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师兄不想入魔[穿书][穿越重生]——BY:白鹭爱吃鱼

作者:白鹭爱吃鱼  录入:04-21

  也有一说正是因他行为放荡不羁,才无法飞升上神。
  具体如何,无人知晓。
  白梵路敷衍地应付着王崇羽的话,他说的那些他当然不记得,它们是属于原主的记忆。而书中关于铸器老仙,也就简单几笔。
  但王崇羽那般怀念的神情真切不假,叫人动容,白梵路也不禁生出几分感慨来。
  “师兄胆子比我大,总喜欢趴在崖边往下看,我就不太敢。”
  “现在也不敢吗?”
  两人相视一笑。
  “试试?”
  王崇羽先走到崖边,刚刚扔东西下去不用离边缘这么近,白梵路也跟着过去。
  脚下有仙雾飘过,巨大的铸器炉就在正下方,三五层楼的高度,从炉嘴冒出熔岩似的红光,无时无刻不在搅动、翻滚。
  白梵路看着看着,忽而眼中仿佛有什么红影一闪而过,他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呼吸骤然变得急促。
  这个铸器炉在书中存在的意义就是替碧落镀神,此外并没其他特别。
  但这种心慌的感觉,怎么回事……
  “师兄?你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王崇羽见白梵路不对劲,伸手想碰他肩膀。
  突然,两人间一道风屏掠过,把白梵路衣摆都掀了起来,也打断了他的思绪。
  但这一瞬间头发遮住眼睛,再能稍微视物时,他见王崇羽正低头、皱眉,看向他自己的手。
  “怎么了?”白梵路问。
  王崇羽抬起眼,远眺某处,若有所思。
  “……没什么,师兄身体未愈,还是莫要在此吹风了,我先送你回去,晚些时候再来取剑。”
  “好。”白梵路点头应了,他心里也觉不踏实。
  两人并肩走入琼林深处,而在他们离开后不久,铸器炉旁的白胡子老仙朗笑一声,“都走了,出来吧。”
  山台后的石穴里,缓步走出一个蓝衣人,正是云湛,只见他一扬手,怀中的坛子便打着胡璇儿飞起。
  老仙身轻如燕,腾空一跃将坛子抱满怀,还未坐回去就迫不及待拔开塞子,狠狠闻了一口。
  “香!真香!有能耐,哪儿弄来的?”
  别说在天枢门,放眼整个仙界,酒也是大忌。
  云湛不答他,只问,“镜子呢?”
  “好说,好说!”
  老仙打个响指,云湛前方就出现了一面圆镜,可是镜中却没映出任何景象与人影,只有浓浓的一片白雾。
  人在尘中,不是尘。这镜子有个奇怪的名字“不是尘”。
  老仙喝口酒,砸吧嘴,摇头晃脑躺下来,翘起的脚在空中来回绕圈。
  “好酒好酒,一坛好酒!”
  “可惜只一坛,嘿!一坛只一坛,两双不两双,三界非三界,众生皆众生。”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呵!”
  云湛不理会他胡言乱语,面向镜子静立片刻,终于闭上眼。
  而在他闭眼的同时,镜子里浓雾渐开,缓缓浮现出现一个少年的影像。


第9章
  白梵路想要拜别凌青子,才知师尊又闭关了,云湛刚代任掌门就要下山,目前天枢门的事务暂交王崇羽管理。
  王崇羽将他二人送至山下,对白梵路叮嘱“万事小心”,对云湛则略点了下头,交换了一个白梵路看不懂的眼神。
  出了山门,俩人直接御剑前行。白梵路踏在剑上,也不知是因他现在身体复原,还是业务更熟练了,这新剑使起来还挺顺手,飞在云端时有种踩着平衡车的感觉。
  直到一处驿站茶馆,俩人才停下来歇歇。
  这路上云湛不说话,白梵路也乐得不用应付他。
  而关于那个称呼的问题,他昨天反复思考后的结论还是继续叫“师弟”。
  既然他已经和云湛表态,以后要同他划清界限,万一哪天云湛问起,他就说是这个原因,只把云湛当师弟看待,所以不便再用以前那个称呼。
  两人皆已修成仙体,不一定非要喝水,但驿站有旁人在,店小二来问时,云湛还是要了一壶茶。
  现在已是晌午,日上三竿,刚才御剑时不觉得,坐下来喝过茶水,白梵路才疑惑既然要飞这么久,他们为何不直接瞬移到目的地呢?
  鉴于只有短途成功的经历,白梵路还没能完全弄清楚这个瞬移的机制,但也不可能问云湛为啥不瞬移。
  正抿口茶,听到店小二和另一桌的客人闲谈。
  “什么?客官是投奔亲戚来的?哎呀,您没听说吗?这毓芳城里如今也不太平啦!”
