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有事,帮我。」
「程哥,我来晚了,对不起,没想到阿东竟然变的这麽大胆,你……还好吧。」
摇摇头,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女生,最好别再让他碰上!
附在阿南耳边,跟他交代了重要的事情。
「程哥,你别再管他的事,上次你被刑,就是为了他的事,程哥……。」
小安没有说话,只是向阿南恳求的一笑,眼中,仍是勇气的坚强,与无奈的自嘲。
(未完待续)
第五章 交换之二
宁修果然彻夜未归,直到隔日傍晚才回到家。
一进门,宁修大吃一惊,整个客厅一片水乡泽国,怎……麽回事?
听见浴室莲蓬头的洒水声,宁修冲进浴室,迅速扭紧水龙头,见排水不良的浴室早已把水泛滥到客厅地板,看来莲蓬头不只一夜没关,到底怎麽回事?小济呢?
宁修穿著地板鞋,踩在水泽中,背脊僵了一下,小济不就正趴卧在他眼前,微张的嘴巴已经吃到水了,宁修脑袋轰然一片空白,下肢松软,脚下一滑溜,就往小济方向跌了下去。
「好痛!」济风此刻才被人撞醒,见宁修栽在他身上,困倦的把宁修推好:
「你干嘛啦!」
「你在睡觉?」整个神经此刻才一松,随即又升起一股恼怒:
「你睡的著?浴室的水都喷到你脸上了,你还睡得著?」
「喔,好累,太累了。」
「你去哪了?」
「我……。」空洞的脑袋,脑髓已经被抽光:
「我……。」还是想不起来。
「去哪了?」宁修郑重的再问一次。
「没去哪,我一直在家啊。」
「发誓。」
「我发誓,骗你我就死──。」
宁修猛然堵住济风的嘴:
「算了,我还宁愿你骗我。」
宁修进房之前,又回头瞧了济风一眼:
「把地板弄乾。」
此刻济风才往周围一望,明显的大吃一惊:
「怎麽水灾了?」
换来宁修满腹的狐疑,他走进房切开了电话答录机,小济从昨天下午三点後,就已经没按时用电话”报到”了。
宁修接著走进厨房,瞧见食物一样都没少,碗盘也半毫不移的安放在他昨天的位置。
宁修走出来,拿了乾衣服和乾毛巾,把济风弄乾,发现他已经感冒了。
宁修接下擦地板的工作,但是那张脸像被欠了一百万:
「昨天下午好玩吗?」
「玩?玩?」
「我待会就要出门打工,你只剩半个小时解释清楚。」
「解释什麽?」
「解释你昨天从我出门後,一直到现在,你干了哪些好事?」
「我忘记了。」
「吴济风,」脸色沉的十分难看:
「你要被揍一顿才会说实话,还是被干一场才会说实话?」阴沉的盯著他的脸。
「我又没干嘛!我只是一直坐在地板上,然後就睡著了,我又没干嘛!」
「从昨天一直坐到现在?」
「好像是啊!」
「你都不用吃饭吗?你不是最容易肚子饿?」
「不用啊,我都不想吃啊!」
「吴济风,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你──站在原地,不准动。」
宁修走进厨房,很快煮了一碗汤面,端著面,顺手又拿了一袋面粉,走了出来。
宁修把面和筷子端给济风,济风立刻狼吞虎咽的咕噜下肚。
「你就一直站到我回来,我们的帐,晚上再慢慢算。」
宁修将手中的面粉全洒在地板,特别在济风的脚边铺了一圈,宁修站起身,缓缓道:
「我回来要看到地板的面粉跟现在一模一样,上厕所不是藉口,我会负责帮你洗裤子。」
「你回来!」
「不准动!」宁修回头,用冷锐的眼神制住了济风。
门铃突然响了起来,两人神色一紧。
宁修听见门外的男人喊著某某车号是不是他的车,已经挡到他的车无法出入。
宁修一听,知道门外气冲冲的男人喊的是他的车号。
宁修疑惑的朝窗下一探,可惜这角度无法看到他的爱车,只好冷冷回应门外的人:
「我家没车。」
再一次以重重的压迫感逼近济风,济风只好做错事般的低下头。
宁修背起吉他,打开大门的锁,正要拉去栓门的门链时,很突然的又回头一巡,想不到小济刚才罚站的位置,现在已经空无一人?
