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萦楼之语冰擒香------灵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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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冰看着空空如也的碗,越瞧越生气,索性往厨房走去,看看能不能从湛忧那里要到一点东西吃。
[哦?你们不吵起来吧?]
过了一会儿,绯声跟在语冰的后头,若有所指地询问。
[怎么可能。]语冰随意地回了一句。
当他踏进厨房时,里头空无一人,煮完午餐的湛忧,八成跟元狩双宿双飞去了。
[是怎么可能没吵?还是怎么可能会吵?]绯声追问。
[关你什么事?]语冰懒得理会绯声,径自走向灶上的铁锅,和放在一旁盖着盖子的锅子。
在语冰东翻西找之下,终于找到一锅仍冒着热气的肉粥。
语冰欣喜的盛了一大碗,拿起调羹愉快地吃起迟来的午膳。
[的确是不关我的事啦。]
绯声用恶意的目光,望着语冰喝肉粥,他摸摸半胞的肚子,也有点想再来一碗。
语冰没搭理绯声,一边喝粥一边走到长桌处,准备从下来大快朵颐一番。
他的肚子正饿着呢!他没力气跟绯声斗嘴,更何况绯声总是说不出好话,何必浪费力气。
[不过......]绯声也去盛了一碗粥。
[不过什么?]
语冰终于被绯声挑起好奇心。
[事情确定解决了?]绯声吞完第一口粥,以问句代替回答。
[解决了。]语冰简短回答,不太想跟绯声讨论此事。
[你确定有解决?]绯声不厌其烦地追问。
这一次,语冰将粥送进口里,喝得双颊胀得鼓鼓的,懒得理会绯声。
[如果真的解决了,那停在门口的金子是什么?]绯声贼兮兮地问道。
语冰先是一怔,瞬间停止喝粥的动作。
而后,语冰嘴里的粥悉数喷到绯声那张可爱的脸上。
语冰根本没理会绯声脸上的粥,快速冲到盼萦楼门口。
原本想嘲笑语冰的绯声,颇为无奈地擦去脸上的粥。
[下次要先找个好地方躲。]绯声没好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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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冰站在盼萦楼门口,望着由慎勤的四名随从所推来的金子,忽然觉得头好痛。
金子,竟增加了一陪!
这大概是语冰生平第一次看金子不顺眼,因为他最、最钟爱的金子,竟与他极度讨厌的慎勤扯上关系。
[难道他听不懂什么叫[拒绝]吗?]语冰仰天长啸。
第五章
的确,慎勤听不懂什么叫作拒绝。
最好的证明就在当天晚上。
不过,语冰到第二天早上才知道事情发生的经过。
当天,因为盼萦楼几个大红牌全被人包了,给带出场去,当然啦,被带出场的人中并不包括星流。
既然没什么生意可做,荷包也赚饱了,盼萦楼也就开始熄灯,准备休息。
语冰因为白天被气了一整天,累得连银子都懒得数,早早爬上他心爱的金床,抱着金枕,准备进入甜美的梦乡。
语冰的房间位于盼萦楼大厅正上方的二楼处。
平常他只要推开房间里的窗子,便可看见街上来往着什么人,[高人一等]的位置亦让语冰能瞧见贵客来临,可以早点下楼准备。
开窗即能看到街道......也就是说,若是有人想三更半夜掳走语冰的话,毋需潜进盼萦楼。
武功好些的人,跃上三楼,即可抱走语冰;武功差些的人,搬个梯子爬上二楼,一样办得到。
慎勤自幼勤于练武,飞檐走壁不成问题,自然是直接跃上三楼。
昭阳国向来十分强盛,现今又是天下太平,慎勤练的武功直没有发挥的余地,现下倒像是长年练武,就是为了这一该。
他没带随从出门,一方面是怕人多手杂,另一方面则是不想让随从参与太多他的私事。
谁知道今日的属下会不会是明日的敌人,他并不相信他们。
语冰睡得香甜,完全没察觉慎勤进入房中,慎勤以一记手刀让他睡得更加香甜。
只见慎勤抱着语冰,足尖一点,俄顷即离开盼萦楼。
慎勤的目的地,当然是慎王府。
