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长胜满脸写着得意,他狞笑着说道,“倘若你老老实实引颈受戮,老夫保不齐还能留你个全尸!”
谢易道看着那俊美不似犯人的皇帝,心里隐隐有得意,有畅快。
你禁止我家三代科举又如何,老子这就反了你的天!
“好大的口气,蒋长胜,你以为你今晚就一定能胜吗?”
司空霖双腿一夹,汗血宝马识趣上前走了几步,他的脸色不见惧怕,一双眸子亮如星辰,浑身气势滔天,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意思。
第95章 入宫的第九十五天
◎入宫的第九十五天◎
蒋长胜先是被他气势一摄, 不知觉倒退一步,等回过神来,羞恼得脸涨紫红。
他扬手一挥, “小杂种休要猖狂,你且看看十六卫今日拥护的是谁?”
他身后,十六个骑马佩刀的将军雁翅阵列。
孙将军、许将军等人赫然在列。
司空霖对上他们的眼神,大笑一声,“莫非你想说诸位将军拥护的是你?”
“没错!”蒋长胜信心十足。
司空霖又是一笑,“孙将军,许将军,尔等还等什么?”
听闻这话,蒋长胜先是一怔, 紧接着他感觉身后一道冷风袭来,匆匆扯着马头,只见一柄长枪射穿了地面,他一回神, 许将军等人已经倒戈,对着齐将军等人出手。
“杀!”
司空霖一声爆喝,燕北等人立刻领兵冲杀上去。
狭窄的城墙内展开了一场鲜血淋漓的厮杀搏斗, 司空霖自己披甲上阵, 他手中的刀又快,双眼在黑夜里如同鹰隼的眼眸。
越杀气势越凶。
主将的气势带动得羽林军这边气势高昂。
反倒是安国公这边一来分不清敌友, 二来这边遭受背刺,大受打击, 安国公也上了年纪, 身手不似年轻时候矫健, 全靠着十几个亲兵护卫着他, 才没受伤。
燕北带的羽林军令行禁止,又操练有度,哪里是安国公这边锦衣玉食养出来的士兵能相提并论的。
不消半个时辰,就把安国公这边打得节节败退。
不但打出了皇宫,还杀伤了一半以上的人。
眼瞅着局势不好。
司空霖那边气势汹汹,谢易道催促道:“安国公,您还等什么,还不快用火药?!”
蒋长胜心知是时候了,他高声喊话道:“小杂种,你还不投降?你想看看天威不成?”
撕拉——
鲜血溅射在了司空霖白皙的脸上,他随手抹了一把脸,冷笑着,身板挺直,如同一只出鞘的剑,“朕就是天威!”
“好,好大的口气!来人,把东西抬上来。”
安国公吩咐道。
齐将军等人被打得被迫退守在安国公身边,知道安国公要动用火药,一个个喜不自胜。
铺着红绸的箱子抬了过来。
安国公让亲兵开了箱子,他亲自取出一个炸弹,“把火折子给我。”
亲兵递了个火折子。
蒋长胜再次看向司空霖,“小野种,老夫再给你最后一次求饶的机会。”
司空霖哈哈大笑,“蒋长胜,朕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蒋长胜是真被激怒了。
他亲自点燃了炸/弹,朝着司空霖方向投掷过去。
“皇上小心!”
众人急忙喊道。
司空霖不躲不避,他眯起眼睛看了眼那炸/弹,竟然露出一个冷笑。
谢易道心里冷嘲,这小皇帝未免太猖狂了些。
只怕他到了阴曹地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正这么想着,却瞧见那炸弹的引子居然在半空中熄了火,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只是除了溅起一些尘土。
齐将军等人呆滞在地。
司空霖拍拍手,“安国公,朕让你看看什么才是天威。”
侯文等人上前来,手里面拿着的居然也是炸/弹.
“这、这怎么回事?“
安国公第一个反应是看向谢易道。
这东西是谢易道献出来的,从头到尾也就是谢易道跟那些工匠在研制,工匠们都没了,能泄露这秘密的就是谢易道了。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安国公能想明白的,谢易道自然也能反应过来。
他下意识想解释。
安国公却越发怀疑他,猛地一脚踹下了谢易道。
他刚要提刀杀人,却听到周围惊呼声,“国公爷!小心!”
