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阮阮呵笑道:“白颂,你是不是庆幸自己瞎了,这样你也不需要尽力掩饰每次看到我时害怕的神情了。”
“不,我没有,我不怕你的脸,我只是……”害怕你用在我身上的手段。
“我的脸?”阮阮语气陡然阴狠,她掐住白颂的脖子,“我的脸,我的毒,都是你害的,这本该就是你欠我的,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医治好你的眼睛,让你对着我现在的样子,对一辈子!白颂,我倒是要看看,你晚上到底会不会做噩梦!”
她说完,使劲一甩手,白颂被摔在了床上。
阮阮冷冷看她一眼,穿上衣服便走了,留下一身狼藉和凌乱赃物的白颂。
白颂眼睛不方便,也收拾不了东西,只能摸索着胡乱套上衣服,确保自己穿的严严实实,找了个角落缩起来,等人来打扫卫生。
但阮阮肯定是不会吩咐的,而下面的人看不起她,平时在她这里的工作也是能偷懒尽量偷懒,白颂双手抱膝,歪着脑袋靠在墙上。
一直紧绷的精神陡然放松后,疲倦和困意渐渐上涌,白颂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脑袋咚地一声撞在墙上,竟然没疼醒,反而是沉沉睡了过去。
……
白颂的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些,阮阮亲自带着她去了关押李昊的小黑屋。
那是一个密不透风,甚至完全没有光亮的地方。
就算是心性意志坚定的人,在里面也待不了几天。
没有时间流逝的概念,没有生和死的区别,神智很快就会崩溃的。
一道刺目的光射进去,白颂踏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恶臭的味道。
在系统提供的影像中,她看到李昊犹如一滩烂泥似的瘫软在墙角。
他并没有被捆住,甚至没有动用私刑,之前受的伤还在慢慢愈合。
但他的精神状态很是不好,整个人就像是突然苍老了四五十岁,面容憔悴,双目浑浊,一脑袋凌乱的满是血污凝结成块的头发,身上的衣服更是被鲜血染红,经过长时间的沉淀,都已经变成了暗沉的黑色,硬邦邦的。
他卧倒在地上,身子一抖一抖的,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听到开门声,猛地一抬头,看到阮阮走进来,双目通红,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五官因为用力越发显得扭曲狰狞,张开嘴露出黑红的牙齿:“放、放了我,我告诉你那批货在哪里!”
阮阮耸了耸肩,那批货对她来说可有可无。
她的人生没有意义,她觉得这个世界也没有意义,她没兴趣做拯救世界的英雄,组建这个小队不过是为了更好地重归李昊的小队,如今……她出现在这里,并不是想知道那批货的下落,而是想知道,白颂是如何审讯李昊的。
她不允许白颂还有任何事情是她不知道的,既然白颂不愿意说,那她就只能自己调查。
只是……如果被她知道白颂再一次背叛自己……阮阮眼底流露出疯狂的神色。
李昊在黑暗中呆的久了,根本看不清楚人影。
这会眨了好几下眼睛,视线缓缓落在白颂的身上,眸光一晃,眼神变得无比怨毒,他呸了一声,讥笑道:“原来是你这个吃里扒外,养不熟的贱人,怎么,现在来看我笑话了?你等着吧,我还有利用价值,你不过是一个玩物,被我弄过的烂货,能有……”
阮阮看着他这幅癫狂的模样,眼神唰的就冷了下来。
而白颂倒是毫不在意,她眼睛看不见,只低着头,也看不到脸上的情绪。
阮阮一个藤蔓直接将李昊倒吊起来,她掏了掏耳朵:“阶下囚还这么多话,利用价值,谁说你有,我现在要杀你,没人拦得住!”
