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秀——江月年年

作者:江月年年  录入:05-29

  众人面露不解。
  北河惊道:“什么意思?点我呢,那我跟路帆换一下,现在打电话叫她来。”
  楚独秀眼珠子一转:“也不是不行。”
  “?”
  北河适时地接话,让氛围活跃起来。
  程俊华一笑:“我们被嫌弃了,年轻人跟我们没共同话题。”
  北河劝道:“你可以把我们当女生。”
  楚独秀欲言又止:“北河哥,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吧。”
  “???”
  “可以,我是棋逢对手了。”北河既好气又好笑,一下子就来精神了,“行,我不给自己贴金,那谢总可以了吧,你把谢总当女生!”
  楚独秀:“?”
  楚独秀瞥向谢慎辞,发现他正盯着自己,顿时被现状搞蒙了。
  “我提醒你啊,注意你接下来的措辞,搞清楚谢总在善乐的位置,你总不能说他也贴金吧?”北河看热闹不怕事大,幸灾乐祸地挑事,“你把他当女生就行了!”
  “谢总,你们公司签约演员就这样?”程俊华大笑,“平时随便调侃你。”
  看得出来,谢慎辞在公司里脾气不错,不然北河不敢开他玩笑。
  谢慎辞不言,直勾勾地盯楚独秀,仿佛静候她的下文。
  “谢总,他……”楚独秀被北河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打晕了,她一不留神就将心里话说出来,“没有性别。”
  北河当即抓住她小辫子,他双手叉腰,狐假虎威道:“哎,这话什么意思!我要替老板说你两句了啊,怎么心里这么想谢总的?太不像话了!”
  楚独秀窘迫地找补:“谢总在我心里就是……脱口秀演员的好朋友……”
  她的话没有作假,相比普通男领导,谢总在自己心里分数很高,属于能抛开性别的友善存在,就像动画片里神秘强大的灵兽之类,要是沾染上人类的特质,就变得不那么纯粹美好。
  北河闻言怔然,他偷偷地总结:“这话听着像‘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
  程俊华笑出声来。
  谢慎辞倒也不恼,没有计较玩笑话,淡然道:“何止是公司签约演员,没签约演员也这样。”
  楚独秀心虚低头,她没有作弄谢老板的意思,明明说的话是出于本心,但听起来就怪怪的。
  没过多久,晚餐终于结束,四人起身离开。
  临走前,程俊华和谢慎辞走到包间门口,突然道:“其实她那天的表演,就说出我很多忧虑,单口喜剧是可以比较的吗?我们仅用五分钟表演,就来定义幽默或不幽默,这件事是正确的么?”
  “尤其脱离线下的环境,还要面临剪辑和审核,我会担忧大众理解的单口喜剧,跟我们想得并不一样。”
  谢慎辞停步,有条不紊道:“明白您的忧虑,但现实情况是,大众还不知道单口喜剧,更谈不上理解。”
  “还没有人知道我们,必须掏出最优秀的演员,将全国资源汇聚在一起,让外面的人发现我们,才能继续解决接下来的问题。”他平静道,“总要存活下去,才有力量挣扎。”
  程俊华默然。
  餐厅门口,程俊华不回节目组订的酒店,他打算今晚住机场旁边,明早乘坐飞机返回南城。
  三人跟程俊华挥手告别,轮流跟对方交流几句。
  程俊华看向楚独秀,莞尔道:“下回我也会专门写五分钟的表演。”
  “好的。”
  楚独秀心里一动,难以描述此刻感受,对方讲话很和气,但内容像下战书,意外的是自己并不排斥,反而隐约有点跃跃欲试。
  或许,能被资深演员程俊华视为对手,本身就是单口喜剧演员的殊荣。
  程俊华离开后,北河也掏出手机,跑到一边接电话:“谢总,司机给我打电话,我去找他一下啊。”
  谢慎辞点头。
  “哎对对对,我们就在餐厅门口,你是在另一个门吗?”
  北河一边说话,一边蹿向旁边,只留谢慎辞和楚独秀在原地等。
  餐厅门口有暖风,夜里也不算太冷。

  楚独秀欣赏餐馆的装潢,观察花草景观的纹路,却不料被人秋后算账。
  谢慎辞眼看她东张西望,偶尔还用手机拍两张,冷不丁道:“你刚刚怎么帮他说话?”