安国公抬头看,只见一个带着火花的炸/弹从天而降。
“砰”的一声巨响。
窗户都仿佛要被震碎。
聂青青咬着牙,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她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把那群人给招来。
李嬷嬷借着月光仔细地瞧了瞧,看到头要出来后,惊喜交加,“娘娘,再加一把劲,孩子要出来了!!”
听到这句话,聂青青闭了闭眼。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只当做自己是拼了。
“出来了,出来了。”
随着李嬷嬷的惊呼声,聂青青只觉如释重负,她已经耗尽了体力,却仍然不肯闭上眼,“孩、孩子怎么不哭?”
李嬷嬷忙拿剪子剪掉了脐带,她倒着提起孩子的腿,猛地拍了下。
一声微弱的哭声这才响起。
李嬷嬷抱起孩子仔细看了看,“娘娘,小公主没事,就是柔弱了些。”
聂青青这才彻底放心。
李嬷嬷还要说话,抬头却见她双眼紧闭,她吓了一跳忙把孩子放下,试了试呼吸,看到有气这才放心。
外面的动静不知几时停下来了。
李嬷嬷等了片刻,从门缝瞧见外面已经彻底安静,这才连忙去给太皇太后报喜,“娘娘,皇后娘娘平安生下龙凤胎,小皇子小公主都平安无事。”
“那皇后呢?”
太皇太后追问道。
李嬷嬷笑道:“皇后自然也无事,只是太累睡着了。”
她话音刚落,王公公领着两个老太监从外面进来了,他浑身衣裳都被鲜血湿透了,进来时候脸上却罕见地带着笑容,“太皇太后大喜,乱党已经被拿下,安国公已死,余党全都被抓住。”
“好,好。”
太皇太后欣喜非常,她抚手道:“皇后这龙凤胎生的是时候,龙凤呈祥,诸邪避退。”
清晨一大早,鸡叫了三遍,汴京的东西市却还是静悄悄的。
昨晚上的动静谁没听见,一晚上厮杀惨叫还有爆炸声,谁今儿个胆子肥了,敢出来做买卖。
书店掌柜一家子都没睡好觉。
掌柜不住地点着头,打瞌睡打的眼皮要闭不闭的,突然外面传来拍门声。
掌柜跟掌柜媳妇吓了一跳,两人都惊醒了。
“当家的,这、这该不会是乱党要来抄咱们铺子吧?”
掌柜媳妇哆哆嗦嗦说道。
掌柜低声道:“不能够啊,咱们这书店能值几个钱,真有钱得去金铺银铺啊。”
“开门,老陈。”
听到熟悉老主顾的声音,掌柜一愣,“这是老徐的声音。”
“老徐怎么一大早来敲门?”
掌柜媳妇纳闷道。
“不知道,别是碰上了事,我去给他开个门。”
毕竟是多年交情,掌柜也放心不下,连忙过去,抽出门栓。
门外老主顾一见到他,就迫不及待地说道:“老陈,大喜事,蒋家全家都被抓了,那安国公被丢弃西市,还有那些个狗腿子,一个都没落!”
“真的?这么说昨晚上那打仗皇上赢了?”
掌柜惊喜交加。
老主顾道:“可不咋地,你昨晚没听到,天雷打下来,刚好打中了安国公,据说尸体都碎得没法瞧,这就叫做报应啊!!”
