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心跳[无限]——从0

作者:从0  录入:06-01

  戚望渊笑了下:“本来不想吵到你的,她被我吓到了。”
  话音未落,他便注意到屋内还有一个人。
  夏蝉一脸懵地坐在床上,呆呆看着出现门口的陌生男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两眼一闭,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口中念叨着:“奴婢什么都没看到,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只是在梦游……”
  关厌笑了出来,对戚望渊道:“我们出去说。”
  其实也没什么想说的,他把东西给了她,两人谈了几句,他便原路返回了。
  等关厌回去的时候,夏蝉还躺在床上装睡。
  她戳了戳对方的脸:“喂,你要装也装得好一点啊,就你这演技,要是将来我要你帮我干坏事,你怕是能当场搞砸吧?”
  夏蝉只好睁开眼睛,坐起来嘿嘿傻笑:“娘娘,刚才那个是宫里的侍卫吧?您跟他……嘿嘿嘿嘿,难怪这两天都有好吃的呢。您以后见他不用背着奴婢,奴婢嘴巴可严实了,肯定不跟别人说!”
  关厌:“……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她打开包裹看了看,先把两个摔破的西红柿洗了,刚好也口渴,便跟夏蝉一人吃一个。
  不过,那女鬼到底是什么毛病?
  要么来敲门,要么就在门口悄悄偷窥,跟个女变态似的。
  她试着询问夏蝉知不知道,对方摇头说:“这里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奴婢只知道上一个住在玲珑轩的是丽妃娘娘,因为她父亲犯了死罪,她便被关进冷宫来了,听说是在父母被斩首当天自缢而亡。”
  她还指了指上方的横梁:“人就挂在这里,过了十几天才被发现。那会儿是冬天,小太监说人都快风干成腊肉了。”
  关厌嘴里的西红柿都不香了:“倒也不必说得这么详细。”
 
 
第150章 树下骸骨
  凌晨时分, 熟睡中的关厌忽然感到一阵浸透了四肢百骸的寒冷。
  她想要醒过来,可明明意识已经清醒, 却连眼睛都没办法睁开, 四肢更是如同被绑在了床上似的,无论如何努力都动不了一丝一毫。
  她知道,遇上鬼压床了。
  她只能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耳边能清楚听见夏蝉均匀的呼吸声, 而那越来越浓郁的寒气, 也正缓缓将她包裹。
  关厌什么也看不见, 却能感到有某种东西在向她靠近。
  忽然间, 她的脸颊被一股轻微寒风吹拂, 传来微微的痒意。
  紧接着便是一道空幽诡异的低泣。
  那声音就在关厌面前,随之而来的, 还有腥臭液体滴落在脸上的感觉,以及难闻的血腥气。
  她完全能够想象出来, 此时此刻在她上方一定趴着一只可怖的女鬼。
  可即使到了这个时候, 她还是动不了, 甚至于连道具都无法拿出来使用。
  她只能被动接受着这一切, 清楚感觉着那一滴滴连续落在脸上的腥臭液体,心里难受得有点反胃。
  就在这时候, 一阵轻轻的触碰从额前传来。
  对方似乎在用什么抚摸她,但那不像是手指。
  冰冷黏腻的感觉从额头一路往下,顺着脸颊,划到下巴。
  那触碰感停在了那里,随即消失。与此同时, 诡异的低泣声也停止了, 仿佛鬼正要离去。
  但她还是动不了, 像个有思想的木偶一样,不论内心怎么抗拒,身体都只能任人摆布。
  关厌只能希望它赶紧离开,可结果却与期望背道而驰——
  过了几秒钟,她忽然感觉,一大片冷硬的皮肤触到了她的额头上,随即鼻尖也碰到了一点东西。
  就像是……对方正与她额头相抵。
  不会要一口亲下来吧?这不合适吧?