“我早就应该,应该杀死你!”李昊眼底迸发出仇恨的精光,他吭哧吭哧喘着粗气,来回晃荡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咬阮阮一口。
白颂被吵得脑壳疼,再加上这地方不透风,难闻的很,这么一会她都要喘不上气了。
白颂按了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疲倦地开口:“阮阮,你先出去吧。”
“阮阮?”李昊抓住其中的名字,目光陡然一变,情绪更加激动起来,藤蔓几乎都要被他晃断裂,“你是阮阮,哈哈哈,你竟然还活着,你们俩竟然又搞在一起了。”
“你知不知道,当初就是她让我赶你出去的,要不是她,你根本不用死,只要做我的人就好了,哈哈哈。”李昊疯狂大笑道,“被出卖了,竟然还对她念念不忘,阮阮,你可真是贱,你比白颂还要贱!”
安静的夜里,只剩下李昊癫狂的大笑在房间里回荡。
阮阮低着头,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她自然下垂的手微微收紧,手背青筋暴起。
周遭的空气开始慢慢震荡,就连地面都在轻微摇晃。
“啊——”一阵几乎划破云霄的尖叫声,竟然出自于李昊那烟嗓,可见遭受了多么剧烈的痛苦,他使劲抓挠着脑袋,像是要将脑壳抠开,将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扔出来似的,他胡乱揪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大叫,“疼,头好疼,好疼,我要炸开了。”用力之大,头皮都要被他揪下来。
阮阮双手陡然一松,眼底露出些许震惊。
她转过头,看着面目紧绷,浑身都充满爆发力的白颂,陡然心惊。
她从未见过如此状态的白颂。
就像是一个待点燃的□□包,随时都有可能跟敌人同归于尽。
阮阮薄唇紧抿,眼神微沉。
这就是白颂的底牌吗?在自己那样对待她的时候都没有表露出丝毫痕迹的底牌。
她生气了。
她为什么生气,是因为李昊说的那些话?
呵,她有什么资格生气?
李昊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难道当时不是她跟李昊吹枕头风,赶走自己的吗,难道不是她怕自己抢占了她生存的先机或者回来报仇撺掇着别人对自己赶尽杀绝吗?
阮阮看着怒发冲冠,恨不得直接上前撕碎了李昊的白颂,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眼底却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白颂,当时,真的有其他苦衷吗?
她想问,但又害怕最后的真相。
阮阮挣扎了半晌,毫不犹豫地转身出去了,将地方都留给了白颂。
最具有威胁的人出去了,李昊更是肆无忌惮,他满口下流话,肆意侮辱着白颂。
他侮辱自己,白颂听习惯了,根本不在乎。
但白颂听不得阮阮半点不好!
她一步一步凭借着精神试探上前,逼近李昊,咬牙切齿道:“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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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她有多种异能
李昊咧着大嘴:“我说, 你是个烂人,阮阮是个贱货,你们俩简直天生一对, 你都被我毁了, 她竟然还要你, 对, 她永远都能只要我剩下的,哈哈哈, 阮阮,你那么厉害有什么用, 你深爱的人还不是为了活命尽可能地讨好我了, 即便她现在重新回到你的身边,但她爱的不是你, 她爱的只是位高权重本事强的人,不是你也会有别人!你根本就不是她爱的人,她只爱自己!”
他拔高了声音, 像是想让外面的人都听见似的。
“啪——”的一声, 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小黑屋, 白颂精准地反手打在了李昊的脸上,她冷笑一声,“你真以为我跟你有关系?李昊, 你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 真是个蠢货!”
李昊吐出一口血水, 看着她的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你说什么!”
“哼!”白颂看不见他的表情, 但听着他极其败坏的声音,莫名觉得爽快,一股脑将之前的事全说了出来, “你自始至终都没有碰到过我,那都是你的自我高潮!”
“不可能!”李昊瞪圆了眼睛,半晌后他呵呵笑道,“你骗我,你是不是怕阮阮觉得你脏,不要你?白颂,你早就脏透了,你里里外外老子都玩腻了!”
