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雾里——觅芽子

作者:觅芽子  录入:05-27

  “你拉我干什么!”成业甩过苏启明拉着自己的袖子,“人沈老板是那么不给面的人嘛,你可别忘了,半年前,就在碧海蓝天,钱局亲自送给他的那女人,是沈老板亲自送到我的床上的,女人算什么?沈老板,你说对吧?”
  红球摇摇欲坠后,最后还是相安无事地落进目标洞口,喧闹的前厅只剩下球掉落彼此碰撞的声音。
  连同苏启明在内的一桌子人,大气不敢喘。
  成家一直是做租人家地皮的商业综合体的,财力来说当然不及沈家,只是这次土地转让中了个标之后,整个公司上上下下趾高气扬,打算披个建筑公司的壳遥指证监会,从承租方变成正儿八经的出租方,一下子就在他们这群人里高调起来了,听说就连原先拿下这个地皮十有九稳的沈家,都不知道怎么的,成了这次竞标成家的手下败将了。
  沈方易依旧站在那儿,左手抵着杆,右手擦拭着杆头,他看不出心思,只是淡淡的说到,“成大少爷,想要什么?”
  成业甩开周围的人,最后停在球桌前面,醉的要用手扶着球桌面,才不至于让自己瘫倒下去,“易哥,兄弟直说了,我看上了你带来的那个妞,我爸说了,沈家在特殊时期,特定时期,沈家总是要让让我们成家的,毕竟高楼起的虽然难,但高楼又塌的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出门在外,都是朋友,一个女人而已,沈老板出了名的大方和稳重,应该不会跟我这种纨绔子弟一般见识吧。”
  成业看到对面的男人依旧慢条斯理地擦着球杆,不疾不徐的动作像是处理一个精细的艺术品,随他怎么挑衅,他却也波澜不惊地看不出一点神色的变化来。
  成业其实怵的很,但成家对沈家的敢怒不敢言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沈家再怎么树大遮风的,这次竞标不也没上嘛,这就说明,他老爹新攀的人脉关系,比沈家头顶上的伞好使!昌京总不能一半总是姓沈,也该有他们成家的冒头之日了,竞标失败,就是这次战役的标志性里程碑!不管怎么样,今天沈方易的面子,他必须下了。
  沈方易依旧未有表示,成业是当他是默认。
  “你看,我就说沈老板大方吧。”成业拍拍苏启明的肩膀,凑近他,在他耳边撒着狠劲,“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你怕什么,难道他还敢在这儿,对我动手,你看好了,我今儿就是当着他的面把他女人cao了,他明天还得在恭贺宴的酒局上对我说恭维的话,还当沈家是皇亲国戚呢!”
  成业说完,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界面,朝沈方易挥了挥手:“那我就先带妹妹回家了。”
  他直接一个语音拨过去,只是刚点开,界面的消息就提醒他被拉黑了。
  “草。”他骂一声,“婊/子。”
  成业暴怒,从前厅起身往后厅的方向走。
  什么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还把自己当什么贞洁烈女了,都是出来玩的,装什么清纯。
  他大步流星地要往外走,只走出去半步,脖子上突然就杀过来一根球杆,直直地挡在成业的前面。
  成业朝球杆过来的方向看去——沈方易坐在球桌上,单手拿着球杆拦在那儿。
  成业咬了咬牙,要往前强闯,沈方易很明显抬高了球杆的高度。他人还坐在球桌上,握着球杆的单手衬衫被随意地卷到手臂上,那球杆在唯一泄下来的天光下,冷的像是把剑,直挺挺地朝成业脖子过来,抵住他喉骨不让他再往前分毫。
  原先坐在球桌旁眯着眼打瞌睡的蒋契揣着个兜,被吵闹惊醒过来,见到这仗势,掸了掸手里的尘土。
  一瞬间,气氛降至冰点,剑拔弩张。