  “啊?”楚独秀满头雾水,不知此话从何说起。
  “他开我的玩笑,你不帮我,你帮他?”谢慎辞挑眉,抗议道,“虽然东西是他点的,但甜品钱是我付的。”
  楚独秀:“……”
  真是出人意料,谢老板会计较这种事!
  今天是什么职场新人考验日吗!?
  “但、但我也不能不合群……”楚独秀纠结道,“这是难免的,谢总忍忍吧。”
  他不满:“怎么就不合群?”
  “主要打工人的友谊,就是靠吐槽老板联结的。”她小声道,“您就当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以一己之力加强公司凝聚力吧。”
  “???”
 
 
第25章 
  ◎你欺软怕硬。◎
  谢慎辞闻言,不动声色地盯着楚独秀,直到对方眼神闪烁、侧头闪躲,这才慢悠悠道:“你欺软怕硬。”
  楚独秀忙道:“哪有。”
  “不是第一次了。”他挑眉,“还说我是牛皮糖,粘着你就走。”
  “?”
  这是楚独秀初选赛的段子,没想到现在又被翻出来,成为内涵善乐谢总的罪状。
  楚独秀好声好气:“谢总,你想多了,不要对号入座。”
  “那你说的是谁?”谢慎辞道,“初选赛段子也没给我看,先斩后奏。”
  “……”
  好怪啊。
  楚独秀思及谢慎辞方才沉稳交流,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淡定模样,现在却斤斤计较地追问她,总感觉他在故意逗自己。
  尽管他面上无波无澜,但私下不知道怎么乐,一如猫科动物折腾人,没什么坏心眼,就是想招惹你。
  片刻后,楚独秀有样学样:“你欺软怕硬。”
  谢慎辞一愣。
  楚独秀微扬下巴:“对着程老板就客客气气,对着我就各种质问段子,瞧我是软柿子好捏?”
  她今日目睹谢程礼貌相处,不信他敢讨要对方的段子!
  谢慎辞被她反击,他静默数秒,用问题回答问题:“你觉得客气的态度好么?”
  楚独秀陷入思索,这话也有道理,谢总过于客套,精神压力会大。
  他质疑:“究竟是谁好捏?”
  楚独秀无言以对,索性避而不答,敷衍道:“嗯嗯,好吧,我先斩后奏。先一刀斩了,再暴揍一顿,坐实你的偏见。”
  “???”
  没过多久,北河重新从旁边奔来,跟楚独秀、谢慎辞碰头。接送的车也绕了一圈,停在餐馆的门口。
  北河:“车来了,上车吧。”
  车上只有司机一人,剩下的座位都空着。
  楚独秀见状,眼疾手快地拉开副驾门,谁料被身边的人阻止,没有成功地坐上去。
  “干什么,干什么,想抢夺我有眼力劲儿的机会!”北河走过来,握住副驾门,驱赶道,“新人不许乱卷,你坐后面去吧。”
  “哥,这不合适……”楚独秀面露迟疑,她比北河资历浅,不好意思坐后排。
  “有什么不合适的?后座有鬼不成?”北河瞄一眼谢慎辞,调侃道,“没事,你不都说了,谢总没有性别。”
  “……”
  这位哥是懂火上浇油的。
  因为是公司派来的车,所以北河坐在副驾驶,倒也不算不合理。毕竟楚独秀没在善乐文化工作,目前仍然是在校大学生,不算真正的职场打工人。
  不过,北河抢夺副驾驶位置就算了,谢慎辞比北河还要狠。他的动作比她迅速,直接就拉开左边的门,只给她留下后排右座。
  按照普通公司的乘车礼仪,专职司机驾驶时,座位由尊到卑是:后排右座、后排左座、前排副驾驶座。
  但善乐文化显然不是普通公司!乘车座位乱七八糟!
