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住,五六年的义子关系,已经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愣愣的,济风开始明白,”岳宁修”这名字足足可以毁他苦心经营的一切,说不定还不够赔。
不知道,已经没有什麽念头,自己太感情用事了,他痛恶自己。
「你再好好想想。」
话已经这麽重了,泼胆的人应该要把脑袋缩一缩了。
「求求你,放他……。」抠住地面,不让人拉走,五体俯地,前额不断叩著地板,已经泣不成声。
这种愚昧的苦肉计,很可能正好就犯到老大的忌,济风前途未卜,硬被拖回来,他在乾爹面前,被蒙住了眼,保镳硬脱下他的裤子。
一个手下的声音:
「你面前有四个针筒,一筒是上等货,三筒是空的,打下去就上天了,呵呵,我们老板要你选一个,自己打在命根上。」
济风看不见他面容,可是清楚听懂他表达的意思,黑暗中,他必须从一片死路,万分艰辛的择出一点点活路的机会。
就算选对了针筒,这样蒙眼一注,打错动脉会立刻没命。
「岳宁修呢?」他还是只问他。
「老板早就放他了,当到乾儿子的人,笨。」
凉飕飕的冷意,让济风原本胸中沸腾的血气全冻结起来,他开始丧志,随手就选了一筒针,划破了他手指,心肉跳痛了一下,不去皱眉,他在黑暗中,熟练的把针筒对著鼠蹊部,犹豫了一刻:
「用我的命,换岳宁修,行吗?」
「你有资格在这里谈条件吗?」又是陌生的男音。
「不然我就当疯狗,在这里乱咬。」
「胆量够,」乾爹出声:
「可惜……。」
济风感到一股悲恸,他已经选择了跟乾爹、以及整个庞大的组织为敌,就仅在短短的无意之中……。
济风开始秉息,静下心,回忆鼠蹊部脉络的位置,一咬牙,就注了进去,然後晕死过去。
大家的表情有点讶异,他已经选对了针筒,也打对了地方,怎麽就突然晕过去了呢?
乾爹露出不明显的兴味:过度紧张到晕过去,竟然会有这种人。
更令他感到兴趣的,还有那个岳宁修,他到底能撑到什麽时候?
济风再醒来的时候,全身都在发颤,好冷,冷的不得了,眼泪鼻涕流了满脸,裤子被拉上,但阴茎僵硬到麻痹没有知觉,他到底打了什麽鸟东西进去体内?好冷,冻洌到牙关直打战。
「还想跟我要人吗?」乾爹的声音却比身上剧烈的寒冷还要迫人。
点头,没有迟疑。
「你、确、定?」乾爹明显被恼怒,这是济风第一次看过乾爹不平缓的神情,”可怕”已经不足以形容济风心里的感受。
点头,对无比的恐惧点头。
「穿过你的手掌,干吗?」
济风暼过一眼,旁边立著一支钝长的铁插,虽然细,但保证穿透它的滋味绝不”享受”。
「给我烟。」济风用这句话,代替了回答。
整个房间里,只有乾爹才能带烟,可是他只有雪茄,过程被迫中断。
为此,乾爹突然起身,走进房间的第一间密室,没上锁,乾爹轻易推开,跟里面的人稍稍交谈,过了一会儿才出来,拿了两支香烟,叫刚才讲话的陌生男子递给济风,替他点火。
抽到第一口烟,济风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虽然是他从来没有看过的烟,可是却对这菸草的味道非常怀念。
他想起来。他不蠢。
他抽过这支烟,在、宁修腿间。
心里的感觉很复杂,一切都已经不再单纯,宁修很可能活著,而且活的好好的,只是不知他心里在想什麽。
还是,一切是自己多心,济风无从猜起,猛一吸菸的同时,左手一翻,就往铁柱插进去!
厉声一哀。
碎心的撕裂惨痛,让济风几乎昏厥,挨著手,全身弹跳,汗如挥雨。
他喊不出痛,已经不是痛,是要人命的肢解,贯穿的铁柱,穿透了他的心跳,极度灼烧,只剩昏厥。
「掀他脚指甲,如果你还有种把烟捺熄在掀开的鲜肉上,人就给你带走。」
呆鱼似的张著嘴,济风的意志力到达极限,可是他没力气反抗,痴痴看著保镳拿过钳子,移到他赤裸的脚掌,很想晕过去,气自己偏偏就是晕不过去!
从外面走进一个手下,附在乾爹耳边:
「天道盟的老六在外面要人了。」
乾爹又下意识的注意第一间密室的动静,淡淡一哂:
「请他们回去,告诉他们最好别在附近徘徊,我自会把人平安放走。」
济风当然无法注意他们交谈,因为他已经嘶声力竭的吼叫,从尖锐到粗哑,快把整栋豪宅掀开的震天价响。
全身的力气都竭吼殆尽,指甲还没被完全翻开,他妈的干!干干干!别再折磨我了!
保镳喘著气,他们是从小拇指的脚指甲开始拨,万事起头难,他们又被济风凄烈的哭喊,弄得有些惶惶不安,换了两手,才硬生生的把小指甲用力扳断。
血流如注,溅上了保镳的黑西装,如果另外九指再继续下去,他们今天的西装不就全毁了?
还好乾爹及时对他们摆手:
「可以把烟头放在他手上。」跟岳宁修的游戏时间所剩不多了。
刚刚呼天呼地,把一屋子弄得像地震的济风,现在却已经没力气发出声音,只能拚命抽慉身子,以嘶哑凌厉的气音不断发出毛骨悚然的沙漏声,不知是後悔还是害怕。
烟头一到济风手上,他猛然吸入肺部,瞧他一付浑然忘我的样子,每个人立刻意会他以烟止痛的本能,反正......他忘了烟头为什麽要交到他手上也好,因为他今天已经过度抵逆老板,别再一路硬到底了。
眼看济风的烟已经吸到尽头,乾爹心想:是他赢了。
济风眯著眼,流失的血,扎根的死痛让他清醒不了。
济风挟烟的指头颤巍巍的游移,陡然之间,烫红的烟蒂直接往脚指头的鲜肉处按去。
这种行为来的突然,人人微愣。
松软的手劲一落,济风失了重心,烟蒂直直按熄在小腿上。
乱唉了几声,早已皱成一坨的眉心,又紧皱起来,一张表情扭曲殆尽。
巨痛中,济风努力微张著眼皮,抬头仰著乾爹,用目光跟他再要一根烟。
「这几年的苦心,白费了。」乾爹漠然的眼神,已经是完全的敌人,他沉思了一下,像在等待什麽,终於有点等不住了:
「小猫咪,你还不出来吗?」
***哈哈,不是故意吊胃口,因为还在生产中……***
***如果小济济下半辈子不残废,大家会觉得不合理??偶本人当然相信他会康复啦,不过我也已经为故事做了合理化的准备,偶滴下一本著作叫做:迎向阳光~~残儿不废的生命纪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