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当日凌虚峰与幽篁峰皆被仙尊收了徒弟,而今却被幽篁峰的师兄占了先,得了造化。”云静宗宗弟子们望着这声势浩大,红意满天的盛景,有人欢喜有人唏嘘。
“是呀,明明咱们凌虚峰的师兄楚宁何等的惊才绝艳,华姿生光,令人仰望。怎就让一个样样不如他的幽篁峰师兄得了师尊青眼?”另一个凌虚峰弟子边叹着气边道,望着因凌道仙尊高兴,而摆出来让人放肆享用的灵酒佳肴,更觉得眼热。
楚宁曾经的行径太过于胆大包天惊世骇俗,他的那些事陈知渊只告诉了几位峰主。别的峰主碍于情分,即便在心里腹诽,也不会在明面上说什么。凌虚峰峰主司马忠更是曾经将楚宁视如己出,在他只剩下些残魄之后,虽然愧疚生气,却也不会主动泄露什么。
因此,云静宗的其他人自然不知道他们觉得光风霁月的楚宁师兄,早就已经臭名昭彰,让人退之不及了。
月白从说要和陈知渊结为道侣的时候就在紧张。此刻双手更是绞在一起,坐在玉辰宫里,眼巴巴望着杜衍在他身边忙来忙去。
修仙之人,结为道侣看缘分,本没有什么讲究的。只是陈知渊活了这么久家底本就不薄,妖皇闭关已久,前段时间出世,更是为了自己的九子豪掷灵石,再加上一心一意跟在月白后边鼓足了劲儿要替月白攒家底充面的杜衍,三位不差钱的富贵之人拼在了一起合计道侣仪式,豪奢程度可谓是空前绝后。任谁看到了平时不可求的奇珍法宝多到变成了地摊货,平日难得一闻的灵兽隐隐嘶鸣,那浓烈到让人无法忽视的灵植仙草在不同巧妙绝伦的阵法里争奇斗艳的时候,饶是道心坚定的修仙者都得心神荡漾。
所以月白的压力可想而知。
“别人紧张便罢了,你到底在紧张什么?”杜衍第不知道多少次温声宽慰他。“你虽然实力不济,可他活了那么久,你才多大?你年纪轻轻都有如此金丹期修为,也是未来可期,日后还不知道如何呢,占了便宜,老牛吃嫩草的难道不是他吗?怎就如此扭扭捏捏?”
“话虽然如此,可一想到能和他结为道侣,我便像拥有了整个世界一样觉得走了狗屎运。”陈知渊能够一剑毁了修真界,四舍五入,这整个世界的活路都是他给的。那月白有了陈知渊,拥有了整个世界确实也不在话下。
可惜这样的逻辑杜衍只怕一辈子也不会明白,话题只能戛然而止,杜衍再一次因为月白沾沾自喜表现出来的智商而痛心疾首,朝着准备送给他的储物戒指里多塞了几件法宝。
众人注目之下,月白被越安和杜衍拱着朝那高台而去,听雨峰的结界罕见被陈知渊收了,只是这人从一开始就在升仙台上站着不知在酝酿什么,身上穿的不是素净的青衣,亦不是仙风道骨的一袭白衣,而是和月白相得益彰的红衣喜袍,在阳光下闪着明丽夺目的光。
月白望到陈知渊便咬着唇只想笑,心里又不住地噗通跳,偏生脚底下像是错了章一样,连路都不会走了,好不容易被杜衍推到了高台之上,只差一步,刚抬眼,便看到沉吟良久的陈知渊突然动了,迎着漫撒的金光,朝他伸出了一只玉白坚定的手。
月白刹然一笑,将手放在手心里,平静地接受陈知渊亲结出来的道侣印。
高台之下,有头有脸的修真者们皆望着眼前的两位新人,寥寥几个认识这等罕见道侣印的大能不由自主地深吸着气,眼里带着几分灼灼热意。
这道侣印不似大多数修者在道侣仪式上所结的道侣印。寻常的道侣印虽可让新人之间心心相印,却也不外乎更有默契罢了。可陈知渊所结的,却是比生死印都更为苛刻,不必说同生共死,却是一种连气运都要相互浸染相连的印。结了印的两人日后共享机缘,共度生命,唯有忠贞不二,毫无芥蒂的赤诚之人,才能结成。
历来化神期之后被尊为仙尊,可同样站在底下的不少化神期修者只能面带微笑,从不敢告诉让人,即便同样是化神期修为,也感受不到凌道仙尊那浩瀚如海,好似能轻易碾压他们的修为深浅。凌道仙尊陈知渊又何止是化神修为?
