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人比较护短。
周夫人喜欢赵延安的时候,那是哪哪都好。
当秋昀入了她的眼,她就觉得赵延安怎么看觉得有问题。
“我先带延平参观一下房间。”周祈元看着温情脉脉的兄嫂,心里就有点想念刚离开的小崽子,也坐不住了,起身上了楼。
楼上的秋昀刚跟周西春打到boss,后领就被人提溜了起来:“游戏回头再玩,我先带你去看看房间。”
也不管周西春幽怨的眼神,顾自牵着自家小崽子下楼,穿过后.庭,来到一栋爬满蔷薇藤蔓的小洋房外。
颇有年代感的小洋房与其他建筑格格不入,四周用篱笆圈了起来。
篱笆上的绿色藤蔓支起了无数花.苞,在阳光下迎风摇曳,风一吹,掀起一片片花浪。
推开木门,是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道,周边两侧种植着大.片玫瑰和各种花卉,在这万物苏醒的春天里,争相斗艳。
“真是个好地方。”秋昀说。
“喜欢的话,可以在这里长住。”周祈元俯身摘了一朵红色的月季,细心地去掉上面的刺,放在鼻端嗅了嗅,旋即站在秋昀面前,递送给他:“知道红色月季的花语吗?”
秋昀顿了一顿,接过花,摘下一片花瓣,又勾了勾手指,在对方弯下来时,把花瓣送到他唇边。
周祈元剑眉一扬,张嘴含.住花瓣的边角,投眼询问这是做什么,眼前忽地一暗——秋昀勾着他的脖子跳到他怀里,低头咬住花瓣的另一边,再将送到对方的嘴里,两相交缠起来。
“……”周祈元呼吸一滞,连忙伸手托住怀里的人,感受到小崽子传递过来的炽.热爱意,动容的同时艰难地分出一分理智想,这又是那个狗东西教的?
作者有话要说: 四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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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小白兔,黑又黑(27-28)
四月的阳光不愠不火。
恰如其分地倾洒在满园的花圃里——立于花圃间的周祈元托着秋昀相拥而吻, 周遭的春.色藏不住,迎风招展,春意盎然。
颇有几分诗情画意的浪漫唯美景象。
然而周祈元的心情却没四周的景色那般的美妙——就如嘴里的月季花, 嗅着清香可人,嚼起来是又酸又涩。
秋昀察觉到他有些分心, 慢慢离开他的唇。
阳光稍微有些灼眼, 他收紧勾在周祈元脖子上的手臂, 不适地半眯起眼来,打量着眼前充满攻略性的幽深瞳仁, 思忖道:“周三叔,你是对我不满吗?”
周祈元也在看他。
沐浴在阳光下的小崽子皮肤白的好似能反光, 映得那张因亲吻而红.润的唇泛着光泽,看得他想亲上去, 直把人吻得喘不过气来。
但口腔里残留的酸涩花汁仿佛浸入到了心里, 将他的心泡在醋海里。
小崽子年少时有过那么一两段青涩感情,很正常。
作为年长的一方,他应该包容,也时刻提醒自己不该计较就别计较。
但作为共度一生伴侣,爱人每次给他的惊喜, 脑子就控制不住地去想这又是不是从别人身上取经总结而来的?
人心的贪婪欲壑难填。
尤其是像他这种占有欲比较强的人,爱一个人, 就想得到全部——青涩的初恋是他的, 纯洁的唇吻也是他的,熟练的吻技也是在他身上练出来的……
所有的一切, 他都想占有。
他知道这样不好。
但若是能控制,他也不用这么难受,只要尽情享受即可。
秋昀见他久久不说话, 只盯着自己看,不悦的情绪渐渐涌上心头,夹带着几分莫名的委屈在心里无限放大——他憋着发酸的眼,直接从周祈元身上跳下来,扭头就走。
本来嘛,花好气氛好。
一记深吻表达感情,对方分心不说,还这个态度——他很不满。
秋昀刚转过身,手腕一紧,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拽进了一堵似墙一般的胸膛里,箍在腰间的手臂渐渐收紧,像是要把他整个人挤进身体一样。
他抬手就要挣扎,头顶传来一道沙哑的嗓音,带着几分压抑:“到底是哪个狗东西把你教坏的?”