  苏启明紧张的汗都要下来了,成业刚刚接手了成家的大业,如日中天是真的惹不起,但他原以为就不过一个女人,成业是跋扈了点,但沈老板再怎么不高兴,也不会真的为了一个女人在公共场合跟成家翻脸。苏家是要靠成家吃饭的,昌京的人都知道,沈家要么没有动作,有动作那就是搅弄风雨的大动作。沈家身后的背景,就没人真的说的清过,从来都只有他沈方易抬手让下面的人吃饭的机会,成家这就想叫板,未免是真的自己找死。他即便偏心成业,在这种时刻,也不敢妄自下场帮他说话。
  外面的调笑怒骂时不时传进里厅,酒香烟色弥漫在不见天光的奢靡会场。
  蒋契悠哉哉地过来:“好歹这也是我的场子吧,成大少爷未免,也太不给面子了。”
  苏启明看到那个叫蒋契的吹着口哨,那口哨声断断续续,诡异地在五米调高的楼层里回荡。他一步一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向了大门,而后伸脚一够,那金色的装甲门缓缓合上。
  成业看到这样式,顿时心里无端泛起不安,他再看向那头的沈方易,心里想的是,他是怎么敢的,他可别忘了,他爸还没有松口跟沈家签共同建设的协议呢,动了他,沈方易可是别想再吃到一块肉了。
  屋内的人眼睁睁看到美人与美酒被隔绝在外。
  屋内正中的球桌前,只剩成业的腿在那儿抖成筛子,他这会才发现,沈方易要动真格了。他只敢求助地看着苏启明,苏启明挪开眼神,余光瞟过一眼正厅中间的人。
  散落的球桌上,主球在靠近他的方向,正对着一个即将落袋的目标球,他只需动动手,这一局的比分,就无人能扳平。
  只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分过他们半个眼神,好似当他们不存在,偏偏拿起手机,在这样紧张的时刻,他打起电话来还意外的温柔。
  “喂,小粥。”
  “很无聊啊?”
  “嗯、我的错。”他像是打给一姑娘,轻声细语的,“半个小时后,蒋契来带你,给你看点有趣的。”
  电话那头似是提出了小小的抗议,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自顾自地低了低声音,带着笑意哄到,“不骗人。”
  *
  陈粥后来跟着来找她的蒋契上楼,上了楼从转廊小门出来时候,才看到人群里的沈方易。
  他就站在在天窗下的墨绿色球桌旁,半伏着身子,目视前方准确无误地敲落最后一个球。
  临近傍晚的光已经变得萧条和脆弱,奄奄一息地趴在窗台上,用尽最后的力气仍想获得一个翻身的机会,好融合成明日重生的天光,可惜窗台前的人把百叶窗一拉,屋子里顿时就匿入黑暗。
  屋子正中间的地方,软塌塌地跪坐着一个人,陈粥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就是那个刚刚来跟她搭讪的人,是那个成业商贸的掌权人,是沈方易说,有背景,不好惹的人。
  既然是有背景又不好惹,为什么他此时此刻像个灵魂出窍的傀儡一样瘫坐在地上,毫无刚刚跋扈的气焰,甚至脸上还鼻青脸肿的。
  见红见血的场面不由得让陈粥倒吸一口凉气,听到声音后,瘫坐在地上的人朝她看了一眼,陈粥看到他肿成猪头的脸,她不由地被他震在那儿,不敢靠近。
  蒋契站在那儿,嚼着口香糖低头对她说到,“别怕。”
  陈粥反应过来,侧头,轻声对蒋契说到,“他是被谁打了吗?”
  “被我。”
  “你?” 陈粥一脸不可置信。她压低声音却又慷慨激昂,“打人是要坐牢的蒋契。”
  “那也得他去报警才行。”蒋契说的轻飘飘的,摸了只烟出来,再摸了把火机点了,“走了,易哥我带你进去。”
  这就是沈方易说的有趣的事情嘛?陈粥从侧面往里看,把人打的鼻青脸肿的,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那人眼神明显怀有恨意,往后要是报复怎么办?
  蒋契见陈粥还愣愣地站在原地,这才考量到一下这种场面是不是吓到小姑娘了。
  也是哦,小姑娘平日也不曾跟他们见过这种,真给她吓出点阴影来,易哥准怪他。于是蒋契掏了掏口袋,还真掏出个剩余的口香糖来,他递给陈粥,“放一百个心,没有什么是易哥搞不定的。你要觉得不自在,就嚼口香糖。”
  “有用吗?”陈粥迟疑地接过,捏着那口香糖边角,问他,“会自如一点?”
  “我觉得有。”蒋契点头,“反正我打人的时候,爱嚼口香糖。”
  陈粥:…….
