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管嚷嚷着要被勒死了的斯摩格,她展开翅膀,直接向平时体检的二层飞了过去。
在赫佩尔捣鼓测量身高的仪器时,缇娜正忙着给斯摩格拍背顺气,而刚刚体验了一把“上吊”的斯摩格,差点按捺不住对赫佩尔飚杀气。
脱掉鞋子,虔诚的站在仪器上,赫佩尔期待的等着它报身高。
“您的身高是:156cm。”
“哦哦哦哦哦!我长高了11cm诶,这哪里是一点点!”她就说她家里人一个个都那么高,她怎么可能是个矮子,一定是发育慢!
在看到扑过来的赫佩尔时,缇娜机智的蹿到了仪器旁,一本正经的说:“缇娜也来测一下。”
觉得没什么问题的赫佩尔,便只抓住了斯摩格一个倒霉鬼。她按着斯摩格的肩膀,抓着他疯狂摇晃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好兄弟!我长高了啊!今天必须要庆祝一下!”
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背过气儿的斯摩格,咬牙切齿的握住了赫佩尔的手腕:“给、老、子、松、手!!!”
坐在楼下的新兵们,听着斯摩格的咆哮,没什么同情心的开始嘻嘻哈哈的嘲笑他:“哎哟喂,今天早上那股凶劲儿怎么没了~”
“我好像闻到什么东西糊了?”
“还能是什么,那一小摊栗果呗,都烤成碳了。”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看我一会嘲笑他!”
看着新兵们在一起笑闹,独自一桌的教官们心情也很好,他们讨论着鼯鼠大佐到底知不知道,他外甥女今天又搞了一堆大事。
大部分是押注不知道的。
而与鼯鼠私交甚笃的总教官,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他慢悠悠的在心里想着:别说不知道他外甥女搞事了,就是这顿所谓的“鼯鼠大佐请的饭”,估计他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家门不幸”啊~
此时正在办公室奋笔疾书的鼯鼠,不知道她外甥女又开始整幺蛾子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的赫佩尔,觉得她最近运气还不错,于是她翻了下随身携带的训练手册,决定给她迟迟无法推进的采菌子任务,来点玄学助力。
“你在画什么?”
洛克拿着一串烤肉,伸到赫佩尔嘴边,试图投喂这只小猫头鹰。
赫佩尔也不见外,就着他的手咬下来大半串:“我在画求雨图~”
她拿着根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小树枝,在训练场的沙地上,画了个一点也不圆的圆。
八卦图是怎么画的来着,记不清了。
她随意的又画了条歪歪扭扭的曲线。总之,先把太极图画出来吧,这就已经成功一半了!
赫佩尔自信的点点头。
因为实在想不起八卦要怎么画,冥思苦想半天的赫佩尔灵机一动,直接用汉字在太极图外侧,写了某萧姓歌手的大名。
雨神嘛,完美契合,赫佩尔觉得自己更自信了。
他们这顿午不午晚不晚的饭,从2点一气儿吃到了6点,九月份的天还是很长的,至少现在还没有要黄昏的意思。
画完求雨图后,赫佩尔就不再管它了,她跟着洛克一起回到新兵们身边。他们喝
酒都喝的很克制,因为第二天还要照常训练,没有人会喝酒误事。
大家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在柔和的日光下聊起过去,聊起梦想,聊一些各自的人生规划。
“小佩妮有什么梦想吗?”
“梦想啊。”赫佩尔走到缇娜旁边坐下,歪着头仔细思考了一会:“目前来说还真没想过,这辈子一直都是想做什么就去做了,目前来说一切都很满意。”
她笑着比了个大拇指:“或许我的旅行可以带给我答案!”
“那斯摩格呢?”
“自然是把海上的杂碎们都逮捕。”斯摩格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一个都不会放过。”
“缇娜也是。”
浅粉发色的小姑娘,似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微微垂眸,嘴角也不再上扬了。
自觉要炒热气氛的洛克决定说点什么:“我最近的一个梦想,是新兵训练结束后,要请假回老家结——”
还没等他把“婚”字说完,赫佩尔惊得一个激灵,赶紧往洛克嘴里塞了个馒头,且一直按着他的嘴不松手。
“答应我,小洛子,永远不要再说什么什么之后要什么什么的句式,好吗?此乃大凶!”
