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国手[穿越重生]——BY:飞杀

作者:飞杀  录入:10-07

  正好茶水送了上来,主仆二人便专心用起茶点。
  过了一会儿,蓝衫青年点的茶水也送到了。他斟了一杯茶,吹了吹正准备往嘴里送,一个路过的店小二不小心绊了一下,撞在他的身上,半杯茶都洒在了衣襟上。
  店小二慌慌张张地一边道歉一边拿搭在肩上的毛巾给他擦拭被茶水打湿的衣襟,蓝衫青年微微蹙了蹙眉,嘴里说着没关系,接过毛巾自己擦了擦。
  慕远恰在此时抬头,角度对得刚刚好,所以他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个店小二趁着取回毛巾的机会把一个看不清的什么东西塞到了蓝衫青年的怀里。
  慕远心里“咯噔”一下,感到有些什么不对劲。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茶楼里突然闯进来一群衙役,领着衙役进来的正是方才在集市上看到的那几个恶仆之一。
  那仆人环视茶楼一圈,看到蓝衫青年的时候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继而大声道:“昨日我们公子爷丢了一块价值连城的名玉。有人看到那贼人正在此处,各位不必惊慌,我们搜出了玉,带了人就走。”
  蓝衫青年一见那仆人,便也觉出些不对。果然,那仆人一挥手,便有两个衙役直冲他而来,扭住他两条手臂,就去搜他的身。
  蓝衫青年自持清白,自然不惧。然而当其中一个衙役一把从他的怀里搜出一块白玉时,他顿时变了脸色,这才清楚地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
  衙役把搜出来的玉交到仆人手里,仆人放在手心里颠了颠,歪着头看向蓝衫青年,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蓝衫青年无奈地道:“昨日我根本还未到江都,怎么可能偷你家公子的玉。”
  仆人冷笑一声:“谁能证明?”
  蓝衫青年叹了口气,他孤身一人来往,自然无人能够证明,只要挣扎着道:“这块玉不是我偷的,是刚才那个店小二趁我不注意塞到我身上的。”
  仆人环视一圈,讥笑的目光又回到青年身上,“又有谁看到了?”
  仆人正得意之时,却听到一声铿锵有力的回答,“我看到了!”
  说话的,正是刚刚站起来的慕远。


第49章
  慕远站起来,直视着仆人冷下去的脸色和带着威胁的眼神,缓缓说道:“方才我亲眼看到,那位小二趁着给这位公子擦拭衣襟的机会,把一个什么东西塞到了这位公子的衣服里。”
  仆人面上的得色凝住,冷笑道:“这位公子,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可想清楚了,你确实看到了?”
  慕远不为所动,依旧坚持道:“我确实看到了,清清楚楚。”
  仆人眼珠子一转,有些狰狞地道:“焉知你们不是同伙!”
  蓝衫青年脸色铁青,气的发抖,啐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简直无耻!”
  仆人手一挥,“两个都带走。”
  蓝衫青年伸手一拦,“等等,这件事情与这位公子无关,你们不要为难他。”
  仆人微微犹豫了一下,看向慕远,语带讥诮,“怎么样?现在改口还来得及。”
  慕远淡淡一笑,“我所说的,句句属实。何须改口。”
  蓝衫青年抱拳道:“这位兄台,多谢你仗义执言。然而此事,皆因在下得罪小人而起,不欲让兄台也惹祸上身。兄台一番好意,在下心领了。”
  慕远依旧淡然道:“这位公子,你恐怕有些误会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不论何时何地,何人来问,看到了便是看到了,没看到便是没看到。我只是说出我所看到的事实,并非是为了你。”
  蓝衫青年闻言一怔,继而哈哈大笑,“痛快痛快,原来兄台也是位性情中人,今日如此相见,倒也是一番缘分。在下范熠范世暄,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听到他的名字,慕远眼睛一亮,忍不住勾出嘴角的笑意,缓缓道:“慕远慕云直。”
  这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范熠眼睛瞪得老大,既有些不可置信又无比畅快,“你就是慕云直?!”
  慕远微微一笑:“正是。”
  接着又道:“你便是范世暄?!”