老主顾说起这事,还恨得牙痒痒。
那安国公打仗多年,不知拉了多少壮丁去,老主顾的两个儿子就是被拉去当兵,一去就没消息。
整个汴京仿佛有消息长了翅膀飞开了。
几乎整个汴京的人都涌去了西市看那安国公一党的尸体。
肃亲王等人昨晚上看到情形不对就赶紧溜了。
这会子听说安国公都死了,肃亲王是又急又怕,连忙让家里人收拾包袱细软,要连夜跑路。
他夫人还道:“王爷,咱们走什么,安国公都已经死了,咱们只要推说是被蒋长胜逼得,况且法不责众,他司空霖难道能把我们都下狱不成。”
肃亲王骂道:“你懂什么,你若是再不收拾快些,回头官兵来了,我可不管你。”
这说曹操,曹操到。
管家急匆匆跑进来,还跌了一跤,“王、王爷,外面来了好多官兵,把咱们家都围起来了。”
肃亲王脸色一白,手里的茶盏滑落地上。
短短一天。
刑部大牢、大理寺诏狱关押满了人。
就连宫里头也都拉出去了一批人。
慈安宫被看守起来,丽昭容跟太后都被关押在里面。
丽昭容到现在都难以相信他爹的大业就这么失败了,她抓着太后的袖子,“姑姑,您是不是还有办法,您帮帮我们吧。”
太后一日一夜没合眼,滴水未进。
她只闭着眼,手里捻动着佛珠,“灵丽,大势已去,无论是我们蒋家,还是你我都只有死路一条。”
“不,我不想死,我还年轻,我这么貌美。”丽昭容不肯接受这个可怕的命运,她连忙站起身来,朝外跑出去,拍着大门,“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太后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事到如今,她要说不后悔那是假的,但她心里明白,就算她跪在皇帝跟前忏悔也没有用。
她跟皇帝之间是血海深仇。
门口几个太监都嘲笑不已。
“这丽昭容死到临头了,还敢说自己清白,昨晚上在宫里乱杀人的不就是他们蒋家的人。”
“可不是,听说还想挟持皇后,得亏皇后福大命大,还平安生下皇子皇女。”
外面的讥笑声清晰地传入慈安宫内。
丽昭容好似被人抽去了浑身力气,她滑落在了地上,浑身狼藉,嘴里囔囔道:“不可能、不可能……”
第96章 入宫的第九十六天
◎入宫的第九十六天◎
聂青青这一睡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大后日早上才朦朦胧胧醒来。
她睁眼一看,床上挂着的是销金虫草纹帐子,屋里点了淡淡的桂花香, 司空霖在罗汉榻上眯着眼睛,日光从外面射进来,越发衬得他面容如玉,眉目如画,他眼下一片青黑,分明是这几日没睡好的缘故。
“皇、皇上……”
聂青青喊了一声。
司空霖朦胧听见,睁开眼,见她醒来了,既惊又喜, 原来昨日聂青青睡得太死,司空霖请了太医来瞧,得知是虚脱过度,心里仍不放心, 守了一整夜,五更的时候才睡下。
“你醒了。”
司空霖忙起身,走到床边, 见她嘴唇干涸的厉害, 便又回身拿起桌上的茶壶摸了摸,往外喊了一声, “皇后醒了,你们进来几个人伺候。”
外面听到动静, 都纷纷动起来, 去茶房烧水的烧水,
许姑姑跟齐嬷嬷、李嬷嬷等人都连忙进来。
聂青青看到许姑姑跟齐嬷嬷, 眼里迸出喜色,“姑姑,嬷嬷,你们都没事?”
她要起身,却觉浑身无力。
司空霖把她抱起,拿枕头垫在她身后,“你安分些躺着,太医说了这回生孩子你亏空得厉害,得亏是母子平安,不然朕把那几个老太医胡子都剃了,你肚子里有两个这事,那几个都没把出来!”
一想到聂青青险些
难产,司空霖就一阵后怕。
聂青青乖巧答应一声。
春华端了蜜水过来,许姑姑接过,走到床边,司空霖却伸过手,许姑姑愣了下,笑着递了过去。
许姑姑看着聂青青喝水,道:“奴婢们托娘娘的福气,都没什么事,前日晚上奴婢跟齐嬷嬷跑出去,原险些要被人拿住,却不想碰到个人,把奴婢跟齐嬷嬷都救了。”
“那是什么人,我可得好好谢她。”
聂青青喝了几口水解渴了便不想喝了,推了推司空霖的手,跟许姑姑说话。
“那人说来娘娘兴许也记得。”许姑姑道,“那是个宫女,叫做黄鹂。”
黄鹂?