这个问题不解决,周祈元觉得他迟早要憋疯。
不然每次跟他家小崽子亲热,脑子里就会蹦出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难受了。
“什么?”秋昀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周祈元放松手臂上的力道,低头挑起他的下巴,黑沉着脸咽下嘴里的花瓣,咬牙切齿道:“你把那狗东西的名字告诉我。”不把那狗东西腿打断,难消他心头之恨。
秋昀一愣,好半响才回过味儿来:“你就是为了这个跟我闹情绪?”
他似是有些不可思议,但仔细一琢磨,又觉得好笑——诚然,他昨晚是有意的,想跟周祈元争夺上下位置,凭实力他没什么把握,只能凭技术征服。
但他没想到周祈元竟然给他脑补出了一段恋情……
他眼眸一眯,盯着眉眼阴鸷的男人:“你想知道?”
周祈元从牙关里挤出一个‘嗯’字,带着控制不住的杀气——他也不想装什么大度了,现在只想把教坏他家小崽子的狗东西拖出来揍一顿。不把积郁在心里的这口气给出了,他意难平。
同时又解释了一句:“我不是跟你闹情绪,我气的是那个狗东西,你那会儿才多大,狗东西就这么饥不择食!”
“……”秋昀意味深长地勾起唇:“教我的那个狗东西可不止一个。”
不止一个?
周祈元惊了,对上小崽子的眼,那双满园春.色都比不过他眼里的笑意,却不知为何,心中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说起来跟你还挺有缘分。”小崽子说。
可他却越听心头的怪异感愈强烈,他压下心头的异样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是因为……”秋昀唇角的弧度加深,笑得耐人寻味:“他们的名字里都有个元字。”
周祈元愣住了。
都有元字?
名字里带元字的不少见,但小崽子的……前任们都带了这个字,那意思是要么凑巧,要么就是小崽子对这个字情有独钟,或者……
他是某个名字里带‘元’字之人的……替身?!
丢下一句浮想联翩的话,秋昀当即推开周祈元,伸手在旁边摘了一朵颜色稍浅的粉红色月季,伸手插在发愣的周祈元耳边,娇艳的鲜花映得剑眉星目的男人添了几分滑稽感。
他憋着笑,轻咳了一声,朗声道:“当真是人面娇花相映红啊。”
秋昀念完发出轻快的笑声,拔腿朝屋子里跑去。
留在原地的周祈元转了转眼珠子,没好气地摘下耳边的花,正要丢弃,冷不防看到花瓣的颜色——红色月季花的花语是热烈的爱。而粉色月季,则是初恋。
初恋啊!
他大步追上去:“小兔崽子敢糊弄你三叔,我看你是又想哭唧唧嗷嗷叫了。”
哭唧唧这事儿秋昀认下。
节操这玩意儿,掉着掉着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但嗷嗷叫……
秋昀瞥了他一眼:“你摸着良心说,昨晚到底谁在那嗷嗷叫?”
“那是我让着你。”周祈元脸部红心不跳,稳如老狗:“真动起手来,你根本就招架不住。”
“是吗?”
“不信?今晚咱俩试试。”周祈元说着牵起他的手,偏执地追问:“不过在试试之前,你得告诉我那个狗东西到底是谁?”
“……”碰到这么个较真还醋性大的未婚夫,秋昀也没撤,正要解释,余光瞥见对方拿在手里的月季花,心思一转:“谁手里拿着我的粉色月季花,谁就是狗东西。”
“你看我像是傻.子吗?”周祈元嘴上这么说,可捏着手里的粉色月季花心里安定了不少。
“难道不像?”秋昀说着,蓦地停下脚步,扭脸摸着下巴看了他,怂恿道:“周三叔,我给你个建议,不然你去查一查吧,其实我也挺想知道那个教我的狗东西现在在哪。”
“……”总觉得你是在骂我。
花开两头。
这边小两口情趣玩的飞起,赵家这边的夫妻俩却迎来了自结婚以来第一次争吵。
起因就是赵父转送给秋昀的财产。
赵母坐立不安地在家等了一个上午,又从上午等到下午,直到下午三.点多钟才等回来心情不错的丈夫。
她连忙迎上去,如往常那般去替丈夫解开外套,顺便试探地问:“你早上说要给延平补偿,你打算怎么补偿?”