  “不错不错,范世暄就是我。”范熠笑得十分快意。
  两人一副旁若无人,相见恨晚的样子让一旁的恶仆重重哼了一声:“早就知道你们是一伙的,还在这里演什么戏。统统带走。”
  原就在范熠身后的衙役推了他一把,另又有两个衙役走过来要带走慕远。
  慕远神色淡然,倒是天元一下急了起来,站起来便要叫道:“少爷……”
  慕远伸手轻轻一压,以眼角示意他稍安勿躁,趁着衙役还靠过来的时候迅速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字。
  天元脸上惶急之色依旧,却也只能轻轻点了点头。
  两个衙役上来带走了慕远,倒是没有留意他身边的这个小厮。
  一路被押到了县衙,范熠还骂骂咧咧了两句,慕远倒是一言不发。
  衙役押着两人送进了一间牢房,慕远当先走了进去,走在后头的范熠被推了一个趔趄,慕远回身扶了他一把才稳住身形。
  范熠冲着衙役嚷嚷了两句,等到人离开方才安静下来。
  范熠一伸腿坐上牢房里唯一的那张小木床上,说是床,上面只铺了点干草,连个杯子也无。范熠双手抱胸有些无奈地道:“也不知道得罪的是什么人,居然说关就把我们关起来了。”
  慕远看了他一眼,淡淡笑道:“范兄还不知道吗?今日你在集市上得罪的那个富家公子,便是这江都知县的公子。”
  范熠恍然道:“原来如此,这便难怪了。”语气转而一边,“哼,这江都知县纵容其子任意妄为,想来也不是什么好官。果然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当官的就没一个好东西。”
  慕远兀自笑了笑,范熠言语中颇有些激愤之意,许是有些什么遭遇。不过慕远向来没有探人隐私的癖好,也便不去理会他的偏颇之言。
  范熠又看向慕远笑道:“倒是连累你了。不过还真没想到,会这样遇到你。净空可是数次在我面前提到你,说你棋力如何如何高明,说得我都心痒难耐。净空说你有可能会来参加今年的扬州论枰,我这才要了他的推荐函准备来找你。没想到路上遇到点事耽误了,等我赶到扬州已经到了终局,更没想到,你却恰好缺了那一局。本以为咱们终究缘悭一面,不成想还有这番缘分。”
  慕远抿唇一笑,回道:“我也曾听净空大师提起过你,他说范兄你是他所见过的最有围棋天分的人之一。”
  范熠扬眉道:“那他一定也是这么说你的。”
  慕远但笑不语。
  范熠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问道:“这么说来,今早在集市时,你也在。”
  慕远点头,笑道:“不错,正好看到了范兄的义举。”
  范熠手一挥,有些赧然地道:“什么义举,不过是看不惯有人仗势欺人,一番胡搅蛮缠罢了,倒是让你看了笑话。”
  慕远道:“怎么会,范兄是一副侠义心肠。”
  “行了行了,你就别尽给我戴这些高帽子了,也别范兄范兄地叫了,叫我世暄吧。我一见你啊,就觉得特别投缘。你叫我世暄,我也叫你云直吧。”
  “好。”慕远笑了笑,痛快地应道,心里想着这范世暄倒是意外的直爽,不过这样的人却也是最好相处的。
  范熠伸展了下四肢,叹了口气,“不知道那位知县公子想要怎么对付我们,是罚我们银子,还是要把我们关上一段时日,或者,还要打我们板子?”
  范熠一边自顾自猜测着一边看向慕远,调笑道:“看云直你一副细皮嫩肉的样子,大概挨不了几个板子吧。”
  慕远淡淡一笑,反击道:“世暄看起来也不像是能挨得起板子的人。”
  范熠一噎,转移话题道:“太无聊了,咱们来下棋吧。”
  “好。”慕远应道:“世暄先来吧。”
  范熠倒也不推辞,开口便道:“起东三南六。”
  “西三北九。”慕远紧接着便报出应手。
  一招一式,你来我往,很快便下了十数着。
  这是两人间的第一次对局,彼此却像熟知的对手一般。
  范熠对慕远棋风的熟悉自然是因为当初在灵隐寺时,他不止一次与净空大师一起研究过他们的对局;而慕远在那天于有间棋楼看过范熠的三局棋谱之后,也曾反复思索过。
  这是两人都期待已久的对局,虽然下的是盲棋,虽然对局的地方有些不尽人意,两人却都下得十分尽情,尽兴。
  范熠果然落子如飞,几乎是慕远一报出棋招,他便立刻回以应手。倘若心理素质差一点的话,只怕会因为他的迅猛而乱了节奏。不过慕远当然不是一般人,这样的情况对他根本不会有影响,何况他的速度虽然比不上范熠那么快,却也不慢,几乎是范熠方想开口催促之时他便报出落子之处。几次之后,反倒是范熠差点乱了节奏。
  好在范熠也不是等闲之辈,很快便醒过神来,他看向慕远的时候,慕远也恰好冲他有些狡黠地一笑。便是在这棋盘之外,两人已经经过了一个小交锋,慕远略胜一筹。