聂青青隐约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
许姑姑道:“先前丽昭容要打杀这宫女,是娘娘您开口救了她一命,后来奴婢把她安排在冷宫那边当差,怕她被丽昭容发现,没想到这回却是多亏她救了我们两个。”
“可不是,奴婢们都沾了娘娘您的光。”
齐嬷嬷感叹道,“若是没有她引着奴婢们躲到地窖里,只怕奴婢们已经遭了毒手。”
聂青青不想事情居然是这么个样子,既高兴又后怕,“那得厚赏那黄鹂,给她安排个好去处,再赏她几百两金子。”
司空霖不禁好笑,“这种事就用不着你操心了,朕会着人妥善安置她的。你醒过来,怎么不问问孩子们?”
聂青青愣了愣,半晌才回过神,“对啊,我孩子呢?!”
许姑姑等人忍俊不禁。
太皇太后跟李嬷嬷抱着两个襁褓进来,“孩子们都好,太医给他们瞧过了,都好好的。”
太皇太后把两个孩子让聂青青瞧了瞧。
两个孩子前后脚出生,虽是龙凤胎,差别却不小,大皇子胖嘟嘟,脸上很有肉,手脚都是一节一节的,他五官像聂青青,尤其是一双杏眼;小公主却瘦的可怜,只有三斤重,抱过来的时候懒洋洋打个哈欠,撩起眼皮看人一眼,又闭上。
聂青青抱在怀里,两个孩子也不闹腾,乖巧的很。
她左看看觉得好看,右看看觉得新鲜。
“小公主像皇上,那眉眼一看就是亲父女。”
太皇太后坐在床沿,满脸欣慰。
司空霖没看出来,这么小的孩子,哪里看得出什么眉眼。
“真的吗?皇上您抱抱,我看看。”
聂青青示意司空霖接过小公主。
司空霖抱过之后,浑身僵硬,他只觉得手里那一个孩子软绵绵,好似没有骨头似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才好。
聂青青跟太皇太后努了努嘴,示意太皇太后看司空霖的模样。
太皇太后见了,也觉得好笑。
朝廷上杀伐果断的皇帝,想不到抱起闺女来是这么个模样。
小公主大概是觉得这么抱不舒服,小嘴巴一皱,就要哭了。
司空霖如临大敌,太皇太后笑着指点道:“皇帝,你要这么抱着她的头,这么抱着她的屁股,你这么硬邦邦抱着,她哪里会舒服。”
太皇太后指点过后,司空霖上手的很快,立刻调整好了姿势。
大概是觉得舒坦了,小公主扁扁嘴,脑袋往旁边靠了靠。
司空霖低头看着她,再看一眼坏笑着的聂青青,心里头空缺多年的那一块仿佛找到了失落在外的一角。
抱过孩子,没一会儿聂青青就乏了。
太皇太后让人把孩子抱下去,叫她吃了一碗燕窝粥,这才让她睡下。
司空霖叮嘱许姑姑等人看好皇后,也跟着出来。
太皇太后看向他,“皇帝,聂家你打算怎么处置?”
