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学校出的风头已经够多了,其他的机会想留给别人。
不参加项目是单纯的懒。
开幕式一过,她只需要坐在主席台上守着麦克风,等着各个项目比赛完,宣布各个项目汇总过来的成绩。
活不累,但碎。
她基本就是锁在主席台这个位置上了。
逢夏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的小游戏,偶尔会有人过来要合照和签名,她也是有些感慨现在大学生冲浪的网速。
一个个都在问她校运会要不要骂人,他们都已经准备蹲守在直播前。
逢夏也活了快20岁,第一次知道有人这么迫切地在等待她骂人。
这感受十分新奇。
主持的活太碎,她也没有考虑暴露别人的隐私,目前还是乖乖地坐在位置上玩消消乐。
早上第一个项目才刚开始,结果没有这么快出来。
“你看到没!宋疏迟真的好帅!!”
“真的,站在那里都好显眼,我真的一直情不自禁地想看他,如果是他,我就相信那什么别人暗恋他七八年的事情了,真的白月光!”
逢夏手指动作微顿,想起刚才他上台演讲时,前面生硬死气沉沉的氛围转瞬改弦易辙,鲜活到掌声和欢呼齐涌。
他的主场,向来是鲜花和浪漫。
“只有我这么觉得吗,没有人会这么完美,宋疏迟有点儿太完美了,就像……假的一样。”
“……”
“啪——”
一打厚厚的纸箱蓦地堆叠在逢夏面前,桌面震得摇晃,骤然打断她要往下思索的踪迹。
林意眠从箱子后面冒着头,无力喘息。
“这一早上真他妈会累死我。”
“还好还好,今天顺利结束了,什么问题也没有出。”逢夏从桌底拿出矿泉水,拧开瓶盖递过去,“你缓缓,这什么?”
林意眠摘掉透色的窄边眼镜,仰头咕噜了小半瓶矿泉水才粗声道:
“给少爷的。”
逢夏:“嗯?”
“也不能说是给他的,”林意眠缓过劲儿来了,仔细解释,“不是每年都有写小纸条的吗,前两年原本都用小程序投屏了,今年学校要什么校园运动风,喏,又开始用小纸条了。”
她这么说逢夏就知道了。
自从A大告白墙寻找crush成功之后,现在这些类似的小纸条比起什么加油打气,更多的都是告白用的。
毕竟匿名,就算被拒绝了也没什么关系,更多的是一种表示心意的方式。
“本来没这么多,”林意眠说,“少爷突然有了个女朋友,这一堆迷弟迷妹们伤心透了,刚好他今天在场,念肯定是听得见,这不,量直接翻倍了。”
逢夏点点头。
“虽然我个人很反对少爷这给我增加工作量的行为,但夏夏,他还是挺带劲儿的。”林意眠忽的道。
逢夏指尖稍顿:“嗯?”
“你看啊,虽然他女朋友不愿意公开,但是他没照样给别人留下任何机会,那可是宋疏迟诶——‘名花有主’的安全感多少女孩儿都想要。”
林意眠啧了声:
“但这事儿,居然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沈狗的那堆狐朋狗友里,少爷真的永远独一档。”
沈舟渡那圈子里的人玩得野,也不能这么说,可能各地富二代的圈子都玩得野,纸醉金迷,在玉楼金阙里长大的小孩儿。
再对爱情,对女孩,早就失了敬畏。
他们那群人,身边的女人不会叫做女朋友,“妞”、“妹妹”、“女人”……各种人称代词,高低贵贱都有,唯独名分——千万里难寻。
没有人会傻到用一个女人困住自己眼下的奢靡玩乐,用钱,百家口味皆在眼下,挥之即来,你情我愿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向往这捷径飞成凤凰的人,林意眠见得数不胜数,这些年要往沈舟渡身边靠的这类人,便多如空气里细小的尘埃。
只是掸一掸,或许都不用费心去碰,也会自动掉入沉渊,甚至让人辨认不出究竟谁是谁。
旁人都如此,更莫说是宋疏迟。
“我总有种很强烈的感觉,”
林意眠碰了碰她的肩膀。
“宋疏迟那样的,决不轻易爱人,但他认定一个人——”
“这辈子都会是你的。”
女孩说话的声音掺杂着点点羡慕和敬仰,那是最本能、原始的情感。
时代太快,世界声音喧喧嚷嚷,来者自来去者无声。
爱或被爱,反倒成了最大的奢侈。
“真好。”
林意眠垂着眸,低低呢喃。
“能被爱着。”
逢夏察觉到她情绪里的不对劲,轻握住了她的手。
“我没事。”林意眠笑起来,拍了拍纸箱,“我是来找你干活的,这个,你念。”
逢夏没想到起承转合最后是到她这儿的,“我念?”
