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垣知道可能是苦肉计。“你不是很喜欢他吗,”没有回答顾悯的问题。
往往两个求而不得的人,总有共同的语言。
但是眼前这个人,他比阮垣豁达、看得开多了。
“喜欢?喜欢被利用?”顾悯反问阮垣。“还是喜欢被耍啊?胡湖安排苏雀跟我接触,创造机会让我们在一起,不知道是出于对妻子房·事不足的补偿,还是为了东山再起的私谷·欠?”
从一年前,胡湖打听到他顾悯这么一个后起涉足制药的新秀后,就对顾悯进行了多方的调查和了解。
没有人还敢冒着最高刑期哪怕死刑,还要对国家禁药有一点非分之想的。
除了没文化的土大炮,就只有像是掌握了冯夷药源,或者知道配比的人,才会对禁药有所行动。所以,胡湖耗费了不少时间找到了背后的那个人,发现,果然是顾悯。
一年前,胡湖就收集关于顾悯的出行、喜好谈生意的商铺,最多会去哪里。
胡湖带苏雀去这些地方吃饭,打卡,或者进行夫妻之事。就是让苏雀,下次自己去的时候,有所一天能够碰上顾悯。
如果太直接的安排苏雀和顾悯见面,勾太直了,鱼会跑的,并不是所有鱼都跟公园里投喂的大胖鲤鱼一样。
刚巧,这一次的苏雀比起以前,更好的控制了。
这种“没有过去”的人,谁不会多花心思的对待,宠爱,让他乖乖地更像是一位宠久了、没有思想的宠物。
阮垣有些害怕,计划出了漏洞,苏雀这种养久了的金丝雀,确实不值得胡湖的托付和信任。
“你也是利用苏雀?”阮垣后知后怕。
顾悯听到这个问后,他略微地变了眼色。因为他自己清醒,他和胡湖相似,又有不同的地方。
顾悯似是而非地说,“利用也有不同的方式。你觉得,是爱着他宠着他,哄着他为自己办事好,还是跟个可怜备胎那样吊着你,做朋友的这种利用好呢?”
十句话,都离不了对阮垣的嘲笑,看不起和唾弃。
但是,阮垣听出了还有一层的言外之意。顾悯也喜欢过苏雀的。
所以,宠着爱着一个人,哄着他为自己办事,肯定是爱过。
所以,胡湖是……
想到这里,阮垣悲恸了闭了一下眼睛。睁开时,他眼底不知道是清明还是浑浊,因为他低着眼睫,看上去比起刚才的至死不渝,神色还要狼狈了一点。
“你别说了。”阮垣的防线,一点一点的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中。
“同样是棋盘上的两枚棋子,为什么你比苏雀,还要少很多关心和爱护呢?”顾悯就是有些不明白了,“明明苏雀也是他的仇家,为什么可以忍耐,甚至‘百般呵护’,而你一个在他身边全心全意默默付出这么多年的知己,甘之如饴、以命相托,他就对你没有一丝珍惜和惭愧吗,哪怕虚情假意也好啊。”
阮垣的话,听起来,有那么一丝不可信:“你不用挑拨我们的关系,没有用的。”
如果单单是这么几句话可以化解他们这几年的情谊,那么阮垣这几年的付出也太傻x了吧。
但是他就是傻x。
顾悯不喜欢傻子。但是,他会对苏雀看去一眼,甚至珍重。是因为他是苏雀,令他双标到无以加复的地步。
眼前的人傻到让他刮目相看,他轻轻地嘲笑:“怪不得胡湖对你看不上一眼,你太廉价了。别人给一点点眼神,你就为别人付赴汤蹈火的。太堕落了,太轻贱了。”
顾悯利用他对胡湖的爱,真的很卑鄙。顾悯看着实时监控里的人,对阮恒说:“他死了,胡湖的下半生都不好受。”
阮垣看着监控的人,他眼前有些朦胧,水色的反射,让他看起来比起刚才多了一点柔弱。
阮垣问,“那你不是自己打脸了吗,”胡湖利用苏雀,怎么还会难受。
“这么久的忍耐,对着一个毁了自己家庭,前途,害死父母家人的帮凶,他怎么这么大度,忘我,和自我牺牲呢,那么他的忍耐、他的演技也太好了。这点演技,怎么不匀一点给你?”
顾悯再次重复这个事实。
阮垣又在说,“你在骗我,苏雀怎么可能是害死他家人的人?”
顾悯笑一笑,“你们就算没查过苏雀的底,也该查一下我和苏雀以前的关系。”
阮垣有些不敢相信,胡湖说过,顾悯是他的仇人。可是,苏雀是他仇人胡湖不会不知道的。
所以阿文曾经问过几次胡湖,让胡湖把知道的全说出来。
阮垣的世界观崩塌了一半。
“你和、和吃了冯夷之前的苏雀是什么关系?”
