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我吻你的时候我可以感觉到你不讨厌我,你·…—”张砚熙连忙解释,他俊美的脸涨得通红。
一不,住口!住口!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我不想再见到你!”不能动摇,今天的一切来之不易,
他不能就这么毁了自己1
“为什么?你真的那么讨厌我?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喜欢你,已经三年了!”张砚熙激动地站起来,
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受伤的神情。
“可是我们都是男人!男人!”砺大声吼著开头,忽略他眼中的哀求。
“那又怎么样?因为我是男人就不能喜欢你?”喜欢一个人也有错吗?
“男人喜欢男人,那是变态!我不想被当成变态!”苏砺咆哮。他不要再当异类!
“我不在乎!就算是变态我也……”
“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我……啊!”浅草突然闯进来,一拳挥向苏砺,苏砺躲闪不及倒在地上
。
“金牡蛎,你说什么?你知道他是怎样费尽心思喜欢你吗?你***敢说什么变态?”叶浅草愤怒地
指责。
“不,樱木,不要打他,算我是白痴,傻瓜!我太傻了,没有人愿意当变态的!”张砚熙努力不让
眼泪掉下来。昨天刚过完十八岁生日,是个成年人了,男人不能这么脆弱!
“别管我,我要扁死他!”叶浅草又一拳打向刚爬起来的苏砺。
“你,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想老老实实的念书,过普通的生活!”苏砺躲过这一拳
,回攻叶浅草。他们合谋欺骗他,陷害他,还要指责他,错的是他吗?
“喂,小子,你说的话和行为让我很不爽!”那个大叔不知什么时候过来,把叶浅草拉向一边,一
记重拳打中苏砺的腹部,苏砺再次跌倒在地。
“什么变态?什么男人女人?你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你喜不喜欢他自己心里明白!
欺骗自己的蠢货!你活该被揍!男人怎么了?我看上这小子,才不在乎他是公的还是母的!”大叔
居高临下瞪视苏砺。
“没错!就算他是公的也没关系!”叶浅草跟著说,“等一下,你刚才说我是公的!我是动物吗?
还公的母的!”
“你***刚才不也说我是公的?你凭什么质问我?”
“是你先说的!你误导我!”
唉……又吵起来了!张砚熙把一切看在眼里,真羡慕他们啊……希望樱木这次能得到幸福。可是他
自己呢?
张砚熙叹了口气,走向墙角的苏砺:“你没事吧?”
“你别碰我!”苏砺拍开他的手站起来冲出去。
他讨厌他!他是个卑鄙小人,他怎么会喜欢他?而且他是男人啊,他怎么会天真的以为他会因为这
种事而接受他?傻瓜,大傻瓜!张砚熙独自走出叶浅草家,泪水再次溢满了眼眶。
“小砚,小砚,吃饭了!”张母在门外喊道。
“我不饿,你和爸先吃吧。”张砚熙声音沙哑地回答。自己躲在厕所里大哭了一场,现在说不出是
什么感觉,但就是不想见任何人。
“这孩子,怎么搞的?”张母嘟嘟囔囔地走回饭厅,“老公,你觉不觉得小砚今天好像不大对劲?
”
“是有点,一回来就低著头,也不说话就躲回自己房间不出来,考试不及格也没见他这样过。”张
父扒了一大口饭说。
“看他那垂头丧气的样子,该不会是失恋了吧?像电视里演的在生日当天被女朋友甩掉,结果受到
严重的打击,从此一蹶不振……”张母越想越严重。
“不会吧?没听说小砚有了女朋友呀,咱们都说了不会反对,如果真有他不会瞒著咱们的。”张父
边说边嚼著嘴里的红烧牛肉。他们家一向实行自由式教育,只要不出圈就不多加约束。恋爱也是一样,
人到了那种年龄自然会恋爱,多管也没用,搞不好还会引起小孩的叛逆心理,来个私奔什么的岂不更糟
?