“这是新加的活动,只有你一个得闲的主持人。”林意眠拉着她撒娇起来,“你就当粉丝福利好了,这里面一半也有你‘加给’我的工作量啊。”
“……”
逢夏是真的吃软不吃硬,无奈地应声。
这些小纸条学生会还聪明的支着小摊贩卖各种花里胡哨的少女心包装,收益会全部折换成书本,以A大学子的名义赠给贫困山区小孩。
也算还在用文字传情的时代。
量大没法一股脑倒出来,林意眠负责抽选,桌面汇成浪漫的情书海。
逢夏视线流连在展开的情书内容上。
各个风格从狂放、含蓄、沙雕的都有,但真跟林意眠预估的差不多,一大半都是送给宋疏迟的。
【你知道你和星星的区别吗?星星在天上,你在我心里!】
【宋疏迟,所有的月亮都不过是你的借代词,昨天很喜欢你,今天很喜欢你,未来也还会一直一直喜欢你。】
还有些拽的,直接问:
【我能不能做你的三,活好听话不粘人,睡一觉足以。】
逢夏从看热闹挺开心的,到骤然想起来这是她负责的。
这些内容,不知哪个是不会触到学校领导底线,是能光明正大念出来的。
正犹豫着,手机消息滴的一声。
宋疏迟的微信。
【在哪儿。】
逢夏拍了张图片发给他。
【主席台,搞小纸条活动。】
【我现在有点后悔答应了,我是学舞蹈的,没学播音主持。】
【刚好,这内容全是给你。】
稍顿,对面回了条语音,短短的几秒绿色语音,似是带着清冷的玩味,笑意浅浅。
“给我的?”
“那你念一条听听。”
“……”
她要怎么对他念这些虎狼之词!
逢夏正恼着要怎么回他,林意眠从身后拍了拍她的肩。
“跟谁聊天呢,我喊你半天听不见?”
逢夏本就心虚这段关系被人发现,触不及防地被这么一碰,整个人的动作紧张到险些把手机摔在地面上。
虚虚在长空里翻小圈,她才重新抓稳在手里。
她轻舒口气:“阿眠,你走路都没声音的?”
“我一直在你边上当然没声音。”林意眠好笑道,“而且我可喊你好几遍了啊,你跟谁聊天呢,这么魂不守舍?”
“……没谁,”逢夏关掉手机屏幕,轻咳了声,重新挑选着小纸条内容,“学校扫码发小广告的。”
“装。”
林意眠嘶了声,眯着眼,“那头像我一看就像少爷的,他能给你发小广告啊?”
逢夏下意识想措辞解释:
“我那是……”
“你,你俩!等等!”
林意眠朝她靠近两步,脚尖相对,四目相接,眼神里泛出些许看破红尘的精光。
“你是不是——”
林意眠自称福尔摩斯是有点东西的,她在感情上的细节从来都灵敏到可怕。
逢夏心跳下意识地快起来,有些心虚的想转移视线。
“不是不是!”
“你是,最好也不得是。”
林意眠眉梢微扬,言辞忽的尤为恳切真挚。
“我知道你对他之前可能有点什么小火花,但是狐狸,今时不同往日,世界的变化是很快的。”
“?”
逢夏没懂这个话题是怎么跳转的,还未开口说话。
林意眠长叹气,语重心长的劝她:
“少爷有女朋友了,我听说他女朋友还凶悍得很,能一打十,宝宝啊咱去挖野菜,都不能干这挖墙脚的傻事啊。”
“……?”
作者有话说:
夏夏:林意眠,你有点儿礼貌,但不多:)
来晚了来晚了评论随机发红包(鞠躬
①给少爷告白的话里,部分摘自网络。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减肥少女朱姝酱】 30瓶;
【昵昵】 20瓶;【白嫖王者 】14瓶;【陪九尾淋一场金色雨 1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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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归】 2瓶;【-imzheng】、【ryou】、【小桃子快跑毒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
◎“我们有数不尽的烟花和浪漫。”◎
运丨动丨枪响, 烟黄彩料萦绕长空,九月尾, 盛夏只留残影, 吱呀虫鸣被覆盖得毫无踪影,围绕着西南操场缀满的攘攘人群,潮涌的欢呼呐喊化作白昼的燥热。
高昂张扬,葱绿的夏天永不落幕。
顾泽西心不在焉地扫着摄影机里的画面内容, 几乎是每三秒便低头在看手机, 连镜头对准的画面歪出半截都未察觉。
方欣过来扶着调整偏移的镜头回到正轨。
“你在等谁的信息?镜头歪了都不知道。”
“……噢?没注意到。”顾泽西慢半拍的应, 他微皱紧眉心, 兀自道, “阿欣,你有事吗?帮我看会镜头。”
方欣:“你要去哪儿?”
