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清冷表兄共梦后——卧扇猫

作者:卧扇猫  录入:05-21

  想看她手足无措,看她脸红,更想试图勾起她有关那些梦境的回忆。
  但此事不宜拖得太久,若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成真,即此前种种不过是巧合,届时他会玩火自焚。
  所以再等等,再多试探一次。
  只需一次,结合先前种种巧合,便能确定她和他做一样的梦。
  谢泠舟阖眼入睡,身侧的小白猫亦睡得酣甜,但它没能安睡多久。
  不知过了多久,从帷幔外伸进来一双纤细的手,把小猫抱了下床。
  随后穿白色寝衣的少女,扒开帷幔钻进来,伸出食指把他戳醒。
  谢泠舟睁开眼,原是她来了。
  依旧乖顺跪坐在榻上,双手规规矩矩平放膝上,澄澈的眼里隐有怒意。
  他定定望着她,并不问。
  崔寄梦扭过头去不肯让他看,渐渐委屈得双眸含泪,“你让这猫上榻睡,哪还有我的位置?要是它夜里变成和白衣少女,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谢泠舟半睁着眼,声音慵懒,低低笑着,手轻轻掐住她的后颈:“你不就是猫变的精魅么?”
  少女被戳穿了,起初有些心虚不安,继而鼓起勇气破罐破摔:“不错,我就是猫变的妖怪,要把你吞掉!”
  谢泠舟静默须臾,声音突然变得低哑,喉咙似乎被炭火灼烧过一样。
  他捏着她后颈的手加了几成力:“是么?乐见其成。”
  “不过……”他的语气变得危险,慢条斯理的,像缓慢缠住猎物的毒蛇。
  “谁把谁吃干抹净,还尚未可知。”
  说话间谢泠舟勾住崔寄梦后颈,把她拉入锦被下,两人共盖一条薄被,似乎就成了一个人。
  他把她搂近一些,附耳低语:“妖精又如何?在下自有镇压的法子。”
  妖精闻言大惊失色,想挣扎逃跑,却被牢牢镇压在沉重玉山下。
  崔寄梦看过很多怪奇话本,那些精怪虽然可怕,但大多数故事里,都会有位白衣神仙,携一把桃木剑从天而降。
  白衣神仙周身散发着不容亵渎的神圣和端肃,将哀哀讨饶的小妖孽牢牢钉住,封印在山下,每当妖孽试图逃脱,就会被钉得更严丝合缝。
  还好,她不是妖怪。
  暗夜里,崔寄梦禁不住四肢微颤,她擦了擦鬓角的汗,扯过用薄薄的蚕丝被将自己裹成蚕茧。
  严严实实,不留一丝可乘之隙。
  次日清晨。
  崔寄梦去前院请安,刚走到廊上,远远看到谢泠舟坐在近门处。
  因着昨夜的梦,她无颜面对大表兄,那又是必经之路绕不得,只好硬着头皮埋着头从他跟前经过。
  谢泠舟视线落在她藏在袖底紧攥的粉拳,压下眸,嘴角轻抿了抿。
  而谢老夫人看到外孙女来了,白净面颊上透着浅浅红晕,蜜桃似的,越看越喜欢:“瞧瞧咱们梦丫头,比那树上红彤彤的樱果还可怜可爱。”
  崔寄梦被说得脸愈发红了。
  谢老夫人不再逗她,闲谈几句后,见众人都到齐了,心情大好:“正好都来了,今日团哥儿带来了御厨做的白玉樱桃糕,咱都有口福了!”
  话毕,崔寄梦的手猝然抖了抖。
  作者有话说:
  今日副本:《白衣修士与小猫妖》
  大表兄还试探上瘾了。感谢在2023-04-09 20:00:00~2023-04-10 17: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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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失态
  ◎糕点掉落膝上◎
  怎么会这么巧?