被塞了个大白馒头进嘴的洛克,握住赫佩尔的胳膊,连连举手发誓:“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洛克,一个非常外向的小伙子,当初就是他主动去跟跑第一的斯摩格搭话,之后还时不时的督促赫佩尔加训。
他有着黑色的自来卷短发,和一双清透的碧色眼睛,赫佩尔一直偷偷给他起外号,叫他“大哈利”。
赫佩尔将信将疑的放下手,看着一顿捶胸顿足的洛克:“你不是才19岁吗?我一定没记错,我可是特意记过的。你居然已经有未婚妻了吗?”
“是啊小子,你藏得挺严实啊,快给我们讲讲!”
一旁的单身汉们一脸狰狞的搂住他,握手成拳,抵住他的太阳穴不停的拧着。
明明是笑闹着的场景,但不知道是不是赫佩尔的心理作用,她再看向洛克的时候,总觉得他身上蒙着一层浅浅的灰色。
她揉揉眼睛,又仔细的看过去。
救命,这次更可怕了,不仅仅是洛克,在场的将近一半以上的新兵,都笼罩着那层浅灰。
……?
她也没喝酒啊?
乌云以超出常理的速度,迅速覆盖了罗格镇的上空。在一片沉重的雷鸣声中,大家有条不紊的往回搬着桌子和椅子。
斯摩格单手拎起一个长木桌,无语的对赫佩尔吐槽:“不是吧,你那个鬼画符真有用啊?”
“……大概是雨神的威力跨越了世界壁?”
没想到居然真的把雨求来了,赫佩尔其实也是很惊讶的,她之前真的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啊!
上层的风一定很大吧,那成团的巨大乌云倾压过来,又被狂风逆着卷起,一层推着一层的翻涌着。
有大片雨滴砸在房顶铁皮的嘈嘈声,从东南方向转瞬而至,连个过渡都没有,就那样铺天盖地的席卷了整个罗格镇。
成功避开暴风雨的新兵们围在窗户前,看着外面电闪雷鸣的样子一阵唏嘘。
最先划破黑暗的是光,如蛛网般亮紫色的闪电爬满阴云的裂缝,晦暗的云层被瞬间照亮。
像是两片大陆撞击在一起那般,猛烈的雷声仿佛直接炸响在耳边。提前捂好耳朵的赫佩尔,依旧觉得自己差点跟着云层一起炸开。
雨神的威力竟恐怖如斯。
暴雨砸在地面,反弹起烟雾一样的水幕,风暴裹着倾盆而下的雨,打着旋儿拍在玻璃上,模糊了人们的视野。
洛克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个静音耳罩,他把黑底描
着金边的耳罩,戴在赫佩尔头上:“怎么样,合适吧,我买来当临别礼物的,没想到提前用上了。”
大家都知道赫佩尔和鼯鼠之间的约定,他们还轮流传看过大佐给他外甥女制定的训练手册。甚至在私下里开了一个赌局,押赫佩尔能成功坚持十分钟的人占大多数。
但无论她成功与否,训练结束后,离开罗格镇都是板上钉钉的,新兵们已经私下里敲定了欢送会的具体安排。
赫佩尔也乐得装作不知道,配合他们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打算迎接这个小惊喜。
“超棒的,谢啦~”
她抬手调整一下耳罩的位置,看着比她还要高兴的洛克,愈发觉得这家伙身上的debuff变得更重了。
赫佩尔决定,接下来的几天,要重点关注这个大哈利,以及所有“颜色变暗”的同期们。
但是日常训练又能有什么危险呢?这里可是海军的大本营啊。
她轻敲窗沿,暗自思索着:是时候去突击她舅,展现一下关系户的优势了。
还在加班的鼯鼠,突然觉得脑门一凉。他抬头看了眼窗外恶劣的天气,有些担心原本定好的实习船巡航计划会不会推迟。
他们练得是要上战场的兵,不是花架子。只有在最真实的战场上厮杀过,这批新人才会蜕变,成为罗格镇海军支部的新鲜血液。
鼯鼠离开办公桌,踱步走向窗口。他抬头望向此刻的狂风暴雨,无声的叹了口气。
希望我罗格镇的脊梁们,能如数平安归来。
赫佩尔突然倒吊着出现在鼯鼠的窗外,跟个大蝙蝠一样,与屋里的鼯鼠对视。
“……”=-=#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突然高涨的暴躁。飞快的开窗户,把像泡在水里一样的臭外甥女拎了进来。
知道她一般不会主动靠近支部,所以默认,这是有正事来找他。鼯鼠告诉自己要冷静,他外甥女成天想一出是一出的样子,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他是靠谱的成年人,要稳重。
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的鼯鼠,木着一张脸,把全程拎在手里没放下的外甥女,直接带去了盥洗室。
而赫佩尔像一件洗完后没拧干的衣服,淅淅沥沥的往下流着雨水。
“舅哎,我长高了,你发现了没?”