“找我女朋友。”顾泽西说得直白, “我们前段时间吵架了,现在这个机会想跟她和好。”
方欣柔柔出声, 但也问得直白:
“你女朋友, 是邵可儿还是逢夏?”
同圈子的, 方欣也知晓顾家的那些破烂事。
“别啊, 连你都开始逗我了。”顾泽西说着,低头看着手机给逢夏发去的长篇大论, 这不知是分手以来他申请的第几个手机号码了。
逢夏这人心狠,她说爱你的时候便是真真切切的粉身碎骨,可她不爱你了,天崩地裂都挽不了她一次回眸。
顾泽西说:“你知道的,我和邵可儿没感情, 我们只是很正常的各取所需。”
“我不知道, 你们感情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我了。”方欣轻声细语, 她自幼长于江南,说话时声色柔情似水,“这儿我帮你看着,去吧。”
“谢谢!”
顾泽西刚急急脱掉脖颈间挂着的学生会工作人员的证件挂牌,想递给方欣,手机忽得传来震动。
在他的那一堆短信后面。
【夏夏是我,你不用太担心那天饭局上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帮你处理的。】
【我那天说的话,不是要威胁你意思。我们之间的感情,我相信你是了解我的,我不是不爱你,我是太担心你被人欺负,你跟着我,根本不会再受这样的委屈。】
【只要你愿意和我复合,华希那些我来说。夏夏,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知道我们的感情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割舍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会好好爱你。】
顾泽西也是家里娇养长大的少爷,呼风唤雨不为过,从未如此执着地低头哄过谁,在这连绵不断几乎快把他一腔真心掏空的话语里。
逢夏短短地回了六个字。
【我有男朋友了。】
方才还好好拿在手上的名牌陡然掉入操场边的黄沙尘埃里,泥足深陷似地埋过他半边姓名证件。
他无暇顾及,继续发信息。
【夏夏,你别用这样的手段气我。】
【我们有什么都可以好好谈的。】
【如果还是因为邵可儿的事情,你只要等我过完这段时间,我得到家里的支持,你也会有更多更好的资源,我是在为我们的未来考虑,你能不能再相信我一次,我真的是真心的。】
这些话语没有再得到任何的回复,有明确的收信人和收信电话,也依旧和投石入海那般缥缈无望。
方欣弯腰捡起名牌,礼貌性地问:
“你还好吗?”
“没什么,”顾泽西回神,“还是给我吧,我暂时不用过去了。”
没等方欣把名牌递给他,顾泽西又似失魂落魄的问。
“阿欣,你是女孩子我问问你。”
“如果一个女孩儿闹分手,会不会用有男朋友来当做刺激求和的借口。”
方欣略微思索,“嗯……有可能,但比较小。”
“有可能?”顾泽西眼前一亮。
方欣想开口:“我想说的意思是——”
顾泽西已像打了鸡血满血复活,“我就知道,夏夏离不开我!没事,这边还是会交给我吧,你不用操心了。她会这么骗我,肯定是对我还有感情的,什么都来得及。”
“……”
/
逢夏还沉浸在林意眠那令人震惊到回不过神的发言里来,她一边低头选着发言稿,一边又觉得好笑。
她倒是想说,这姐是一点机会没给她留下。
好像生怕她要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发言来,逃亡似的把这小纸条的烂摊子交给她,自己跑了。
选好厚厚一沓的纸条,逢夏垂眸看了眼手机的时间,划到陌生手机发来的短息,她言简意赅的回复完,并不想再看到对面的回信,果断地按了拉黑此电话所有的信息。
她回了句:
【我有男朋友了。】
回完,其实她自己都愣了几秒。
逢夏没把这段关系定义为男女朋友,可能更像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
她想要人庇护,宋疏迟想要……
他想要的,谁也猜不透富家公子哥的心情。
林意眠说,宋疏迟那样的人,认定一个人就是一辈子。可这比冰河世纪何时降临人间的定义复杂的问题,她不愿意细究,也没有要刨根问底的必要。
求知欲,是给有欲望的人的。
她不想,所以她守好她的洛希极限便足以。
手指划开顾泽西的短信时候,界面停留在他那条情真意切的。
【你不用太担心那天饭局上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帮你处理的。】
