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艳无双(出书版)[男儿当自强之一] BY 凌豹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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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弟,这些话要讲得有凭有据啊,乐歌家世清白,只因爹娘早逝,才养在伯父家,伯父伯母又长年虐待他,是乐歌心好没放在心上。年长后,伯父母不但未曾

  将他该有的家产还给他,还把他赶出家门,任他流浪。这些事他家乡的人,人人尽知,怎么你娶了他堂妹,反倒不知?”石延仙话锋一转,“啊,我忘了,你娶得正是他伯父的女儿,他伯父母为了遮掩丑事,自然再你面前讲得不一样,也怪不得你无知受骗了。”

  石延仙澄清了事实,也道出了曾修名未经证实,就无的放矢的发言。

  曾修名吃了闷亏,总觉得他这句话里有无数的讽刺,说的不只是花乐歌的事,还有他娶进花娇儿的蠢事。

  无法见缝插针,他只好住嘴不语,他没查证过花乐歌的事,可是连婚事都是用骗的,可见花家二老的确有可能做出像石延仙所说的事来。

  石延仙微笑,若论心机阴险,谁比得上他,他杀人不见血的道:“乐歌的事只是小事儿,倒是听说你岳家在乡里风评极差,四处倒债,还借钱赌博,名声臭不可闻,现在竟开始用你的名字借钱度日,不知是真是假?”

  由石延仙提及,这些事儿绝不会是假。

  这些人脸上不以为然的打量了一下曾修名,曾修名脸上无光,原本是要挑衅花乐歌的,结果自己惹得满身腥,连自家的丑事都被揭露出来。

  也因为刚刚石延仙的话,更衬得花乐歌身世孤苦无依、楚楚可怜。他在石延仙身边力争上游,多么引人同情,而曾修名则跟他的岳家是一挂的,见不得人家好,才会这样毁谤花乐歌。

  人格上下,立见胜负。

  曾修名声音阴沉,脸上充满不悦。“借的那些银两只是小钱,我还还得起,不劳表兄挂在心头。”

  “没事儿就好,各位,喝酒!我想一切应该只是个误会,说清楚就没事了。”

  石延仙朗声笑语将话题带阅,不再理会曾修名。

  修名脸色难看至极,他狠狠的瞪了石延仙一眼。想也知晓,这一桌的人,再也不会有人想要跟他曾家作生意了,只因他不明事理的毁谤了花乐歌,而花乐歌自伤身世的掉了眼泪。

  那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他更无辩白余地,这桌几个老人还红了眼眶,掏了巾子给花乐歌擦泪,再也没人想要理他这种说三道四、胡乱造谣的人。

  恰巧约好要见面的人也来了,他转向自己这桌,但是心情恶劣至极,总感觉自己寻人晦气,石延仙却让他吃瘪。

  虽然曾修名对他从无好话,讲花乐歌心里委屈,原以为会一在姻亲关系的份上手下留情,怎知他会当着众人的面说出那些伯父母捏造的谎言,存心让他难堪难过!

  见自己又要流泪,怕引起同桌人的关切,他站起身小声道:“我先失陪一下。”边擦泪边往茅厕方向走去,曾修名也立刻起身,尾随他而去。

  石延仙看在眼底,石总管低下头附耳问道:“少爷,买进花乐歌时就已报告过他跟曾修名之间的事情,现在需要我过去阻止吗?”

  石延仙冷声道:“不必。”

  他用力捏紧酒杯,脸上面无表情。“由乐歌自己决定他想要的事物,这是我给他的自由。”

   ******

  花乐歌洗了个手,用冷水冰凉红肿的眼,却被曾修名野蛮的捉住手臂。

  现在他把所有过错都推到花乐歌的身上,若不是替花乐歌出气,石延仙根本就不需要提及他岳家的事情。

  花乐歌让他丢脸丢大了,现在几个有头有脸的商人,都知道他连自己家里的事都处理不来,还误以为他故意毁谤花乐歌,说不定明日这将成为他曾修名的笑柄。

  “你真厉害,让石延仙这么护着你!”

