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国手[穿越重生]——BY:飞杀

作者:飞杀  录入:10-07

  天元有些着急:“老师你就不担忧吗?这几日我们就不出门了吧。”
  慕远终于回头看他,微笑着安抚道:“天元不必担心,不会有事的。”
  “可是,”天元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到黑暗中传来一些声响,有如惊弓之鸟,大喝一声,“谁?!”
  一道身影转瞬便出现在眼前,一身玄衣,剑眉星目,如一只鹰隼,落地却悄然无声。
  慕远拱手笑道:“凌侍卫。”
  凌卫回了一礼,声音低沉:“慕公子。”
  慕远直接道:“王爷让你来的?”
  凌卫点点头:“这段时日,我会跟在慕公子前后,暗中还有一些人,足以确保无虞。慕公子行事如常便是,不必有所顾虑。”
  慕远心里清楚,凌卫特意现身,只是安自己的心,让自己勿生烦扰。
  慕远也不客气,拱手向黑暗中转了一圈:“辛苦各位了。”
  天元更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也许是这些暗中的安排起了作用,也许是纪谨另有手段叫人不能轻举妄动。总之,这几日来,慕远并未察觉到与往日有任何的不同。
  第三局棋如期而至。
  看到棋盘对面的慕云直无任何异样,程时远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开局前的见礼两人都带了几分笑意,经此一事,彼此的关系似乎都更亲近了一些。
  今日前来观棋者比之第一局时更甚,不仅是听雨楼,几乎整条西大街的铺子都是满座,大街上的摊贩更是摆了长长一条龙。或者,在大部分人的心里,这局棋便当是最后一局了,自然不愿错过见证新一任“首席”诞生的机会。
  据说,今日听雨楼二楼的厢房坐的几乎都是朝中的达官权贵。原本听说的人还要怀疑,可是注意到今日听雨楼前后多了许多应天府的衙役,而附近城卫军的巡视比平日更为紧密,不由便信了几分。
  众人所不知的是,听雨楼布置得最雅致舒适的厢房里,此刻正坐着身着私服的当今圣上与信王,厢房外站着的是一排同样身着便服的大内侍卫。
  薛昶细细品了品手中的茶,赞了一声:“茶不错。”
  纪谨微微一笑:“产自闽地的茉莉花茶,茶叶采摘于高山崖壁上的绿茶,加上精心培育的单瓣茉莉花花苞,经过至少九遍窨制,最后再剔去花瓣,只留花香。据说每窨制一遍的绿茶,便需四斤花苞,九遍便是四九三十六斤,才能制成一斤的好茶。冲泡之后,花香沁脾,九九不淡其味,乃茉莉花茶之极品。自然是好茶!”
  薛昶沉吟半晌,道:“这个苏氏商行倒是有些本事,竟能搜罗出这等好物,难怪居然能想出花银子买下举办赛事资格的法子,果然有些依仗。据说苏氏的当家人还很年轻?”
  纪谨道:“二十五六的年纪吧。”
  薛昶讶异:“这般年轻?”
  纪谨接着道:“棋艺也相当不错,扬州论枰的三甲。”
  薛昶斜了他一眼:“难怪慎之如此了解。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纪谨笑了笑:“陛下还想知道什么?”
  “什么都可以。”
  纪谨想了想,道:“陛下方才说的那个法子,似乎最初并不是苏氏的人想到的。”
  “哦,那是何人?”薛昶来了兴趣。
  纪谨道:“白玉楼的绿漪姑娘。”
  薛昶眉一挑:“那位大齐第一女棋手?”
  纪谨点点头,笑道:“原来陛下也有耳闻。”
  薛昶得意地一笑:“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等坊间传闻。”
  纪谨道:“倒也不单是传闻,云直方入京师时,还曾与她对过一局。”
  薛昶有些惊讶:“可是未曾听说这位第一女棋手,有过败绩。莫不是……”
  纪谨笑了笑,没有接话。
  薛昶恍然大悟:“他倒是怜香惜玉,也不怕日后被人翻出来,差了自己的名声。”
  纪谨道:“云直说,与生存比起来,一局棋的胜负又算得了什么。”
  “竟能说出这样的话。”薛昶道,“他倒果真与众不同。难怪能得慎之你的青眼。”
  纪谨眼底满是柔情,低声道:“他的不同之处,远不止于此。”
  薛昶“啧啧”了两声,摇着头道:“慎之你真该看看自己此刻的神情,这还是我那喜怒不形于色,冷面冷情的堂堂信王么?”
  纪谨斜睨他一眼:“不然陛下以为,我该是怎样的?”