“怎么不可能?隔壁的小强高一就有女朋友了,万一小砚怕羞不好意思告诉我们呢?”张母还是不
放心。
“小砚又不是女孩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想太多了啦!而且我们张家的男人一向韧性很强,不
会因为一点小小的挫折就退缩的,就算他真的在恋爱也不会因此就一蹶不振的。”张父得意地说。
“哼,你还好意思说?空心了咱们恋爱那会儿有一次闹了别扭,我一生气一个礼拜没和你讲话,那
几天你的脸是什么颜色?整天顶著个黑眼圈,大家都劝我说再不理你你就变成国宝大熊猫了。”张母啐
道。
“哈哈,当然记得,我那时真怕会就那样失去你……不过痴情是我们张家男人的又一大优点,不爱
则已,一旦爱上了就绝不变心!”张父信誓旦旦地握著老婆的手说。
“你这个傻瓜!所以我才嫁给你呀!可是你以为谁都像我这么心软,你才瘦了一公斤我就被你感动
了!”张母想起当年的情景,不由得一笑。
“说的也是,我很幸运,我爱的人也爱上我……太过痴情的人如果碰上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状况是
最不幸的,过于认真也就是死心眼,自己痛苦得要死也不肯乾脆放弃。”张父也有点担心起来。
“唉……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在这里唉声叹气也没用。我们能做的只是为他提供一个遮风挡雨的
窝,让他受了伤时可以有个去处。”张母叹了口气,枕在丈夫肩上说。
“没关系,万一他受伤我们还可以替他疗伤嘛,别忘了我们家是开药店的!”张父环住妻子的肩膀
安慰她。
听到父母的谈话,张砚熙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红肿的双眼,不想让他们看到他
们的儿子脆弱的样子,但还是让他们担心了。刚才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家的,自行车也忘在樱木家忘了骑
回来,身体还在隐隐做痛,更痛的却是一夜之间变得伤痕累累的心。
他真的是受伤了。并且受的是世界上最难医的伤——情伤。不过他不怪苏砺无情,只怪自己太幼稚
,一时冲动的结果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痕。因为他不止伤了自己,也伤了苏砺,他在把自己的感情强加
给他。的确,他爱他,爱了将近三年,而他呢?他向他表白了几天?他给他足够的时间去考虑了吗?他
努力做过什么让他主动接受他的事了吗?他考虑到他的感受了吗?没有,统统都没有!他只是自作聪明
的设下了一个陷阱骗他往里钻,妄想以此网住爱情,最终只有将自己弄得逼体鳞伤。他该怎么办?怎么
办……
此时,在这个城市的另一个角落,有一个同样为此困扰,为此烦恼的人。
“唉!”苏砺烦躁地第三次丢下手中的笔,心里乱成一团,书根本就念不下去。他告诉自己他没有
错,可是那双带泪的眼睛就这么一直浮现在他眼前,扰乱他的思绪。他伤了他,伤了那个当初因为他一
个不算帮忙的帮忙就一心要请他喝饮料的男孩,一个爱他的人……躺在床上不知不觉沈沈睡去,小时候
那个努力想忘掉的噩梦再次向他袭来……
小学时的他身体瘦弱,性格内向,课业只是中等。初一时父母没有让他进人直升的中学,而是花钱
托人将他转到一所明星中学。那时班里的同学已经结成了大大小小的朋友圈,他们用异样的眼光看著他
这个外来者,让他明显地感到被排斥。更糟的是班里一个因父亲是本校校长的亲戚而趾高气昂的同学莫
名其妙地看他不顺眼,联合全班处处与他作对,没人和他做朋友,下课时他只能一人低著头坐在座位上
:扫除时没人和他一组,老师问起,大家都说他爱偷懒,不理人;改选地理课小老师时,有人明明知道
他地理最差却故意推选他,结果他的名字高高挂在黑板上没一个人选他……天性老实到近乎懦弱的他只
有委屈地默默承受著。由于他不加反抗的任人欺负,众人就愈加嚣张起来。
“苏砺,你是哑巴吗?为什么不说话?”