深夜里,慎王府除了门前的灯火之外,一片漆黑,侍卫丝毫不知慎勤抱了个人回来。
即便是自己的府邸,慎勤依然没走正门,足下轻点下即跃上墙头,动作轻巧地抱着语冰落地。
慎勤在慎王府的后方筑了间雅致的小楼宇,取名为[僻静轩]。
慎勤将语冰带至僻静轩。
既然命名为僻静,自然是幽静的地方,语冰若是被丢在这里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人知道。
当然啦,他没有狠心到会将语冰关上个十天半个月。
况且,语冰也不能丢下盼萦楼这么久,可事情都走到这一步了,不好好谈清楚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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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声尖叫声,划破了清晨的寂静。
尖叫的人原本应该是语冰,但是事实上尖叫出声的人,却是身为绑匪的慎勤。
慎勤原以为脱光语冰的衣服,又将他关在僻静轩里,会让他吓得发抖、尖叫,即便没有发抖、尖叫,也会缩成团不敢见人。
可语冰在瞧清楚情况之后,全然不顾他未着寸缕,便直接跳下床,抄起椅子就往慎勤头上招呼过去。
慎勤没料到语冰会来此招,因此头上被语冰结结实实地打出一个大肿包来。
[你没穿衣服耶!]慎勤抚着痛处闪得远远的,他小声提醒语冰,希望能唤起语冰的羞耻心。
[那又怎么样?我们都是男的,你有的我也有,被看了又不会少一块肉。]语冰大刺刺地反问。
语冰手上还抓着方才[行凶]用的椅子,恶狠狠地瞪着慎勤。
打从慎勤出现在他生活里后,他自己也察觉他的脾气明显变差,不过他一点也没有节制的意思,因为慎勤原本就欠揍。
[是没错啦,不过......]慎勤重新站直,笑得有点诡异。
[不过什么?]
[我抓你来的目的,也是要做件不会让你少了块肉的事哩。]
一提到那档子事,慎勤立该变得生龙活虎,邪笑满面。
[就是因为知道逃不了,才想揍你出气。]
慎勤不讲还好,一讲语冰更火。
昨天晚上他还好好的睡在心爱的金床上,没想到今天一醒来,不但颈间痛得要命,全身还光溜溜地。
[你没听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吗?]
慎勤暗示语冰,这里并非盼萦楼,如果他敢再动手,他也不会再客气。
[听过,不过反正我就要被你给吃了,让我打两下不算什么吧?]
语冰笑得十分狰狞,信步走到墙边,放下椅子,拿起杀伤力较大的长剑。
他这次真的气炸了!
打从遇见慎勤之后,他就开始倒霉。
他甚至远远的看到慎勤来盼萦楼时,便跑去般起来,以免衰上加衰。
像他这么会算命的人,怎么就没算出他跟慎勤八字不合、命中带煞,应该要有多远便闪多远,千万别见到面。
说来说去都是慎勤的错。
三年前如果不是慎勤到盼萦楼找他,他又怎么会如此倒霉?
那天也是,明明他们都要去烧香了,这家伙还来打扰,害他因为得罪星流而必须让他进出盼萦楼。
昨天也是,明明他们白天不做生意,这家伙竟然自顾自的闯进来,还厚颜无耻的说要买他一夜,他以为他语冰是什么人?是一点金子就能买下的吗?
他不卖就是不卖!
慎勤这死东西,现下竟然把他掳来,还将他剥得精光,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如果不好好教训他,难消心头之恨。
这几年来面貌清丽语冰,并没被人当作猎物过。
虽然也有人尝试着将他掳走,不过盼萦楼里除了默言武功好之外,绯声也是高手,因此在他尚未陷入危机之前,他们便将危机解除。
[我一定要砍,一定要......]语冰握着长剑,气到脑筋无法思考,喃喃着即将要做的事。
他决定回盼萦楼后,连同绯声起砍,慎勤是有错,不过没将他看顾好的绯声也难辞其咎。
蓦地,慎勤白皙柔细的手,在语冰眼前晃了晃。
[别吵!]语冰不耐烦地将雪白的手格开,抬眸瞪向慎勤的方向,准备提剑砍去......
咦?人呢?
语冰尺慌得四处寻找,这才想起方才他格开的那只手......这里除了他之外,就只有慎勤在,那只手不是慎勤的,难道会是鬼的吗?
