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年,想要找到其他的证据谈何容易?不过有阳焱这个外挂在,还真的被他们找到了证人。
有人曾看到过李婶偷偷摸摸地潜进曾夫人的病房,只不过当时没有闹出什么事来她也没有在意。
最后两夫妻拐骗儿童的罪名成立,意图谋杀水生因杨叔扛不住压力认罪也落实下来,两人各被判了十五年。
曾子晋也被移出了户口本赶出了曾家,曾父曾母不但收回了曾给予他的所有东西,还将他告上法庭,要求偿还这么多年花在他身上的钱。
鉴于他在那条录音中的表现,最后被判败诉,需要偿还曾家高达两千万的抚养费,对于一个还没有步入社会的大学生来说,无疑是一笔巨额的债务。
曾子晋这一生都别想过上好日子,况且他身上还有锦娘留下的“小礼物”,可以预见他凄惨的下场了。
阳焱像原主一样,偶尔出去接接单,平常都像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一样埋头学习,安宁的日子一过就是三个月,一对不速之客却打破了他生活的平静。
突然出现在家门口的于芙跟初见时比起来变化非常大,那时候的她虽然长相不是顶尖的,但也有着小家碧玉的甜美,浑身上下都洋溢着青春气息。
此刻的她却面容憔悴,脸上惨白得有些发青,双目呆滞无神,嘴唇一丝血色都没有,露在外面的脖子手臂瘦得几乎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
“于女士,”阳焱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她一遍,语气冷漠地问道,“不知道你们找上我家来有什么贵干?”
“张阳焱,你敢害我?”于芙咬着唇齿吐出这几个字,脸上阴森森的,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见不到一丝阳光之气。
“于女士何出此言?”阳焱讶道。
“好你个小子,到了现在还敢装模作样!”她身旁边阴沉如水的老者冷冷地道,“我问你,到底你对芙儿做了什么手脚,为何她体内的阴气盘踞不去,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拔除不掉?”
“不是吧?”阳焱惊讶地看着他,“听于女士说她也是道中人,爷爷还是大名鼎鼎的一个什么老前辈,一点厉鬼的阴气而已,怎么会拔除不了?”
他就差把“轻蔑”两个字明晃晃地写在脸上了,存心想气一气两人,谁叫在原主的记忆里正是他们踩着他宣扬自家的名声?
而且这于振原主曾听师傅提起过,他行事颇为狠厉,对于鬼怪无论善恶,只要被他遇见了就绝不留情。
鬼也是人死后所化,两者其实并非全然的对立,一般道门中人都不会下手灭杀,身上无血孽的经过对方同意之后会送鬼入轮回。
有血孽的也会送去超度,等入了地府自有人判决他们的孽债,只有那些失去神智为害一方,已经无法挽救的厉鬼,才会下狠手将其打得烟消云散。
可于振却将鬼一竿子打死,前世不顾锦娘身无血孽直接将她心了,之后还把她千年的修为炼成了鬼珠。
到底他是真的那般嫉恶如仇,还是在觊觎鬼的修为,挺值得人推敲的。
那老者正是于振,见一个小辈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顿时勃然大怒:“本来我还念在与你师傅相识一场的份上,只要你诚心悔过撤去动的手脚,这件事也就翻篇过去了。”
“现在看来你这小辈未免也太狂妄了些,老夫今日就越俎代庖替你师傅教训你一番,免得你年纪轻轻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以至于步入了歪道。”
说罢手腕一转,掌中的翻天印就直直朝他面门砸来,看他这架式动作这么快,可不像是被激怒了临时起意,而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阳焱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没有一丝表情,脚下动也没动一下。
于振还以为他是被吓傻了没有反应过来,眼中不由闪过轻蔑,什么道门新生代第一人,恐怕全都是茅山派自己吹出来的,在他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今天他就趁机毁了这小子,叫广大同道知道茅山早就没落了,看张泰河以后还有没有脸在外面出风头。
心里这样想着,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催动体内的法力翻天印的去势更快了一些,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滞,一股莫大的压力直朝愣住的青年而去。
眼看那变得重愈万钧的四方印章就要砸到阳焱的脑门上,于振脸上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阴笑,但很快那丝笑容就僵在了他的唇角。
只见青年身前一阵无形的波动,自己那连他那些修为差不多的同辈都不敢硬接的一招,在倾刻间便化为无形,更糟糕的是,也不知道对方动了什么手脚,他感应不到与自己心血相连的法宝了!