  她接过,拆了,塞进嘴巴里。
  *
  沈方易听到动静,转身过来,看到陈粥,伸手,带着笑意看她,“小粥,过来。”
  陈粥往前两步,走到他身前。
  沈方易:“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陈粥紧张的忘记嚼口香糖,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
  沈方易挑眉,转过去面对成业,“那就是有。”
  “沈方易──”陈粥抓过沈方易衣角,她看到那些人都在看她,甚至他们眼神里跟她接触的时候竟然带些恐惧,她不想把事情闹大,摇摇他的手臂,我也没事。”
  沈方易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放宽心。
  “成先生———”沈方易朝向成业,“人来了,你说点什么吧?”
  成业看到来人,抬起头,发出了苦涩的声音,“对不起,我出言不逊,目中无人,打扰了你。”
  沈方易坐在那儿,“诚意是不是不太够。”
  成业瘫坐在那儿,这么多人看着的情况下,沈方易还敢明目张胆地欺辱他,他原先那点骄傲全没了,脑海里不断回响的就是刚刚将契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
  “想必成大公子初来乍到,想探探昌京的水有多深、咱也不懂你们原先大上海的繁华,但在这儿,是易哥说了算的。”
  他只得在那儿带着哭腔说到,“沈老板、不、易哥,易哥,我刚刚就是喝了酒,得意忘形了,对不起,对不起。”
  他连连哀求,窗下的人还没有动静。
  成业见沈方易不松口,知道他这个程度做得还不够,一狠心,眼神瞟过散落在地上的酒瓶子,捞起一个就往自己头上砸去。
  伴随着一阵哐当的声音,不知是头骨碎了发出的,还是玻璃碎了发出的,一时间红酒迸射,碎片乱飞。
  陈粥望着那如血色一般的红酒汁渗入地从成业头上流下来,她微微侧头,躲避这种画面,余光看到沈方易,他却眼睛都不眨。
  成业还直挺挺地站在那儿,见沈方易依旧没有说话,他又低下身子抓过一个酒柜上放的酒瓶,朝着自己的头顶又要砸去。
  站在天光之下的人这才冷悠悠地说到:
  “您这是做什么?”
  “您这番作为,让别人看去了,到让人觉得,我沈方易,是什么会吃人的黑/恶/势力了。”
  他轻飘飘的两句把自己择的一干二净。
  成业见沈方易松了口,忙上前说到,“不,不,我是诚心的,我是诚心道歉的。”
  沈方易站在那儿,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手臂上原先掀起的衣袖:
  “那您说说,谁的高楼起,谁的高楼又塌?”
  “您的高楼起,我的高楼塌。”
  “三十年谁在河东,三十年谁又在河西?”
  “您永远在河东,我永远在河西。”
  成业答得非快,毫不犹豫。
  他答完之后,依旧惊恐不安地看着身边的人,却迟迟不见他有反应。
  过了许久之后,那头的人才整理好了衣袖,站起来,牵过身边姑娘的手,笑意盈盈,绅士温柔,“饿了吧?我们走吧。”
  *
  从暖和的别墅出来后,陈粥站在沈方易的侧边,看着此刻他依旧如平时一样温和的眉眼。
  经过今晚,她才知道,为什么有人畏他。他从来温和,那是他良好的教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自己狠戾的手PanPan段。
  沈方易发现她的走神,晃了晃牵着她的手,“想什么?”
  “沈方易——”陈粥转过来,有点点担心的样子,“他会不会报复。”
  “你拉黑人家的时候,怎么就没担心人家会报复。”
  陈粥被反问了,嗲嗲地扯开话题,“那不是有人保护我嘛。”
  “这会知道有我保护你了,被他欺负的时候,为什么不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陈粥自觉心里有愧,支支吾吾:“呃……也不是大事,被他说两句,我也不会掉块肉不是,而且,你不是说,往后生意场上,还得让成家照拂,往后要合作,我以为得罪不起……”
  “有我在,昌京没有你得罪不起的人。”陈粥听到沈方易这样说,“给他点面子,算是要合作,不给他面子———”

  陈粥这会扬着脑袋递上头抢答到:“不给他面子,他屁也不是。”
  “嗯。”他像是很受用,指尖轻轻地弹了弹她的脑袋,“把你派去西伯利亚养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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