可这样修为的仙者,却要和一个金丹期修者结出此等惊世骇俗之印。共享自己的一切,实在是让人,瞠目结舌。
不少知道利害的大能激动得纷纷往前,连眼睛都不眨,想要看看这印能不能结成。
人群的外围,一人的脸暴露在阳光下颇为不适,却也因为阳光,让人阴森的惨白多了丝暖意。那人一身素净的黑袍,站在角落里同样望着升仙台。
升仙台上,一串玄妙的金光在陈知渊的手下浮现,在道侣印结成的时候,天边红云不知何时凝成一团,红云之上,太阳散着夺目的五彩华辉,透过红云笼罩在升仙台上。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碧蓝的天空之上出现一座金色光芒的天梯。九天烟霞之色从天梯上流转在一对新人的红衣上,直带着两人一起飞升。
人群沸腾时候,一人望着那金色天梯,张着嘴不住地“啊啊”慌张叫着。
一旁的夜无渡聊聊挥了挥手,将楚宁定在原地,利落地抽走了他仅剩下一点的魂魄。最后一次深深望着天边云端的月白,这才挥袖离去。
原书里,弃了陈知渊的楚宁会被夜无渡带走,对他死心塌地,奉上无数法宝机缘,供他修炼。
这一次,连夜无渡都没有再帮助他,而是让楚宁的最后一丝魂魄在手里消失。
在夜无渡转身离开的那一刻,陈知渊眼角最后一抹淡痕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刹那,这世界对陈知渊的最后一丝阻意湮灭不见。陈知渊一怔,紧搂住月白,在九天之上众人看不到的地方,一手挥开了一条裂缝。
镜外,左英背手立在竹林里,突然有所感应,转身望着红衣的两人从虚空中踏出来,惊喜笑道:“凌道,你成功了。”
陈知渊紧紧拉着月白,笑着回应道。“是,我将他带出来了。”
我一辈子的牵连挚爱。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本终于完结了,期间暴露了不少问题,也尝试了不少新学的技巧,个人还是很开心的,很有收获。在此,谢谢不少姐妹捧场,么么哒哒哒哒,你们每天留的评,虽然我有时候比较忙没有回,但是我都看了。还有姐妹,坚持每天给我灌营养液的,我也都每天在后台看到了,么么哒,感激不尽,谢谢给了我努力的成就感让我能继续努力。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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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本: 《穿成反派后我被套路了》
容霜至穿进了一本修真文里,原身作为给身为白月光的男主做强烈对比的炮灰贱受,他又穷又贱,一身修为却只用来围追堵截同宗门的一位男配,为此,甚至甘做鼎炉,死命倒贴。最后因为求而不得而嫉恨暗害男主,被心上人当场反杀。
穿进去的容霜至为此气得差点咬碎了后槽牙,这人设谁爱要谁要,并于当天晚上就崩了人设,和男配割袍断义,离开宗门,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孑然一身出门后的容霜至才发现自己身中奇毒,非有昂贵的玄冰玉吊命不可。贫穷的容霜至无奈只能找了修真界最有钱的富商——顾流风,当晚将剑抵在人脖子上,呵气如兰:“卖玄冰玉吗?肉偿。”
顾流风望了眼抵着自己的风月剑,垂眸良久,淡淡问道;“你这毒难解,要不多续几年?”
容霜至:“!!!”
拥有了长期玄冰玉供应的容霜至再无后顾之忧,从此沉迷剑道,专心提升修为,一柄风月剑出手,修真界无人能敌。靠着实力、美貌与无情,打脸虐渣,收获了无数善男信女,晋升为修真界新任白月光。
就连昔日与他割袍断义的男配都开始望着他,目光缱绻,柔情似水,吞吞吐吐来跟他告白。
容霜至冷笑一声,一剑重新斩断了男配袖子,淡漠道:“本尊记得,本尊早已跟你割袍断义了。”说罢,潇洒离去,众人哗然。
当日,知道顾流风在附近,特意前去解毒的容霜至觉得这波肉偿格外难捱。迷迷蒙蒙里,只听到顾流风跟他耳鬓厮磨:“这些年怕你和他旧情复燃才坚持下毒,而今,这毒倒是可以解了。”
容霜至:“???”我敲你来来!
双强,一见钟情,后期感情很深,很走心。
第二本: 《当炮灰逆袭成白月光》
苏清和穿进了一本古早耽美文里,作为一个恶毒炮灰,身为宁王世子的他玩虐成性,爱好男宠,凭借一己之力就为流落到自己家里的三皇子云轩造成了不可磨灭的身心阴影。
于是在云轩日后登基继位的第一时间,他就被云轩下令凌迟然后尸体喂了狗。
苏清和穿进来的时候,原主已点了云轩准备侍奉,那位日后把他喂狗的爷,被五花大绑洗得干干净净,正在床上怨毒地瞪着他。
苏清和拿着镜子,再三确认了自己那漂亮到我见犹怜的脸还在之后,深吸口气,果断上床跟云轩一起睡了觉。并在早晨醒来先发制人,奶凶奶凶道:“看什么看?再看欺负你!”