  关厌苦中作乐的这么想着,下一秒却感觉脑袋像被人打了一下似的,瞬间一片混沌。
  恍恍惚惚之间,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渐渐多了一些东西。
  那东西慢慢占据了她的理智,接管了四肢,将她挤到角落,变成了一个浑浑噩噩的旁观者。
  当她再也无法感知到自己身体的那一刻,“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的一切与之前并无差别,被关厌留在这边睡着同一张床的夏蝉也依然还在熟睡中,似乎一点儿也没察觉到身边人异样。
  关厌迷蒙不清的思绪开始缓缓变得清晰起来,却也只能眼看着自己身体在别人的操控下慢慢坐起来,一点点放下双腿,套上鞋子。
  对方似乎还不能很好的习惯这具身体,坐在床边暂时没有行动。
  她起床的动静让夏蝉醒了过来。
  小宫女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望着那道坐在旁边的背影,问道:“娘娘,您是要起夜吗?”
  关厌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轻轻吐出一句话:“本宫一时睡不着,去院子里走走。睡吧,不必伺候。”
  夏蝉哦了声,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过了一小会儿,“关厌”终于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房门。
  起初她动作僵硬而生疏,但是很快就熟悉了,每一步都好像经过长年累月的练习,行走间弱柳扶风,婀娜多姿,既有妩媚却又兼具高洁温雅。
  关厌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她打开门走出去,站在门口四下一望,随即来到了那棵高大的老树之下。

  月色中,张牙舞爪的树枝如同无数只聚在一起的厉鬼,奇诡怪异,令人生寒。
  她走到树下,抬起头从树杈之间看着天空那弯明月,发出一声悠长凄凉的叹息。
  片刻后,她退后两步蹲下来,直接徒手对着树边的泥土抠挖起来。
  很久没人打理的玲珑轩内杂草丛生,无数草根如蛛网一般牵连在一起,使她挖地的困难度大大提升。
  她看样子本来也不像是什么会做粗活的,徒手挖了没多久便抠得指甲往外一翻,指尖顿时传来剧痛。
  然而这疼痛不仅是附身的女鬼,还连关厌也能清楚地体会到,却又完全没办法抗拒,只能被动承受。
  她真的很想大喊:你是不是傻啊,你折一截树枝来挖也比用手好啊!
  但她喊不出来,女鬼也听不见她的心声。
  对方低头看着发红而脏污的指尖,微微蹙了蹙眉,随即叹着气放弃了这件事,就这么蹲在那里,呜呜低泣起来。
  这一阵哭泣,就持续了大半个小时。
  关厌困在身体里被迫听着,又烦又急,却拿对方没有任何办法。
  终于女鬼渐渐止住了哭声,走向那紧闭的院门,先尝试着拉了一下,见门上了锁,便靠在门后,张口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听着很明显是一段戏曲,但关厌一个字也听不明白,只知道她一边唱一边哭,好像非常凄惨。
  她的声音有刻意压低,屋内熟睡的夏蝉都没有听见。
  可就是这种程度的声音,竟然在不久之后吸引来了一群鬼。
  第一只,是从左边院墙直接穿透进来的小太监。
  他的帽子歪斜着,衣服也凌乱肮脏,仿佛在地上打过几个滚。头发散乱,鼻青脸肿,却没有明显的致命伤。
  他从墙外穿进来,悄无声息地默默跪在了“关厌”面前。
  第二只是从右边墙头上方飘进来的女鬼。
  她头上戴着华丽的饰品,衣服也繁杂精致,但都和小太监一样乱糟糟的。而最可怕的是,她没有脸皮。
  那张脸从发际线的位置开始一直到下巴处,都只剩下血红色的肉,外面的皮肤仿佛被什么人完整地剥掉了似的,异常恐怖。
  因为没有皮肤,她的眼睛也无法闭合,两颗白色眼球极其显眼地嵌在脸上,瞳孔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转向不同方向,当她与关厌视线相撞的那一刻,关厌心里都猛突了一下。
  然后,第三只第四只……越来越多的鬼在那咿咿呀呀的戏曲声中从不同方向而来。
  有的是宫女,有的是太监,还有少数侍卫,以及各种承受了残忍死法的妃子。
  其中有几个宫女太监,与所有侍卫一起都跪了下来,其他鬼则静静站在一旁,仿佛正在参加一场默哀大会。
  当女鬼终于唱完这段戏曲,这小小的玲珑轩院落中,竟然已经没了下脚的空地。
  过多的鬼魂导致附近的温度下降了好多,明明是炎炎夏日的闷热午夜,却凉快得像是在冰窖。
  关厌很想知道,这么多鬼聚在一起想做什么,可它们一个都不出声。
  包括占据她身体的这位,也只是站在那里,在众鬼的注视下无声落泪。
  它们这一站,就站到了天边泛起光亮。
  当这即将天亮的信号出现,“关厌”才挥了一下手,其余众鬼便瞬间散去。
  直到它们全部消失干净,她才控制着这具身体,慢慢走回房间,直挺挺躺上了床。
  夏蝉睡得可香了,连动都没动一下。
  关厌的眼睛也再次合上,过了大约五分钟,身体上便传来某种东西逐渐抽离的感觉,最后眉心一疼。
  她因这疼痛而下意识睁开眼,看到房中情形,才发现自己终于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
  缓了片刻后,关厌便立刻出了门,走到那大树下掰了截树枝,对着女鬼挖过的那片区域快速挖动。
  土地里数不清的草根让这件工作的难度提高了不少,关厌费了很大力气,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在翻起一片泥土时,带起了一截白骨。
  她动作顿了顿,微微挪开身体让光线照过来,觉得那应该是一段肋骨。
  下面多半是具尸体了,关厌想,应该就是那个女鬼的吧?