“已经补偿过去了。”儿子接受了补偿说明也正在尝试接受他这个父亲。
他难得低头,抓起妻子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眉眼舒展:“虽然我把财产几乎都给了延平,但我以后会更加努力的,正好我手头上那个研究快出——”
“你把家产都给了延平?”赵母打断他的话,笑意顿时僵硬在了唇角,仰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试探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对吗?”
赵父滚到嘴边的话默默地咽了回去,摇了摇头:“我刚从律师那边回来。”
“那我和小安呢?你考虑吗?”赵母轻声问。
赵父神色一敛,淡淡道:“你想说什么?”
“是我想说什么吗?”赵母眼眶一热,这两天连续砸下来的几件事超出了她的接受范畴,将她的神经崩得紧紧的,现在又听到丈夫将财产全部给了赵延平,积压在她心里憋屈和难受彻底击垮了她,终于忍不下去爆发了。
但就算是爆发,她也知道怎么惹人怜爱而不反感。
她睁着秋水盈盈的眼,泫然泣下地哽咽着:“我不是指责你把财产都给延平,但你也要想想小安,小安都十六了,距离成年也就两年,他哥的成年礼声势浩大,他这个当弟弟的,不说比过哥哥,排场也不能太小,等成年后,就要考虑订婚事宜,小安怎么说都是赵家的子孙,出嫁的嫁妆不能太少,少了外人怎么看?”
赵母事事都是在为赵延安考虑。
但听在赵父耳朵里就不是那个味儿了,说来说去,妻子就是在指责他不应该把财产都给大儿子。
他放开妻子的手,疲倦地捏了捏眼角,等妻子说完,才道:“我心里有数。”
“你所谓的有数就是把家产全部给延平?一分都不留给延安?”
“……”赵父之前想说他手头那个研究已经出结果了,过不了两年价值会超过他送给延平的那些家产,那些家产是补偿这些年他们夫妻对大儿子的愧疚。
他不想再做那个偏心的父亲,两个孩子他只想一碗水端平。
但妻子显然听不进去了,他也懒得说了,只道:“我有点累了,回房休息会儿。”
“才跟我说了两句话就喊累。”赵母泪眼婆娑地抓.住他的手腕,红着眼眶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延平二次分化后,你就变了,你是不是怪我这些年没有好好对待延平?”
“没有。”赵父说。
“你有。”赵母固执道:“如果不是责怪我,你又怎么会没同我商量一下就做这么大的决定?你就算不跟我商量,你把家产转给延平的时候,心里想过小安吗?他也是我们的儿子,你怎么能这么偏心?”
前面的话说得赵父还有些动容
可最后一句话却犹如一点火星子溅到了火油上,将他胸腔里的火焰瞬间点燃,他厉喝道:“谁都有资格指责我偏心,就你没有!”
说罢,刚进门不久的赵父甩门而去。
听到动静的赵延安从房间蹭蹭蹭地跑出来,正好看到他爸转身离去,也顾不得安慰泪眼婆娑的妈妈,连忙跑出去拦在车前:“爸,你下来。”
赵父看着车前纤细的身影,深吸了口气,推开副驾驶座:“上来,爸有话跟你说。”
赵延安探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妈妈,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旋即爬上车,瞪着眼气呼呼道:“妈妈被你骂哭了,你要回去跟妈妈道歉。”
车子启动,赵父一脚踩在油门上,飞速离开。
直到车子驶出小区,他突然开口道:“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一句话炸得赵延安心头的愤怒不翼而飞。
他低头坐在副驾驶座上,不安地绞着手指,慌乱地说:“没、没有。”
“没有你昨晚几杯酒下肚就哭成那样?”赵父瞥了小儿子一眼,他这个小儿子被妻子宠得太过天真,有心事根本就藏不住,也怪他近来忙着处理延平的事儿,忽略了这个小儿子:“哭的还那么惨,跟爸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父三言两句就转移了赵延安的注意力。
他不其然又想到了昨晚已经跟哥订婚的祈元叔,眼眶一酸,强忍着泪意低声说:“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
他想跟爸爸倾诉。
想让爸爸为他做主,但他心里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祈元叔已经是哥哥的未婚夫了,一旦说出口,爸爸绝对会生气。
他不想惹爸爸生气,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江陵哥昨晚说的话——你拥有你爸妈.的爱,你哥什么都没有,只有你祈元叔,如果让你换,你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