“空长那么大个子却是个软脚虾!”
“苏砺老是一副呆样子,他是弱智吧?”
“是呀,是呀!我说苏砺,弱智是遗传的,你爸你妈是不是也是弱智呀?”
“哈哈哈弱智!”
这样的日子一天一天的持续著,终于有一天他受不了了,他的念书成绩直线下滑,他的身体越来越
糟,他开始拒绝去上学,最后在父母的逼问下他才说出一切。父母跑到学校向老师质问,老师却反怀疑
他有自闭症。无奈之下,父母替他办了休学,一年以后养好了身体,他转回了自家附近的学校。他每天
锻链身体,努力念书,他带著恨意往上爬。他恨那所学校,恨那里的人,更恨他自己,他要彻底改变自
己!两年以后,他以全区中考最高分的成绩考入了S中一他是班干部,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同学眼中
的天才,是年级念书标竿:他不再是可怜巴巴任人欺负的苏砺,他要站在山峰的顶端,要把曾经看不起
他的人都踩在脚下!
苏砺从梦中惊醒,他又梦到那时候的事了,那种被众人排斥,仿佛被这个世界所抛弃的恐惧感再次
在心头萦绕不去。上了高中,逐渐成熟起来,那种强烈的情绪已经淡了,现在他只是单纯的希望可以念
好书,考上全国重点最高学府——清华大学,然后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所以他要坚持住,不可以感情用
事……
这天之后,班主任老师(大点儿语心苏砺被叶浅草与张砚熙带坏,主动免去了他的补课工作,两人
因此更加形同陌路。张砚熙的心情跌落至谷底,常常一个人对著窗外发呆。担心朋友的叶浅草恼火的把
这笔帐都算在了苏砺头上,看著消瘦了许多的张砚熙只能叹气却无能为力。
一个周末……张砚熙照旧在家里望天烦恼。
“小砚,去帮我烧壶水,”张母边切菜边说。
“哦,好。”张砚熙站起来拿起水壶放在瓦斯炉上就要点火。
“哦,我忘了。”张砚熙将水壶接满了水放回瓦斯炉上转身就要走。
“小砚,点火啊。”张母又说。
“对了,点火……”
“老公,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和他谈谈,不能让他继续这么浑浑噩噩下去了。”看著张砚熙走出去,
张母对旁边的张父说。
“我也是这么想,吃完饭我就和他谈。”张父点点头。
晚饭过后。
“小砚,过来,老爸想跟你谈谈。”张父叫住正要离开的张砚熙。
“老爸,我没心情,不想说话。”张砚熙回答。
“你不用说话,就当听老爸闲聊吧。老爸不是要教训你什么,只是有一些人生的体验想找个人聊聊
,你就陪陪老爸吧。”张父拿起茶壶替他倒上一杯清香的菊花茶,示意他坐下。
“其实老爸前两天被人骗,进了一箱假药,然后还被你老妈训了一顿,真是气死我了!气得我这两
天吃不下睡不著的,今天上午你爷爷来了一个电话,我就向他诉苦,结果你爷爷对我说,生气也没用,
不如吃一亏长一智,以后不再上当就好了。生活中必然有顺遂与困顿,阳光与阴影亦常共存,当我们只
看见前头的阴影时,转个身,面向阳光,不就把阴影抛在脑后了?”