  崔寄梦欲哭无泪, 她现在压根不能听到任何有关樱果和白玉的事。
  偏偏那糕点还是大表兄带来的,她内心的羞臊和愧疚倍增。
  然而此乃谢老夫人有意为之,她自然知道点心是长公主殿下差人送来的, 说成长孙是顾及云氏在场,直接说长公主送的恐让长媳误以为是婆母对她不满。
  但这担心显然多余, 云氏很高兴:“托大哥的福, 早就听说过宫里的白玉樱桃糕, 如今总算有机会尝尝。”
  众人说笑着, 谢蕴忽而起身, 同老夫人致歉:“母亲,儿不喜甜食,且今日尚有要事亟待处理, 先行退下了。”
  谢老夫人挥手:“无碍,正事要紧。”
  其实她心知肚明,长子如此是因和长公主不和, 连她送的点心也不屑入口。
  老夫人暗自叹息, 当年长公主虽是为了那不得圣眷的兄长才和谢氏联姻, 但二人刚成婚时也曾好过。
  可惜长子一向冷淡不会哄人,亦不贪恋儿女情长, 而长公主才十五岁, 又因是先帝唯一的女儿自小被捧着宠着。
  一人想要体贴入微的夫君,一人想要知进退的妻子, 两相不满, 自然生出嫌隙, 最终落了个不相往来的结局。
  老夫人虽唏嘘, 但私认为长公主适合当晚辈疼, 而云氏周全和善, 家事料理得井井有条,性情娴雅,更堪为世家妇。
  须臾,白玉樱桃糕被端上来了,其色泽如白玉莹润,呈倒扣的茶杯状,顶部点缀一颗熟透的红樱。
  云氏欣赏珍宝般细细端详,同后侧的谢迎雪和崔寄梦赞叹:“听闻这是取南越进贡的上等珍珠米细磨三个时辰制成的,如今一看,果真跟珍珠似的莹白。”
  谢迎雪捧起樱桃糕细看,这糕点不知加了什么东西,圆润软弹,指间一点就会回弹一下,上端樱桃也跟着来回跳动,怪可爱的,她忍不住多戳了两下。
  还和身侧的表姐分享:“表姐你看!这个糕点会回弹,真好玩儿。”
  崔寄梦亦觉得怪有趣的,玩心大发,跟着在自己手中糕点戳了两下,上头樱桃有些气急败坏地弹跳着,似乎在说“戳什么戳,再戳我要生气了”。
  崔寄梦笑了,倏忽间笑又僵住了。
  她又想起此前梦里那句含有她名字的诗,以及他哄小白猫的片段。
  梦里的大表兄不像现实里那般少言寡语,收拾那小猫很有一手。
  似惩罚又似奖励,往小猫肚子里塞东西,直到小猫妖低弱地求救,说够了够了,太撑了,不能再吃了,才不再硬塞。
  将小猫喂得小肚子微鼓,撑到身子瘫软,他才开始索要报酬,“你吃饱了,可在下尚还饥肠辘辘,该如何是好?”
  话本的最后。
  小妖眼中含泪,为躲避骇人的桃木剑,不得不把珍藏怀中从不示人的法器掏出,双手小心捧着,自我献祭般奉上。
  崔寄梦蹙眉看着手中糕点,竟不知道该从何处下口。
  而谢迎雪玩够了,朝着白玉糕狠狠咬一了一口,把上头的果子也一并咬了去,见表姐一直不动,甚至看向她手中白玉糕的眼神分外恐惧。
  谢迎雪顿时觉得表姐怪有意思的,表姐定是担心自己的糕点被她抢了去,便吓唬崔寄梦:“表姐现在就你的白玉糕还没动,再晚点迎雪可要夺了你的哟。”
  “啊,好。”崔寄梦收起乱念,因为心虚不敢去碰那颗果子,只在一侧轻轻咬了一口,这下发觉白玉糕之所以软弹,是因里头裹着流心白沙馅儿,大概是用牛乳加上别的食材混制而成。
  咬了一口,忽地想起迎雪表妹的话,就她一个人还没吃?
  崔寄梦下意识想到谢泠舟,有了先头那些梦,她无法想象大表兄品尝甜点时的是否会真如那般,放肆无比,神色目光却依旧澹然无欲。

  鬼使神差地,她抬起头。
  谢泠舟就坐在对面,玉白长指慢条斯理将白玉糕上那颗果子拈起,垂眸欣赏了会,才缓缓放到唇边咬了一口,薄唇被汁水染红,清冷俊颜顿显昳丽。
  他不紧不慢的,像舍不得一口吞下,含入在口中细细品茗啃吮了许久。
  大表兄连吃东西都这般好看,含入食物后嘴唇紧抿,只下颚微微动着,不疾不徐,仿佛吃的是瑶池圣果。
  只这赏心悦目的一幕,崔寄梦却看不得,长睫慌乱地扑闪,正要错开目光,却瞥见谢泠舟忽地掀眸望向她。
  青年目光深沉,直直钉进她眼底。
  崔寄梦有种错觉,大表兄似乎有读心术,这意味深长的一眼,她所有关于梦境的画面,都被他读了去。
  脑中霎时一片空白,一慌乱手上松了劲,白玉糕啪叽掉落在腿上,流心白沙馅儿从被她咬破的口子里迸出,顷刻浸湿衣裙,裙子贴着皮肤,冰凉、黏腻。
  她倏地红了脸,低着头不知所措,所幸崔寄梦坐在后边,众人又都在细细品尝糕点,一时无人发觉。
  崔寄梦默默掏出帕子迅速裹住糯米糕拾起,只是裙摆上沾了很多白色流沙,实在是……有碍观瞻。
  离她最近的谢迎雪留意到了,关切道:“表姐的裙子怎么脏了呀?”