  势均力敌的对手,才更容易激发人的斗志。
  百招过后,范熠的速度也开始慢了下来,精神却更为亢奋,眼神也愈亮。
  只不过今日这里确实不是下棋的好地方
  棋局方过半,牢房的门便被“吱呀”一声打开,当先走进来的是一个身着官袍,头顶乌纱的官员,看其服装制式应是本县知县无疑。
  两人停下对局,对视一眼,这么快就要开始审问了么?似乎也不需要知县亲自出马吧。
  出乎二人意料的,知县一走进来,先是对着两人长长做了个揖,抬起头一脸赔笑道:“误会误会,两位公子受委屈了。都怪本官管教不严,衙役们办事失误,才让两位公子受了委屈。本官向两位公子赔罪,还请两位多多包涵。”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两人面面相觑。
  范熠心中不解,慕远也有些意外。
  在茶楼被衙役带走之前,慕远沾着茶水给天元留下了一个“桓”字,便是让天元去找桓占轩求助。
  慕远看得出来,桓占轩在扬州还是很有一些脸面的,两人虽然交情算不上多深,然而一时之间,慕远也想不到除他之外能够求助之人。远在钱塘的父亲毕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而纪谨,纪谨……倘若信王在的话,又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莫非是天元请的救兵到了?慕远心想,然而此去扬州也要几个时辰,即便桓占轩同意帮忙,一来一回也不至于这般快啊。况且,桓占轩真能对堂堂一个知县影响至此吗?
  慕远并不觉得知县先前不知其子所为,之前不闻不问便是打算任其子行事,如今却是这般姿态,委实有些可疑。
  慕远还在思索,那边范熠却是冷笑一声,“好一个误会。可惜爷却不是你们说抓来便抓来,说请走便请走的。这个牢房虽小,爷一时之间却不想走了。”
  知县一听这番话,脸上便有些挂不住,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地道:“却不知公子要如何才愿离开?”
  如此低声下气,不说慕远,即便故作姿态的范熠也有些吃惊了。
  范熠想了想便道:“知县大人,我们因何在此,我想你我心知肚明。要让我们离开也不难,谁请我们来的便由谁送我们走。”
  知县松了一口气,冲后边挥了一下手,“去把那个孽子叫来,给两位公子赔罪。”


第50章
  不多久,今日在集市上见到过的那个华服青年便走进了牢房,他一脸颓丧地冲知县叫了一声:“爹。”
  知县故意板起脸,恶狠狠地道:“还不快向两位公子道歉,你也太不知轻重了,这种玩笑是能随便开的吗?若是两位公子不原谅你,为父只能把你赶出去了事。”
  青年似是惧怕地颤抖了一下,哀叫道:“爹。”
  知县在他脚上重重踹了一下,“快向两位公子赔罪。”
  青年向前一扑,眼看就要跪了下来,范熠足尖一点顶住他的膝盖,冷笑道:“这么大的礼,我们可受不起。”
  青年顺势便站了起来,头一低,掩住了表情,语气倒是颇有些诚恳,“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两位公子,是小人的不是。两位大人不计小人过,请多多包涵。”
  知县也在一旁陪笑道:“是啊是啊,两位公子大人有大量,定然不会跟犬子一般计较的。
  慕远冷眼旁观这父子两的一番做作,难得这个看起来一脸阴鸷桀骜的青年也有这般低声下气的时候,那只能说明,这回来的人,是他们父子俩万万得罪不起的。
  究竟是谁呢?其实慕远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个答案,反正等会儿出去了便能知道了。
  范熠下意识地看了看慕远,见他没有更多的表示,想了想,便道:“你们这么说的话,倘若我还计较,岂非就成了小人了。”
  “不敢不敢。”知县连忙道。
  “算了,这种阴冷潮湿的小地方,待久了爷还不自在呢。送我们出去吧。”范熠拍了拍衣角,站起了身。
  范熠虽然总是一副不羁的样子,然而他也并未不知人事情故。此番能够这么快被放行,而且对方前后态度差距如此之大,定是有人出面了。范熠自认为并不认识什么大人物,所以想来来人应是为了慕远。慕远原本就是被自己连累的,此刻自己随便为难一下出口恶气也就罢了,多做纠缠反而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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