  薛昶正色道:“不论是怎样的,慎之便是慎之。我只是希望你,多将自己放在心上一些;我希望,你一切,都能如愿以偿。”
  纪谨的语气也柔和了许多,郑重地道:“你放心,我会的。”
  薛昶又道:“那这一回,你为他做的,他知道吗?”
  纪谨笑了笑,点点头:“他知道的,我让凌卫到他那儿去,就是要安他的心,专心赛事便好,无需分心。这些于我,不过举手之劳而已。我没有想到的是,程时远竟然会向他示警,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薛昶故意咳了两下,得意道:“这便说明,我的眼光,亦是不错的。若没有慕云直,我原就是属意程时远的。”
  纪谨认真道:“我希望云直成为首席,固然有我的私心在。可是抛去这些,不论是棋艺还是品性,他都会比任何人更能胜任。”
  薛昶在他手上拍了拍:“我明白。慎之的眼光,我一向都是相信的,我更清楚,慎之绝不会因私废公。”
  纪谨道:“这局棋过后,待诏所,不,或许是整个弈林,都将迎来新的局面。”
  薛昶故意道:“慎之就对他这么有信心?万一这局棋他输了呢?”
  纪谨看向他,笃定地一笑:“若不是对他有信心,陛下又因何会在此刻,出现在此呢?”
  薛昶摸了摸鼻子,顾左右而言他:“这时候,棋局应该已经开始了吧。”
  棋局自然已经开始。
  这一局棋,依然是程时远执白先行。
  或许是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程时远这一局发挥得格外好,既谨慎又奔放。奔放在于攻城略地之时,谨慎则是在细节的处理上。这段时日以来,休局的时候,他除了思索自己与慕云直的对局,还认真研究了那局“九龙戏珠”之局。虽然范世暄不肯出手相助,但他凭着这一局棋谱也学到了不少。诚如慕远分析过的,他与范世暄的棋可为互补,既然自己的棋风无法赢得胜利,不如试试相互结合,取长补短。
  可以说,程时远不愧为程时远,他的围棋造诣能到如今的地步,除了努力,更有天赋。这一局棋更是将他短时间内学习吸收的天分发挥到了极致。
  只可惜,他的对手是慕云直。
  不论是努力还是天赋,慕远都不输任何人,而他又有着其他人都没有的优势,便是他是站在整个围棋历史这个巨人的肩膀上。但是全局观这一点,他就强过所有人。
  最终,程时远还是以近十目棋输掉了这第三局,也是最后一局棋。
  程时远长长呼出一口气,虽然是被打了个三比零,他却没有什么遗憾,尤其是今日这一局。他从这一局学习到的,已经远超胜负本身。
  程时远看着对面这个宠辱不惊,胜负不较的青年,忽然觉得,大齐围棋的春天,来了!


第104章 首席
  棋局终了, 程时远站起身,向着慕远长长一揖:“这三局棋,时远受益匪浅。日后, 亦请云直兄多多指教。”
  慕远回了一礼:“时远兄客气了。”
  两人并肩走下二楼,原本想要向慕远恭贺一番的人, 看到走在一起的程时远, 顿时噤了声。当着输家的面恭贺胜者, 似乎有些不太礼貌,何况那输家还是程时远。虽然连输了三局, 但余威尚存, 何况这三局棋如此精彩,程时远的表现并未堕了他往日的声名,只能说慕云直委实太过强劲了。再说,撇除程时远在弈林的地位,单是程家人在朝堂上的影响力,就不是什么人都敢当面打脸的。
  整个听雨楼大堂一时诡异地沉默了。
  倒是程时远一派坦然,见气氛有些凝固,率先向慕远恭贺道:“恭喜云直兄大获全胜,恭喜我们的准首席。”
  众人这才纷纷向两人围拢过来,向慕远道着恭喜,笑呵呵地喊起了“准首席”。
  卢子俊,楚子洲,娄逢章等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有些松了一口气。云直兄固然棋力惊人,但毕竟根基尚浅,吏部尚书除了荐他入所外,并未能成为他真正的依仗, 整个正选所几乎还是以程时远马首是瞻。即便慕云直赢得了这场赛事,成了首席,倘若正选所众待诏暗地里抵抗,这个首席也只能有名无实。所幸程时远也并非那等小人,反而十分坦荡,率先表态,众人反而更敬佩了几分。
  平日里素不相识之人俱都热络起来,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大齐自成立待诏所以来,首个能够让百姓们参与见证诞生的首席。
  最后一份棋谱送至雅间里,薛昶看到结果是不禁抚掌大笑:“慎之,他果然没有叫你失望。”
  纪谨微微一笑,眼里熠熠生辉。
  “走,咱们下去。”薛昶拉起纪谨便往外走,走了几步,又顿住,指了指桌上的茉莉花茶,“这个,让内务府采买一些。”
  随侍的内侍立刻垂头应是。
  走到楼梯间,便听到楼下传来的热闹,纪谨笑意愈深。
  此时,其他雅间的客人也纷纷走出,有人眼尖,一眼便认出了身着便服的当今与信王,立刻跪下拜倒:“参见陛下!”