  “啊?连毓芳城都有妖怪啦?不会吧?那里不是……”
  “倒也不确定是妖怪,反正有点儿邪门的事情,城里来的人说得比妖怪还可怕,已经死了好几个了……”
  云湛修长的手指在杯边摩挲,他垂眸看着浑浊的茶水,似乎漫不经心,但白梵路知晓,他也听到了那些话。
  没为什么,因为现在的剧情开始和书里接上了。他们二人奉师命下山,暗中调查人界魔物失控一事,主要目标有两处地方,极东之地的瀛洲,和极北之境的凌城。但由于中途听说毓芳城的传言,便决定先去一探究竟。
  白梵路可不想去什么毓芳城,在那里原主被云湛欺骗,男扮女装差点被人非礼,虽然白梵路觉得自己能避免,但他也不想有任何奇怪的风险。
  灵机一动,白梵路微俯身,低声道,“师弟,瀛洲与凌城皆是路途遥远,恐怕耽误不得。”
  “嗯。”云湛摩挲杯缘的手轻轻扣了下木桌。
  白梵路猜,男主角替□□道悲天悯人的情怀让他在是否改道的决定中天人交战,正好,他便给他个台阶下。
  “不如你我二人分头行动,我先行前往瀛洲查探,如何?”
  云湛闻言抬眼,看向白梵路。
  他眼型偏细长,在斜着瞧人时,眸底那层蓝光就像冷岩上的冰霜,白梵路心砰砰直跳,生怕被看出内心的小九九,但表面上不露怯意,颇为自然地回视他。
  为了以后长治久安不必再与这双眼睛对视,他现在必须忍住对,往死里对!
  “也好。”云湛道,语气幽幽。
  竟然答应了!白梵路压抑内心的狂喜,淡道,“既如此我便马上启程,也好早日赶到,以免误事。”
  末了,还不忘惺惺作态一番,“师弟去毓芳城需谨慎行事,如有情况立即传讯于我。”
  毓芳城离师门近,再有什么情况也比千里迢迢找他要有用得多。
  白梵路就是看准了这点,虽然师尊给了他们一对青鸟,但远水解不了近渴。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电话专线,即使打电话,拨出去了还得要人愿意接才行。
  相信云湛也没那么傻,等他跑远了,不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么?
  再说关于东边瀛洲的事,白梵路本就知道剧情,要不是为了走一趟做个样子,他几乎可以把结果直接禀报给凌青子。
  而如果真和云湛一起去,可就不会只是做样子那么简单了,肯定得真刀真剑的干一架。
  现在正好,和云湛分开他自己去,只要确认剧情里说的没变,那等云湛再找来,他就告诉他自己已经调查完了。
  既可以加快进度早点回家,又可以避免和云湛更多接触,还可以趁机游山玩水。
  完美!简直一石多鸟!
  事不宜迟,白梵路脚底抹油说走就走,生怕云湛反悔。
  而云湛却还坐在原处,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一口茶,既没与他话别,也未嘱咐什么,至于之后怎样更是只字未提。
  白梵路走出一段距离,隐约觉得这样就能脱身似乎也太过容易了点儿,不会有诈吧?
  他又走了几步,闪身躲到一处树后,悄悄回头望一眼,驿站已经离得很远,但那个蓝色的身影晃在木屋之下,还是相当显眼。
  白梵路当即掐指,心中默念一个地名,施展了瞬移术。
  这次白梵路算发现瞬移术的基本规则了,上次他是只想着去人界,没说去哪儿,所以才随机到了个河关镇,而他这次想去瀛洲,大方向是对了,却在离瀛洲还有千里的东昌城外落了下来。
  东昌,白梵路记得书里提到过,是去瀛洲的必经之地,所以瞬移术大致差不离,但是距离有限,没法一下子直接到达目的地。
  这样算起来,比御剑可能也快不了太多,但纯粹耗费自身灵气不依靠飞剑的话,远程非紧急状况使用的确是不太划算。
  白梵路在城外找个隐蔽的地方稍作调息,才进城去。
  东昌城比上次的河关镇要大得多,人流也更密集,所以他这一身白衣即使不加掩饰,也不会太惹人注目。
  不愧是大地方,照理下午时分,大多数人都该回自家去了,但主城街上依旧热闹非常,酒楼里甚至还有不少用膳的客人,不时悠扬的小曲小调传来,间或夹杂吆喝鼓掌声。
  白梵路想找个小摊贩买吃的,没找到,也进到酒楼,在二层一处靠窗的位置落座。
  店小二过来,他道,“来两个好菜,一荤一素,酒就免了。”
  好不容易重获自由,先满足下凡人的口腹之欲。
  “好嘞客官,您稍等!”