「别动,拉开门的链子,退後。」
门外的人从门缝中塞入一把黑幽幽的枪口,宁修冻住了。
旁边的彪形身材突然贴过来,挡在宁修前面,是小济。
济风面色如灰,跟宁修比起来好不到哪里去,他小心松开门链,让门外举枪的男人顺利闯进来。
「别乱动!」那男人小心的把身後的大门关好,问了第二句话:
「屋子里还有别人吗?」
宁修愣愣瞪著那个人,他见过,无奈紧绷的神经让他一句都喊不出来。
济风也见过这个人,他顿了一下,决定跟他废话:
「阿飞派你来的?想干掉我?」
没答话,那人小心翼翼的趋前,仔细对济风和宁修做了搜身动作,确定他们身上没有枪械後,心才放下:
「不敢,我只是来谈谈。」
「拿枪对著我谈?那没什麽好谈。」
济风这麽一说,那人果然就把枪收起来:
「刚才得罪,我只是怕我一进门就被你轰掉,风哥、宁哥,我是阿南。」
宁修和济风同时露出对他名字没任何兴趣的表情。
「说完就滚。」
「不用谈!」宁修突然插嘴:
「你直接叫阿飞来跟我谈,你说再多,我都当放屁。」
「宁哥,」阿南冲著宁修苦笑:
「不是老大叫我来的,是程哥叫我来的。」
「有差吗?」
「风哥、宁哥,程哥叫我跟你们说,我们老大已经知道你们的事。」
「操!我没空听你废话。」宁修冷睁著怒眼,一付要逼阿南滚蛋的态度。
「程哥说老大已经知道了!」阿南急急喊道。
「喔。」宁修爱听不听,他和小济住在一起,阿飞就算知道了,So What?
阿南没想到宁修是这种淡漠的反应,而风哥,从刚刚的一脸紧绷,到现在还是没有其他特别的反应。
阿南这下急了,回想程哥跟他讲过的话,他是不是漏掉了哪一句?他们两个怎麽会没有任何反应呢?
「宁哥……我想起来了,程哥是说,老大已经知道你们的事,台中。」
宁修倒抽一口凉气,阿飞已经知道他的地方?
算了!也不是世界末日,顶多搬家!
「……还有……,」阿南皱眉,他不确定那几个特殊的字眼,是不是他自己误听:
「美沙酮。」
宁修一听到这三个字,勃然色变:
「小安出卖我!」
「程哥不会这样做,大家都误会他,他辛辛苦苦跑去花莲帮你,你也误会他!」
「你可以闭嘴吗?我……。」宁修突然念头一转,小安会特地找人警告他,一定是阿飞做了什麽事,他回头镇慑的盯住小济,狠狠一问:
「最近有发生不寻常的事?」
「有。」
「Fuck!」
「阿飞没什麽好怕的,你的样子好紧张。」
「吴济风,你是不是昨天下午就开始不安分了?」
楞了一下,承认昨天的事:
「我只是忍不住……。」
宁修阴鸷的死盯著他,从济风的神情,还有阿南刚刚的转告,他已经可以完全猜岀小济昨天三点之後,干了什麽严重的事情,更严重的是,恐怕阿飞已经开始盯上来了。
「进去房间!」宁修一个命令,济风一个动作。
阿南蹙眉守在门外,话,他是已经带到,可是又不确定程哥警告他们的目的达到了没?
侧耳听著房内的交谈声,门隔著,不太清晰,偶尔听到几个高亢的句子。
「吴济风,你给我吃那个玩意?」
「有人在楼下巷子里卖,我看著,就忍不住……。」
「很好。」
整件事情在宁修脑中已经有个轮廓,小济昨天吸食毒品,而且那东西竟然是阿飞暗中找人卖给他的。
阿南听到房内传来响亮的几串巴掌声,不知那两人发生了什麽事,房门再被打开时,赫然见到风哥的颊上全是红印。
「我要跟小安见个面,你替我传话……。」宁修话没说完,阿南已经一脸面容失色。
「怎麽了?」
两人同时朝阿南面对的窗户看去,对街停了两辆黑玻璃轿车,完全看不岀个所以然。
「我死了!那……那是我们家的车……。」
这时,三人终於一起紧张起来!
「完了,我这一下楼,就碰上老大,完了!」看得出来阿南已经吓坏了。
「安啦,从後面窗户爬绳子溜下去,我带你下去。」济风接口。
宁修瞪了他一眼,时间紧迫,济风已经偕同阿南急忙转身。
「济哥!」宁修突然叫住他,柔肠寸断。
济风回头,没感染到宁修对於凶多吉少的情绪。
「济哥,你会有危险,走了就不要再回来......,我会再想办法跟你联络。」重重看定著济风,像是要再最後一刻紧紧抓著,那一去不回的幸福。
(未完待续)
***有人开始厌弃风哥哥??唉,让他沦为配角算了.......***
第五章 交换之三
阿飞没沉住气,在他盯上吴济风的第三天,就决定来找阿修。
因为他信不过那小子,怕他一茫,把阿修给宰了,或者逼阿修吸毒,阿飞无法预料阿修的安危,因此沉不住气。
阿飞的车已经停在台中宁修租赁居所的楼下。
「下车。」冷冷回头看著小安,已经被教训一顿,鼻青脸肿:
「缝完针,绑著、关著也没用,敢偷溜?打电话去告密?」
很勉强才能摇摇头,小安没有阿修的电话,阿修也不可能愚蠢到留下这种线索。
连你神通广大的飞老大都找不到宝贝弟弟的踪迹,每天被你折磨到死的废物,又怎麽会有这麽通天的本领?