阳焱抢在老者之前一步伸手一抄,就将那枚停在空中的翻天印捞了过来,在手里翻转把玩了两下。
随后抬起头笑道:“多谢于老前辈送的见面礼,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本来不好意思收,不过所道是‘长者赐、不敢辞’,小子就却之不恭了。”
“你把东西还我!”于振差点被气得喷出一口老血,“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它送给你了?”
“不是于老前辈自己递到我面前的吗?”阳焱嘲讽一笑,道,“该不会才送出手就后悔了吧?一枚印章而已,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也未免太小器了些。”
你要是觉得不贵重倒是还我啊!
于振面容一阵扭曲,这可是他费了许多功夫又花了大价钱才寻来的法宝,连他最疼爱的小儿子向他讨他都没舍得给,现在却硬生生被人地当面给夺了过去。
“少在我面前逞口舌之利,”他怒气飙升,转手又从挎包里掏出了一枚玉制小剑,剑尖对准了青年,厉声道,“再不把东西还回来,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行吧,既然于老前辈连面子都不顾也要将送出来的东西强要回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阳焱扯了扯嘴角,道。
随后将翻天印往空中一抛,然后就任它往地上重直落下去,那印是玉石雕刻的,真要这么落下去的话恐怕就算不摔得粉碎,也难免有所损伤。
于振看得目?欲裂,伸手扑过去想要抢救,可惜双方隔着有五六步距离,他用尽了全身力气也没来得及,手指碰都没有碰到,眼睁睁地看着印章落到地上。
“咔嚓”一声,在他手里小心保存了十多年,助他灭杀过无数厉鬼的翻天印就这么在他眼前裂开成了两半,上面残留的法力顿时烟消云散。
“哎呀!”阳焱夸张地惊呼了一声,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于老前辈怎么这么不小心,连个东西都接不住。”
“明明就是你故意的!”于芙见到爷爷被戏耍,怒气冲冲地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张阳焱你别太过份了,对前辈没有丝毫尊重不说,还使出这种恶劣的手段。”
“怎么?”阳焱冷下脸,“就准你们上门就下杀手,不准我耍耍你们了?”
“你——”于芙心虚了一瞬,但随即就变得理直气壮,“如果不是你之前对我下阴手,爷爷和我又怎么会来找你算帐?”
“阴手只是你们自己横加猜测的而已,”阳焱轻蔑一笑,道,“自己水平不够拔除不了厉鬼的阴气,反倒赖到我头上了。”
“你说谁水平不够?”于芙气得直跳脚,“张阳焱你未免太目中无人了,我爷爷威名在外的时候,你恐怕还在吃奶呢!不,你根本就还没投胎!”
阳焱把手一摊,嘲讽道:“可现在事实就是,我花一会儿功夫就可以拔除的阴气,你们用了三个月时间还没有清除掉啊!”
“你——”于芙气得惨白的脸上都难得地有了一丝血色,“那是因为你动了手脚。”
“行吧,你要硬往我头上栽的话,就当是我动了手脚好了。”阳焱此话一出,她脸上顿时露出一丝胜利的笑容。
但青年随后话风一转,“可是我就奇了怪了,既然你爷爷这么厉害,我一个小辈动点手脚而已,他怎么就解决不了,还要找到我头上来呢?”
于芙的脸瞬间僵住了,这很明显就是爷爷技不如人了。
于振失了翻天印本就心情沉重,眼看孙女做口舌之争也输了,他那张脸阴得简直能拧出水了:“好个小辈,本事不小,口气更大,还牙尖嘴利的,我倒要问问你师傅是怎么教的你。”
“承蒙夸奖,我确实挺厉害的,至于师傅是怎么教的我,”阳焱勾了下嘴角,道,“于老前辈要是想取经的话,要不打个电话?”
