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国手[穿越重生]——BY:飞杀

作者:飞杀  录入:10-07

  场中商户不少,此时个个都如苏预之一般,胸中豪情涌动,目中热泪翻腾,恨不能以身代苏预之,在陛下面前,宣誓忠诚。
  从来都是士农工商,商在最末。人人都道“无奸不商”,却无人愿意听一听,他们的艰辛,他们的不易。他们在铜臭的包裹里,亦有热血,亦有报国志。
  薛昶再次将他拉起,笑道:“听说你棋亦下得不错,有机会朕倒要领教一番。”
  苏预之坦然笑道:“草民差慕首席远矣。若陛下有诏,草民深感荣幸。”
  薛昶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越过众人,迈步而去。
  纪谨随之,走至门边,蓦然回首,与慕远直直望过来的目光在空中一迎,无限情意,尽在不言中。
  大内侍卫前头开道,居中为薛昶与纪谨,后面跟着雅间出来的一众臣子。
  长长的西大街上,随着天子的脚步,是一路起起伏伏的人群。
  走到西大街尽头,人群终于没有那么稠密,薛昶与纪谨也终于能上了马车,身后是跪送的臣子与百姓。其实薛昶倒是有意想走回宫中,只是已然暴露了身份,若还露着面,恐怕就要扰民了。
  许久之后,这一日的盛况还在云京的百姓中不断地传播中,传到后来,已经越发离谱,甚至有说天子登上御驾的时候,身后漫天华彩,降下祥瑞,预示我大齐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薛昶听后,却露出淡淡凝思,对纪谨道:“百姓会有如此愿望,只能说明,大齐还远未到这一步。慎之,我们还得更加努力才行。”
  而这一日,由天子当众亲口御封的“大国手”、“首席棋待诏”慕云直,更是为人所津津乐道,大齐的弈林由此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一日之后,大齐的商户在追逐利益之外,更多了一份家国的情怀,好几回的御敌战役中,由商户们自发组织筹措运送的粮草辎重更是影响了关键战局的结果。
  而此时,已经登上了马车的天子和信王,正静静地感受着马蹄与车轮轧在路面上的感觉。
  薛昶迎着纪谨满是温慈笑意的眼神,终是忍不住道:“慎之,为何这样看着我?”
  纪谨道:“陛下,今日有心了。”
  薛昶扬眉:“慎之是说,今日我当众敕封慕云直吗?”
  纪谨轻笑:“不止。”
  薛昶便问:“还有什么?”
  纪谨道:“陛下还当众赐号于程时远。”
  薛昶一笑:“总要给些好处的。何况,程时远值得,他当得起‘国手’之名。”
  纪谨继续道:“陛下还当众嘉奖了苏预之。”
  薛昶眨眨眼:“不是慎之说的,不可小视商户的力量。大齐幅员辽阔,物产丰富,可各地总有差异,互通有无要靠商户;商户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哪条道最近,哪里的人最彪悍,哪里能寻到水源,他们最清楚,无论是战时还是和平时,都能起到大作用;商户有助于发展经济,税收又能充盈国库。既然如此重要,自然不能等闲视之。慎之还说,商人重利乃是为商的本性,却不代表着商人心中就无大义。既然如此,嘉奖总比无视好。”
  纪谨低低一笑:“陛下言之有理。”
  其实起初,纪谨也并不怎么重视商户,只是偶尔闲谈时听慕远说起不同时代的故事,不乏一些商人救国的忠义,这才起了心。慕远说起的时候未必有意,纪谨听着却有了心。很多时候,道理就在那里,只是大部分人都一叶障目,看不太清,需人轻轻一点,便能醍醐灌顶。
  薛昶认真道:“慎之,我从小便知,无论是才情,悟性,武功,品性,我样样皆不如你。我唯一占着的,便是我姓薛。可是我很庆幸我姓薛,这样才会有慎之这样的兄长,老师,在我身边教导我,辅佐我,推着我,看着我,不让我犯错,不让我走歪。也许我在许多方面都很平庸,但是有一点,任何人都不如我,那便是,我信任慎之,绝对不会猜忌。我不是父皇,慎之处处比我强,只会让我更欣喜,因为,这样厉害的慎之,是我的兄长,我的臣子,是属于我,属于大齐的。”
  纪谨内心颇为震动,他知道,薛昶对自己一直是一片赤诚之心,却从未如此直接地听到他的刨白,这让曾经有过疑虑的自己,更为愧疚,他差一点愧对这份赤诚。
  纪谨目光闪动,认真道:“陛下一点儿都不平庸,陛下是最有大智之人。陛下一直都做得很好,非常好。只是,陛下为何,却要在今日,此时,说这一番话呢?”
