻贴上前去,眼巴巴望着他说:“我现在手伤了,暂时干不了活,但是主人我还可以为你暖床” 沈砚说完,脸已赤红一片。 但他们本就是夫妻,以前未有过实质行为,真是想想就后悔啊,不过现在也不算晚。 梁煜目瞪口呆,这小王爷真是行事出乎他意料。 “为我暖床,你不看看你自己的脸。”梁煜冷冷哼了声,一脸嫌弃,“还有你那声音,谁听了都得做恶梦,我可对你没性趣” 说完越过他大步离去。 沈砚脸色一白。 他摸了摸脸上的烧疤,心里泛起一阵一阵苦,以前脸容完好时梁煜都没喜欢过他,现在这样的自己怕是更看不上吧 但他立刻又宽心告诉自己,他们是有婚约的,不管他再嫌弃,自己与他还是夫妻。 虽这么想,但想着他的话他的眼神,心里还是难受。 几天后,沈砚戴了顶帷帽抽空出了府,找到了一家药铺。 遮遮掩掩的进去,小声问着大夫,“我这脸上的伤,还有嗓子,有法子治好么,之前不小心在火里烧坏了 脸熏坏了喉咙,如今我家那妻室嫌弃,求大夫帮帮忙吧” 老大夫听得惊奇,看他这失落样子,不觉同情。 捋须皱眉,责备道:“这世上哪有妻子嫌弃丈夫的道理,为何不直接休了?” “我那妻室很好,是我从前对不住他”沈砚声音苦涩,只追问着老大夫:“大夫,你看我的脸能治好么” 老大夫叹息一声,“你这脸上的疤只能用药变浅一些,完全去掉老夫却是无能为力,至于你这声音,倒也可以治。” 沈砚半喜半忧,提着药包神不守舍回到了梁府。
第160章 男妾难为(20)
却是远远就看见梁府门前站了许多宫廷侍卫,还停了一辆华丽的明黄马车。 沈砚心中一惊,这是宫里来人了? 沈砚从小就知道西凉这个国家十分奇特,皇位传女不传男。 他没见过女皇帝,不免多了许多好奇,小跑进了府里,想看看女王长什么样。 直往正厅去,半路却被管家揪住拉到一边,狠狠瞪了他一眼:“女王在里面,你瞎跑什么!不要命了?” 沈砚只好装作老实样,待管家一走,又蹑手蹑脚到了窗边,悄悄的往里看去。 厅里除了梁煜,就只有一个女子打扮的人。 确实身上穿着明黄色衣袍,但打扮却没有他想像的华丽富贵,头上只有一支玉钗,实在朴素了些,沈砚却觉得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女王虽然是个清秀佳人,但是基于男人的直觉,他就是觉得这女皇帝身上有种违和感。 沈砚暗觉奇怪,目光往下一落,一时惊得瞪直了眼。 那女帝竟是握着梁煜的手,梁煜则是半垂着头,神情难以判断。 沈砚看见这一幕心态却是炸了。 以前他这方面退钝,如今对梁煜心态变化,心思那是变得比头发丝儿还细,自是敏感异常,立刻看出这两人之间有情况。 沈砚已经做好了与梁煜打长期战的准备,任何人都不能让他退缩,可此时却是心中冰凉,若喜欢他的是皇帝,那他真没有胜算与皇帝去抢入。 何况这二人,似乎是郎有情妹有意。 “早上你让人送进宫的信,是什么意思?”女皇终于开口,语气却十分伤心,直逼问着梁煜,“我送你的玉佩,为何又送了回来?” 沈砚正被这新发现打击得失了魂,听见这话却是精神一抖。 玉佩?莫不是昨晚那玉佩? 竟是女皇帝送他的? 他又送回去了? 难道说他根本不喜欢这个女皇帝?他是被逼的? 沈砚先是一喜,后又摇头直觉猜得不对。 瞪直了眼睛朝里看去,却见梁煜只是沉默着,脸色却比平常苍白了些。 他好一会儿才看向女王回道:“我只是最近在一个人身上想通了一些道理,为了死去的人让活着的人痛苦,这是不对的,为了自己好过而去找个影子,那个影子也很无辜” 沈砚心头一震,他在说自己?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道理。 “你只当我是个影子,代替品?”女帝声音发颤,瞪向梁煜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吗?” 梁煜脸色更白了几分,却是终于直视她,“原苏,我喜欢你但看见你时我心中就会想起另一人,连我自己都无法分辨这感情的成分,这对你是不公平的以后,你别再进来了” 梁煜后面似乎欲言又止。 沈砚心头一酸,他竟承认喜欢别人,他怎么能 心生嫉妒时,又忍不住为他辩解,自己不也曾喜欢过钟意么,就许得自己喜欢过别人,不准他有过么,反正听他这意思是不会跟这人有结果 想到这,心里那种窒息感总算缓了些。 沈砚听着二人交谈的话,后面的渐渐便有些不太懂了。 女皇脸色惨白,盯着他许久,轻轻说:“好,你不喜欢我进来,以后我便不来见你我在现实等着你我总要求个结果才甘心” 梁煜叹息一声,想劝说什么,最后又归于沉默。 沈砚听得云里雾里,正暗中狐疑,女王已起身离开,沈砚连忙缩头藏了起来,却看见梁煜亲自送着她出了门。 沈砚神不守舍的靠墙坐地上,看着大门,心里竟没了方向。 连女皇也不肯要,他还会喜欢自己么。 这人眼光怎么这么高,这是想去娶天上的仙女不成? 沈砚摸了摸脸,沮丧的叹息,若自己没毁容,还可以当当仙女身边的丫环,如今这脸毁了,与仙女更没什么关系了。 梁煜一会儿又步了回来,走到门口时忽的停住,转头看来,冷冷道:“听够了墙角,还不快滚出来?” 