…………
多年后,云轩顺利登基,刷了好几年的好感度,以为没事了的苏清和终于松了口气,却在当晚就被绑架了。
醒来的时候,周围龙凤烛噼啪作响,他被人穿了大红喜服五花大绑地在了龙床上。云轩欺身上去,摩挲着他的脸,一件一件解开他的喜袍,低沉道:“这次,朕定然把你欺负到哭不出来。”
第78章 番外一
凌道神君归来的时候天界云霞皆动,以无情入道的他和人结了生死相随的道侣印,这种事情哪怕无欲无求的仙人们都想坐下吃瓜窥探一二。只是碍于凌道神君的神威,大家饶是有贼心也没贼胆,因此他那在浮隐山上的小院仍旧是安静祥和的,除了衍空神君左英来的时候。
衍空神君左英,作为唯一一个敢缠着凌道神君论道的神,向来不知客气为何物,在陈知渊从水月镜中出来之后变本加厉,日日来找新婚的二位问道求学,哪怕寻不到人吃着闭门羹也要坐在浮隐山间惹人嫌。
他的神光笼罩在浮隐山上,从白天到黑夜,只要不累便从不间断,伴着被他吸引来的仙禽灵鸟应和高叫,那来自上神的存在感时时刻刻绕在月白的神识之内,极大地拉低了月白和陈知渊双修的体验感。
“衍空神君日日前来,却不过求道问经,半分要事都无,会让月白觉得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会让我觉得你是在故意找茬。”终于有一天,陈知渊受不了了,找到他黑着脸道。
在好几次被翻红浪的时候被打断,陈知渊到现在都还没有直接提剑赶他走,纯粹是因为月白背地里好脾气拦着。
可这人若还是如此得了便宜卖乖,那可就怪不得自己了,陈知渊一人孤独了不知多少年月,老房子头一回着火,谁能顶住这么一个电灯泡搁这儿亮啊亮啊的。
“确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左英坦坦荡荡,望着陈知渊毫不遮掩的杀意眼神,略带着笑意道:“可你也不要误会,本尊定然也不是为了你。”
“所以你想知道本尊是为了什么吗?”左英噙着笑,一双眼睛满怀期盼,只差把“你赶紧来问我”这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不想。”陈知渊丝毫不想跟左英玩你想我猜的游戏,右手一拳打在自己左手心上,冷冽道:“你还真的以为我想给你面子?”
“本尊可是为月白而来。”左英狠狠瞪着他,只觉得陈知渊一点都不配合,实在可气又可恶。
“唰”地一声,陈知渊没有再给左英机会,破天剑破开了万千峦嶂,直出来劈向了衍空神君的神体,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情。
“你做什么?”左英猛地闪身,伸手拢住破天剑剑身,在袖子化为齑粉前堪堪握住了明显自己放水了的破天剑,安抚地拍了它两下夸一声乖,这才朝着陈知渊急眼道:“我是为了助人又不是为了抢人,如此狗咬吕洞宾,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日日想的是那酸臭的爱情?”
“如此冲动,你就不想知道月白是缘何化出来的吗?”
“为何?”陈知渊丝毫不为自己方才拔剑辩解,听到月白的名字才堪堪收了手,皱着眉道:“要么你现在立刻马上解释,给一个能让我信服的理由,否则,再让我听到你如此呶呶不休,哪怕吾妻拦着今日我也要让你尝尝苦头。”
他的那声“吾妻”着实让安安分分等在屋里的月白脸上一红,摸了摸鼻子,咳嗽一声,示意陈知渊矜持一点。
“但愿你一会儿还能如此嚣张。”左英对着陈知渊冷哼一声,一把挥开他,进了屋落在月白面前,仔细端详了他一会儿,才挑眉道。“我是来找你的。”
“不知神君找月白何事?”月白脸上含笑,对这位自来熟的衍空神君客气道。
“你知道吗,在你之前,本尊从未相信过水月镜可以真的可以将灵化出来。”左英样貌清俊,颔首好好说话的时候连着语气都是和煦的,半分看不出这些日子在门外的无赖样子。
“所以呢?”陈知渊拧着眉将月白拉到自己身后,森冷道:“废话少说,说完快滚。”
“你是想让我走了好双修吗?”左英白他一眼,又回到了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摆着深幽的表情却直白道。“且放心,说完这事,你们若是还有心情双修,那才是真正的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