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乐用牙齿抵着那层薄肉,眼睛瞪得溜圆,发动第三招——狗眼藏刀!
一只手被困,虞京臣的另一只手却不坐以待毙,将傅延乐往怀里带了带。傅延乐扭来扭去地不配合,两人闹腾了几个来回,最后被虞京臣抵在了车门和自己之间。
傅延乐的脑袋挨着车窗,被轻轻碰了一下。虞京臣连忙用手掌护主傅延乐的后脑,被咬住的那只手微微用力,迫使傅延乐张开嘴巴。虎口得救,虞京臣的手却没有离开,而是顺势下滑,卡着傅延乐的下巴。
因为这个动作,两人同时一顿。
傅延乐明知故问:“你要干嘛?”
虞京臣不说话,欺身吻了上去。
这个吻似傅延乐身上的香水。前奏带着皮革味的强势和辛辣,虞京臣的舌/尖抵开傅延乐的齿/关,不容抵抗地进攻,以快而狠的速度占据城池。围城圈地后,虞京臣力道稍缓,开始安抚傅延乐受惊的情绪,浓郁的杏仁香溢了出来。
傅延乐呼吸中的玫瑰茶香也从齿间散出。
虞京臣脑海中回显着傅延乐和安时垢接纸片的样子,刚才被打岔的嫉妒和不悦再度回笼,于是他放弃安抚,直逼傅延乐的喉/关。
“!”
傅延乐吓得睁开了眼,连忙伸手去推虞京臣的肩膀,虞京臣却纹丝不动。这种吻法中的重压,傅延乐哪里受得住,他伸手,慌不择路地攥住虞京臣的领口,狠狠一拉。
虞京臣退了出来,在傅延乐的下/唇/咬了一记。他没有松手,抵着傅延乐,说:“什么破游戏,没有任何意义。”
傅延乐吞/咽津/液,小声说:“游戏不就是玩,要什么意义?”
虞京臣微微偏头,欲吻不吻,“所以你很喜欢玩那种游戏?”
傅延乐被他的呼吸挠得好痒,忍不住伸手挡住他的脸,然后挡在口鼻前,说:“我没有这么说,你别污蔑我。”
“延乐。”虞京臣说,“把手拿开。”
傅延乐看着虞京臣,手指微蜷,犹豫了几秒,还是乖乖将手拿开了。虞京臣又亲了过来,傅延乐吓得浑身一缩,害怕再次遭受刚才那样的深/喉/吻,但虞京臣只是浅浅地亲了他几下。
“……好了。”虞京臣手臂使力,将傅延乐抱回到怀里。他揉了揉傅延乐的后脑勺,“刚才那种吻法让你不舒服,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对你,别怕我。”
傅延乐好热,索性伸手将帽子取了下来,“我不是怕……我就是受不住,太/深了,我不舒服。”
他抬眼看着虞京臣,又说:“你别觉得我娇气。”
“知道了,以后不这样了。我没有觉得你娇气,这和娇气没有任何关系,何况我喜欢你娇气,也希望你娇气一些,你越娇气,我就能越力所能及地对你好,你可以把这个当做对我的鞭策。”虞京臣替傅延乐将微乱的头发拨好,“我哪里做的不好,不够,你都可以和我说,我会努力。”
还要怎么好啊,他又不想要煮星星炖月亮。
傅延乐喜欢听虞京臣说这些话,不带任何哄慰或安抚,甚至严肃正经得像宣读开会例条,有些字眼肉麻,但他不会起鸡皮疙瘩,只会被开心幸福的尾巴挠过心脏。
他郑重地点头,又笑了起来。
“我看见你的弹幕了,所以才故意主动凑上去接纸片的。”
虞京臣愕然,傅延乐笑得更坏。
“我就是想逼你吃醋。”
作者有话要说:
大虞:“你坏坏,你故意让我吃醋,你坏坏!”
小傅:“你笨笨,自己闷骚还杠我,你笨笨!”
大虞:“你欠欠,坐我大腿还蹭蹭,你欠欠!”
小傅:“你凶凶,亲我嘴巴还深深,你凶凶!”
——《怨种情侣颂》
作词:傅·恋爱大师·延·诡计多端·乐和虞·一下就上勾·京·温柔怨种·臣
编曲&其他:纽碧战神·我
他妈的,我发誓今天绝对是本月最后一次喝奶茶!放屁,棒打橘子和咖啡根本不算奶茶!
明早必7点起床,展开地狱式临时抱佛脚学习领域!
