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国手[穿越重生]——BY:飞杀

作者:飞杀  录入:10-07

  慕远没有急着辩解,依旧不紧不慢地道:“我们确实没有照过面。但是我听到了你的声音,还看到了你下山时的背影。你的声音让人过耳不忘,我们真正相遇的时候,你一开口,我就知道那人是你。何况,为你驾车的那个侍卫,与在禅院外头拦住我的那个,虽然不是同一个人,但是他们穿着同样的衣服,有着同样的气场。当朝姓纪的王爷只有一个,所以我知道了你是‘信王’。”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其实并不姓纪吗?”纪谨反问道。
  慕远勾了勾嘴角,答道:“纪姓并非什么难得的姓氏,本就没必要遮掩。何况当时我们相遇,并没有想到过还会有之后的相处,你既已隐瞒了身份,又隐瞒了名字,实在没有必要连姓氏也作伪,否则你完全可以假造一个姓名,而不必以族中排行代称。这岂非本就是明白地告诉我,你对我有所隐瞒。”
  纪谨有些苦笑道:“不知为何,面对你,我却说不出编造的谎话。”
  慕远看着他,眼里微微闪着光,像映着天上的星斗,明明在这密林里,是看不到星空的。
  纪谨想了想又问道:“你既已知道我的身份,为何却不说?”
  慕远坦诚道:“因为王爷你并未表露身份,所以我也不便名言。”
  “那你现在为何又要和盘托出?你就不怕我疑心你是别有用心故意接近本王?”纪谨故意问道。
  慕远哂然一笑,淡淡道:“你我相识,本就是偶然。这段时间的相处,我以为我们已是知己,不是因为彼此的身份,仅仅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王爷既已把身份坦诚相告,慕远也不愿意再有所隐瞒。倘若王爷因此而疑心的话,那么我们从此不再见面便是。王爷总不至于要因此杀了我吧。”
  慕远的话让纪谨觉得太过刺耳,听到他说“从此不再见面”心里只觉得一痛,再听到他说“杀不杀”时更是难过,连忙打断他道:“慕兄切莫再说这样的话。我并非真的疑心慕兄,更非不相信慕兄,只是身在其位,有时难免多心一些,还望慕兄见谅。”
  慕远轻轻摇了摇头,笑道:“我也只是这么一说,纪兄莫要放在心上。我知纪兄是信我的。”
  纪谨心下松了口气,低头看向慕远还燃着血色的衣袖,忍不住蹙了蹙眉握上他的手,认真道:“慕兄今日为我情愿伤了一只手,他日只要有我纪谨一日在,必不让人伤你一分。”
  慕远缓缓抽回手,淡淡道:“慕远今日所为,并非为了王爷的回报。”
  纪谨低低一笑,洒然道:“我知道。本王许下这个承诺,也并非仅是为了今日之恩。”
  一番谈话下来,纪谨早就消除了心中那点若有若无的疑虑。他本就不相信慕远是善于伪装之人,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更做不得伪,反而对方的坦诚让他更相信自己的眼光并没有错。
  慕远抬头看着他,林子里光线太暗即便离得如此之近也有些看不清对面之人的表情,然而对方漆黑眸子里的光芒却愈盛,赫然是他们初识时所见的慨然与风采。
  慕远心中蓦然一动,突然有了一种冲动,在他一向冷静沉着的人生体验里,这样的时刻实在难得,他忍不住开口道:“其实,我对纪兄,亦有所隐瞒。”
  “哦,是什么?”纪谨不以为意地问道,他不认为慕远还能有什么比他的身份更重大的秘密。
  “其实,我并不是真的慕远。”慕远淡淡道。
  事实证明,真的有。
  纪谨再一次被惊住:“那你是何人?”
  慕远没有直接回答,反倒问道:“纪兄还记得我与你说过,遇到过一个江湖游医以及武林高人的事吗?”
  “嗯。”纪谨点点头,低低应了一声。
  慕远垂下眼眸,低声道:“那些,都不是真的。我没有遇到过他们。”
  “什么?那你……”纪谨有些说不出话来。
  慕远继续道:“纪兄是不是想问,那我怎么会知道那些常人不知道的东西?”
