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站住!”张柔的话还没有说完,立即就让人拦住她。
跟在张柔身后的十几个人除了其中几个纠结了一下,剩下的人立即围住了莺时。
莺时左右看看,忽然笑了笑。
“土鸡瓦狗。”
她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将这些人打退,其中不乏一个机械改造人和一个生物改造人。
莺时掐着生物改造人的脖子扔在张柔脚下,骇的早已经花容失色的女孩儿又后退了一步。
张柔不可置信的看着莺时,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爸爸给她配的这些人都是毫无疑问的强者,她们怎么会这么简单就败给莺时?
“你所骄傲的就是他们吗?”莺时笑着问。
张柔嘴唇动了动想反驳回去,可看着躺了一地的人,她到底闭上了嘴,只是不服输的盯着莺时看。
莺时满不在意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走出两步后,她心中一动朝一边看去,就瞧见自家大哥哥正站在人群外道边的树下,含笑看着她。
“大哥哥。”莺时顿时笑着走了过去。
祂抬手任由莺时挽住自己的手臂,目光分毫没有分给旁人,含笑叮嘱,“下次不要废话。”
废话?
人群中不知道谁忽然嘘了一声,张柔的脸顿时涨红。
她只觉得自己难堪极了,为莺时的不以为意,为那个她一见钟情的男人的无视。
身为张家千娇百宠的女儿,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然而,等到张柔回去找父亲告状的时候,却只等来了他的责备。
“柔柔,不可以胡闹。”素来温和的父亲皱着眉,满脸严厉。
“伯崇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想起在那个人手底下吃的亏,张家家主就不由的心悸。
经过张柔闹了一场,莺时本以为自己身边会平静一段时间,但热闹却分毫不减。
一些家族的子弟围绕在她身边,示好,巧遇,而且还不是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一个个都是家族里的精英子弟。
一开始,莺时还没有注意,直到短短三天就遇见了七个家族的优秀男人,才恍然猜测到了点什么。
这些人似乎在打她的主意?
莺时并没有觉得高兴。
她只觉得烦恼。
晚上,她躺在沙发上出神,闷闷不乐。
“怎么了?”祂洗了果子出来放在莺时手边,低声问了一句,伸手轻轻捏了捏莺时的脸颊。
莺时转眼看向他,顿时就被入目这张美丽的脸治愈了。
看见大哥哥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莺时坐起身说了自己的烦恼,最后气哼哼的说,“这些人可真是龌龊,竟然把心思打在我身上,他们当我傻吗?脑子不清楚才会喜欢他们。”
或许家族里的确会有一些好人。
但莺时没兴趣在烂透了的泥潭里打捞珍珠,毕竟她本身就拥有很多珍珠。
眼前就是世界上最好最明亮的一颗。
祂忍不住笑了笑。
“不喜欢?”祂问。
巧了,祂也不喜欢那些人,只是莺时现在长大了,而且正处于人类所谓的叛逆期——
不同于当初刚收养莺时,经过十多年的钻研,祂已经足够了解人类幼崽,并且知道该如何正确养育。
祂正在想,该用什么方法使莺时不和那些废物走的太近,没想到小姑娘就给了祂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莺时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感觉他们看我的时候,就好像在看一个特别好糊弄的傻子。”
“到底是谁给了他们这种错觉?”莺时很不解。
祂捏了捏莺时的脸,离开时手指若有似无的留恋了一瞬。
“是他们蠢,看低了我的小莺时。”祂笑着说。
什么小莺时啊!
莺时顿时被这个称呼给惊到了,她有些不习惯,耳根发热,悄悄看了眼坐在自己身侧的伯崇,心间跳了几下。
大哥哥怎么忽然这么叫她。
好不习惯。
但是她好像……有点高兴。
他好像心情很好。
所以大哥哥也不喜欢她和那些人走的太近吗?只是没说,是不想影响她吗?