谢易道参与造反,罪不容诛,谢家是满门抄斩,但偏偏谢易道的妻子是皇后的嫡姐,还有聂家,该怎么处置,下面的人都等着皇上的意思。
“朕想着那家人对皇后也不好,纵然没牵扯到造反里面,也难逃干系。”
司空霖淡淡说道。
他的意思很明显,是不想把聂绌、陈夫人留下,毕竟这两人手上有皇后生母一条命。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皇帝,若是他们真造反了,我一句话也不会劝你。但是既然那家子并不知情,倒不如把人放了。不是我心软,只是咱们得为皇后考虑,若是杀了他们,民间朝廷只怕要以为你不满意皇后,便是对皇后,也颜面有损。”
司空霖皱皱眉头,这倒的确叫人为难。
毕竟历朝历代也没有处死皇后娘家爹娘的,除非是已经废了皇后。
“纵是这么着,莫非就这么轻易把人放过了。”
司空霖还为聂青青抱不平。
太皇太后笑道:“陛下您到底年纪轻,您哪里明白,便是不处置他们,只把他们放出去,过庶民的生活,也够这些人难受得了。”
太皇太后甚少开口,这回难得提了这么件事,又是为皇后考虑,司空霖总得给几分颜面。
他点点头,转过头对曾青吩咐道:“明日去刑部大牢,把聂家一家子提出来,那聂轻羽若是离开谢家,也把人放了,若是要跟谢家共进退,那就由着她。”
司空霖到底还是留了一手。
他提出这么个条件,聂轻羽除非是疯了,否则怎么会跟谢易道一起去赴死。
曾青进刑部大牢的时候,领头的官员恭敬地对他说:“公公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下官好打发人把大牢打扫打扫,这几日住了这么多人,牢狱里肮脏邋遢着呢。”
曾青笑骂道:“快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咱家也不过是里提几个人,知道你们这阵子忙碌,哪里敢麻烦你们。皇上的意思,等你们忙完这一阵,自然会好好赏赐你们,届时该升的升,该赏的赏。”
得了这话,那刑部侍郎险些乐开了花。
他带人领着曾青进去。
沿途走过,那牢狱里关着的无不都是原先的权贵人家,有的见了曾青过来,连连磕头喊冤,“曾公公,下官真跟安国公没什么关系,公公明鉴啊;”还有的知道自己一家注定是要死,索性破罐子破摔,指着曾青骂阉狗,还道:“那小皇帝别得意,迟早有他的好日子!!!”
曾青拿帕子掩着口鼻,笑了笑。
刑部侍郎拉下脸来,看了狱卒一眼,狱卒会意,拿水火棍进去给了那人几下,把人疼得倒在地上哭爹喊娘。
“公公见笑了。”
刑部侍郎在末尾两个牢房站住,“这就是聂家人关押之处。”
牢房里。
聂绌、陈夫人都蓬头垢面,听到动静,纷纷抬起头来,瞧见是曾青时,聂绌屁滚尿流地爬过来,“曾公公,我们都是冤枉的,我们都不知道谢易道那混账行子造反的事啊!我女儿是皇后,我怎么会造自己女婿的反!”
陈夫人靠在墙上,听到这话,心里不由得冷笑,但她心里何尝不抱着一丝希望曾青是来放他们出去的。
“公公,我儿子也是被人利用的,他根本没有反心!”
隔壁牢房的谢父听见动静,连忙爬起来,抓着栏杆冲着曾青喊道。
曾青笑了笑,“聂老爷、聂夫人,两位不必担心,皇后娘娘求了情,皇上看在你们两位养育娘娘有功,又不知本案内情的份上,决定放过你们。”
听了这话,聂绌激动不已。
他匆忙跪下,朝着南边连连磕头,“小的叩谢皇恩,叩谢皇后!”
陈夫人咬了咬唇,也跟着对着顺心殿的方向磕头谢恩。
陈夫人忍不住朝旁边看去,“曾公公,我女儿也是冤枉的,她虽然是谢家妇,可他们夫妻感情不睦,谢易道做的事,她根本不知情,不知皇上打算怎么处置我女儿?”
聂轻羽在隔壁牢房听见这话,怔了一怔。
翠儿不想死,更不想被发卖,连忙搀扶聂轻羽起来,“是啊,公公,我们姑娘早就想跟谢易道和离,是谢易道执意不肯!!!”
谢父谢母气的暴跳如雷。
谢母指着聂轻羽:“好你个毒妇,当日不是你死皮赖脸赖在我们家?怎么如今反而倒打一耙。我告诉你,你既嫁入我们谢家,就跟我们谢家共存亡,休想独自逃出生天!!”
她说这话,一半是真怒,一半是想要挟皇帝把他们谢家也放过。
第97章 入宫的第九十七天
◎入宫的第九十七天◎
聂轻羽如何不知道谢母的算计。
她既惊又怒, 心里还担忧,朝曾青看去。
“谢少夫人,万岁爷给您出了个选择, 若是您跟谢家和离,那自然看作是聂家女,不做处置……”
曾青话还没说完,聂轻羽就忙不迭扑了过来,靠在栏杆上,“和离,我从此跟谢家一刀两断,谢易道这等目无君上,罄竹难书的恶人, 我恨不得从未嫁给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