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大哥。”
宋酒跨上马车,吩咐车夫加快速度。
夜色下,一辆马车飞快地朝城外飞奔而去。
城门的士兵因为得到了官府的命令,十分迅速地放宋酒的马车通行。
一刻钟后,种卿他们便分成了三拨人马从城内出来,打马朝着送君亭的方向疾驰。
……
宋酒在送君亭下了马车,一抬头便瞧见旁边的柳树上系着一根白布条。
宋酒垫着脚将它取了下来,展开一看,里边什么也没有。
看来这跟白布条只是用来引路的。宋酒又将它系了回去,给后边的人留下线索。
夜间的树林里传来各种不知名的声音,在林间回荡不觉。
宋酒的耳力又不错,只要有一点细微的声音传来,她都会赶紧停下脚步提高警惕。
“找什么地方不好,偏偏要找这种荒郊野外的地方,蛇虫鼠蚁又多!”
宋酒紧紧攥着袖中的匕首,生怕林子里突然跳出个什么不知名的东西。
“嘎……嘎……嘎……”
林子里突然扑棱棱地飞出一群鸟,惊得宋酒赶紧躲在就近的树下。
等四周都没了声音,宋酒这才跑到路中间,快步朝着里边走。
每隔一段路,树上就会出现一块白布条。白布条或长或短,在树枝上左飘右荡,在这荒郊野外显得格外的瘆人。
走了许久,宋酒终于看见了一丝光亮。
那一丝光亮是从一间茅草屋里传过来的,就像一盏灯指引着宋酒朝那里走去。
宋酒也顾不得有些飘忽的脚,一个劲地快步向前。
“站住!”
宋酒的喉咙干咽了一下,气息有些不稳,问道:“李寻?”
那人没有说话,反而朝着茅草屋内喊道:“李郎,那小娘子来了!”
门吱呀一声大开,李寻走了出来,见四周无人跟着,这才对宋酒说道:“宋酒,你倒是不怕死,竟然敢来!”
宋酒瞪着李寻,呸了一口。“你掳走了云湘,又给我留了条子,不就是想让我来么?”
李寻哈哈大笑,“不错,爷就是欣赏你这种不怕死的!够劲!”
宋酒瞥了一眼窗户,问道:“云湘呢?我来了,你可以放了她了!”
李寻呵笑,“急什么,先进来坐坐呗!你不来看看你的人是否安全?”
宋酒跟着进去,第一眼就看见云湘被绑在墙角。
“混蛋!”宋酒骂道:“有你这么绑人的吗?”
宋酒赶紧跑过去,解开绑在云湘脖颈上的绳索。
李寻他们真的是一群禽兽,说纨绔都是抬举他们了。纨绔起码还知道怎么绑人,可李寻他们这哪叫绑人?简直就是难缠一通!
云湘的脖颈上被勒出了好几条红痕,手脚亦是被胡乱地绑着。
宋酒摘开蒙在云湘眼前的黑布条,焦急地问道:“云湘,云湘!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云湘先是眯着眼,然后才敢睁大眼睛。见到宋酒那一刻,云湘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阿酒姐姐!你终于来救我了!”
“云湘不哭,不哭。”宋酒将她搂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阿酒姐姐来救你了,不怕啊!”
李寻不耐烦地挠挠耳朵,烦躁地说道:“好了好了!给爷闭嘴!吵吵什么吵吵?”
云湘顿时收了声,在宋酒怀中瑟瑟发抖。
宋酒替云湘解开身上的绳结,把她安顿在墙角。悄声对云湘说道:“你乖乖地待在这里,待会儿大哥他们就会来救你的!”
云湘默默地点点头。
宋酒站起身,道:“李寻,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不用牵扯到其他人身上。我们就来较量较量,鹿死谁手,听天由命。如何?”
李寻不屑一笑,眼睛斜视宋酒。“较量?你能斗得过我?爷可是带了人来的?你认为爷会轻易放过你?”
“有本事你就让他们都出去,剩下咱们在这里比试比试,如何?”
李寻翘着脚在椅子上坐着,“爷凭什么听你的?”
宋酒眉峰一动,挑衅道:“李寻,你莫不是不敢来吧?也对,平日里你经常光顾楚馆,想必你的香儿小姐早已把你磨得身心俱疲了吧?”