只是,自己仍然忍不住介入了阿飞和他弟弟的纠结。
只为了,害怕,这两兄弟同归於尽。
飞,你能这样对待我,但求你可不可以放过自己?
「不想下车?」对著保镳使眼色:
「拖著他上楼!」
按了门铃,宁修尽量面色正常的开门,看到阿飞一脸的寒酷,而身後的小安硬被旁边的人拖著进来。
演出诧异的神色:
「你来有什麽指教?」
「那小子呢?」阿飞用眼神命令保镳进屋细搜一遍。
「昨天吵架,他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太准了吧,我一来他就跑掉?」
「你还有什麽事吗?没事的话,晚上还会有男人来我家幽会。」
「阿修!」阿飞趋近,抓住了他的身体:
「你在演戏?」
「阿飞老大,你说什麽我听不懂。」
「你没接到小安告密的电话?」
「你女人为什麽要打电话给我?我没事就叫你杀了小安,他应该会很希望我们闹翻才对。」
「哼,我不了解他,他脑袋常有奇怪的东西。」
「爱情本来就是个奇怪的东西。」
「阿修!我不想跟你谈这些,我要你跟我回去,不然我就把吴那小子变成一只毒虫!」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装蒜?美沙酮的事情,小安已经全都告诉我了。」阿飞示威性的朝小安迫胁一瞄。
「是的。」小安疲软的承认,体力已经撑到极限。
是吗?只不过是在厕所接听阿修的电话,当初竟没想到阿飞都听到了。
「看你的面子,我可以免费送你女人白粉,直到你跟我回去。」
宁修还是不说话,手心已经开始出汗。
他躲的过阿飞,但他能保证小济躲得过阿飞在他身上下的毒蛊吗?
无法掌握小济对毒瘾的抵抗能力,事到如今,他能跟阿飞求和,不能再起冲突了!
「我以为小安已经可以满足你了,你现在还非要招惹我这只随时咬人的毒蛇不可?」
「这是小安出的主意,他也不希望你跟吴那小子太相好。」
「Ann?」宁修一脸诧异的盯著小安。
「小安,站过去,让阿修看清楚你是哪边的人。」小安全身发烫,伤口已经有发炎现象,他听命的硬逼自己抬脚走过去,耳里全都嗡嗡叫,不确定自己是否还回在世上。
「站好啊!我气他对你出的主意太恶毒了,稍微教训了他。」
阿飞命令他站立,小安勉强支著自己,支的太过用力了,身体突然就栽下来,站在旁边的宁修赶紧低身一接,小安就正正栽进他怀里。
好轻,怎麽觉得Ann全身毫无重量?
「恨他吗?挑拨我们两个,他自找的。」阿飞高处响起的声音,冰冷的。
宁修盯著小安紧闭的睫毛,心底感叹的,阿飞,你太不了解小安的厉害之处。
Ann第一次,跟他在建中交手的时候,第一招就是:赢取他对Ann的所有信任。
这是Ann的本事,他能抓住人心最细微的那股脆弱,一触即知。
他信小安,更胜阿飞。
因为Ann里里外外的渴望,再单纯、再绝对不过了──Ann从第一次和他在建中交手,就清楚让他知道,他所有的欲望,只不过是要为阿飞而活。
那麽全心爱著阿飞的人,那麽懂宁修自己、那麽懂阿飞、却一点都不敢去懂吴济风的人──这样一个聪明的人,又怎会去玩弄阿飞你口中的小技俩?
宁修懂Ann,Ann也懂宁修,这是知己吗?
「飞,我不恨他,而且我现在已经厌腻了一号,我现在爱极了小安这种娘娘腔,Sorry,你和吴济风,都已经让我反胃的想吐。」
「你迷上小安?哈,」阿飞冷笑:
「可惜他只对我一个人有兴趣。」
「是吗?我可是跟他上过床。」
「那婊子!只要是男人,他都会颠起屁股!」阿飞冷冷看著身边的保镳,命令道:
「给他注一针,让他自己站起来,阿修,我要让你看到,小安到底是站在我这边还是你那边!」
「住手!阿飞,你够狠,你敢在我面前伤害小安?」
「是营养针,他才不像姓吴那小子。」对後者非常的不屑。
一个保镳带著针筒走过来。
而昏迷边缘的小安一直努力挣扎。
打针对他而言,是一场梦魇。
不会注射针筒的保镳蹲下来,猛力拍打小安的手臂,粗鲁的注了一次还刺错位置,大力拔起针头,小安已经痛的眼角流泪。
保镳见小安身体不断挣扎:
「干!臭小子!」直接劈咧劈咧甩著小安几顿脸颊。
阿飞旁边的保镳简直觉得这新入帮的菜鸟勇气可嘉。
一定是还没有人告诉过他──关於小安的事迹。
这娘娘腔发起狠来,可不像他外表的娘娘腔,他可以娇滴滴的坐在飞老大的身边,下一刻就突然抓起碗里的蟹箝,刺进敌帮老大的颈动脉,当场让他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