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娇滴滴的说道:“我喜欢的点翠的,显身份,又好看。样式也要大方的。”
“样式要大方那自然也要金凤了,点翠的金凤你说好不好?凤嘴里衔的珠子我们全部用上等的南珠。”
锦绣哪里有不喜欢,她不是锦书,她不会不识抬举。
眼下已是二月了,距离锦书的生日还有一个来月的光景,日子过得真快。她也只有一年的时间来安排这些事了,锦书打算先把几处陪嫁庄子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里,不让阳氏从中插手。
黄昏的时候她去了一趟程知允的书房,她向父亲表达了想要去庄上住几天的意愿,那程知允思忖的片刻,便点头答应了:“这毕竟将来是你的产业,早些熟悉也好。比起五谷不分,骄纵任性,我还是希望你能体验下人间的疾苦。”
锦书没料到这个父亲会如此爽快的答应她,忙道:“我会带夏安、玉扣和奶娘去。”
夏安是夏家留在锦书身边的护院,程知允倒觉得还妥当,点头道:“好,那就这样吧。”
锦书欲走,却瞥见父亲的不自在,她小心翼翼地问了句:“父亲你是牙疼吗?”
程知?3 当前是第: 25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市牡澜跏樵趺匆谎劬涂闯隼戳耍懔说阃贰?br /> “一会儿我让丫鬟送药过来。”
等锦书走后,程知允这才捂了腮帮子,脸色铁青的往青桐院而去。
这边屋里已经撤下了饭菜,书平正坐在书案前临帖子。程知允突然来了,让阳氏有些措手不及。
“老爷吃饭了没有,没吃我让人重新摆。”
程知允摆摆手他走进了内室,书平看见了父亲,好比老鼠看见了猫,手一抖,吓得立马就站了起来。
程知允见了儿子这样,不由得火冒三丈,骂了句:“我还能吃了你怎的?!”
书平吓得一声也不敢吭,程知允喝了一声:“滚回你自己房里去!”
书平灰溜溜的便跑了。
阳氏见状走了进来,却见程知允灰头土脸的耷拉着脑袋坐在椅子上,阳氏便知道出了事,她小心翼翼地应付着。
“老爷,遇见什么麻烦了吗?”
程知允捧着自己的脸,语气颤抖道:“亏了,整整七百两,连个水花都没有起,全部都亏进去了。”
阳氏也吓了一跳,踉踉跄跄的走上去,担忧道:“怎么可能呢,都说是只赚不赔的生意,还想着好好赚一笔了,这下该如何是好?”
程知允万念俱灰,他突然想起了锦书和她说过的话,要是当初听她一句的话,也不至于如此!
第一百零七章 要债
可是已经没有如果了,他赔进去的是夏氏的陪嫁,所以在他见到锦书后心中有愧,他不好再去指责锦书什么。
不过为什么锦书会知道这是笔赔钱的生意,她又没有料事如神的本事,还是她早就知道一些内幕?
程知允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帐顶丝毫睡不着。
阳氏翻了身,见程知允还没睡着,她迷迷糊糊道:“别想了,睡吧。”
“那些都是钱啊,我哪能睡得着。再说牙也疼。”程知允翻了个身,与阳氏面对面的躺着。
“采莲,你拿些钱出来吧。”
一说起钱阳氏就不高兴了,皱眉道:“你不是才亏了一笔么,哪里有钱。”
“可是那几样东西还得赎回来完璧归赵。”那三张活当成了他心中的一颗棘刺。
阳氏已经坐了起来,一脸的不高兴:“要是拿得出来钱,会让你去当东西,现在还想赎,你认为我们有那么多的闲钱。这些年你不不管家务是不知道家里还有多少的家底,是不是?明天我让刘嬷嬷她男人把账本拿给你看!”
程知允心里也窝火,立马就顶了回去:“你和我算账,我也有账要和你算,库房里那几箱子的东西为什么会少了一半,你得给我个说法吧!”
阳氏立马就和程知允翻了脸:“敢情那些钱是我自己花了不成?之前花了多少钱打点你的破事,你难道忘了?二千两,整整二千两啊。你哥哥、弟弟不愿意拿钱出来,还不是我想办法四处筹钱,这会子又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一人花完了的?”