  她抹了下汗水,继续往下挖掘,渐渐从泥土内翻出更多白骨。
  因为担心弄乱了不好复原,她尽量围绕着那些骨头去挖,最后出现在深坑内的,便是一具几乎没怎么变样的尸骨。
  也许说是“一具”不太准确——因为它只有脑袋和躯干,完全没有四肢。
  关厌不禁想起了历史上非常出名的“人彘”事件。
  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女鬼控制她的身体后还需要花时间适应,因为对方很可能已经很久没有用过四肢。
  这人会是谁?就算是弃妃或者宫女死了,即使不掩埋也会被扔到乱葬岗去吧,怎么可能直接埋在这种地方?
  后面的房门传来哗啦一声响,夏蝉打着呵欠走出来,愣愣喊道:“娘娘,您在那边做什么啊?身子都还没好呢,怎么不多睡会儿呢?为什么要挖坑啊?”
  她边说边走过来,目光往坑里一扫,下一秒就吓得尖叫起来。
  关厌扔掉木棍,等她叫完了才问:“你听说过以前有谁被砍掉四肢的吗?”
  夏蝉捂着嘴巴,一脸惊恐地摇了摇头。
  看她状态不太好,关厌暂时放弃了,把人拉回了屋里,等待片刻后,夏蝉主动开口说:“娘娘,您是怎么知道那里埋了人的?”
  关厌说:“有人托梦让我去挖的。”
  夏蝉对她的话十分相信,惊恐道:“那这个人肯定是想让娘娘您给她报仇呀!这太吓人了,娘娘,咱们快多绣点帕子去疏通疏通,让侍卫给您换个地方住吧!”
  关厌却又问了一遍:“你真的没有印象吗?如果有人连四肢都被砍了,应该会传得宫内人尽皆知吧?”
  夏蝉摇头,一脸歉意道:“娘娘,是奴婢没用,从八岁进宫到现在已经九年了,从来没有听说过。”
  关厌摆手:“我又没怪你,不知道很正常啊。”
  那尸体都只剩下了白骨和一些衣物,显然也死去很久了,说不定还是在夏蝉进宫以前呢。
  只是如果年代久远,她一个被关在冷宫里的人又怎么去查呢?