“就是!”莺时顿了一下短暂的出了一下神,然后回答,甚至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走神还加重了声音。
“那就让他们离你远点。”祂回答,递了一枚果子给莺时。
莺时下意识接过,点了点头。
嗯,好。
有了莺时这句话,祂立刻就安排下去。
总算没再遇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莺时心情好了些,结果等到几天后,竟然又遇见了许家的人,而且原因十分正经,对方入职荆城大学,成为教导莺时数学的老师。
在教室看到对方的时候,莺时眼睛微睁,不由惊讶,然后就对上了对方含笑的眼睛。
“你们好,我是你们新来的数学老师,许行一。”
许行一身材高大,一双带笑桃花眼,说话不急不缓,眼看着温润儒雅的模样,几乎带课第一天就引来了班上大部分同学的喜欢。
除了莺时。
莺时把玩着笔,专心的听着讲台上的人说话,心里却在想着,这个许家的人到底在干嘛?
明明大哥哥传递出了她不想被人打扰的消息,为什么对方还是来了?
晚上回去莺时就把这件事说给了自家大哥哥听。
“再忍忍。”祂说,总是漫不经心的表情带着些许冷意。
祂早在许行一出现在学校的时候就收到了消息,并且去问了许家,然后许家说纯粹是凑巧,许行一早在上学期就递了要来大学任教的消息。
许家撇的干净,显然是不准备让许行一走的。
虽然不知道这一家准备干什么,但无非是冲着祂或者莺时来的。
而现在看,对莺时的可能性更大些。
真是碍眼的东西啊。
然而随着祂的防备,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动静,莺时的周围一切如常。
不过。
莺时却发现了些许不对劲。
“莺时,我们出去玩吧?”
“不,我要回家。”
“出去走走看看吧,上城区可热闹了。”
“不去。”
“莺时是不是伯崇老师管着你不让你乱跑啊,我跟你说大人就是爱瞎操心,走吧,没事。”
“谢谢,我不喜欢出去玩。”
总有人会约她出去玩,这也就算了,被拒绝之后就会带上一句大哥哥,以为是大哥哥管她管得严,还有人说大哥哥太□□了些,说她太听话了。
次数多了,莺时不免有些心烦,更觉得有些不对劲。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可能是巧合,可这么多次……
难道是人为?
莺时觉得自己是想多了,别人干这些干什么啊,她继续了自己的学习生涯,也渐渐发现这位许行一许老师数学教的很好,通俗易懂。
他对她并没有过分热情,就像是一个简单的师生。
她渐渐放下警惕。
不知不觉,莺时已经大三了,又是一次暑假。
考试完,莺时收拾好课本,出门正好遇见许行一下楼,两人就一前一后一起走,等到除了楼梯,她就看见伯崇正等在外面,立即笑着小跑过去。
在她身后,许行一柔和的注视着她的背影,然后含笑和伯崇对视一眼。
“伯崇老师,莺时,老师先走了。”许行一慢慢跟上,随口一句后就转身离去。
莺时完全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高高兴兴的挽着大哥哥的手臂朝前走去,计划着暑假要去哪里玩。
今年她满十八岁了。
伯崇说过,会让她过一个满意的生日。
祂无有不应,但心中的杀意却在刚刚,抵达了顶点。
人类龌龊的念头在刚刚近距离接触时清晰的被祂感知到。
一边让人不着痕迹的挑拨莺时对祂产生不满,一边故作亲近莺时,刻意引诱祂生气。
两边同时下手,就为了破坏祂和莺时之间的关系。
他们看准了祂对莺时的喜爱看重,费尽心机想得到莺时的好感,借机对付祂。
若只是如此,祂也只是可笑罢了。
但就是刚才那个人类,他竟然肖想莺时,甚至想制造机会哄骗莺时上床。
不可饶恕!