  薛昶收回目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赧然:“大概,是因为有一些不安吧。曾经只属于我和大齐的慎之,如今要属于另一个人了。”转首望过去,勾起一抹笑意,“可是,我是欣喜的,我替慎之感到高兴。慎之不应只有我与大齐,你值得最好的,值得一切都如愿以偿。”
  纪谨有些哭笑不得,这哪里还是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雨的陛下。可是,何其有幸,这样的弟弟,再也不会有多一个了。
  于是纪谨道:“明衍,你永远都是我最重视的兄弟,君主。”
  自从登基之后,就再没人叫过他的字,便是在那之前,也只有极少数人能这么叫他。如今,叫过他“明衍”的便只剩下慎之了,再一次听到这个称呼,薛昶前所未有的开怀。
  薛昶:“有慎之这句话,那朕日后会多待见一些慕云直的。今日慎之随我回宫,明日起,许你三日不必上朝。”
  纪谨笑道:“那便多谢陛下了。”
  那一边,慕远已经被簇拥着回到了条柳子巷,慕鸿与慕羽裳已经在此候了许久。
  自上次围场后,慕鸿与慕羽裳也偶尔来访,巧的是,他们来的那几回遇上的都是纪谨。也或者是,纪谨避着其他人,却从未避过慕远的家里人,甚至可能还有些故意亲近。所以纪谨往来多回,可以从不遇见其他人,却几乎每回慕鸿与慕羽裳来时都能遇见。
  荷包事件后,慕远暗中注意了几回,起初慕羽裳碰见纪谨还有些不自在,甚至有些故意避开。后来也许是自己慢慢想通了,纪谨地态度也让她再无想法,才渐渐自然起来。到得后来,甚至在纪谨面前愈发活泼起来,偶尔打趣几句,像真正的妹妹那样。
  慕远慢慢便松了一口气。纪谨是他想要共度一生的人,而慕家又是他如今最亲的家人,他自然希望两者可以毫无芥蒂地共处。
  有时候想起来,慕远会觉得,自己在情之一字上是迟钝了点儿,但是纪谨好像也并不敏感嘛。至少他看起来像是完全没有察觉过小妹的情意,又或者是自己掐断得及时?那时候他们还没有更多的接触。
  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那时候小妹早就嫁做人妇,儿女双全,夫妻恩爱。慕远无意中问起,纪谨是否直到曾经有人对他的情意。那时纪谨只是目光幽幽地看着慕远,勾起的嘴角满含深意,反问道:“云直以为呢?”慕远说不出话来,只是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当年,他其实什么都知道!至于是不是真的,他没有再问,纪谨也没有再说,便无从确认了。
  这一夜,刚刚晋升首席棋待诏的慕远,与同僚们在屋中庆祝。天气寒凉,不免喝了点酒暖身,连慕鸿都不可避免被拉来作陪,慕羽裳便偶尔进出替众人添酒加菜。
  天元和言钰作为晚辈,没有与师长及同僚们坐一堆,而是在一旁支了个小桌。
  言钰斜依在小桌上,双脚翘着,一直手的手肘撑在桌言,手中晃着一只小酒杯,与天元嘀嘀咕咕。
  言钰:“天元师兄,你瞧瞧那个人。”
  天元漫不经心地应着:“哪个人?”
  言钰:“就那个,桃花眼,除了咱老师,长得最俊的那个。”
  许是提到了老师,天元来了点兴趣,可惜喝多了两杯,又被风一吹,头有些晕,眼前便有些晃,眯着眼仔细瞅了瞅,也没瞅出个所以然来,不禁问道:“哪个呀?样子都看不太清了。”
  言钰“啧”了一声:“就那个,穿着天青色锦袍,发上簪一只碧玉簪的,就在老师对面。”
  “啊,啊,看到了。”天元叫道,“他怎么了?”
  言钰道:“天元师兄不觉得他有些奇怪吗?”
  天元摇摇头,一脸呆滞:“没觉得。”
  言钰又“啧”了一声:“你仔细观察。他一跟老师说话就脸红,眼神瞟啊瞟,压根儿不敢跟老师对视。”
  天元猛地一惊,使劲摇摇头:“什么意思?他要对老师不利?今天来这儿的不都是与老师交好的棋待诏们吗?老师都已经获陛下亲口御封的首席了,他们要搞什么鬼也来不及了。”
  言钰白了他一眼:“谁说这个了,要对老师不利,他脸红个什么劲儿?”