  不待纪谨回应,他已经继续说了下去:“因为我原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在我们所处的那个时代,这些几乎是人人尽知的,根本没有什么稀奇。”
  纪谨觉得自己的脑袋里一片昏乱,他感觉自己有些听不懂慕远的话。
  慕远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静静地等待。
  过了一会儿,纪谨回过神来,却说道:“此处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慕远应了声“好”,纪谨便扶着他站了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在密林里走着,双眼已经适应了这样的光线,倒是模模糊糊也能看清一些。慕远跟在纪谨身后,两人仅一步之遥,纪谨一身白衣在黑暗中还是颇为显目。
  纪谨显然很有野外生存的经验,在这样的密林中也能根据周围的环境辨清方向,很快便走出了密林。虽然还是在山上,但是没有了漫天枝叶的遮挡,明亮的月光便便漏了出来,四周不再伸手不见五指。
  夜已经深了,山里的夜风颇凉,两人的衣裳都有些单薄,纪谨便带着慕远找了个隐蔽又避风的地方。
  因为担心黑衣人找来,便连点火取暖也不成,只能靠坐在一起。
  坐下之后,纪谨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慕远身上。
  慕远正要拒绝,纪谨按住他的肩:“虽然驱不了寒,聊胜于无吧。”
  “那纪兄你呢?”
  纪谨淡淡笑道:“我有内力护体,不怕冷。”
  慕远顿了顿,便不再坚持。
  听着林中传来的夜枭的鸣叫,还有更远处隐隐的狼嚎,纪谨道:“我们恐怕要在这里过上一夜了。”
  慕远淡淡应了一声。
  纪谨笑了笑道:“慕兄大概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吧?”
  慕远仔细想了想,两世以来,似乎确实还没有野外住宿的经验,何况这里连个帐篷也没有,便点了点头:“确实。”
  两人漫不经心地又聊了几句。
  慕远很清楚,不论是方才一路上的沉默,还是现在这样可有可无的话题,都是纪谨在消化方才他的那些话。
  果然,又说了几句,纪谨就沉默了下来。再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慕兄,你方才说的,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是什么意思?”
  慕远一路上已经酝酿了很久该怎么说,最后还是决定一五一十地告知,虽然知道这样的话冲击性会比较大。
  慕远说得不快,纪谨也慢慢听着,中间没有插一句话。
  等到慕远的话告一段落了,纪谨才开口问道:“这么说来,慕兄是来自于几千年后的时代?”
  “确切地说,是另一个世界的几千年后。如今的历史发展与我所在的那个时代并不相同。”
  “那真是可惜了。本来还想问问大齐的未来会是怎样的呢。”纪谨笑了笑道。
  慕远倒是有些惊讶于纪谨这么快就接受他的说法,甚至还能这样轻松地开起玩笑来。不由问道:“纪兄不怀疑我所说的吗?这样的事情不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纪谨睨了他一眼,笑道:“比起青龙梦授棋谱的荒诞,我倒宁可相信这借尸还魂的传奇。”
  慕远一时语塞。
  “我便说,哪儿有如此棋艺高超的高人,而我却从未听说过的。原来当真是凭空而来。”纪谨瞥向慕远的眼神带着一点小小的得意。
  慕远低低一笑,道了声“惭愧”。
  “长夜漫漫,慕兄不如多说一些你那个时代的事吧,我很有兴趣。”纪谨轻轻眨了眨眼,望着慕远道。
  慕远垂首应了一声:“好。”


第44章
  山里的夜寒凉彻骨,两个人靠在一起,却足以温暖彼此。
  慕远的声音很低,语速也不快,他并不很擅长讲故事,既没有纪谨那样抑扬顿挫的语调,也不像他那样会营造引人入胜的氛围。慕远说得很平实,语调也没有太多的起伏,好在内容实在新奇,纪谨更是兴趣盎然,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会问一些问题,慕远也解答得极为耐心,并尽量以他听得懂的方式为喻。
  慕远说得最多的还是关于他自己的事,他学棋的经历,遇到过的人,参加的比赛,去过的地方,看过的风景。纪谨对此也是最感兴趣。
  等到远方的天空翻起鱼肚白的时候,慕远渐渐停下了他的话题,而纪谨也很默契地没有再提问,仿佛昨夜所提到的一切是他们一起做的一场梦。天亮了,梦就该醒了。
  纪谨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略略有些惆怅地道:“那真是一个美好又神奇的世界。”
  慕远心底也有些怅然。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近半年,有时候回想前尘,真的如梦似幻,他自己有时都难免生出一种虚无感,怀疑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
  昨夜的倾述对慕远来说亦是一场宣泄,即便随遇而安如他,有时候也希望有人倾听,有人证明,曾经的那个他也是真实存在过的。否则他的人生就真的如同一场虚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如无根的浮萍,没有皈依。
  说出来之后,他自己也轻松了很多,仿佛一直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终于有人能够帮他分担一点分量,不再只有他独自承担。
  过了一会儿,纪谨看向慕远,认真道:“慕兄,昨夜所说之事太过不可思议。日后也莫要再提才好。”
  慕远点点头:“我明白。”说着笑了一下,坦诚道:“倘若换做旁人,我是提也不会提一下。只是面对纪兄,我却不愿再做隐瞒,更不愿日后还要编造更多的虚言来搪塞。”
  慕远本就并非莽撞之人,昨夜的坦白固然有气氛使然一时冲动的原因在,然而更多的则是深思熟虑。他心里其实很明白,倘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让他放下心防,连这最不可告人的秘密也告知的话,那便只有纪谨了。即便他们相识其实并不久,然而有些人,是不需要经过时间的考验也能让你全心信赖的。
  纪谨笑得眉眼弯弯,开心道:“能得慕兄如此信任,我很高兴。从此以后,这便是你我之间的秘密。我保证,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慕远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嗯。”
  天色渐明,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站起了身。坐了一夜,腿脚也有些发软,彼此相扶了一下,才慢慢站稳。
  天色虽已明,日头却还未升起,虽然比夜里好了些,到底还有些凉意,何况发鬓也被清晨的露水浸湿,慕远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纪谨侧头看他,有些担心地问道:“如何了?”