完全放松的挂在鼯鼠手里,任由她舅拎着她走来走去,赫佩尔开心的跟他分享着自己的喜悦:“我长高了11厘米哎,说不定明年的这个时候,我能长30厘米~”
她家全是两米多的高挑样子,赫佩尔不信自己会变异,她一定也能长到2米!
鼯鼠翻出一块新浴巾,盖住外甥女的小脑袋瓜子,用给栗果村村长家三花猫擦毛的手法,熟练的盘着赫佩尔的湿头发。
“说重点。”
“哦,我好像又有新能力了,而且我怀疑你们要憋大招。”
热衷于及时分享情报的赫佩尔,给她舅讲了一下自己视野里的变化,又科普了一下几大“凶兆”都有什么。
赫佩尔语重心长的劝解她舅:“所以你也要引以为戒,上战场的时候不要多说话,直接杀上去就好了。”
鼯鼠又拿出另一条干爽的浴巾,盖在赫佩尔的湿衣服上,试图能吸吸水:“歪理还挺多,行了,知道了。”
看着她舅虽然一脸嫌弃,但仍然有好好听进去的样子,赫佩尔开心的冒起了幸福的小泡泡。
她就喜欢她舅这种,从来不敷衍小孩的平等态度。
“所以你们偷偷摸摸的计划什么了?将近一半的新兵都变灰了啊。”
赫佩尔拎起一片衣角,就着洗面台拧了两把。
这就是熟知她能力的人,才能抓住的漏洞——全程用
文字交流,且保证不宣于口。
只要做到这两点,那么赫佩尔也就听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由此可以反向推出,她舅背着她在搞突击事件。
鼯鼠确实打算锻炼下,新兵们应对紧急集合的能力,怕赫佩尔提前透题,就做了些安排。看着她外甥女一脸【别藏着掖着了,快点如实交代】的样子,鼯鼠沉默了一会。
但他并没有改变主意。
鼯鼠半蹲下身子,与赫佩尔认真的平视着:“我们都不喜欢看到牺牲,但战场是残酷的,没有人可以永远被保护。每个人,都要靠自己的力量,拼命的赢,拼命的活下来。”
赫佩尔执拗的盯着他舅,两双琥珀色的眼睛互不退让的对视着。
鼯鼠的眼睛要更偏金色一些,是更明亮的锐利,而赫佩尔的颜色更透,更深邃些。
最后是赫佩尔先败下阵来,她撇撇嘴:“行吧,但是不管你要干什么,都要把我也安排进去。”
一看鼯鼠做出挑眉的动作,就知道他想反对的赫佩尔,竖起食指:“虽然我不是海军,但我是关系户,我跟着参与参与怎么了?‘战场是残酷的,没有人可以永远被保护’,你要学会放手。”
抢完话的赫佩尔得意的站在原地,心情颇好的,觉得自己成功扳回一局。
第33章
“……可恶, 雨后高温,正是采菌子的好时候,我白求雨了啊。”
赫佩尔趴在军舰的船沿上, 上半身荡在船外,下半身悬在船里,胳膊和双腿自然的垂下, 两边都悬空着,活像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
领队新兵进行巡航的总教官,无语的看着她:“不想来就别来,又没人让你来。”
“不可能!我是不会认输的!休想抛下我!”炸毛的赫佩尔扑腾起来, 更像一条挂在船沿的鱼了。
他们这艘实习船, 正沿着既定航线,行驶在公海领域。今天一早被紧急召集的新兵, 被打包扔到了西海, 进行为期五天的巡航演习。
因为只是新兵,所以他们走的, 是往常正规海军经常清扫的路线, 会相对安全些。
为了方便翅膀随时展开, 赫佩尔一般都会穿吊带。她今天就穿着白色的吊带上衣, 和深蓝色的七分裤,又找了双黑色的运动鞋, 以期能完美融入穿着海兵服的大部队。
她甚至像模像样的买了条深蓝色的丝巾,充当领巾系在了脖子上。
确实很像迷你版海兵。
第一次出航的大家,明显都有些紧张。他们各自守在自己的位置,按着往常晚课学习的知识, 一丝不苟的工作着。