  “啊,我知道了。”天元大叫一声,又突然压低了声音,“他看上咱老师了。”
  言钰惊得嘴里的一口酒都喷了出来,看天元的眼神也有了变化:“可以啊天元师兄,看样子这分桃断袖之事,你知道得不少啊。”
  天元猛地摆手,嘴里叫道:“没有没有,我就随口一说。不是你说他一见咱师父就脸红嘛,那不就是喜欢谁才会看谁就脸红嘛。”
  言钰嘿嘿一笑:“那天元师兄,是否还注意到,他跟慕二公子说话,也脸红。”
  天元有些困惑,摸了摸脑袋:“那总不至于,他也看上了二少爷吧。”
  言钰神秘一笑:“我猜,他确实是看上了谁。不过既不是老师,也不是慕二公子,而是一个跟他们都有关系的人,这关系还挺密切。”
  天元凑过来,低声问:“谁呀?”
  言钰看着他,一脸“我都说得这么明显,你怎么还不明白”的表情。
  天元不明所以,也不敢多问,便“哦”了一声。
  言钰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看着那一群人,摸了摸下颌,自语道:“可惜了。”
  天元又顺嘴一问:“可惜啥?”
  言钰叹了口气:“可惜王爷不在。你说,老师跟王爷关系那般好,这样开心的时候,王爷却不在,老师心里是不是也有些不得劲?”
  天元撅着嘴,慢慢点点头:“我也希望王爷在。王爷在,墨砚哥哥就在。而且,老师跟王爷在一起的时候,最开心,最自在。下棋也开心,说话也开心,连喝酒都更开心。不过,明天王爷应该就会来了,说不定还会再带我们去围场,上一次的烤肉吃得真过瘾,还猎到了那么多猎物,我第一次拉弓呢,那感觉…… ”
  言钰一脸幽怨地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你们去围场,吃烤肉,都不带上我……”
  天元有些抱歉的样子:“那天是突然决定去的,有些匆忙,来不及叫上你。”说着突然压低了一点声音,“要不,今晚你就别回去了。不然王爷明天来,你又不在,我们也不好去叫你。”
  言钰抚掌道:“好主意,你可真是我的好师兄。对了,师兄刚才说,他们……搞什么鬼……怎么回事?之前有人搞鬼吗?”
  天元见说漏了嘴,也只好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最后道:“不过那几天也没发什么什么事情。”
  言钰不同意:“只怕,不是没发生什么,而是,还没来得及发生到老师面前,便教王爷给处理了。说起来,王爷与老师的关系,可真是太好了。”
  “那当然。”天元有些得意,“老师和王爷那可是一见如故,还同生共死过……”
  看到言钰的眼神,天元猛然意识到自己又多话了,赶紧两根手指交叉在嘴巴前头,摇头道:“你别问了,有些话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说,还是不说了。”
  言钰没为难他,转过头自言自语道:“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我总觉得,老师和王爷之间,有些过于亲密了,有些怪怪的……”
  第二日,果然如天元所说的,纪谨一大早就上了门。
  慕远昨夜其实喝得不多,也早就起了。他向来不是贪杯的人,偶尔饮酒,也多是因为实在推脱不过,意思意思便了了,唯一一次的喝醉还是与纪谨一起的时候。大概,只有和纪谨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能真正放松下来吧。
  纪谨见来开门的是慕远,不由有些惊讶。
  慕远笑了笑:“我想,慎之今日可能一早会来。”
  言下之意他不说纪谨也已经明白了。难怪自己还未敲门,门就已经开了,许是早已在门这边留意外头的动静了。
  纪谨走近了,与慕远并肩往里走,嘴里问着:“家中还有何人?”
  慕远道:“二弟和小妹都在,还有言钰。”
  纪谨停住脚步,微笑道:“那正好。上回去围场的时候,与他们说过过些日子可到我那温泉庄子小住几日,本以为还要去慕府接人,都在这里就方便了。收拾一下,即刻出发,午时便能至。”
  慕远无奈道:“你不必这般纵着他们。”
  纪谨笑笑:“应承过的,总须做到。何况,并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我那庄子大得很,再来几十个也装得下。”
  再推迟便显得见外了,慕远也就不再说什么。
  只在叫醒慕鸿的时候费了些功夫,他昨日替慕远挡了不少酒。虽说慕远本就能推脱得过去,无须他挡,到底是一片心意,自然不忍苛责。
  比之上回去围场的匆忙,这一回纪谨做足了准备,马车便备了好几辆。
  慕鸿还犯着困,便叫他自己躺了一辆,天元墨砚与他同车,方便照顾一二。
  慕远自然与纪谨一辆车,又担心慕羽裳一人无聊,便与他们一起。剩下言钰一人已是无趣,干脆四人同了一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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