  今日雅间里几乎都是达官贵族,无人不识当今与信王,已然有人开口叫破,其他人也便顾不上想陛下与信王今日微服而出是否不欲公开身份,亦纷纷跪拜:“参见陛下!”
  薛昶兴致高昂,单手一挥:“都起来吧。走,随朕下去,见一见咱们新出炉的首席棋待诏。”
  楼上的一番动静不小,楼下热闹的众人听到楼上传来的“陛下”二字,全都愣住了,待看到鱼贯而下的大内侍卫,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虽然这些大内侍卫未着官服,但那统一样式的便服,训练有素的状态,通身的气势气派,莫不说明他们不同寻常的身份。
  大内侍卫们列好队后,出现的便是众星拱月般的薛昶与纪谨,楼下自然也有识得此二人的,再加上方才听到的动静,毫不犹豫地跪倒,其他众人或快或慢,也都纷纷跪倒。
  众口同声:“陛下万岁万万岁,王爷千岁千千岁。”
  原本便在慕远身边恭贺着的苏预之心里既吃惊又懊恼:陛下与信王来了听雨楼,自己竟然一点儿也不知道,真是可惜了!
  听雨楼之外的人看不清楼里的动静,只看到里头突然纷纷跪倒了一片,惊疑之下,也纷纷跟着跪了下来。后头的人看不清前头的事,但是有样学样是谁都会的,百姓们更是其中佼佼者。一会儿的功夫,犹如多米诺骨牌一般,整个西大街再无一个站立之人。直到“山呼万岁”的声音由前往后传,所有人才弄明白了听雨楼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薛昶抬了抬下颌,压低了声音道:“都起来吧。”
  楼里的人都站起来了一会儿,外头的人才慢慢跟着站了起来,这一下便不如跪下时那么齐整了。有人拜得太深,丝毫未曾察觉前头动静,直到身旁的人拉了拉才知起身;有人激动得腿软,想站却站不起来,只能等身旁的人站稳了将之扶起……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薛昶走向慕远,纪谨紧随其后,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
  薛昶开口:“慕云直!”
  慕远垂首一拜:“臣在。”
  薛昶微笑道:“今有翰林院棋待诏慕远慕云直,妙手天成,神乎其技,棋艺高绝,深不可测,又兼忠厚仁恕,通达恭俭,进退闲雅,贤明持重,擢升为首席棋待诏,赐‘大国手’号。”
  慕远跪拜:“谢主荣恩!”
  薛昶颌首:“起来吧。”又看向程时远,“程时远!”
  程时远的惊讶转瞬即逝,立刻不动声色地拜道:“臣在。”
  薛昶道:“棋待诏程时远,谦谦君子,不矜不伐,棋艺高超,克恭克顺,特赐号‘国手’。”
  程时远内心震荡,忙跪拜道:“臣,谢主荣恩!”
  众人眼神中多有激动,但碍于当今在场,不敢放肆。今日陛下金口玉言,当众敕封,何等荣宠,何等风光,在场之人皆与有荣焉。
  薛昶自然知道他今日当众敕封之举,会引来怎样的震动,这也正是他的目的。今日之后,“大国手”慕云直,“首席棋待诏”慕云直,必将名扬天下。不仅在朝堂中,更是在民间,他的身份将无可撼动。
  薛昶巡视全场一番,格外亲和地道:“三个月来的棋赛,众待诏们都辛苦了。朕特许你们三日休沐,好生休整一番。至于首席慕云直,休沐之后,尽快提交一份对待诏所日后规划的奏章。”
  慕远垂首:“臣领旨。”
  薛昶点点头,迈步往外走,走了两步,看着一人道:“你便是苏预之?”
  苏预之既惊又喜,连忙跪下:“正是草民。”
  薛昶轻轻托了他一把,将人拉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微笑道:“你,很不错。”
  薛昶声音不大,满室却传遍:“农,乃国之本;商,为国之源。商户们走南闯北,经风历雨,使各地物疏互流,使百姓方便,使国库充盈。大齐,会记得你们。”
  苏预之胸中猛然涨满一股说不出的热流,热流奔涌而出,几欲夺眶,他用力一抿唇,将之逼回,猛然单膝着地,俯首道:“草民愿肝脑涂地,为国尽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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