第51章 共进晚餐
用整整两百元人民币在抓娃娃机中得到一个布偶猫玩偶, 抓取比例仅约为140:1——这是安时垢今年最屈辱的九十分钟。
出于对人民币的尊重,安时垢觉得自己不应该再无知无畏地继续同抓娃娃机搏斗,但男人的尊严不允许他有丝毫的后退!深吸一口气,安时垢打开支付软件, 对着抓娃娃机上的二维码艰难一扫, 正输了三位数密码, 就听见一声熟悉的低鸣。
他转头, 见穿戴着可以躲避狗仔、粉丝等全能装备的唐宛白正握着手机、疯狂打字。根据他的人生经历,这种力道戳破苍穹、指尖擦出火星的打字手法,有99%的可能性,唐宛白现在正在用小号驰骋微博世界、与人厮杀。
“站在抓娃娃机前和呆比们厮杀,这是对娃娃的莫大羞辱。”安时垢说,“放下手机, 随我再战!”
“延乐被拍了。”唐宛白快速地打完一大段从《傅学》中摘抄出来的精华,然后将手机递过去和安时垢看。
安时垢皱眉, 连忙接过手机,只见当前的页面话题赫然是【傅延乐与神秘男人共进晚餐、出入豪车】。他点开底下的三张配图, 发现被拍到的确实是傅延乐,那呆比出门浪连装备都没换, 而另外一个“神秘男人”正是虞京臣,一起入境的还有一台价值不菲的豪车。
“你看热评第一。”唐宛白说。
安时垢往下滑动界面。
【傅延乐的金主从背影看,身材是真顶啊, 我们宙草真有福气。(生日蛋糕)】
“脑子被喷缺了!”安时垢说, “从哪里看出‘金主’关系的啊!”
唐宛白叹了口气, 说:“这一看就是延乐的黑粉, 上次学历造假那事儿, 我也在评论区看见他了。这次好不容易逮到一点有图有‘真相’的料, 他当然要赶紧争取‘实锤’啊。不过你看这条评论底下的回复,阴阳怪气、煽风点火的评论可不少,根据我的经验,这波是有人故意要搞延乐。”
傅延乐本就是话题体质,最近又因为星途3而热度暴涨,微博粉丝数量比二线明星还高,人红是非自然多,何况当初傅延乐能上星途3,可是馋了一大波人的眼。
安时垢看了眼评论区的粉黑水路混战,说:“虽然从这三张照片来看,两人没有任何亲密的接触,但是傅延乐小呆比的金主料本来就没有彻底洗干净,再加上水军发力,背后黑手的初步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安时垢皱眉,又忍不住心生怀疑。
不过,虞京臣……有那么容易被拍吗?
*
“我们才离开多久,虞总就被拍了。”许朔叹了口气,“虞总果然还是离不开我这个全能的二十四孝好助理。”
“我们如果没有走,这张照片就变成【傅延乐和他的三个金主】了,虽然这话有点大逆不道,但根据营销号和黑粉的思路,这确实是极有可能的。何况也不能排除虞总故意被拍的可能。”管家翻看菜单,“芝士土豆吃不吃?”
“吃。”许朔翻了翻评论区,“为什么这波水军发的水这么清澈透明,流向这么明显,但还是有人上当呢?我还看见一些自称是傅少粉丝的网友,他们竟然真的相信了,还说要脱粉,我不理解。”
“因为人类具有多样性,你不理解很正常。至于那些自称是傅少粉丝的网友,首先你不能笃定他是否真的是傅少的粉丝,其次粉丝也分类别,最后给我转钱。”管家点好菜,将支付页面给许朔看,“5727,给我转2900,谢谢合作。”
“不给。”许朔笑眯眯地说,“这顿你请我的,下顿我请回来,成年人,爽快点,别计较这点小钱。”
管家瞥了他一眼,“下顿什么时候?”
“等你死的时候。”许朔羞赧地挠了挠后脑勺,“吃席的时候我会做主桌,并且拿出我一半的积蓄兑换成冥币,烧给你,以表我们之间的友谊。”
“那每到午夜,我都会站在你的床头给你唱歌,以表感谢。”管家放下手机,“其他人认不出先生的背影,但是认识先生的人可以,你还是询问一下先生的意思。”
“有道理。”许朔连忙打开微信,向自家老板表示了关切和忠心。
【我尊敬的虞总,晚上好。关于微博热评,虞总有何示下?虽然我正在和肖峤进行晚餐,但只要虞总有任何需要,我还是会立刻放下餐具,即可行动。请虞总不要担心我的饥饿和疲惫,不要顾虑肖峤一人是否可以安心用餐,我愿意为虞总奉献一切,包括抛弃我的饭友!】
傅延乐声情并茂地朗读了许朔的问候,忍不住赞叹:“许特助真是太忠诚勤恳了,这段话不仅表明了自己的心意,还拉踩了管家,当真是我辈楷模!”
“好好吃饭。”虞京臣倒了半杯温热的椰奶,递到傅延乐手边。
傅延乐将虞京臣的手机还回去,正襟危坐,十分听话地拿起筷子,正色道:“好的,我的金主爸爸!”