新兵连300人都不到, 是完全达不到军舰起航标准的。所以此次巡航, 有2700名左右,刚毕业不到两年的新手,也加入了此次训练。
大家都是从这一步过来的,所以这些小前辈,都很乐意带带初出茅庐的菜鸟们。
缇娜从知道要巡航的目的地是西海后,就很反常的沉默着。赫佩尔维持着自己的咸鱼姿势,腰部用力,就这么在船沿上翻转着,滚到了正在站岗的缇娜身边。
她也没说话,就这么安静的趴在那,像个并不和谐的装饰物。
在长久的等待后,有女孩子特有的甜软声音传来:“……缇娜,其实出身西海。”
赫佩尔垂眸,看着下方被军舰推向两侧的海面,学着缇娜的口癖:“赫佩尔,其实出身异世界。”
“缇娜没开玩笑。”
“嗯,我知道。”赫佩尔翻了个身:“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嘛,出身于哪怎么了。”
她伸了个懒腰后跳下船沿,做了几个扩胸运动:“真正重要的,难道不是选择往哪个方向前进吗?你已经是海军了诶。”
通常来讲,一个海军支部,可以辐射的安全范围是30—50个岛屿不等。这其中,又以世界政府的加盟国为最优先。所以四海的支部,大多分布在各国首都、陪都,或者是经济繁荣的地方。
这样一来,支部能够辐射的安全圈,其实会产生大量不必要的空间重叠。
当初在分配支部建设位置时,海军内部也不是没有声音提出反对,但统统被世界政府以各种原因驳了回去。
那么远离海军支部的岛屿,要怎么生存呢?
偏僻些的小国家,可以成立自卫兵,争取在海贼来犯时拖延些时间,等待海军的援助。若只是些没什么资源和价值的小镇、更穷苦些的村庄、或是交不起“天上金”的加盟国,那就真的是哭天无路,求地无门了。
所以,即使迪埃斯大佐收受贿赂、与海贼有些见不得光的小交易、张扬高调又喜爱奢华,完全不像个海军,但他切实的,用自己的方式,将安宁带给远超过50个小岛。
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比起一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反而,才是那个没有烂到骨子里的人。
海军本部面对这种局面,也不是无动于衷的,所以他们开展了一系列的巡航任务。在大海贼时代开启前,这种巡航,也确实成功的给予了偏远地区一些支持。
但现在愈来
愈多的杂碎跑到海上,海军的兵力,一时竟招架不住。他们已经连续两年大征兵了,即便如此,也差点跟不上海贼攀升的数量。
而且不知为何,最近总是会出现,能力与天赋都异常强悍的大海贼。他们搅动风雨,无视规则,被世界政府判定为头号敌人。
海军本部的最强战力被召集,三大将无事不得出马林福德。对外说是镇守本部,但究竟是镇守本部,还是守卫玛丽乔亚,就不得而知了。
而本部的中将们,除了轮番值守以外,就是全力镇压在伟大航路活跃的知名海贼。
海军的力量都被集中去对付更强大的敌人了,四海的支部,就有些力不从心。要赫佩尔说,海军的实力,断层真的很严重,也不知道那个强兵计划到底有没有用。
他们的实习船,停靠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小镇前,这是他们巡航路线的第一站——一个攀附于花之国老牌贵族,以换取生存空间的小地方。
这里的街道破败不堪,墙壁的角落长满苔藓,旅馆的木门上还残留着弹孔,看磨损的程度,估计也就是不久之前才留下的痕迹。
赫佩尔没和海军一起行动,她毕竟,真的只是个跑来凑数的,所以她远远的坠在大部队后面,没有多加干涉。