  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却问得崔寄梦面颊通红,擦拭裙摆的手都在抖。
  老夫人亦望了过来,见此情形只当外孙女是羞赧,笑着劝慰:“不碍事,丫头别紧张,快回去换身衣裳吧。”
  崔寄梦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朝众人行礼拜别,低着头匆匆出PanPan了门,路过谢泠舟身侧时,似乎听到他轻轻笑了一声。
  一定是她疑神疑鬼听岔了,崔寄梦脸几乎要埋到衣领里,加快了步子。
  谢老夫人望着外孙女背影,无奈笑道:“人都说将门虎女,这孩子倒好,活像祖母院里养的那只白兔儿,这般害臊。”
  谢迎鸢接过话,“不只是将门虎女,将来还是将军夫人呢,是吧,哥哥?”
  谢泠屿大喇喇把口中樱核吐出来,乜一眼妹妹:“要说将门虎女,还得是阿鸢,将来指不定还是母老虎呢!”
  一席话逗得大伙哄堂大笑,唯独谢泠舟沉默着,盯着被咬去朱果的白玉糕出神。
  良久,嘴角绽出一抹迟来的笑。
  这厢在外候着的采月见小姐红着脸逃一般小跑出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询问后得知是因裙子脏了,大大松了口气。
  然而看到崔寄梦通红的面颊,采月却纳闷了,小姐虽爱洁,但从来不娇气,怎会因为衣裙脏了就脸红?
  她低头看到崔寄梦裙上斑驳的印记,不由想到别处去了,但小姐是来请安的,二少爷再孟浪也不会有可乘之机。
  再说小姐上次连二少爷的异常是什么都不懂,又怎会知道这些?
  采月用力拍拍自己的脸,小姐纯真无邪,她却总把小姐想歪,罪过罪过。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崔寄梦裙子上的流浆已经渗得彻底,沾在腿上黏糊糊的,叫她恍若身在梦中。
  采月唤人备水,上前来帮崔寄梦褪下裙子,手刚碰到裙子时,崔寄梦按住了她,“采月姐姐我……我自己来吧。”
  采月本已熄灭的疑虑重新燃起,她跟在崔寄梦身侧近身服侍已有十年,小姐早习惯了让她帮忙更衣沐浴,可最近为何每次都推三阻四,非要亲力亲为?
  有崔夫人因一朝不慎误了终身的旧事在先,采月不免为崔寄梦担心,拉过她悄声问:“小姐,你如实告诉婢子,你和二公子可有越礼?”
  崔寄梦的脸更热了,睁大了眼假装懵懂:“采月姐姐为何这样问?”
  其实她心知肚明。
  早前对于很多事,她的确一窍不通,可后来有人十分耐心地教她,事无巨细。
  每次他会将那本无字天书轻轻平放至榻上,天书用绸布制成,白净光滑。
  他会带着她的手一起,就像平日念书一样,指腹一寸寸从书上滑过,会先讲一遍,遇到紧要之处,用力将她的指腹往下压,按在那朱红的字眼上,久久不动。
  待逐一浏览过每一处每一个字,末了,他还会再问她,知道了么?当然,不管她知道与否,都要被逼着试一遭。
  过后,谢泠舟还得问她可否记住,若记不住,他会不辞辛劳带着她学一遍。
  可即便是记住了,也得反复几回,用谢泠舟的话是“温故知新”。
  幸亏只是梦,那本书翻不坏。
  若现实中,他真那般严厉又勤勉好学,只怕那绸缎似的书会被戳坏。
  崔寄梦不由汗湿脊背,只觉似乎变成了一块被戳破的白绸,羞愧又不安。
  从前她还能假装从容,现在是越来越无法面对大表兄了,方才他随意的一个眼神,竟让她浮想联翩,惊得当众失态。
  沐浴时,崔寄梦还在困扰。
  她莫不是患了臆想之症?要不要改日去庙里拜拜佛?
  想到拜佛,崔寄梦倏而想起梦里的佛堂,她明明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为何会在梦里那般熟悉。
  她先前觉得是自己在梦里胡乱编造的,就像她没见过妖怪,也会梦到过长得奇形怪状的妖怪,这点无法验证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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