“老爸……”张砚熙抬起头。
“明白了?老爸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十有八九是为了恋爱而烦恼吧?老爸当年追你老妈时也是费
了九牛二虎之力呢!不过我也总结出一条经验,如果你要找一个完美的伴侣,你必须念书先让自己成为
完美伴侣。因为磁场相近才能相吸,物以类聚。消沈是自暴自弃的表现,只要努力上进,提高和完善自
己,总有一天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张父端著青花茶杯,热茶冒出的热气溺溺的升上天花板,屋里茶香
四溢。
“老爸,谢谢你,让你和老妈担心了。”张砚熙轻声说。是他该转过身走出阴影的时候了。
“跟你老爸还说什么谢?喝茶吧!”张父又替他倒满茶。一杯清茶下肚,爽口暖心。
在高三第一学期结束的前夕,张砚熙和叶浅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著天。
“砚台,寒假有什么安排?”叶浅草问。
“大概是念书吧。”张砚熙说。
“什么呀?砚台,我没听错吧?寒假你要干什么?念书?”叶浅草拍著桌子怪叫,像看外星人似的
盯住对面的张砚熙。
“思。对不起,樱木,一起去旅行的事恐怕…”张砚熙平静地说。就是有点对不住樱木,本来商量
好寒假一起到外地去旅行的。
“为什么?还是为了那个傻瓜王八蛋?”弃浅草其实心里知道答案是肯定的,“我决定要和他一起
考北京的学校。”是他反复考虑之后作出的决定。
“北京!以你的程度吗?你用不用脑子啊?高考不是中考!你努力一个学期就行了!
前面两年半都没用功,现在根本来不及!好学生考北京还不一定考得上呢!你知道北京收外地学生
要几分吗?”叶浅草气得一阵狂轰烂炸。
“我可以考大专,或者高职也行。”张砚熙还是一脸平静无波。
“**!你,你……你以为大专就很好考吗?人家本地的学生还抢不过来呢!还轮得到你?你想清楚
了,万一填错志愿,哪也考不上,看你怎么办!”叶浅草试图劝他改变主意。
“大不了我上私立学校,反正我爸我妈也有这种准备。”张砚熙铁了心,雷打不动。
“你!我!笨蛋!”叶浅草气结。
“别生气,樱木。我知道我是傻瓜。可是我是天生的教条主义,死心眼,我认定了就一辈子改不了
,我要永远跟著他,他走到哪我就跟到哪!很讨厌吧?其实倒楣的是他,碰上我这么讨厌的人,比女人
还死缠烂打……”张砚熙笑了。他就是这种人,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受不了自己。
“你,砚台啊,你是现代人吗?现在怎么还会有你这种人?”叶浅草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好
仰天长叹。
“就是有啊!我还是稀有动物呢!是不是?一会请我吃饭,要好好保护稀有动物啊!”张砚熙和叶
浅草开玩笑,安抚著他的好朋友。
“好吧,去吃什么?浅萆说得咬牙切齿的。张砚熙敢肯定他心里一定已经将苏砺的祖宗八代骂了个
遍。
“就去吃天妇罗吧,好久没去了。”
“好吧,我无所谓,你高兴就好!”
张砚熙和叶浅草走出教室,正碰上迎面而来的苏砺,他还是什么也没说就迳自走开。张砚熙知道自己已
能泰然面对。等著吧,我会追上你的!
一整个寒假,张砚熙几乎没跨出家门一步,念书念书再念书,父母担心他累坏了身子,一天到晚补
汤补药外加山珍海味照三餐送上,最后惹得张砚熙不得不提出严正抗议,再这么吃下去他一定会七窍流
血而亡。而且他尚称不错的身材也会迅速横向发展,到那时苏砺看到他就更该夺门而逃了吧?
短短四周的寒假就这么一晃而过,开学后不久就迎来了最后四科会考,成绩还算令他满意,三个良
一个优,虽然得优的那门是体育,但这已经够让各科老师和全班同学跌破眼镜的了,只有叶浅草老神在
在地觉得这是必然结果,没什么好惊讶的。
接下来的日子更是恍如地狱一般,各种复习题试卷像雪片;般向他们席卷而来,每天至少六小时的
睡眠,其他时间还是念书念书……
终于,最后一次模拟考试之后,黑色的七月慢慢地张开了它那巨大的黑色羽翼逼近了“念书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