顾悯想着,“我们是……”到底用个什么词语来形容好呢。顾悯想到一个词,这个词可以有很多美好的回忆一样,“青梅竹马。”这样理解也没有错。
阮垣理着他们三个人的关系。脑海里已经快崩成了一团浆糊。
顾悯说,“你会安全、毫发无损地走出去的,可是,”他目光看向监控在地上爬动的人,“苏雀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可能会残疾,可能会痴呆。拜你所赐,因为有个机会放在你面前,你没有救苏雀。你嫉妒他,因为只有铲除了他,胡湖才会是你的。”
阮垣摇头,“不是的,不是的,”但是他又无法说服自己,胡湖会相信他。
只要事情按照顾悯那样发生,他跳进黄河,胡湖都无法原谅他。
这三年,阮垣看着胡湖是怎么对待苏雀的。
他比起苏雀,还要更早地认识胡湖。他以为他知道胡湖的全部,比苏雀知道得还早,还要多。
胡湖极其冷静的人,他心思缜密,也不会为了任何人任何事去改变自己的计划。
可是苏雀出现后,胡湖的生活有一点被打乱了。他从不拍照的,可以跟苏雀去婚纱店拍下一张张照片。他隐姓埋名躲起来为了复仇或东山再起,但是愿意为了苏雀给了他一个富足安稳的生活,而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他没有一点为其他事牺牲,或者滥留的同情的精神,但是他可以为了照拂苏雀的生活,把他破例地加入了胡湖的孤狼一般的计划里、人生中。
阮垣也不太相信顾悯说的:胡湖是在利用苏雀。可是他相信,顾悯说的话如果发生了,可以把他阮垣从此打进胡湖的心底的冰封炼狱中。
“你想看到他恼怒、质疑和恨你吗,你想让他知道是你害惨了苏雀吗,”
“所以,你们最终的计划是什么?”顾悯脸一拉,问他关于胡湖的软肋。“什么时候执行?胡湖除了这个方案,第二第三个方案是什么?”
他声音沉得,如同当头一棒又一棒的落下。阮垣摇头,落泪。
抉择,一个是计划败落,另一个是知己破裂。
阮垣只能说,“不要逼我,不要再问我了……”甚至想自杀。
顾悯攥住了他的手臂,“你死了,谁来帮助胡湖完成他的宏伟事业呢?除了你,没有人是胡湖这辈子最清楚他、是他最得意合作伙伴的知己了。他会很孤独的,苏雀并不懂他。世上除了你,没有人比你更在意、更珍惜、更爱胡湖了。没了你,胡湖该多惨啊。世上最后一个爱他的朋友、亲人都没有了。”
“你不要再说了!”阮垣一声喝制,顾悯看向他时,阮垣早已泪流满面。
“胡湖设下圈套,打算绑架苏雀,让你交出100斤冯夷以及配比的药方。接着通知警方逮捕你,入狱50年以上不是问题。”坚韧是他,羸弱也是他。阮垣将一切托盘而出。
没顶的洪水里,只能抓住一个他看起来更重一点的稻草。
哪怕,这个稻草会是他再次进入地狱的敲门石。
顾悯如愿地笑,“胡湖不是一代冯夷发明家之后吗,他不懂一点配方?”
很多人以为得了冯夷,吃下去就可以了。
但是他们不知道应该怎么配,不同的配有不同的效果和副作用。
只有几个跟在胡湖身边的人,才知道冯夷原来还需要非常精准的配比。阮垣故作谎言:“他当然知道,只是,只是没那么有把握。”
顾悯说,“他又在骗你了。”
“对了,你们是怎么心甘情愿为他卖命的?”顾悯看住他一张脸,“如果你这张脸,换在别的途径行业可以发挥不错功能,以及这份忠心、固执,什么老板不赏识。非要跟一个骗子?”
顾悯每说的一句话,都在挑战着阮垣心底的防线。
顾悯过去摸了摸监控,地上的苏雀,地上的人一点知觉都没有。可他的手似乎被弄脏了一样,他只是轻轻拍了拍手,随即,他抬起头,“胡湖不懂配比,那么胡湖父母是怎么赢利这么多,多到死刑和终身监·禁的有期徒刑啊?”
阮垣听过胡湖说,冯夷差之毫厘,杀人千里。他父母入狱是不是因为这个,胡湖到底有没有骗过他?