  而且今天是第一个系统任务的最后一天,再不完成的话就要扣分了。
  关厌还在思考到底该怎么办,手上的戒指却动了起来。
  戚望渊说,“刺客”已经被抓住了。
  那个人被直接带到了皇帝的早朝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亲口承认是他要刺杀白将军,而原因是对方在战场混战中居然对自己人下黑手,杀死了他的亲兄弟。
  “刺客”还说,他兄弟在那之前曾隐晦的告诉他自己好像发现了白将军的什么秘密。
  说完这个后,人就在大殿上一头撞死了。
  刺客这事皇帝算是给了白将军一个交代,也没提要接着查“秘密”是什么,更没有追究堂堂将军对自己的战士下黑手一事,但这早朝刚结束不久,消息就这么不胫而走,传得宫内上下皆知了。
  关厌觉得这皇帝还挺有意思,看起来是个受制于人的窝囊废,但实际上好像也没那么好欺负。
  不过这事跟她没啥关系,她应该要苦恼的是怎么在今天之内完成“宫斗”任务,以及那骸骨主人的身份。
  她将昨晚的事告诉了戚望渊,他说也会去查查看。
  随后关厌冥思苦想,最后决定拼上一把。
  她先叫上夏蝉一起把大坑重新填上了,在墙角捡了块石头,冲着自己额头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连皮肤都破了很多,留下一块红肿狰狞的伤口。
  然后将院中所有能燃烧的枯草都收集起来扔进屋子里,从夏蝉那间房用干草铺成的“床”开始,一把火直接引燃了。
  点火的时间,刚好掐在小太监和侍卫们快要来送饭的时候。
  夏蝉站在院子里小脸惨白地看着那火越来越大,屋顶也冒起了滚滚浓烟。
  关厌让她就待在这里,等到估摸着小安子和侍卫快来时就出声大喊。
  而她自己,也算着时间冲进卧房,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
  这古代的房屋多是木制建筑,燃烧起来异常顺利。
  一切都按照计划好好进行着,唯一的变数是夏蝉。
  她真的很怕关厌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紧张得时不时就要喊她一声,听到她答应才能放心。
  但后来火势蔓延过来,烟雾呛得关厌剧烈咳嗽,房顶的横梁也“嘭”的一声砸了下来。
  夏蝉吓坏了,顾不上关厌之前的叮嘱,急急忙忙地往屋里冲。
  还好,这时候已经开始送饭的侍卫和小太监都发现了这边高高腾起的烟雾。
  关厌听见外面传来“走水了快救火”的大喊声,努力忍着咳嗽示意夏蝉赶紧喊。
  夏蝉慌里慌张的跑到门外,大喊道:“快来人啊!我们娘娘要不行了!快救人啊!”
  一个侍卫去喊帮手了,另一个正在开门,很快便冲了进来,大吼道:“人在哪儿?”
  夏蝉往屋里一指,他便快速冲向房中。
  而关厌早在他开门时就反向往里跑,找了个看起来危险但暂时安全的地方往下一躺,姿势怪异地双眼紧闭着装晕。
  侍卫喊了她两声,同时用力将她手臂拉起来,直接把人抱出了门,又极快地放在院子里。
  关厌始终没有“醒”,渐渐的,她听见外面传来越来越多的脚步声和喧闹声,很多人带着水赶来救火。
  同时也有人过来帮着夏蝉把关厌扶了起来,架着昏迷不醒的她挪到最近的空房中安置。
  冷宫走水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能皇帝皇后不会在乎一个弃妃的死活,但下面的人肯定得把消息往上报。
  关厌装晕装了大半天,终于听夏蝉兴奋地从外面跑进来:“娘娘,太医来了!太医来了啊!”
  一个普普通通的弃妃,通常是不可能得到太医看诊的,除非是有上级亲口吩咐。
  关厌还是没动,平躺在床上仿佛真的晕了一样。
  很快她就听见有人脚步平缓的走进门,一点儿也不着急地来到她床边。
  虽然闭着眼,但光感告诉她,对方正站在她旁边查看。
  随即那人又装模作样的摸了摸她的“脉”——实际上连脉搏的位置都摸反了,捏着左手腕的右侧部分不知道在干嘛。
  过了几秒,那人放下她的手,慢慢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晕过去了。额头上这伤弄点儿药抹一抹就行了,等我看看我这儿有没有啊。”
  他说完就转身去翻随身带来的箱子,关厌悄悄虚起眼睛,看他在桌子那边把整个箱子都快翻过来了,一瓶接一瓶往外拿药,最后终于说:“对,就是这个,跌打损伤必备良药——金疮药!”