王的怒火炽烈如火,通过无形的人类无法感知的波动迅速扩散出去。
王在发怒。
祂要杀了那个人类。
那个叫许行一的人类。
当晚,许行一死在回家的路上,发现的时候身体都被撕碎了。
莺时是在网上看到这个消息的。
没错,上城区是有网络存在的,但也只有上城区。
她惊讶了一下,几乎下意识就想起了昨天沉默发怒的伯崇。
十几年的相处,再加上伯崇在面对她的时候几乎从来不设防,莺时可以说是很轻易的就感受到了他的怒火,她当时还问了句怎么了。
“只是看到了一个渣滓。”
莺时还记得这句轻描淡写的回答。
所以许行一到底干了什么?对于自家大哥哥的话,莺时根本没有丝毫怀疑,反而好奇起了这个。
她不是自己为难自己的人,直接把这个问题问到了伯崇面前。
祂随口说了许行一的想法,莺时几乎立即就炸了。
“我就说哪里不对劲,原来这些人是这么打算的!太坏了!太讨厌了!死得好!”莺时愤怒的说,可惜她骂人的语句匮乏,说来说去也就这几句。
祂坐在落地窗前晒着太阳,含笑看她活泼的样子,眸光却有些飘远。
祂想起了自己昨晚做的那个梦。
没错,梦。
虫王诞生几百年以来,做的第一个梦。
大概是昨天近距离感知到的东西太多,祂竟然在梦里对莺时……
最重要的是。
在昨晚那个梦之后,祂似乎要再次进化了。
而进化意味着,祂将要陷入沉睡。
作者有话说:
诶嘿嘿孤寡了几百年的虫王
第98章
◎王后,◎
十八岁的女孩儿, 已经脱离了稚气,她小时候精致,等到大了越发好看, 柳眉杏眼, 清雅娇美, 出落的亭亭玉立。
而最出众的,就是她那一身干净的气质,在这个疯狂晦暗的时代, 是那样的醒目。
黑暗向往光明,却又想让光明坠落。
可那是弱者的想法。
祂只会让光明笼罩的地方, 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好了,不生气了。”祂微笑说,伸手捏着莺时的手腕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莺时一顿, 修长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腕, 敏感的神经将这种冰凉的触感传递给她的大脑。
几乎只是一瞬间,她半边身子都麻了。
大哥哥……
听着自己又急又快的心跳, 莺时偷偷看着伯崇美艳昳丽的脸, 不由苦恼,又止不住的高兴。
她好像……喜欢上大哥哥了。
不是亲人之间的那种, 她想和大哥哥拥抱,亲吻, 想和他一直在一起。
这种念头无数次的浮现,又无数次的被莺时压了下去。
大哥哥只当她是妹妹,要是知道她这么想,肯定会生气的。不行啊莺时, 不可以这样。
心中出神, 莺时顿时有些怏怏的, 轻轻的动了动手腕,想收回自己的手。
再这么靠近,她就要忍不住了。
祂捏着莺时的手腕,听着她乱七八糟的心声,然后自顾自的失落,眉眼逐渐染上笑意。
真是个小笨蛋。
“大哥哥,我不生气了,反正他已经死了,我犯不着跟一个死人生气。”莺时一心都落在伯崇身上,哪里还顾得上生气,她动了动没收回手,只好去看伯崇,笑吟吟的说。
大哥哥快放开她啦!
莺时爱穿裙子,长的嫌活动不方便,一般都是膝盖以上,而腿上一般会戴腿链,各种各样的样式颜色,黑色白色粉色紫色,再加上各种配饰,都跟裙子搭配。
比如今天穿的是黑色的裙子,那就是黑色蕾丝,然后下面坠着串半透的黑色晶石,微微晃动就能折射出彩色的光芒。
黑色的链子松松缠在玉白的腿上,随着她的动作晃动,无声无息的就让人忍不住瞩目。
祂也不例外。
今早不由自主的看了好几眼。
只是没让莺时发现。
这会儿莺时坐下,腿环经过半天的时间歪到了一侧,那链子也就歪了。
“歪了。”祂说,伸手过去捏着腿环,轻轻转了转,然后细心的将链子摆正。
这下不止是半个身子。
莺时整个人都僵了。
两个人的确一直很亲昵,但也只限于拉手,挽胳膊,揽肩膀等日常的动作。
但这绝不包括帮她正腿环。
这个动作委实是太亲昵了些。
甚至可以说是过界。
莺时顿时心跳如擂。
大哥哥这是什么意思?是她想的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