  车外只剩下楚独秀,不好继续耽搁下去。她硬着头皮坐右座,双手老实地放腿上,安安静静待在谢慎辞身边。
  汽车终于启动,北河坐在前排,回头瞄了一眼,好笑道:“谢总,你给人搞得不敢坐了。”
  谢慎辞选择左座,明显让楚独秀坐立难安,只差在脸上写“不要折煞我”。
  谢慎辞:“我怕被揍。”
  “嗯?什么?”
  谢慎辞声音太轻,北河没有听清楚,他再次转过头,想让对方重复。
  楚独秀心惊胆战,她暗中怒瞪谢慎辞,试图阻止对方抹黑自己。
  谢慎辞瞄她一眼,没有再说第二遍。
  接下来,车内氛围正常得多,谢总明显有偶像包袱,恢复寡言镇定的形象,基本靠北河来推动话题。返程的闲聊没什么营养,主要就是交流起家乡。
  “你订票了么?”北河问道,“学校是不是放假了?直接回家过年?”
  楚独秀忙不迭道:“对,已经订完票了,直接回家。”
  “你老家哪里的?”
  “文城。”
  “老家在文城,大学在燕城……”北河点评道,“跑得还挺远。”
  “待会儿回去别忘了取年货。”谢慎辞听车内人一问一答,忽然出声提醒,又望向前排北河,“你带她去拿吧。”
  “行。”北河道,“程老板拿了么?他刚刚直接就走了。”
  谢慎辞停顿一下,又道:“商总应该安排了。”
  北河听其提及商良,不解地摸摸脑袋:“两位老总送礼都要分开行动?”
  他只差没直言戳破,老板们工作量是不是不饱和?这事儿就不能由一个人干么?
  文城,山清水秀,静谧雅正。这里不及江南水乡的婀娜,却有独特的历史痕迹,曾经走出不少商人,有过经济发达的辉煌,古韵悠久,淳朴厚重。
  冬季的风微冷,湿气没有海城大,但依然冷飕飕的。
  楚独秀自有记忆以来,就没见过文城下大雪,基本是雨水为主,偶尔有星点小雪。
  家中,东北红肠和年货套装放在桌上,都是楚独秀从海城带回来的。她将满满当当的特产取出,又把行李箱推回房间,开始收拾凌乱的行李。
  母亲楚岚待在客厅,她身子一歪、半倚桌面,随手拨拉起塑料袋,惊愕道:“你居然知道给家里买年货了?”
  她脸上颇有福态,尽管上年纪后身材微肿,但穿一件正红色的毛衣,加上嗓音洪亮,听着中气十足,依稀能辨年轻时辛辣飒爽。
  有些人天生虎声虎气,一看便知不好惹,眼前人就是这样。
  楚独秀听见声音,她连忙从屋里出来,又望向鞋柜的拖鞋,问道:“妈,我姐没回来么?”
  如果按照姐妹俩的计划,应该是楚双优先回家,楚独秀赛后再回文城。她们争取在春节期间,将楚岚的思想工作做通,让其允许楚独秀寒假录制节目。
  然而,事情有些小小的变化,楚双优竟然还没回家。
  “她临时有事,说抓紧回来,大年三十以前。”楚岚蹙眉,“你也别老腻着你姐,她平时忙得很,顾不上很多事。”
  楚独秀闻言点头,一边庆幸姐姐会准时回家过年,一边愤慨万恶资本家将楚双优抓去加班,要是时间拖得再久一点,没准影响家庭的稳固和谐。
  楚岚见小女儿不作声,好像在神游太虚,简直是小迷糊蛋模样。她伸手敲敲桌子,提醒道:“哎,没听懂是不是,不要老腻着你姐,她顾不上很多事。”
  楚独秀坦然道:“嗯,我没腻着啊,她都没回来,我也没得腻!”
  楚岚一时语噎,见对方听不懂话中隐意,单刀直入道:“考得怎么样?”
  这是楚岚最近的心头大事,大女儿不用操心了,早早就有人生规划,小女儿却毫无自觉,每天傻兮兮地眨巴着眼睛,也不知道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楚独秀垂眼,小声道:“还没出成绩,但我姐说就先当练手,主要还是等文城这边。”
  “行,听你姐的吧。”楚岚想再叮嘱两句,但忍了忍又憋回去,嘀咕道,“你自己也长点心,别成天跟小孩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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