  慕远摇摇头,宽慰地笑笑:“没事。哪里就那么虚弱了。”
  纪谨不由分说握住他的手,立刻皱了皱眉:“好凉!”
  慕远正要说点什么,纪谨垂下双眸,连他另一只手也握住。很快,慕远便感觉到一股暖意从被紧握的双手中传来,很快便蔓延开来,身上全都暖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纪谨才松开他的手,轻轻舒出一口气。
  慕远只觉一身的寒意尽褪,还有一种暖洋洋的舒适感,不由赞道:“纪兄好功夫!”
  纪谨抿唇一笑:“雕虫小技而已。”
  慕远轻轻“呵”了一声,笑道:“以前只以为所谓内功之类不过是小说家虚构而已,现在才知道,原来真的这般神奇。”
  纪谨眨了眨眼,故意道:“想学吗?”
  慕远露出些许惊喜的表情:“还能学吗?”
  纪谨伸手在他身上几处摸了摸,又从他颈后顺着脊骨往下,突然按了一按,慕远顿觉腰间一酸。还未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很遗憾地摇了摇头:“慕兄你年纪已长,骨骼早已长成,根骨又一般,于习武上没有什么天分。就算现在开始修炼,要练到能以内里取暖,只怕也要数十年的苦功,得不偿失。”
  慕远闻言,倒也没有觉得多遗憾,他本来也就是一时兴起说说而已。他想练武,也不过是想强身健体保持体力而已,从未想过要成为什么武林高手。有那个时间,还是多打谱下棋来得有趣。
  “不过,”纪谨接着又道:“我倒是可以教你一套强身健体的功夫。比你那套奇奇怪怪的拳法有效得多。”
  纪谨说着低低笑了笑。
  慕远也不在意。他所练的那套拳法,只求能够锻炼到需要锻炼的部位,姿势上确实谈不上好看,尤其比起纪谨那行云流水般的招式来说。
  就实用性来说,慕远自然也相信作为专家的纪谨所教导的会更有用,所以他很快点了点头:“好啊,求之不得。”
  接着慕远又有些感慨地道:“不过说起来,纪兄就刚才这么摸一摸,就能知道我根骨不佳,不适合习武,真是神奇。”
  “当然不是。”纪谨一本正经地道:“我是之前看你练拳的时候看出来的。”
  “那你刚才……”慕远不解地张了张嘴。
  纪谨没有回答,只是眼底的笑意更浓,还带上了一丝狡黠和打趣。
  慕远立时反应过来方才自己是被捉弄了,然而看到纪谨难得松快的样子,又觉无奈又觉有趣,忍不住也跟着笑了笑。
  两人开始慢慢寻找下山的路。昨日被追得紧了,没头没脑地尽往深山里跑,现下要寻出路才觉有些为难。路上纪谨寻了几颗野果果腹。山里虽然不缺野味,以纪谨的身手要打几只野兔之类的也是手到擒来,只不过担心昨夜追杀的那几个黑衣人还未离去,贸然生火恐怕引来祸患,只能作罢。
  几颗野果下肚,虽然解不了饥,倒是能解解渴。
  走了大半日,几乎翻过了整个山头,终于在几近正午的时候,找到了一条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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