“你——”于振气得胸口不停地鼓动,好不容易才平复下心情,知道说不过他,也不再跟他做口舌之争。
运转法力手中的小玉剑瞬间变成长剑,抬手就向他刺去,口中怒道:“今天老夫定要割了你的嘴,叫你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看似鲁钝的玉剑在法力输入后顿时化为利刃,在他挥动之时划破空气响声一阵锐利的声音,阳焱未掠其风,脚下连踩往后疾退。
于振脸上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继续往前追去。
他就知道之前挡住自己翻天印的,肯定是张泰河那个老东西留给徒弟保命的东西,不然以这小子的年龄,就算是从娘胎里开始修炼,也不可能有那么高的修为。
“小子,你今天逃不掉的,乖乖受死吧!”
☆、第280章 天才捉鬼师18
受死是不可能受死的, 于振以为他就一张保命的底牌,用了自然就没有了。
却不知道那正是阳焱最近以物理和道术研究出来的阵法,正想找东西试验一下, 他们两爷孙就送上门来, 刚好就拿来练手了。
试验的结果很喜人,虽然他看不上于振的行事, 不过不可否认在如今道门当中他还算得上一个人物, 实力若是排名的话至少也能进前十。
至于他自己, 阳焱可以毫不谦虚地说,在这个世界里还没有人能敌得过他。
不过对付于振他没有亲自动手,而是看似不支地左闪右避,引得他他在后面穷追不舍。
每当他破了一个阵犹豫着想要收手的时候,阳焱又会对他们两爷孙一通嘲讽, 惹得他怒气上头继续追击。
于振的心里憋了一口气, 今天他在这个小辈面前可以说是颜面尽失,不将人拿下好生折磨一番难解他心头之恨。
茅山已经没落几十年了, 身为掌门的张泰河修为只能勉强算得上二流, 以他的水平肯定是做不出这等厉害法宝的。
不过他们祖上到底也是风光过的, 说不得这些就是门里传下来的东西, 被那个护崽子的老家伙全给了这目中无人的小混蛋。
可像这种东西一般就是留着保命的, 不可能有太多, 不然的话茅山也不至于这么多年都被压着没法出头。
他倒要看看等他将臭小子的底牌全都掀了,他还敢不敢像现在这样嚣张, 哼!他若是跪地求饶倒也不是不能留他一条狗命,不过这种心狠手辣又目无长辈的人,修为是没必要留着了。
于振每次耗尽力气破掉一个阵法的时候,脑中都会浮现一遍将对方折磨得鼻涕横流的景象, 但等他伸又去拿人时,却又陷入了下一个阵法当中。
最后他也不知道破了多少道防护,体内的法力全被消耗一空,伸手一摸袋中空空如也,所有法器也全部阵亡了,这才猛地醒过神来。
“于老前辈不是要教训我吗?”阳焱似笑非笑地继续挑衅,“你倒是来啊,我还等着呢!真是好可怕啊!”
于振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噗嗤——”一声仰天喷出一口血,面如金纸地往后倒去。
“爷爷!”于芙慌忙跑过去将人扶住,看着向来神采亦亦的爷爷,如今眼睛半睁不睁地躺在自己臂间,精气神像瞬间被抽干了似的,一下子老了十岁不止。
她心里又急又怒,悲愤地看向对面的青年:“张阳焱,我爷爷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我们于家跟你没完!”
阳焱跟120沟通完病人的情况和事发地址,放下电话很是无语:“于女士,是你爷爷追着我打,结果没打着自己气病了。”
他嘲讽一笑:“怎么着?我应该站在原地任他打,你们于家人才会心满意足的吗?”
于芙一时语塞,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如果不是你动手脚害我,又不肯收了你那些手段,爷爷怎么会打你?”
阳焱现在目的都已经达成了,也懒得再跟她争辩:“你说怎么就怎么样吧,帮你们叫救护车已经是我仁至义尽,于女士如果不服气,大可以报警,咱们去警察局论谁是谁非。”
甩下这番话后,他就蹭蹭蹭地跑上楼,今天的实验结果还需要记录一下,有些地方还需要改进,感谢老爷子的奉献。
不过他却不知道自己随口这话倒是提醒了于芙,爷爷是在他家里伤着的,警察来一看这情况他肯定说不清楚。
等他被抓进去之后,她就可以趁机开条件,必须要治好自己,还得叫他赔偿些厉害的法器才接受和解,不然他就等着坐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