这番话堵了程知允的嘴,他说不出话来,牙疼得他睡不好觉,索性也不睡了,起身披了衣裳就要往外走,阳氏在后面叫他:“老爷,都这么晚了,你要上哪里去?”
程知允没有说话,径直的就走了出去。留下阳氏心中窝火,她孤零零的躺在床上,暗道莫非程知允还想把捅出来的窟窿补上不成?这个窟窿越来越大,想堵也堵不上了。
第二天,锦书禀知了张氏要去庄上的事,张氏听说三房都没说什么,她当伯娘的自然也不会太为难锦书,略嘱咐了几句。
锦书回到雨花阁,让夏安去准备明天要去新安的事,江氏走了来,轻声在锦书耳边嘀咕了几句:“姑娘有情况。”
锦书一怔,忙道:“奶娘里面说话。”
锦书吩咐玉扣守在外面,不让人随便闯了进来。
锦书让江氏坐在榻上,她则坐在窗下的椅子上。江氏低低的和锦书道:“听说程三老爷赔钱了,还赔了很大一笔,半夜里还和三太太闹不高兴呢。”
锦书忙站了起来,她喃喃道:“我就知道他是不会听我的劝,终究还是赔进去了。”
锦书取出了那个装着嫁妆册子的锦匣,她拿出了那个大红册子,紧紧的握着,心道她之前一直在寻找时机,合适的时候将册子拿出来找那些人对质,事实说明她错了,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时机,她一直放任下去,等到她手里的那天,肯定已经不剩下什么了。
锦书将册子装回了锦匣,她走了出去,将锦匣交到了玉扣手上,带着玉扣往青桐院去。
彼时阳氏已经去庆余堂了,锦绣去了秀春堂进学,书平在族学,也不见程知允的身影。锦书找了个小丫鬟问了句:“父亲呢?”
那小丫鬟答道:“可能在梦竹书斋。”
锦书听说,带了玉扣又去梦竹书斋。
程知章正在安慰程知允,劝他打起精神来。
“三哥,不过几百两银子就当是投石问路好了。你这点亏损算什么,曾经我亏了五千两,后来不都赚回来了么。”
程知允整个人蔫巴巴的,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只是觉得对不起死去的夏氏,他捂了脸,程知章又去拉他:“做生意嘛,本来就有赚有赔,本来这木材生意是极稳当的,哪知还是翻了船,过去了就不要想了,我请你喝酒去。”
程知允也想一醉方休,他更想这是一场噩梦,梦醒之后什么都还在。他站了起来,准备和兄弟出去畅饮一番,然后忘掉这些烦恼,刚出了门,却见锦书带着丫鬟过来了。
却见锦书背脊挺直,神色匆匆,应该是找他来的!
程知允心里存了愧疚,见着了女儿难免有些心虚,他甚至主动的迎了上去。
“书姐儿怎么来呢?”
锦书正色道:“有事要和父亲商量。”她见四叔也在,倒和程知章行了个礼。
程知章笑道:“你婶娘还夸你稳重,看来的确不错,不像兰丫头那般浮躁。”
锦书本来无意和四叔闲扯,但想到多个长辈做个见证也好,于是含笑着说:“正好四叔也在此,帮侄女做个见证吧。”
程知章有些纳闷的说:“我很乐意。”
锦书请了两人进屋去,她让玉扣把锦匣放到了那张楠木书案上。程知允明显不知锦书到底要闹哪样,他诧异的看了锦书一眼:“你要给我什么东西吗?”
锦书笑了一声,接着走上前去将匣子里的册子取了出来,道:“前不久,姥姥让人抄了一份这样的东西给我,父亲不妨看看。”
程知允疑惑的打开册子,只看了一眼,他便心惊肉跳,那册子仿佛是块烧红的烙铁般,让他迅速的丢下了。
“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不做什么。我不是已经和赵家世子定亲了吗,想着趁机也该清点一下母亲留给我的陪嫁。母亲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这些按照大乾律来说,我能继承母亲全部的嫁妆。不知我说得对不对?”锦书说着看了一眼程知章,又加了句:“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