[你终于回神了啊?]慎勤朝着语冰眨眨眼睛。
[找死!]语冰第个反应,便是提剑砍去。
可是,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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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早在语冰出神之际,慎勤已悄悄地将他手中的剑换成了玉如意。
本来玉如意也算是具有杀伤力的东西,打在身上也会很痛,被多槌几下甚至可能会丧命。
不过,那是在慎勤手上没有剑的前提下。
当语冰举起玉如意时,慎勤则扬了扬手中冷森森的剑,像在对语冰说--别傻了。
语冰当下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他丢下玉如意,冲向床铺,抓了棉被裹住赤裸的身躯,旋即往窗边奔去,打开窗户准备跑窗逃生。
然后,就见语冰看着窗外,愣在当场,窗外看得见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还有好高好高......
[呵......]语冰发出串无奈的笑声,直望着地面,怎么也敢往下跳。
这里跟他住的盼萦楼二楼不同,这个建筑比盼萦楼高得多,这种高度,摔下去是必死无疑。
[识时务者为俊杰。]
慎勤还剑入鞘,好声好气地提醒。
语冰在窗边站了会儿,终于很识时务地将窗子关上,走回床上,将棉被叠好,坐在床边望着慎勤。
他不是笨人,没道理选择死路条的事做,气归气也不会气到害死自个儿的程度。
慎勤早料到语冰会乘乖就范,好整以暇地坐在矮几旁,等待着语冰[束手就擒]。
[好,算你赢。]语冰很无奈地说:[你要做就快点做,我还想回盼萦楼去看顾生意呢!]
[何必这么急,等吃过一些美食后,令心情、身体都舒坦了再做也不迟。]慎勤说得不疾不徐,还摆出优雅迷人的姿态。
已经到手的猎物,他并不急着[开动]。
在最好的情况下,享用最好的猎物,最他游戏人间的原则。
[你要做就赶快做,小心我宁可跳下去。]
语冰被慎勤的态度激怒,开始考虑宁愿跳楼也不屈服。
[你不饿吗?]慎勤的声调温柔,少了平日与语冰针锋相对时的邪佞,看起来格外俊美诱人。
语冰嘴一扁没再接腔,他是有点饿,但是在此时承认,不等于踏入慎勤的圈套里了吗?
他可不想直任由慎勤摆布。
[你不饿我可饿了,不吃点东西填饱肚子,我没办法做事。]慎勤依然笑吟吟地说着。
慎勤的温柔可亲,给他种错觉。慎勤并非真想吃东西,而是察觉到他的别扭,想换一种态度给他个台阶下。
[你想吃就吃吧!]
语冰仍觉别扭,可心底的某个地方,冒出了一点点芽苗,属于温柔的芽苗。
慎勤没再多说话,起身出去要人端东西进来。
语冰则乖乖缩在被窝里,他可没兴趣任人参观。
慎勤拿到饭菜之后,默默地替语冰盛饭夹菜,等一切弄好后才请语冰来吃。
语冰亦未曾多说什么话,只是......
望着这般温柔体贴的慎勤,他感觉到心底有个地方正在慢慢地产生变化,一种他也不甚明了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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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冰回到盼萦楼时,已是次日下午的事。
跟昨日晴朗的天气完全不同,天空中虽有层层灰云,热度却不减反增,空气闷得令人难受,又没有下雨的预兆。
语冰的心情也彷若天气那般地沉重。
没有语冰在的盼萦楼依旧生意兴隆,绯声的待客手腕一流,大家也各司其职,连星流都多接了几个客人。
一切如此安乐的情景,让语冰更加难受,像是有他、没他并无差别似的。
他总觉得跟慎勤过了一夜后,很多事情都改变了,或许变的只有他自己。
那天,打从他认命答应起,慎勤一直表现得很温柔,连在床上也极为细心。
事后不但帮他清理,还命人送来进补的膳食,甚至还亲自送他回盼萦楼,当作夜度资的金子,也比语冰想象中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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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日起,慎勤再也不曾出现在盼萦楼,已经足足十五天了......足足十五天。
语冰常常趴在房间的窗上,望着慎王府方向叹息,想着那一晚的情事。
慎勤很温柔,温柔到连他初夜该有的痛楚都未曾经历。
曾经让他气得火冒三丈的人,在那一夜让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他对慎勤这个人不再那么厌恶,反而有那么一点点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感觉。
[唉......]想着想着,语冰又是一声叹息。
[你要叹几次啊?]
