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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河洲早就拿到了国外大学的offer,他……什么时候走?季路言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坚持买完了东西,只是回家的路上,太阳也凉,知了也变得有气无力了。
眼见着苏河洲快到了,季路言起身去洗了把脸,对着镜子拍打自己两下,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丧气,他自言自语道:“就算开学了也是九月份,三月之期也就在九月中旬,苏河洲八月中下旬走的话,我们还有时间……”
苏河洲到了,车还没停稳就看见季路言跑了过来。他说了很多次,不要用跑的,大街上拔腿就跑的不是贼就是抓贼的,他哥长得又实在是招蜂引蝶,每回跑来都引得众人围观。可那人就是不听劝,这让苏河洲总觉得他哥像是在赶时间。
吃饭的时候,季路言有些心不在焉,苏河洲突然放下筷子,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凝眉看向他哥道:“忘了跟你说,今天我外公大寿,我晚上还要赶回去,你难道就打算这样不吭不响的跟我吃一顿饭?”
“啊?!”一听苏河洲这般折腾,季路言止不住心疼,又感动苏河洲大老远一来一回就是为了来见他。
“你难道不打算问问我专门跑这一趟是为什么?”苏河洲一错不错地盯着季路言道。
季路言:“……为什么?”
“你还真是教一句说一句,”苏河洲摇头,“我就是想来告诉你,当面告诉你,前两天我去填了志愿表,只填了一个学校,C大。理由,我想离你近一点,C大离你工作的俱乐部不远,开车半个钟头。”
“什么?!”季路言霍然起身,瞪着苏河洲道:“C大能和霍普金斯比吗?!哪有把自己前途当儿戏的?!”
“前途?不是在我面前么?我对你是儿戏吗?”苏河洲反问,有些生气道:“那你当我自作多情好了,反正C大我肯定能上,霍普金斯我也能去,你不稀罕算了!”
“我稀罕!”季路言急了,他两步上前把那炸毛的小子圈进怀里,“谢谢,苏河洲,谢谢你!”他不能告诉苏河洲自己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否则不知道那狗系统又出什么幺蛾子,可苏河洲做了这样的决定,得来的只是自己十多天的陪伴,没有什么长久和以后,这让他如何自处?他对苏河洲本就愧疚,可那苏河洲却总在不经意间把他的心逼上“绝路”——鲜花盛开,叫他义无反顾的路。
季路言低头,把人亲了又亲,感动、感激、不甘、自责、以及鼎沸的爱意让季路言的亲吻变得疯狂,他索性跨坐在苏河洲的身上,两手捧着那张让他爱到骨血的俊秀脸庞,不停地啃咬吮吸。
苏河洲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刚刚的火气被这么一亲,都成了舔舐人心底的火舌,他立刻反客为主,当仁不让地将他哥的两只手反剪在其身后,而后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滚烫的吻从唇开始,落到那双他一看就会满心悸动的眼睛上。
舌尖刮着对方的浓密睫毛和发烫的眼皮,湿热如同激动的泪水……亲够了,他又在季路言的鼻尖上轻轻咬了一口,惹得季路言直哼哼,那哼哼唧唧的声音让苏河洲浑身颤栗,他大着胆子再往下去,再次品尝了那张甜如蜜糖的唇,津/液啧啧,季路言勾住了苏河洲的舌头,拖拽出一小截,又猛地一口吸入自己口中。
舌尖打着圈儿地来回游移,忽而他又把苏河洲的舌头推了回去,顶去他的上颚,扫过他的每一颗牙齿,复而挑起软烫,抚拭起他的舌筋……
苏河洲再主动,到底不是季路言的对手,他很快又被那高超的吻技亲得晕晕乎乎,飘飘摇摇的视线里只有季路言眼角的水光,那红润的眼角和身后餐桌上的剑兰几乎重叠在一起,一个热烈艳丽,一个清冷雅致……
季路言啄吻起苏河洲的喉结,那种刺激让苏河洲全身血液逆流,唰地拉扯开他全身的毛孔,誓要释放他所有的热量,再尽数吸入他哥里里外外的风情万种。
风情万种?苏河洲喉结一滚,伸手猛地掐住季路言的尾椎骨。季路言疼的动作一顿,浑身倏然紧绷,苏河洲两根手指持续用力,余下八根一分为二扫过,季路言像个被扎破了的轮胎,一下子泄了力气,只能伏在苏河洲的肩头气喘如牛,几乎要哽咽了。
“你吻技很好。”苏河洲平铺直叙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危险,“跟谁练过?”
这话问的季路言恨不能有山撞山,有墙撞墙!他的吻技……千锤百炼来的,但他发誓,自己从没有这么一心一意接过吻。苏河洲的问题,难度不亚于被问丈母娘和女朋友掉进水里先救谁,说实话是惨死,说假话也是横死!