逢夏走神地想。
宋疏迟从不说这样的话。
人家在情真意切的直抒胸臆,他只是淡淡的说“可以”。
然后,什么事情都不用她做,便会已最圆满的结局落幕。
好像从刚认识他的时候就是这样。
顾泽西让她不要淋雨,宋疏迟会直接送雨伞。
他生了双含情眼,却很少说些漂亮话,只是游刃有余的浅笑,睨过来时,冬雪初消、春回大地。
她的指腹摩挲着上面大半写给他的小纸条。
逢夏眼底浮现些笑。
只是忽然理解,为什么别人说遇见他,便是半生难忘怀的白月光。
逢夏坐在主席台,掐算着下课时间。
因为校运会只有大一大二参加,要等正常授课时间结束,在下课后二十分钟内解决完,避免影响其他学姐学长的晚休时间。
逢夏念着小纸条,模式基本是她念原由内容,再加上一两句评语或是鼓励的话。
“这张小纸条是送给体学院的ZSX同学,我喜欢你就像是焰火盛开,在心里每一个小地方都绽放开烟花,噼里啪啦的盛放。希望你校运会加油。”
随着舒缓灵动的轻音乐,她笑起来:
“写的好浪漫,应该没有人会不喜欢看烟花吧,希望你们都永远璀璨。”
她很喜欢看烟花,家乡临海,逢年过节海面映着的焰火明亮惊艳。
只是可惜江城看一次烟花难如登天。
逢夏拿过新一张纸条继续:
“这张小纸条是送给音乐学院的S同学,很早之前看到这句话时候,眼前就自动浮现出你的模样,‘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那希望S同学年年胜意,昭昭胜雪。”
逢夏继续:“这张小纸条是……”
一张张念着,少女轻懒的声音透过西南操场高耸入云端的音响设备清晰环绕。
逢夏有在留意念小纸条的时间,她记忆力好,有的句子看一遍就能在脑海里记录清楚,趁着闲暇缝隙往天边看。
阴沉沉的积雨云悬在顶尖,初秋的小雨要来了。
逢夏下意识地把桌面上的小纸条往里面放一些,避免淋到雨,还有五分钟左右就能结束这个任务,应是不会出乱子。
只是这江城的雨天,她又没带雨伞,身上穿着的还是林意眠这小公主的公主裙。
这个材质淋了雨怕是容易报废。
逢夏用眼神淡淡叹气,思绪飘得有些远。
这个时候就有点想这位S同学了。
逢夏百无聊赖地想着,不知是不是某种神奇的“下雨定律”,认识他以后,她好像每次淋雨的时候都能遇见他。
时间在阴雨天气的浓雾里翻滚,在第一滴“啪嗒”下陷人间的雨滴贯穿过她时——
像早有预料的那般,头顶覆上宽敞如棚的沉黑伞面。
男人雪白色调衬衫矜贵分明,修长的手指握着伞柄,视线透过漫无边际的阴沉天下眄,还有斜落小雨坠在伞面上的动静。
逢夏仰头看过去的一瞬,唇瓣卡顿,没能想起来刚才滚瓜烂熟似记在脑海里的小纸条内容。
他轻笑了下,指尖点在她忘词的那张纸条卡片上。
逢夏后知后觉的继续接上刚才的内容,轻咳了声继续念。
离活动结束只有两分钟左右的时间,她低头念着那些内容,他轻淡无声地在她身侧为她落开一片风雨难以侵袭的避风港。
她做她的事情,他在回复手机上的事情。
结束语,逢夏不自觉念得有些急。
“谢谢大家的收听和来信,今天的小纸条环节到此结束,明天同一时间不见不散。”
关掉麦克风的录音键,逢夏匆匆站起身,仰头望进他的眼里。
“你怎么来了?”
“带你吃饭。”
宋疏迟伸手拂了下她落在脸上的那道碎发。
“走吧。”
“等我两分钟。”
逢夏把桌面上那些还未收好的小纸条重新放回箱子里,确保他们不会淋到雨了,才道,
“好了,走吧。”
雨说落就落的季节,校园外车水马龙的长街上,行人应是都如急匆匆地寻觅着躲避的场所,校园内的少年人永远有用不完的气力,就着秋雨淅淅沥沥,也无畏的操场边打球。
这回自顾不暇的人多,宋疏迟的伞面够宽大,逢夏这回不怎么担心被人看出点什么来。
她今天心情算好,走在他身侧,话也多起来。
“你觉不觉得挺有缘分的。”
他问:“嗯?”
“我们好像每次下雨天都会见面。”逢夏看向他,灿灿地笑,“你有什么魔法吗,下雨天是现代版辛德瑞拉的舞鞋吗?”
宋疏迟弯了弯唇,他似乎也是刚发现这个神奇的“下雨定律”,温声:
“第一次见面也是。”
“第一次见面?”
逢夏走路皮,她总是没规没矩的蹦蹦跳跳的,动作险些落到伞外去。
“第一次不是。”
“第一次是。”他说。
逢夏略带调侃:“我那时候是为了拍微电影淋雨了,不是真的下雨了——少爷,你记忆力不行呀。”
男人低敛着眼眸笑了声,拉住她的手往伞底下带,眸底的声色应得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