第36章 大佬的小玩具20 美国往事。
20
顾悯从关押阮垣的地方出来。他找了一个人假扮苏雀, 在监控里上演一幕杀鸡儆猴来逼供阮垣。
阮垣还是心眼不够多,换成苏雀,可能就没有那么好哄了。
想到这里, 顾悯的不满油然而生。
如果是他先一步找到吃了冯夷后的苏雀,那么,就没有后来这么多的弯弯绕绕了。也不会是现在这种温吞的地步。
他的人为他推开了一个房间的门。
苏雀在睡觉,脸颊上被碰了一下,他眼睫动了一下, 醒过来。看到是熟悉的顾悯,不由向前搂住了顾悯,这层关系亲昵得外人看来, 还以为他们才是夫妻:“你去哪儿了?”他被顾悯带出来后,顾悯就没有管他,让他一个人在屋子里。
顾悯在他的怀中,头抵在了苏雀的肩上。他闻到了淡淡的苏雀身上的留有沐浴露、少得不能再少的味道。
“我很忙。如果你可以让我没那么累, 我会天天来看你。”
这句话,听起来一点都不色·气。因为顾悯完全是被动的,他任苏雀双手环抱住自己。
苏雀只能将顾悯的外套从内向外地除去, 顾悯任由他帮忙脱落。他的眼色有些黑, 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掐住了的苏雀的柔软的黑发。
他在很乖顺地帮自己吮吸着。
半跪在了自己的腿边, 顾悯的眼色恍着砚黑的色泽,“是胡湖教会你口的吗, ”
按住了头颅,在手间加快了速度,那个人呛到,顾悯也没有松开手。“吞下去。”
知道看到那个人的喉结滑动,咳嗽声溢出, 顾悯又半蹲了身体,把那个人轻轻地吻了一遍:“你口得太差了,我不喜欢。”
……
阿婪为顾悯买来了药,顾悯喝了一杯冷水,将药吞咽下去。
阿婪欲言又止:“老板,你这样……”
顾悯的眼神黑得已经模糊了一切。“出去。”
阿婪从苏雀的房间里退了出去。一连三天,又四天,顾悯摸了摸那个人湿漉的头发,苏雀依旧没有力气地,眼睫夹带着白色的黏液。
顾悯又再次贯进来,每日昏天黑地,就像是一个机器,发泄在了他的身上。
反派哼哼唧唧:“他是不是吃了药?”
系统:“准确来说,是的。”
补充地,系统想了个很好的借口:“不然顾悯觉得配不上你。”
“配个奶奶。”
跟反派相处了这么久,系统第一次听到反派骂脏话了。
天哪,有点可爱怎么办。系统担心自己会不会迟早沉沦在反派这种两面三刀的迷魂汤里。
答案是,肯定不会的。系统毕竟有阅历,不像顾悯胡湖这些小学鸡。
医生过来为苏雀诊断了,医生走后。苏雀问:“我是不是惹你不开心了,”
“不开心,我还会碰你吗,”顾悯神色并没有比苏雀好到哪里去。可能是年轻,很快就恢复了。他点了一根香烟,把烟蒂捻在了瓷缸上,眼下,却看见了苏雀这几天,被捏得淤青了的手。
顾悯看着他的手腕,移开了目光。
“如果我们之间发生不开心,你是不是会让我吃药?”
顾悯当然还没有理解到他的意思。
“那药是叫冯夷吗,”苏雀问他。
顾悯本来把苏雀的衣服又褪了一半,听到这句话时,他动作停了一停,抬起了秾黑的眼,“胡湖让你问的?”
在被顾悯从拘留室带出来前,胡湖就让苏雀问出顾悯的冯夷下落,以及冯夷的配比。
苏雀问他:“问这个干什么的。”
胡湖说:“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的过去吗,冯夷会让你知道你的过去的。”
苏雀又看顾悯:“你喂过我吃?”
顾悯不置可否,也没有回答。
苏雀继续:“冯夷是可以忘记过去的药?”
顾悯纠正:“是后悔药。千金难买。”
苏雀突然,看住了顾悯,他的神色并不像是顾悯在赌场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恣意,不近人情。有些微微的陌生,但是这种陌生,是顾悯熟悉的。“如果我从你这里问不出冯夷,胡湖会杀了我。”
这是选择坦诚相告,还是又一个招数?
顾悯摸了摸他的脸颊,真作假时假亦真:“你在我这里非常安全。只要你不跑出去。”
苏雀查过了他和胡湖结婚前,他一直居住在美国。和顾悯在美国见过一回。后来,他醒来,就在胡湖的家里。
他像是执行一个什么任务,意外闯入胡湖家,醒来后忘记了任务。
被胡湖当做了笼鸟一样豢养了起来,也处心积虑地安排与顾悯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