  白梵路靠在窗边先向远看,城里民居四四方方,规划倒是整齐,他无聊地观察了一会儿,忽听一道清朗的音色自下方传来,刚刚似有人弹琵琶曲儿的木台子上这时站了个穿灰色短打的人。
  白梵路随意瞧两眼,木台边此时聚拢了不少观众,他的方向正在台子斜后方,那人还戴着一顶草帽,白梵路看不清长相,但方才那笑声却极戳他的审美。
  “乡亲们,多谢捧场,下面我给大伙儿表演个‘猴子偷桃’,请仔细看好哦!”
  白梵路在窗边支着下巴,挺有兴致地看。
  那人单手摘下头上草帽,将草帽完全漏空的破顶近距离展示给周围,也同时绕场半圈。
  当他走到这边时,那张侧脸惊鸿一瞥,白梵路禁不住怔了一下。
  是个颇为英俊的少年人,而他那张侧脸……
  白梵路闪神的片刻,那少年又回到场中间,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只见一只通体洁白的猴子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灵巧地攀上少年肩膀,蹦跳两下,再落回地面,搓搓手,又搓搓脚。
  憨态可掬的动作,惹得大家一阵捧腹。
  少年左手在帽子上隔空抓了两把,故作神秘提醒台下观众,“千万别眨眼……”
  大家都不由噤声,瞪大了眼。
  突然那猴子蹭地跳起来,跳进帽子里,又从帽子的破洞掉出来,再落地时,大家定睛一瞧,小猴子两手各拿个小桃子,在台上吱吱欢叫。
  “哈哈!还真偷到桃子了!”
  台下有人带头鼓掌,大伙儿也都高兴地笑,少年重又扣上草帽,对着四周抱拳鞠躬。
  小猴子就从主人身后端来个饭盆儿,向着观众挨个讨赏赐,大家纷纷把铜钱投给这个可爱的小东西。
  白梵路在上面看完全程,微笑着摇了摇头。
  正好这时店小二把菜端上来,楼下再度传来欢笑声,白梵路也没去看了,专心吃饭,等他吃完那少年已不在原处。
  白梵路也没在意,到街上随便转了转,傍晚找家客栈要了一间房。
  因为不确定自己在这天仅剩的时间里御剑或瞬移,会不会晚上就得在荒郊野岭过夜,保险起见,他还是等明天再走。
  这回为了不出岔子,白梵路一住进客栈就闭门不出,静静调息了一个时辰。
  等天黑店家来问是否需要晚膳和浴桶,他都谢绝了,随便掐个净身咒,便倒头开始休息。
  顺利的话,不出两日就能到瀛洲,虽然已经想好要怎么避免动干戈,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他得时刻养足精神有备无患。
  可想法虽好,失眠的老毛病却不是能跟着想法走的。
  白梵路一边回忆原著剧情一边数羊,迷迷糊糊间,窗外打更的声音不知第几次远远传来,白梵路听见了,稍稍睁开眼,刚要重新闭上,突然,屋顶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响动。
  左上方,两个轻重不同的脚步。
  有些杂乱无章,还似有瓦片碎裂的声音,现在到在他正上方了!
  白梵路刚急坐起身,就听轰隆一声,房顶破了个大洞,一道人影从天而降,白梵路想躲开已经来不及,被那人直接压住。
  又是一声巨响,床……塌了。
  白梵路本来想把那人掀开的,结果床这一塌,他跟着失去平衡,两人一起滚到地上。
  滚了两圈,白梵路敏锐察觉到,那人脸埋在自己腹部,两手死命抱着他,一手缚在腰间,另一手则抓着他的……呃,屁股。
  白梵路眉心跳跳。
  咔哒!屋顶又塌了一角,几块碎砖紧跟着掉下来,正好砸到那人脑袋,“哎哟、哎哟”两声惨叫。
  听见那声音,白梵路手中聚敛的掌风霎时凝固,在离那人一厘的位置停住了。


第10章
  是白天见到卖艺的少年。
  似乎被砸得不轻,刚想爬起来又嗷呜一声趴下去。
  白梵路身体一僵,隔着那层绛色薄纱床幔,某个部位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实质性碰触了。
  “……”白梵路脸色微青,深吐一口气,默默抬起膝盖。
  只听一阵吃痛的闷呼,少年从他身上滚下来,滚到一边,但很不幸地,后脑勺又一次重重磕到坍塌的床板。
  白梵路掀开床幔,正站起身整理衣物,一瞧少年眉毛眼睛皱一处,缩成一只大虾球的模样,刚刚的恼意下去,突然又有些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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