“不说?”苏河洲用鼻尖蹭过季路言的颈侧,手指不轻不重地动了动。那异样的感觉让季路言无法克制地发抖打颤,仅能气喘吁吁求饶讨好道:“河洲,别弄了,难受……”
苏河洲闷笑一声,“交过女朋友?”
说话间,他伸出一根拇指不住画圈,佯装攻城。
季路言差点弹起身来,下一刻,苏河洲的手却像公园里把玩核桃的大爷一般游刃有余,季路言浑身汗毛乍起,埋在苏河洲的颈窝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他忙不迭地坦白从宽:“有过,亲过,做过,我错了!”
苏河洲:“……”
料有些多,一时难以消化。
“错哪儿了?!”苏河洲手重了些,他吃醋了,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问了不痛快的还不是自己。想他每回知道苏路言在他附近的时候,都会找几个异性逢场作戏,那种恶心还犹在眼前,结果、结果有的人动作可真是快得很!
季路言嘶嘶吸气,想要收腿,苏河洲像是会未卜先知一般,轻松拆当。
“错、错在……”错哪儿了?一时说不出来但又觉得哪儿都是错的!季路言脸趴在苏河洲的肩膀上一直摇头,他被那人掐捏到大脑阵阵过电,哪儿都撑得难受,仿佛身体很深的地方被注满了温热的水,水波晃啊晃啊,痒到了骨头缝里。
“这里有人进去过没?”苏河洲咬住季路言的颈侧细肉,囫囵问到。他每说一个字,季路言都能感受到齿尖进了他皮肤内里一分,那种疼痛带着苏河洲征服性的占有欲,让季路言心里起了密密麻麻的异样,“没有!”他咬牙答到。
就这个反应,也能看出他没有。可苏河洲已然热血分了两路走,一路直掼大脑,嫉妒使人丑陋,他有了龌龊的心思。
“我要检查!”苏河洲蛮不讲理道。
“艹!”季路言忍不住低吼一声,“苏河洲你他妈要点儿脸!”
他就这么一处清白了,苏河洲居然不信!这一点让季路言忍无可忍,但随即苏河洲又说:“那儿只能是我的,我就想留点记号,好不好嘛,哥?……哥哥……”
“你他妈乱喊什么!”季路言被一声“哥”激得软了一半,他一个激动后背撞向了餐桌,苏河洲赶紧伸手去扶,可桌上的花瓶还是倒了,两支剑兰泼洒出来,一支刚好掉到了苏河洲的手边,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旋即膝盖用力一抬,让季路言站起了身。苏河洲一手压着餐桌,端坐在椅子上把季路言拘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几乎站不直身子,他笑吟吟道:“哥,给我看看呗?”
季路言发现他真是低估了苏河洲,他越是不让那人叫哥,那人越是叫得响亮,突然提出这么个要求简直让人无地自容,可是……也无法拒绝!他肖想了那混账东西也不是一两天了,梦里来来回回都无数次了。正在季路言犹豫的时候,苏河洲突然站起身来,用胸膛抵着季路言,往一旁的斗柜而去。
苏河洲一手背在身后,一手蓦然抓住了季路言的裤子拽了拽,他的脸缓缓凑近,忽地叼住了季路言的耳垂,一面磨着,一面如蒸汽滚烫的声音拖长了说:“路言,给我看看,好不好?”
季路言浑像是被人硬灌了二斤“麻沸散”。他喉咙里咕哝着应了一句,头昏脑热地就把自己的手覆住了苏河洲的,然后合着苏河洲的手一起,“衣带渐宽”终不悔了去……
下一刻,苏河洲吻住了季路言,紧贴上去不断磨蹭起来。很快,他米色的短裤上被划弄出断断续续的深色水渍,突然,苏河洲后退一步,背在身后的手拿出一样东西,冷不丁地轻轻抽打在了季路言那毫无防备的地方!
“嘶!”季路言浑身一哆嗦,那凉凉的像软鞭一样的东西,抽打的他浑身战栗,微痛后是前所未有的畅快与舒爽!他勉强地睁开眼瞧仔细了那“软鞭子”,差点没一口老血从七窍喷涌而出!苏河洲手里拿的竟然、竟然是……他买回来的剑兰!
白色的花朵边缘带着浅粉,花蕊处却是艳丽的鲜红,苏河洲越是看着那花越是觉得像眼前的人,白皙的皮肤染上薄粉,最漂亮也最会勾人的眼睛,眼角红过绮丽花蕊,尤其是那可怜巴巴的家伙事,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流出几滴晶亮的“眼泪”。
苏河洲用花枝挑了挑,略硬的触感让季路言几乎叫出了声。他这一天天的怎么这么冤呢?还有……苏河洲别不是有那种癖好吧?他如此金贵娇躯受不住啊!