  花乐歌咬唇,曾修名双手将他抱住,两人身子贴紧,几乎感觉得到他衣物度贴着他。

  花乐歌脸上不由自主的红了,他不再像当初只是一张纯洁的白纸,连服侍两字都不懂得,现在他跟石延仙在一起无数次,男人间如何交娇他一清二楚,更何况两人身子如此接近。

  “拜托,放、放开我。”

  热泪隐隐的浮现眼眶,这么久没见面,曾修名现在见到他,还是大发脾气,甚至当着众人的面,说那些难听的话,摆明将他视为下贱人。为何他对他说话总是尽情的轻贱他,连些基本尊严都不给他。

  “你……”

  曾修名嗅到了他发中的清香,身体愕然的起了反应,花乐歌楚楚可怜的眼中含泪,就像月光下的美丽仙人。

  他比家中花娇儿更美,更令人怜爱,自己怎会错失他,娶了花娇儿这种他一点也看不上眼的女人。

  他低咒一声,吻上花乐歌的唇,身体不由自主的压紧,花乐歌抱住他的肩膀,轻柔的呻吟着。

  自从扮作花娇儿与他相亲后,他梦过无数次曾修名说喜欢他、亲他,没有想过这次竟是美梦成真。

  曾修名急躁的吸吹着他的唇舌,纵然美梦成真,但今非音比,他不是花娇儿,也已经是石延仙的人了。花乐歌眼泪悲伤的滑了下来,分开双唇后,他还痴痴的看着曾修名,曾修名忽然一脸厌恶的推开他。

  “我在搞什么?我又没有龙阳之癖,况且你跟石延仙早就有一腿了吧,你这种低三下四的……”

  话没说完,花乐歌已经难堪的掩住脸,世目修名立刻转身离去,花乐歌张口欲叫,泪水却又无声无息的滑落下来,他们之间再也没有机会了。

  等他洗过脸,擦过眼睛后,才敢出去坐在石延仙身边,但是石延仙在说什么,他完全没有听进去,耳朵全都注意着他后头曾修名的声音。

  第八章

  自那日之后,花乐歌便失魂落魄,做什么都不专心,那一吻太过急促,他根本就来不及品味曾修名的吻。

  而且从那一天起,不知是不是巧合,在闹街酒楼上,常常见到曾修名,有时在夜市闹街看帐一晚,曾修名晚上就坐在店中独自喝酒。

  他神色削瘦了些,面貌也阴沉了些,瘦得让他看了好心痛。

  那一天石延仙提到曾修名家中的状况,他原本就知花娇儿挥金如土,不高兴就砸家里值钱的东西。花家两老爱赌,一定造成很大的困扰,他才会心烦痛苦,一人在这里喝着闷酒。

  趁着快收店了,他缓步走了出来,坐到曾修名这一桌,他们之间没有言语,此时也不需要言语了。

  曾修名没有抬头,他忍着泪水为曾修名倒酒,眼见他变得憔悴,变得愤世嫉俗了些,想必日子过得并不顺心。

  曾修名喝了几杯他倒的酒,抬起通红的眼睛看他,粗声道:“石延仙对你挺好的,他家中的人从来没人能出来抛头露面,还把整条街的店面交给你打理,你到底是用什么本事得到的?”

  “石延仙是我这一生的贵人。”

  石延仙对他的好,他无以为报,有了石延仙的栽培,才有今日的他,虽然他明白曾修名话里的意思比他想的更加低劣。

  “你跟他上床才得到的吧?你是当他专属的男妓才有这样的特权吧?”

  他说得如此清楚明白,花乐歌心中受伤,眼泪盈眶,他无法否认他跟石延仙发生过关系。

  他也知曾修名这样正当人家出身的,要的是清清白白的人儿,不是他这个残花败柳、陪侍过石延仙的花乐歌。

  “过来。”

  他忽然站起,强拉着他的手,碰触到的地方好像要燃烧起来。他们一路越过了无数的店面,往夜色阴暗的地方走,走进了更阴暗的地方。

  眼前是一间茅草屋,曾修名将他推了进去,关上门,散着酒热的身子将他压在破旧的草席上。

  花乐歌倒在草席上,柔弱的张开了嘴,任由曾修名予取予求,他的手在花乐歌细瘦的身子上爱抚,带着酒气,有些粗鲁,他张开了双腿,环住曾修名的腿磨擦着,早已懂得情爱的身体正发热着。