  关厌:“……”
  这要不是个求生者,她把名字倒着写。
  夏蝉非常紧张,磕磕绊绊道:“太太太医……那个,我家娘娘不是意外受伤的,是被人打晕的,您瞧,奴奴婢头上也有伤,都是被一个蒙面人打的……那人还放火烧了玲珑轩,想让娘娘和奴婢都烧死在里面……”
  太医比她还紧张:“这跟我说没用啊,我只是个医……不是,我只是个大夫,也不能帮你们找凶手去啊。”
  关厌听不下去了,低低的唔了声,皱着眉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十分难受地喊了声:“夏蝉。”
  小宫女松了口气,连忙跑来:“娘娘,您终于醒了!”
  这是她演得最像样的时刻了,因为心里真的这么想,完全发自肺腑。
  关厌抬手去摸额头:“嘶……本宫这是怎么了?”
  顿了顿,她又说:“对,本宫想起来了。夏蝉,快扶我起来!”
  夏蝉用力把她扶起来,她才像刚看见那太医似的,微微一愣,随即道:“这位太医看着眼生。”
  对方嘴角抽了抽:“微臣姓李。”
  他好像觉得这样说话非常中二,满脸都写着“尴尬”“想逃”。
  关厌问:“李太医,请问是谁派你来的?”
  他咳了咳,才说:“是皇上身边的贺公公,娘娘既然醒了便好好歇息,微臣还要去复命。”
  关厌立刻说:“那还请李太医帮本宫个忙,只要说明我与身边的宫女都是遭人打晕即可。事成之后,本宫赠你一首杰伦先生的新曲。”
  李太医:“……”
  他眼角抽了抽:“我明白了,歇着吧你。”
  连装都不装了,他收起药箱转身就走,一点儿礼貌都不讲。
  关厌躺在床上憋笑,夏蝉在旁边一脸懵。
  当天晚上七点多钟,发光发热了一整天的太阳终于偃旗息鼓躲了回去,而关厌也在这时候,第一次见到了那位名叫祁厉的皇帝。
  刚进入副本时她就从“宫斗系统”里得知,她这具身体的主人崔佳人本来还是很受宠的,不久前才被人陷害进了冷宫。
  陷害她的是个什么贵人,但系统说背后主使就是贞妃,所以关厌才把木人往贞妃那边放。
  而这位皇帝,虽然表面上受着白将军家的气,但也不是完全摆烂认命,甚至还在今天的早朝上浅浅反击了一波,透露了白将军杀死自己麾下士兵的消息。
  接下来一段时间,白将军在百姓和战士心里的口碑都好不了。
  既然他一直都在派人收集对方的把柄,想必也知道贞妃背地里干了些什么吧?
  所以他当时不见得是真心想把宠妃崔佳人送进冷宫,只是手里没有大权,只能忍气吞声装孙子。
  现在关厌刚好给了他一个放人出去的机会。
  听到外面传来太监尖利的“皇上驾到”时,关厌就用力揉红了眼睛。
  她躺在破烂坚硬的床上,额头都没包扎起来,只涂了点儿药就那么晾着,脸上的黑灰没洗干净,身上的衣物还有被烧过的痕迹,再加上红彤彤的泫然欲泣的双眼,看起来既落魄又可怜。
  皇帝迈进狭窄陈旧的屋子,第一眼就先看见了她,随后脚下一顿,过了几秒才重新向前走来。

  关厌低着头,模仿古装剧里的女配,语气像极了一朵盛放的白莲:“请皇上恕罪,臣妾有伤在身,实在无力起身行礼……”
  说到这里,就一脸委屈地低头假哭起来。
  为了不被发现,她一边哭一边扯着袖子抹“眼泪”。
  皇帝站在床前,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身子一侧坐了下来。
  就这么一坐,这破床便发出“吱嘎”一声巨响。
  他身形一顿,随即说道:“这哪儿是人住的地方,贺海贵,传令下去,把飞鹤殿收拾出来,让佳妃搬过去住。”
  关厌顺势抬头看了他一眼。
  年龄在三十多一点点的样子,虽然装出了满脸深情,但眼底里却没有任何感情,只透着一种少见的睿智。
  他的确没有戚望渊那么好看,但也算是少见的成熟大叔型帅哥了。
  贺公公领了命,关厌也跟着做出一副喜极而泣的样子,要挣扎着下地谢恩。
  皇帝扶住她的胳膊,温声道:“是朕让爱妃受苦了,如今不过算是弥补罢了,何必谢什么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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