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过去的就过去吧,只有当受伤害的人说出来,才真正的带着奇效。不是冰释前嫌,而是饶过自己。
刘岩自己在住处附近吃了一口,回家睡个午觉起来,继续他雷打不动的健身运动。
他倒是想去会会那个偷拍的人,成天躲在暗处偷拍别人,什么毛病?
接到孟衍行电话他还挺意外的,毕竟孟衍行那上班堪比失踪的做派,刘岩都没指望他能想着给自己致电。俩人浓情蜜意的把手机煲成电子粥,刘岩才不得不收线,他可是还有正经事儿。
他按照以往的时间准确出现在医院附近,不负众望地逮着那个“偷窥狂”。
刘岩只是看起来懒散而已,无论是犯罪心理学还是侦察与反侦察,他在学校可是名列前茅的。
更何况是对付这种不够档次的对象,还没用上智商呢,就用了点体能。
刘岩把人拉到郊区,找了块儿无人的地方停车,打开车的大灯,单手把人拽了过去。
大汉被刘岩一推,歪倒在地上,被刘岩撕扯掉胶布的疼痛让他破口大骂:“死变态!你抓我干什么你……”
后面的话不用说,已经被刘岩照着他胸口的一脚全踹回他肚子里。
刘岩见大汉没声儿了,才不紧不慢的坐到车前盖上,“啧,这多好,不要张口就骂人,搞得大家这么紧张。”
大汉被车灯晃得睁不开眼,面部扭曲呲牙咧嘴,他一要站起来就被刘岩踹,过了几个回合他就干脆坐地上不动了。
刘岩看他老实了,厉声发问:“姓名!”
大汉:“张川。”
刘岩:“年龄!”
大汉:“35.”
刘岩:“籍贯!”
大汉:“……”
刘岩跟审犯人似的把大汉的背景问了个仔细,抓大汉的时候他也没遮脸,是故意让大汉认出他是谁。
大汉被刘岩的威严震慑,不甘愿的回答完问题,临到最后才纠结的反问:“你是警察?”
刘岩又赏了他一脚。
刘岩:“不该问别问。”
半夜三更的被一顿毒打,任谁都吃不消,大汉被治的服帖,只好求饶:“别打了,你抓我到底想干什么?我穷的很,真的没钱。”
刘岩终于说道正题:“你跟着我们,为什么?”
大汉老老实实的说了实话:“我不是跟着你,我是跟着那个姓孟的,他把我老婆藏起来了,我想让他把我老婆交出来。”
刘岩被这无知又无畏的汉子气笑了,真难想象孟衍行还能得罪这么一号人物。
刘岩:“他藏你老婆干嘛?”
大汉:“我老婆去生孩子,再没回来,那就是他藏的!要不是有人给那娘们儿撑腰,她敢跑?!”
刘岩听明白了,这大汉就是当初孟衍行说过的,把孟衍行揍过的人嘛!刘岩被激怒了,心想他娘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我不找你你倒是主动送上门,还能留着你吗?
我的人你还敢打,不想活了!
大汉不明所以地被刘岩又是一顿拳打脚踢,他的榆木脑袋并没有串联起所有事,只能拼命护着脑袋哀嚎:“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跟着你们了你放了我!”
刘岩还是有轻重的,不至于一时冲动再真把人打死。出了口气后,他起身顺气:“张川是吧,你给我听好了,以后别让我看见你,该滚哪滚哪去,我劝你老婆也别找了,再敢扯上医生一次!你知道后果哈!”
狠话说完,刘岩把瑟瑟发抖的大汉留在原地,转身上车开走了。这种欺软怕硬的货色,实在不够资格污染他的车。
孟衍行结束了为期一周的研讨会,终于能够踏上归乡的飞机。
归心似箭地他心情愉悦,连飞机上的盒饭都不抱怨难吃了。
余丽娜是真真正正的味同嚼蜡。那般好的机会,就被莫名消失的开题报告耽搁了。最后发现是她存错了文档。好在主要的ppt还在,孟衍行帮着她顺了顺内容,重新做了份开题报告。
余丽娜跟孟衍行同事五年,真的是一场漫长而孤独的暗恋。总想着谈恋爱这种事得是男生先主动才行的她,等到年过三十也没等来孟衍行的表白,她不能再等了,再等就成了一个人的地老天荒!
余丽娜把还剩了大半的盒饭推到一边,擦擦嘴,没话找话的跟孟衍行说:“你今天心情挺好啊?这么乐意回去上班?”