  曾修名在他颈项间粗蛮的吻着,汲取他身上的香气,意乱情迷之际,石延仙的俊容忽然映入脑海。石延仙对他极好,他怎能背叛石延仙,跟自己的堂妹夫做起这种不伦之事。

  他突然哭了起来,“我……我在做什么?你是花娇儿的人,有妇之夫了,我怎能跟你做这种事……”

  他硬咽的哭泣,曾修名扯着花乐歌的衣物,他早就蓄势待发,再也忍耐不住。

  从那日喜宴上,在石延仙身边见着美艳无比的他时,就已经为他痴狂,况且他早已陪过石延仙,再陪陪自己有什么关系。

  “给我,反正你的清白早给了石延仙,我不会比不上他的。”

  “不行……不行……”

  他哭泣摇头,衣服已经凌乱不堪,沾满了稻草,他硬是推开了曾修名,流着泪紧抓着衣襟。

  曾修名怒道:“你装什么良家妇女,是你自己主动来跟我说话,也是你主动跟着我到这里来的。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跟个男人到阴暗的地方是要做什么,况且你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闰女1.”

  “我不行,你是我堂妹婿,我不能这么做。”

  他颤抖着手结上衣扣,一迳的摇头拒绝令曾修名勃然大怒。花乐歌跌跌撞撞推开小茅屋的门,顾不得衣服乱了,发丝也乱成一团,就这样冲回了石家。

  等门的是石家的老总管,见到花乐歌衣衫不整的样子,照样面无表情道:“要不要先沐浴?我叫人送上热水给你。”

  他心情慌乱的点头,老总管从他发里抽出了一根稻草丢到地上,曾家放稻草的小茅屋离这里还不太远。

  将眼光移开花乐歌印满红痕的脖子与凌乱衣衫,却不见挣扎的伤痕,代表这一切都是花乐歌心甘情愿,他的心里霎时为石延仙感到不值。

  “少爷今晚早睡了,不如我安排你到以前的房间睡吧,要不然会吵醒少爷的,帐目明日再与少爷讨论吧。”

  “好……好。”他慌乱得没有了主意,总觉得好像被眼神锐利的老总管看破了什么。

  热水送到他以前住的房间里'老总管替他准备好了衣物进入房间,他泠冷的叫住花乐歌。

  “花少爷。”

  “什么事?”

  老总管冷淡的声音依然不露情绪,只是心里的不以为然隐隐发酵。“你一点也不懂少爷的心,更不懂少爷对你的好。”

  花乐歌一愣,老总管恭敬的放下了衣物,行了礼后关上大门,桶里的热水正冒着热气。

   ******

  他睡在以前的房间里'早上醒来梳妆时,赫然发觉自己颈上全都是吻痕,昨夜沐浴时他太慌乱了,竟没发现这些青青紫紫,二疋是昨晚跟曾修名意乱情迷时留下的。

  他心慌起来,怕被发现,就拍了些粉想掩饰,还用长发遮住,石延仙若站得近起了他就胆战心惊,怕被他知晓,追问起来,不知该如何回答。

  整日下来,他觉得石延仙应该没发现的时候,石延仙却没有回来自己的房间里阱。他一整夜翻来覆去,听着另一头石延仙的房门是否开启,直到天亮,也只合眼半个时辰。

  早上梳洗时,颈项的痕迹淡了此一了现在石延仙会交办他一些事情,但是晚上却不会再回来这里睡了。

  花乐歌不知自己在慌什么,自从上次说要让他管闹街的帐之后,他们从来没有真正在一起发生关系过,但是石延仙不会不回来睡的。

  他又慌又急,胸口一阵闷痛。他不敢当面探问石延仙,只敢私下开口问老总管。

  “石少爷晚上睡在哪里呢?”

  “今晚吗?”

  他点头,老总管轻描淡写的回答道:“应该会睡在梅房的豆儿那里。”

  “梅房的豆儿是……是哪一个?”