“啊——”话音刚落,李昊又爆发一阵惨烈的痛苦,他被吊在空中,没有着力点,脑壳疼的要炸裂,又暴躁又羞恼,“放我下来,白颂,你个贱货,你就算让老子疼死,也改变不了你在老子身下摇尾乞怜的——”
白颂陡然收回精神力,李昊喘着粗气,瞪着牛一样铜铃大的眼睛看着她。
但目光里多了两三分戒备和恐惧。
白颂缓缓勾起了唇。
“李昊,你太自负了,可偏偏就被我,一个你轻贱到甚至不入眼的婊.子涮了大半年,怎么样,这感觉很不爽吧。”
“你知道吗?你每次都像是狗一样在我面前表演,我都想真拉一条畜牲,看看你是不是也能自·嗨起来!”
“李昊,你那丑恶的模样,真是令人倒胃口,你自以为被你魅力折服的那几个人,每天都在抱怨你呢,细短小,还喜欢问人爽不爽,你说呢?哈哈哈!”
“他们都说了,就算是婊.子,给钱都不愿上你的床。”
“哈哈哈,你被你看不起的人愚弄,还有脸说别人!”
“你撒谎!”李昊气的满脸涨红,怒气值爆表,他在空中剧烈挣扎着,但他一动,藤蔓就会自动收紧,甚至还长出了倒刺,狠狠扎进他的身体里。
鲜血滴滴答答落下来,疼的他五官都是扭曲的。
李昊大张着嘴正准备反驳,突如其来的身体变化让他瞳孔微微放大。
“不信吗,那我就证明给你看呀!”白颂面上的笑容邪肆了几分,搭配着她苍白的面孔,像是从地狱里上来的使者。
身体不受控制地大幅扭动着,明知道此时处境凶险,也明知道剧烈挣扎会让自己受伤更严重,但翻天覆地的冲动上涌,将他整个人淹没。
李昊大口大口喘着气。
一个容貌妖艳,身段妖娆的女人走过来,一双魅惑的狐狸眼像是钩子一样勾着他的心尖。
她纤细的手指伸出来,划过自己的脸,自己的……
李昊身子一阵一阵地抽·搐,最后瘫软地被挂在藤蔓上,被藤蔓勒出来的鲜血淅淅沥沥地从他身上掉下来。
看着李昊的丑态,白颂厌恶地向后退了一步,一字一句地重复道:“你从来都没碰过我!”
这些话她早就想跟阮阮说了,但阮阮从来都不愿听。
被阮阮肆意侮辱的不甘和怒火全被她发泄在了李昊身上。
李昊的异能已经被阮阮废了,身子也弱的很,尤其是意志力在被关了这么几天之后,薄弱的就像是对白颂敞开了大门,甚至邀请她进入。
白颂很快就问出了那批物资的所在之地。
但之后她也没有停手。
小黑屋里传来李昊凄厉又惊悚的嚎叫声,谁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只是他发出的惨叫声让听得人都一阵阵毛骨悚然。
甚至就连异能者也被吓了一跳,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外围的丧尸更是躁动不已,横冲直撞地想要往声源地里冲。
“颂颂?颂颂,你没事吧。”阮阮冲进来一眼就看到犹如叶子一般轻飘飘坠落的白颂的身体,瞄见白颂惨败如纸的面孔,那一瞬间,阮阮的心跳仿佛都停止了。
在白颂审讯李昊的时候,阮阮就站在不远处。
她本来是想看看白颂到底有什么底牌,会不会利用这张牌逃走。
没想到,白颂在李昊的刺激下,竟然说到了当时的事情。
白颂是因为后悔加入这支吃人的小队所以才变相赶走自己,她也没有吹枕头风让李昊杀死自己,是李昊容不下自己。
白颂留下来忍辱偷生是为了伺机给自己报仇,她也没有自甘轻贱勾引其他人。
她的心里永远都只有自己。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只是她太傻了,也太笨了,如她所说,没有了自己的她什么都做不成。
……真的是这样吗?
这段时间,阮阮一直因为不想面对,所以刻意逃避。
如果真相是这样的,那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复杂的情绪肆意翻滚,这半年来她做梦都不敢想的真相就摆在她的面前,但近乡情怯,她却突然一点都不敢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