孟衍行摘了眼镜,正闭着眼揉鼻梁,闻言唇角上扬,笑的春光灿烂:“不是愿意回去上班,是别的事。”
余丽娜:“啊?什么事儿啊,让你笑的合不拢嘴,难道是咱们要发奖金了?”
孟衍行摇摇头,笑容依旧地戴上眼镜:“我啊,回去要见岳父岳母啊!”
余丽娜被这道震撼效果史无前例的晴天霹雳砸的哑口无言,一颗心咕咚一声直接落下了九尺云霄。
什么时候?朝夕相处的孟衍行,竟然谈恋爱的?
作者有话要说: 没人理我了( ̄Д ̄)?
☆、回家
被勒令不允许接机的刘岩急成了一个心浮气躁的猴子。
奈何孟衍行没给过他钥匙,因为不敢走远怕错过孟衍行回来,他只能眼巴巴的守在孟衍行家楼下,硬生生逼成了一座望夫石。
孟衍行从车上下来,手刚搭上后备箱,就被刘岩截胡了。刘岩动作麻利的把孟衍行的行李拿出来,还不忘抱怨:“你怎么才到啊,太慢了啊!”
孟衍行任由刘岩帮他拎箱子,好声好气的解释:“出租也得排队呀。”
刘岩又不是真的责怪孟衍行,他高兴还来不及呢,两人小别胜新婚,哪有这么多时间说些废话,快点回家才是正经的。
在电梯里刘岩就不老实,总想往孟衍行这边靠,孟衍行眼观鼻鼻观心,清心寡欲的就是不让刘岩得逞。
进了家门就不一样了。行李也不管了,节操也不要了,先解决相思之苦再说。
事后孟衍行去洗澡,刘岩按孟衍行的要求把箱子里的物品都倒出来,再整齐的摆放到原有的位置。
等孟衍行出来,就看见刘岩在如临大敌般皱着眉头,认认真真地制造了一床一柜的凌乱。
孟衍行:“你放那,还是我来吧啊。”
刘岩不再逞能,从笨手笨脚中解脱出来,美滋滋的给孟衍行吹头发:“今晚去我家啊?”
这是之前的约定,刘岩带着百分之五十会被再次爽约的可能,不确定地问孟衍行。
孟衍行心意已决,并没有推托之词:“去啊,一会儿买点礼物,给你爸妈带去。”
刘岩欢天喜地:“不用我都买好了!直接去就行!”
刘岩已经提前跟老妈打过招呼。老妈也再三保证老爸不在家,刘岩才放心。他那老妈活的清高,并不喜欢别人初次见面就送她贵重的礼物。刘岩自己还是个不细腻的人,所以他仅仅准备了一些礼盒果品带着。烟酒就算了,老妈严禁家里人吸烟喝酒。
见家长对孟衍行来说可是历史性的一大突破。虽然比心浮气躁的刘岩稳重的多,忐忑感还是渐渐回笼,越接近刘岩的家越是紧迫。
开门的是林姨,见到孟衍行也并不尴尬,热络的把人领进屋,过了玄关,就见到传说中刘岩家中的二位大山了。
确实是二位。
刘岩:“爸?你怎么在家?”
刘岩老爸严肃的一哼:“我怎么不能在家?这是你家还是我家?”
刘岩翻了个白眼,把孟衍行推到客厅:“你家你家。爸妈,这是我男朋友孟衍行。”
孟衍行178的个子并不矮,只是被188的刘岩衬托的单薄而已。他见到刘岩父母,才终于知道什么叫基因的传递,刘岩健壮的身材来自于老爸,标致的眉眼来自于老爸,就是不知道这性格跟谁像。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见父母,于是把对方当成了去医院看病的患者家属,一板一眼的问候道:“你们好。”
刘岩老妈比老爸和蔼多了,见了孟衍行赶紧招待:“快坐快坐,听刘岩说你刚参加研讨会回来,累不累啊?吃点水果,你叔叔听说你来,临时从单位赶回来的。”
孟衍行依言坐到单人沙发上,刘岩则坐到沙发扶手上,跟孟衍行抢水果吃。
孟衍行:“还好,不太累。谢谢阿姨。”
刘岩妈妈:“不客气,等会儿咱就开饭!”
刘岩吃着水果还打岔:“林姨做什么好吃的了?我可饿死了!”