“你!”李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撸起袖子咬牙切齿地说道:“来就来!待会儿爷会让你明白什么叫一展雄风!”
宋酒瞥了一眼门口的几个纨绔郎君,道:“他们该走远些吧?免得让他们见到你狼狈不堪的模样。”
李寻大手一挥,“你们都去路口给我守着,我没叫你们,绝对不许来!等爷将她制服了,定会让你们好好消受的!”
那几个纨绔郎君也就关了门,笑得不怀好意。“李郎,你可悠着点,别到时候下不来台!”
李寻挠挠鼻尖,说道:“说说,怎么比试?据我所知,你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上回你救了宋君顾,不过是仗着种将军在而已。这回,我看谁能帮你!”
宋酒冷笑一声,“你不说这事还好,一说我倒想起你还欠我一顿毒打!你在阿顾身上踢了几脚,在阿顾身上打了几拳,你最好记得一清二楚。否则待会儿我打起来,一不小心打多了,可怨不得我!”
“哟!口气挺大么!”李寻扭了扭脖子,转了转手腕。“动手是吧,爷奉陪!”
宋酒瞧他的阵仗,连看都不愿意看。“花拳绣腿,我先让你,你先来!”
“好!”李寻说着就朝宋酒来了一拳。
不得不说,李寻这一拳还是带着十足的力气的,可谓是虎虎生风。
第一百一十章 :胯下之辱
宋酒一个闪身,躲过了李寻招呼过来的第一拳。
李寻见自己第一拳扑了个空,还是被一个女人躲过了,他觉得很没面子。尤其是这间茅草房里还有一个看客。
“宋酒,你这身手倒是挺灵巧的!你躲得了我第一下,别想着躲过第二下!”李寻快速地收拳,酝酿足了力气,大吼一声:“看招!”
宋酒哪里会乖乖等着李寻的拳头朝她落下来?她是女子,又不是男子,偶尔不要脸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于是,宋酒很是猥琐地跑开了。
她又一次躲过了李寻的拳头!
“啧啧啧!”宋酒抱着手悠悠闲闲地站在远处,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轻蔑的笑容。“李寻,你还不承认?看来那香儿小姐的功夫不错嘛!你这副身子如今是中看不中用了!”
“宋酒!”李寻被宋酒的暗讽激怒了,额头上也因为极度愤怒暴起了青筋。“爷的身子如何轮不到你来评判!还有,不许你侮辱我的香儿!”
“哟!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念着你的香儿小姐呐?”宋酒两眼朝天,一副思考的模样。“我听说,楚馆最近的声音很是红火,香儿小姐的入幕之宾早就不是你了呢!”
“宋酒,你个不要脸的女人!”
“我不要脸?”宋酒呵笑,“你几时见过我要脸了?从你对阿顾拳打脚踢开始,我对你这种渣滓就没有要过脸!”
“再来!我就不信我今日制服不了你!”李寻将衣裳扎紧,袖子也抡起来直到膀子上。
宋酒很随意地站在墙边,根本不把李寻看在眼里。“随时奉陪!只不过你可不要太早趴下啊!李郎君!”
“啊!”李寻举起拳头疯狂地朝着宋酒飞奔过去,如一头发疯了猛牛!猛牛急了,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只懂得横冲直撞!
宋酒就站在原地不动,数着李寻跑过来的步子。
就在李寻快要靠近的时候,宋酒随手一抛。
一大片白色的粉末如飞雪一般全数撒在了李寻的眼睛上!
李寻慌乱地捂着自己的眼睛,疼得哇哇乱叫。
“啊!这是什么东西?好疼,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宋酒抬起脚,像踢蹴鞠一般,对着他的腚就是一脚!
李寻就这么直挺挺地扑在了砂砾和泥土混杂在一起的地面上,面上被砂砾擦伤了好几处。
“李寻,我让了你三回,回回你都输了。如今,该我动手了!”宋酒一脚踩在李寻的身上,下了狠劲地碾压。
李寻觉得后背上的皮肉要被碾成了碎片,哭着求饶道:“饶命啊!宋酒,你饶了我吧!”
“饶命?”宋酒低下头,一手揪着李寻的头发,幽幽地说道:“当初你对阿顾动手的时候,可有想着饶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