沈砚吓一跳,爬起跑了过来。 表情有些心虚的看着他。 “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沈砚露着讨好的笑,上前帮他捶着肩膀,看着他阴沉的样子,心里真有点害怕。 梁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转身进了房。 沈砚连忙跟上去,“你那信原来竟是写给女皇的” 梁煜拿着杯喝茶,却发现杯中是空的,沈砚连忙提壶续上。 看出他心情不好,却忍不住想问:“你连皇帝也看不上,难道真想要天上的神仙啊。” 梁煜蹙着眉头,一直未语。 刚刚他说的确实是他所想,他从沈砚身上看见了自己。 他们都在别人身上找寻自己的过去,却因此伤了别人。 在来西凉时救了男扮女装的女王,认出他是原苏时,梁煜便觉得,他也许应该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沈砚不过是一句调侃,却见他面露悲伤,这是沈砚在他脸上看见的为数不多的真实情绪,一时却是牵动了心。 “没有她,你还有我呢” 沈砚不知道如何安慰人,只是忍不住伸手去抱住他,梁煜身上鲜少流露出的脆弱一面,竟这样狠狠扯疼了他的心。 梁煜难得没推开他,反而顺手一扯将人带进了怀里,神态有些疲惫的靠在沈砚肩上,低低说了句:“别动,让我靠一下。” “我不动,别说靠一下,你想抱一下也成” 沈砚又喜又惊,知道自己不过是捡了便宜趁人之危,平常的梁煜绝不会这样对他。 梁煜没听他废话,只是闭上眼睛让自己放空大脑。 一般来说他不喜欢负面情绪久积于心,于身于心都不利,只是有些事并没有那么容易抽离 沈砚眨眨眼,拉着他的手环在自己腰上。 他也未反抗,仿佛是睡着了。 他要一直这么听话多好啊,沈砚心中暗想,想想又笑了,若这样便不是他了。 “梁煜,你是不是睡着了?”沈砚坐在他腿上,这么久久的一动不动,身体有些僵了,见这人还闭着眼,小声问了句。 见他不回答,沈砚一时心痒痒。 微微一偏头悄悄亲到梁煜脸上,对方竟似是真的睡着了,他胆又更大了些,慢慢亲到他双唇上。 得意的准备好好品偿下美男的唇,眼睛往上一移就对上一双湛亮明眸。 沈砚吓一跳,身体往后栽去。 梁煜黑着脸抓住他,阴森森道:“你干什么!” 沈砚通红了脸,羞得心慌,面上却强作镇定,“亲你又怎么了?我,我是你丈夫我就亲你”梁煜哼了声,揪着人一拽便将他拉开。 沈砚满心失落,果然刚刚那好欺负的样子只会偶尔出现,这家伙本质就是不好惹,连皇帝都敢拒绝的人,自己要怎么样才能让他喜欢上啊。 要是脸没毁之前,他还可以来个色-诱。 沈砚越想越沮丧,后悔以前为什么不对他好点,为什么不能脑子更聪明点,否则也不会被困青楼只能靠毁容才能逃出。 如今他只能指望老大夫开的药。 沈砚连着喝了药一个多月,说话声音也不再如之前那样粗嘎沙哑,脸上烧疤是淡了些,但是还是很明显。 拿着镜子看了又看,沈砚深深叹息。 想到一会儿要随粱煜出去,脸色又好了些。 虽是心情沮丧,但还是换了身新衫,这还是之前梁煜大发慈悲打赏的银子,他才有钱在成衣店买了套总算能穿出去的衣服。 出门时,沈砚特意在梁煜面前晃了晃。 结果这人一点反应也没,上了马车沈砚心情更郁卒了,故意贴近过去,小声问:“主人,小人今日换了身衣裳,你觉得怎么样?” 梁煜终于看了他一眼。 “不怎么样。”他淡淡回了句,又低头看书去了。 沈砚好容易积攒的一点勇气,在他冷淡的态度下被彻底打击得泻气。 这个人的心好难琢磨。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丑?”沈砚扯了扯他袖子,语气伤心的问。 “你自己没照过镜子,还用问我?”梁煜打击他信心毫不留情,沈砚脸色更加难看,渐渐垂下了头,涩涩 道:“我知道了” 马车枯辘前行好一会儿,沈砚幽幽说了句:“所以你不会喜欢我对吧” 梁煜放下书,盯着他认真看了好一会儿,他忽的凑近过来,伸手捏着沈砚的脸,似笑非笑的问:“你觉得呢?” 沈砚被他眼神看得心里乱跳,心情更苦涩。 他眨眨眼,从他手里挣脱出来,伸手蒙着自己左脸,“其实不看这边脸,我还是能看吧?你能不能只看我 另一边脸?” 也许他该找个面具把丑的那边遮起来? 梁煜深深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沈砚一颗心因他七上八下,他从小生长环境简单,人也单纯没心机,实在是不善于与这种心思深的男人打交道,揣摩人心这个他真的不会。 沈砚越想心里越难受,一路上连声叹息。 梁煜听得烦了,转头瞪来:“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沈砚委屈看着他,自己心里难受,连叹气他都容忍不了,果然是不喜欢自己吧。 “这不能怪我啊我心情不好我忍不住”沈砚小小声的辩解,嘴里直嘟嚎着,“你怎么会懂我这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