老爱跟语冰斗嘴的绯声,忽然出现在房间中,在语冰第九次叹息时发出疑问。
[你不要突然出现来吓人好不好?轻功不是这样用的吧?]语冰斥责着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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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冰关起窗子,移坐到桌前,倒了杯热茶解渴,顺手拿起桌上的叉烧酥吃。
[不好意思,我进来前敲过好几次门,还站在这里听你至少叹了九次,你都没发现我的存在,实在不该是我的错。]绯声不在为然地说。
绯声径自坐下,也倒了杯热茶,吃起叉烧酥来。
[你有喜欢过什么人吗?]语冰吃完第一个,正要吃第二个时,开口问道。
[有啊,小时候很喜欢我娘,到现在也还是很喜欢,虽然不太记得她的长相。]绯声答得牛头不对马嘴。
[我不是说那种喜欢,而是......]语冰急着想表达他真实的想法,可却又说不出来是何种喜欢。
[叉烧酥好吃吧?]绯声问起语冰觉得点心的味道如何。
[满好吃的,湛忧的手艺向很捧。]语冰诚心地称赞道,也放弃继续追问绯声喜欢谁的事情。
[慎王爷送的。]绯声淡淡地说。
闻言,语冰则将刚塞入口的大半个叉烧酥,尽数吐出。
[他送的你也收啊?]语冰大声抗议。
他对慎勤的印象是有改变,但不代表他愿意完全接受慎勤。
[有人送干嘛不吃呢?何况味道不错啊,湛忧也省了做点心的时间,我们也少了一笔支出,何乐而不为呢?]绯声说得理直气壮。
大富由天,小富由俭,是他的座右铭。
绯声吃完块再拿一块,嗯......好吃!
这慎勤也真够大方,送来的叉烧酥让盼萦楼上上下下都有得吃。
[非亲非故,受之有愧!]语冰赌气不吃了。
[不算非亲非故吧,他是他第一个男人不是吗?]
[那又怎么样?]语冰的怒火登时上升。
绯声哪壶不开提哪壶,看来前几次被他打,还没能给他足够的教训。
[恩客付钱是天经地义的。]绯声满口青楼经。
[我问你,我出一万两银子买你一夜,你卖不卖?]语冰咬牙切齿地问道。
[不卖!十万也不卖。]绯声答得很快,表情是派优闲,似乎已经想好要怎么回答语冰的问题。
[那不就对了,你都不想了,我怎么可能会想。]语冰得意洋洋,表现出胜利时的骄傲,他要说赢绯声的机会可不多。
一说完,语冰将已经变冷的茶饮尽,习惯性的拿起桌上的点心吃。
他见着叉烧酥后,又想到慎勤的嘴脸,便快速将手收了回来不肯碰它下,为了个语冰也不甚明了的原因。
[我以为你比我爱钱呢?]绯声故作讶异。
绯声一面说,一面大口大口地吃着叉烧酥。
语冰不吃是语冰的事,这么美味的东西他可不会放过。
[至少我不会一件衣服从夏天穿到冬天,连破洞要有人免费帮忙才要补。]语冰不甘示弱地反讽。
要比爱钱,绯声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绯声丝毫不恼火,慢慢地吞下口中的叉烧酥后,再喝几口茶顺顺喉咙,才出言给语冰致命的一击。
[可是,我至今仍是清白度日,而你可是被慎勤给吃了啊!]绯声笑吟吟的说道。
他美艳的脸庞在此时看来,格外令人厌恶。
闻言,语冰气到脸涨得通红。
[无功不受禄,我现下就在把这些叉烧酥全部还给他。]
语冰抓起桌上剩下的叉烧酥就往外走。
[要还就还全部,已经有一堆被分到各房去了。]绯声大声喊道。
绯声在语冰跑到房门口时,该意说了这么一句话,示意语冰要到各房把叉烧酥收回,好还给慎勤。
一想到语冰要每一房、每一房去[回收],得要忙得气喘吁吁才能将东西还回去,他就觉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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