“这件事情我会解决,你不要操心。”虞京臣说。
傅延乐纵览桌上的菜品,“你真的要残忍地打断许特助和管家的晚餐吗?”
“我手底下又不是只有他们俩,这件事情并不难解决,可以为我分忧的人很多。”虞京臣见傅延乐的筷尖在香辣虾前钝足,最后又不舍地挪开,便放下筷子,戴上手套,拿过一只虾。
傅延乐挑了块无刺的鱼肉,蘸了圈蒜蓉酱料,说:“其实这件事情我一点都不在意,我纵横网络这么多年,编排我的人多了去了,但是不管他们瞎说些什么,对我都没什么影响。”
他张嘴吃掉鱼块,鱼肉鲜滑,过火过水后软嫩可口,一抿就化。
傅延乐满足地闭了闭眼,睁眼时发现碟子里多了一只剥好的虾。他握着筷子的手指微蜷,快速地将虾吃掉了。
“没办法。”傅延乐转头将下巴搭在虞京臣的手臂上,笑眯眯地说,“我就是命好,长得好看,有用不完的钱,还有虞总给我剥虾。诶,你以前有没有给别人剥虾?”
虞京臣摇头,“没有。母亲和你一样,喜欢吃虾,但是不想剥,不过也轮不着我剥,这是父亲独有的权利。”
他想将剥好的虾放到傅延乐的碟子里,但傅延乐故意死死地压住他的左手,没办法,他只能用右手去放,傅延乐又将碟子往远处挪了挪,顺便将那碗没有碰过的米饭也推得远远的。
虞京臣眉梢微挑,将虾放到了傅延乐的嘴边。
傅延乐张嘴吃掉,满意地蹭了蹭他的手臂。
虞京臣心尖酥痒,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傅延乐的脑袋,随后又想起自己还戴着手套,于是只能收手。
傅延乐没有发现他的动作,感慨着说:“他们夫妻的感情真好,你爸爸很疼你妈妈吧?”
“当然。”虞京臣说,“其实当年是我母亲先追求的父亲。父亲年轻时性子冷漠,事业心很重,行事风格霸道狠辣,不留情面,所以仰慕他的不少,但没人敢行动。母亲是第一个敢追求他的女孩。”
“和你一样,‘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话用在你们身上,还是通的。”傅延乐抱着椰奶杯,“我听说过这段故事,不过大家说得版本都不一样,只知道你妈妈追得挺艰难的。”
虞京臣点头,“不错。父亲不容易被触动,何况他当时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母亲是从小被家里惯着长大的,性子骄矜,也有点小霸道,说话做事全凭喜好,有些时候就会惹恼父亲。父亲并不懂怜香惜玉,说话难免伤人,母亲也不喜欢受委屈,所以每当这种时候,她就会说出一句固定的台词。”
各种爱情小说台词在傅延乐脑海中飞快翻动,他信誓旦旦地说:“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虞京臣笑了笑,说:“延乐真聪明。”
他将虾投喂给傅延乐,傅延乐张嘴咬住,不知是不是故意,含/住了他的手指。虞京臣眼神渐沉,看着傅延乐,不说话也不动,傅延乐就讨好地弯了弯眼角,松开了嘴。
虞京臣顶了顶腮,偏头继续剥虾,说:“在我看来,父亲是喜欢母亲的,只是母亲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对感情还没有认知的时候,所以他不自知而已。”
他和父亲的脾气、行事风格乃至思维逻辑极其相似,所以他知道,如果父亲对母亲没有任何喜欢,那就不会允许母亲出现并持续搅乱自己的生活。
“我们有着极强的领地意识。”虞京臣语气如常,“只允许喜欢的人踏足。”
傅延乐伸手揉了揉微烫的耳朵,小声说:“不要在吃饭的时候给我表白,否则我会给你一个香辣虾和红烧鱼味的吻。”
“如果你愿意,我并不介意。”虞京臣将最后一只虾放进傅延乐的嘴里,脱掉手套后又给他舀了半碗鸡汤,其中还夹杂着绿色的菜叶,“可以不吃米饭,把这半碗汤喝了,高汤料足,有营养,蔬菜也要吃掉。”
“……哦。”傅延乐有些嫌弃地看着碗里的蔬菜,“我愿意放这些蔬菜一条生命!你愿意和我一起积德行善吗?”
“可以挑食,但是要在健康的基础之上。”虞京臣伸手,警告般地捏了捏傅延乐的后颈,“你在外面喝奶茶和饮料的频率过高了,我还没有说你,听话。”
傅延乐不敢再讲价,焉哒哒地开始和蔬菜搏斗。
虞京臣满意地收回手,桌上手机轻震,他拿起一看,忍不住顿了顿。
“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