总教官去找镇长了,他需要了解最近一个月的变化。
罗格镇在四海交汇之处,他们的地理位置,注定了驻扎于此的将领,要担负起更多的责任。
除了原本规定的巡航路线,鼯鼠还会最大程度的支援一下四海,但兵力毕竟是有限的,而且他也要对海兵负责。
所以额外的支援,每个月只能挤出五天,这已经是极限了。
赫佩尔站在告示板前,打算记一下西海这边都有些什么海贼。那些悬赏令有新有旧,大部分都是泛黄卷边的样子,所以最新的一张,就显得格外突出和干净。
【恶魔之子 妮可·罗宾 悬赏金7900万贝利 生死不论】
这小孩,好像比她还小啊。
她想起半年前关于奥哈拉的,铺天盖地的报道——那些邪恶的历史学家,在解读足以危害全世界的秘密。
“ennnnm,历史学家啊。”
赫佩尔双手叉腰站在原地,歪着头,仔细打量着悬赏令的照片——这就是报纸上说的,8岁就可以破坏6艘海军战舰的小女孩么。
不过,怎么说呢,以她对这个世界的浅薄认知和记忆,她虽然不知道历史学家是怎么一回事儿,但她确实记得,有一个东西叫“历史正文”。
而那些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巨型石块,记载着的,是这个世界空白的一百年历史。
多巧啊,世界政府编年纪里记载的成立时间,就在那段空白的时光里。
赫佩尔总觉得,自己似乎触摸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边界呢。
大概世界政府也想不到,居然有人,是带着【已知】出生于此世吧。
赫佩尔突然移动到告示板背面,在那只藏在房檐下,悄悄注视她的眼睛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捏住了长在板面上的小耳朵。
“你这能力还挺有意思的。”
看着在手中变成花瓣消散的小耳朵,赫佩尔抬起头,与那只眼睛对视了一下,然后看着它也变成粉色的花瓣,消散于空中。
赫佩尔耸耸肩,小姑娘警惕性挺高的嘛。
不过这是好事,毕竟她现在简直就是一行走的钱包。这座城市在重利的刺激下,已经露出了獠牙。
那可是7900万贝利啊,一个普通人,奋斗大半辈子都攒不到的金额。
如果主任能抓住罗宾的话,他不仅可以给自己女儿买个房子,连带着孙子的房子也有了。
只是抓一个8岁的小女孩而已。
而且就算抓不住,单单只是提供下行踪消息,就可以从海军或者政府那里领到一点奖励,何乐而不为呢?
“长官,这个,这个什么罗宾,前几天就借住在我家!”
一位形容枯槁的,头发花白的女士,正激动的朝总教官描述自己的经历。她的眼角爬满了皱纹,浑浊的眼睛里却亮起希冀的光。
常年做活的粗糙双手,略带不安的揉搓着自己洗得发白的旧围裙。
这可是真实的消息。
她当时发现翻垃圾箱的小女孩时,以为这是谁家不要的小闺女,她不忍心看这么小的孩子流落街头,就把她带回去了。
是邻居,发现这小孩和悬赏令上的恶魔之子一模一样,那可是,那可是7900万贝利啊!她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这小女孩一定是犯了错才会被悬赏,这一定是个坏孩子!
而且就算这个什么罗宾,被海军带走又能怎么样呢?
大概只是关起来吧?总比翻垃圾箱要好啊,而且自己把她捡回家,她要报答她才行,对,要报答她才行!
赫佩尔坐在镇长家的小板凳上,看着这个,以为自己终于要爬出泥潭的老妇人,手舞足蹈的讲述着自己的心路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