老爸又在抽秋风:“哼,就知道吃。”
刘岩反击:“爸你少吃点吧啊,看你胖的,啧!”
父子俩你来我往的互相鄙视,老妈就跟听不见似的给孟衍行说明:“这父子俩平时就这样,你别介意,习惯就好了。”
孟衍行:“……”
移驾到了餐桌,老爸一如既往的开始倒胃口:“刘岩你考得怎么样啊?”
刘岩翻了个白眼:“成绩还没出,我怎么知道。”
老爸:“没事儿复习复习公务员考试,别一天到晚的闲逛。”
那口气跟当年孟衍行说刘岩的一模一样。孟衍行都怀疑刘岩是不是有恋父倾向了。然后刘岩很快就打消了他的顾虑。
刘岩:“我不考公务员。”
老爸被刘岩刺激,当即要发火,被老妈一个狠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老东西,没看见有外人啊!
老爸闭了嘴吃饭,老妈笑容可掬的开始跟孟衍行搭话:“饭菜还吃得惯吧?”
孟衍行吃的矜持,闻言点点头,从善如流:“比平时吃的好多了。”
刘岩在一边默默的叫冤,他这是把孟衍行虐待了吗!
老妈:“那就好,多吃点。听刘岩说,你是个医生,哪个医院啊?”
孟衍行:“XX医院。”
老妈:“哦,公立医院好啊,稳定。那你是什么部门啊?”
刘岩:“妈你查户口呐?”
意料之中,刘岩收获老爸白眼一枚。
孟衍行笑笑,毫不在意:“妇产科。”
老妈笑了:“妇产科男医生少吧?当初怎么想着选了妇产科?”
孟衍行平井无波地回答老妈:“男医生还好,不是很少。当初高考的时候我姐姐难产去世了,我就考了医科大,选了妇产科。”
这也是刘岩第一次听孟衍行提起这段渊源,带着死亡的沉重让刘岩一家三口面面相觑,气氛僵硬。
老妈:“不好意思啊,提起伤心事。”
孟衍行:“没关系。”往事如烟,再痛的过往都成了曾经,偶尔提起并不会给生活带来半丝波澜,也不必太多忌讳。
刘岩心情复杂,又是心疼年少孟衍行丧亲之痛,又是遗憾没有那时候就认识孟衍行,五味杂陈的心酸堵在胸口,他只好转移话题:“你吃这个,我家林姨拿手好菜,别地方你都吃不到!”
孟衍行嚼了两下赞美道:“确实好吃!”
话题被打乱,老妈不好意思再打听孟衍行的家事,也就放弃检查,让孟衍行安静的吃饭。
饭后当然要参观一下刘岩的房间,刘岩的私人领地连秦路南都没有踏足过,只有魏晓雪从小在他家长大,才有权利在刘岩的地盘进进出出。
孟衍行一进去,就被一架钢琴吸引了目光:“呀,你还会弹钢琴啊?”
刘岩:“啊,小时候想着学点乐器装逼,结果只证明了我五音不全,这玩意儿就放这儿当摆设了。”
这确实是刘岩的风格,孟衍行走到屋子中间,觉得自己横冲直撞,仿佛撞开了时光的大门,与儿时的刘岩相遇。
刘岩把门反锁,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孟衍行,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孟医生,我们搬到一起吧!”
随着魏晓雪肚子一天天变大,周闲已经从司机变成了跑腿的。他一个研三的学生,为了照顾孕妇,把半个实验室都搬到魏晓雪家,好在魏晓雪住处够大,两个人共用一个书房也是绰绰有余。
魏晓雪有时候会突然特别想吃东西,比如现在。
她对芒果产生了无与伦比的欲望:“周闲,我想吃芒果!”
周闲一向对魏晓雪有求必应:“好,那我去买。”都没提让保姆买菜顺路带回来。
魏晓雪被周闲照顾的心安理得,催着周闲就出了门。
周闲觉得水果店不算太远,就没开车,想步行过去。途径小区大爷大妈拉家常的“圣地”,听见魏晓雪家保姆正神采奕奕的演讲。
“我家那个主顾啊,真难伺候的,挑食得很!”魏晓雪找这个保姆,岁数不太大,就三十刚出头,因为魏晓雪说岁数大的没有共同语言。还得是本地人,怕做饭不合胃口。由此可见,魏晓雪毛病多也不算空穴来风,周闲听了笑笑,当耳旁风一样没当回事,依然朝水果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