  他觉得自己问得太多,管得太多,这里是石延仙的家,他养了那么多美丽的人儿,不就是为了要服侍他吗?就像自己当初一样。

  但是他语气透着紧张,泪水忽然流了出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流泪,但是他的心里好慌好慌,总觉得自己错失了一件宝物,而他拿无价之宝换来的,不过是从手里流逝的、不值钱的沙子。

  老总管一脸冷漠,无视他泪痕满布的脸说:“豆儿很会说笑话,少爷听他说话,就会开心的大笑。”

  花乐歌记起有个男子长相不算亮丽,但是当初在花园里,他说的话都能引起石延仙哈哈大笑。

  石延仙是晚上到他那里睡吗?会跟他在一起吗?会要他的身子吗?就像要自己身子一样狂烈吗?

  他不敢再想下去,到了晚上一心留意着门外的声音,他压抑哭声低泣着,直到睡着。

  到了闹街的店里管帐,花乐歌也是一脸恍惚失神,把好几家的帐都给算错了,甚至连曾修名坐在店里喝酒,他都没看见。他满脑子都是石延仙跟豆儿的事情,对其他的事情根本视而不见。

  他帐算错的事立刻就闹大了,店里亏空了银两,被店里的小二卷走逃跑了,石延仙对他大发雷霆,怒气腾腾的骂他。

  “你以前不会看帐,看错了我不怪你,现在你做事不专心,竟连这么简单的帐本都出错,是我看错人了。”

  他有错在先,无话可辩,只能流泪哭泣。

  石延仙把帐本丢在他身上,冷言道:“我看你脖子上的痕迹是退了,心里却更叫胡涂了。你想要到曾修名那里就去,反正他也每日到闹街的店里喝酒看你,你们刚好一拍即合,只是他无能处理家中的事,心性又是筑惊不驯,虽然有点小聪明,但是听不进别人的建言,也自视甚高,放不下自己的身段。他快要一文不值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跟着他,苦日子是一定免不了的。”

  石延仙将一叠纸张丢到花乐歌的面前,他已识字,看得出一张是他的卖身契,一张是六百两银票,他颤声道:“你要赶我走?”

  “是我要放你走,天涯海角,让你宽阔自在,你今日亏空的不仅只是银两,还有那家店的信用,但我交代给你就是我的责任。你走吧,既有了选择,就不必空耗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我说过要让你追寻想要的东西。”

  花乐歌泪流不止,石延仙早已知道他脖子上吻痕的事,是他蠢笨,竟然自以为遮掩得住。

  石延仙立在他面前,阴沉的声音终于放柔,甚至有些痛彻心肺,就像总管一心担忧的,他是为人作嫁,今日果然成真。

  只是对象竟是曾修名,那种不值的挫折与无奈让他难以承受!

  花乐歌竟然选择初恋情人当修名!枉费他投注那么多心力在花乐歌身上,感情的事果然难以强求。

  “我给过你时间向我解释颈上那些痕迹,你为何总是静默?哪怕只有一句解释,就算是假的,我都会选择相信你。”

  花乐歌听后心都快碎了,石延仙如此隐忍,他对他的好,为何他总是不懂得珍惰,总是一而再的犯错。

  石延仙失望的离开大厅,花乐歌哭得声嘶力竭,几近昏厥,却挽不回石延仙坚定离开的脚步。

  失去了石延仙,他才明白石延仙在心里的重要性,他不仅仅只是生命中的责人而已,他把身体交给了他,心也遗落在他身上。

   ******

  花乐歌搬离石家后,住进了平常房子,因为识字,能够看帐,还懂些经营的事理,他开始尝试着批货买卖,用一百两银子买了一家店面整修,开始做起人生中第一件买卖。

  也许他有掌管过石延仙店面的经验,石延仙那套经营方式,他也潜移默化的学了。这家店他没有亏钱,反而生意蒸蒸日上。

  他卖的只是普通的南北杂货,请了一个老实的掌柜掌理,平日他只负责批货进货,开始赚了些银子,已经不像当初被赶出花家时的穷困凉倒,无以为生,还时不时提防被坏人骚扰。

  他现在已能自主,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石延仙的教导,也是他一心想要让他学会的。

  每当这个时刻,心中无法形容的感激泉涌而起,也就让他更加思念石延仙的好处。

推书 20234-07-03 :烈焰旌旗(出书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