季路言一动不敢动,若不是双手撑着斗柜,他都能一下跪倒在地!他就像傻了一样,只能看着苏河洲作乱,脑子里除了惊叹号什么都装不下了!季路言眼看着那柔韧的花枝在苏河洲的手中真化作了一条鞭子,连挑再掂,又拨弄着,要走不走要留不留……还要打不打!那花本是凉凉的,还带着水汽,季路言这会儿却觉得那花瓣已经脱水了,蔫了!
苏河洲见那状将花扔在了斗柜上,他紧贴着季路言,在他耳边说着:“以后再找别人,我还‘打’你,记住了没有?”
季路言除了连连应声还能说什么?给人抓在手里拿捏着,他只能像只软脚虾一般挂在苏河洲的身上,哼哼唧唧、唧唧哼哼……
不知过了多久,季路言止不住喊出了声,而后喘着快要亡命的气息,被苏河洲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后背,但他的眼睛却被迫要看着那只修长细白的手掌。
“哥,你……”苏河洲甩了甩手,有什么滴落在二人脚边,他复又抬手,举起一根食指……放进了嘴里。
“你、你、你!”季路言只觉得自己修炼了三十年的道行一招全军覆没。苏河洲咂了咂嘴,笑着把脸埋进季路言的锁骨处蹭着,声音低哑打抖:“路言啊,你的味道……真好。”说完他又捏了捏对方还在余震的皮肉,“我要走了,下次……不会放过你。”
苏河洲是下了决心才来的,他豁出去了,不管和他哥能有个什么结果,走一天算一天,就是硬熬着他也要熬下去。他原本没打算这么快做这些的,但,他哥就像是个吸人精血元神的妖精,放在那里,光是看看就让他心慌意乱,每一次见面都像一场苦修。现在,既然开了一扇门,那么往后的路就要大步走下去。
直到季路言穿的崭新,把人送下楼的时候,还在脚踩云雾。这半天的时间发生了太多,超过了他的脑回路,他只能遵从本心,拉着苏河洲的手,一刻也不想松开。
苏河洲的车停在了小区里,往前几步就是了,季路言舍不得松手也要松开。苏河洲回头,看着他哥,许是太阳光下把那人的脸衬得更一览无余,他这才察觉到他哥脸上还染着薄红,比天际的云霞还要迤逦多姿。这模样让苏河洲忍不住想要把这勾魂摄魄的精怪捆起来、关起来,只能他一人看,一人尝。
“你快回去吧,”苏河洲凝眉,“多吃点儿蛋白质补补,我过几天找你,学校那边我还得处理些事情,等我,嗯?”
好像只要出了公寓的门,苏河洲的眉头就会自然而然地打结,季路言撇了撇嘴,点头说好。“河洲!”他突然喊道,随即环顾四周,一见没人,季路言飞快地亲了苏河洲一口,然后一本正经道:“路上慢点,到了跟我说,”他压低了声音又说:“我会想你,等你回来。”
苏河洲怔然,他没想到他哥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也能这般主动,然而这样的主动正是他渴求已久的。苏河洲唇角淡淡扬了扬,他的笑容总是这般,风吹过似的轻柔,甚至一眼难以看清楚,但身处其中的人却知道,那风穿过肃肃松林而来,带着清新自然、严肃又安宁的香气——可这有些清冷的人又有“蔫坏”的一面。
季路言看着车子驶离,直到彻底看不见影子后,他才带着几分落寞往回走去。就在他要走到门洞里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从一旁的绿化带里窜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黑衣人,是谁?
☆、兄弟情人梦15
“砰!”
季路言迎面挨了一拳,只是那一拳在最后偏了方向,险险擦过他的鼻梁砸向了身后的墙壁上。到这时,季路言才看清那气势汹汹的人是谁。
“祁琨,你做什么?!”季路言擒住对方的手臂,一把掀开。除了苏河洲,没人能在他面前耍横,若不是因为苏奎和殷芳雨是苏河洲的亲爹妈,换他这小暴脾气,就是武力值是个摆设,那也是士可杀不可辱地要找补些回来的。
祁琨平素里的阳光爽利不见了踪影,只见他一脸胀红,颈间的青色血管盘根错节往上蹿着,把胀红的脸色又染上了一层铁青,眼珠子死死瞪着季路言,比起武松见到潘金莲和西门庆的模样不遑多让。
他牙齿几乎快磨成齑粉,因为太过激动,声音反倒是半吞了一些,嘶哑摇晃道:“苏路言!你他妈在做什么?!那是你仇人的儿子,”祁琨空张了好几下嘴,像是要多吞几口空气,找到传播声音的介质一般,“那是你弟弟!你居然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