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炽搞定密码再走回他的身旁,捻熄了烟,炽热的眼瞳狂魅地盯着文沛儒。
文沛儒一惊,感觉心头那份古怪的念头再次肆动,旋即侧开眼。“你讲这句话是在赞美我,还是在损我?”
“当然是赞美喽,我自认为我没有调侃你的勇气。”印炽皮皮地笑着,霸气的眼眸迸射出晶亮的光芒。
“看书吧!”
无论他如何抗拒,但他总认为印炽的眼眸像是在向他诉说着某种情感,每次总是吓得岔开话题,绝对不让两人之间的定位改变。
“倘若你不想念的话,我们可以看看录影带。”印炽的眸子一黯。
“拜托,我又不是你,可以轻意便搞定你老爸、老妈。”文沛儒眸子一转,立即打开书包,快速地将书本全部拿到桌上。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情愫,但是这铁定不是错觉,因为他确切地感觉到印炽正在对他投射某种意念,某种他不打算知道的意念;倘若是别人,他可不敢这么妄下断言,不过对方既然是印炽的话,他可真的不会搞错。
正如印炽自个儿说的,他们两个太熟也太好了,甚至当初连洗澡、吃饭全都是窝在一块的,但是……这习惯不知道是打什么时候起改了,现在要他回想,可就有点吃力,因为他的脑袋里头全都装满了教科书,要不然便是父母亲的谆谆告诫,其余的……
“可是,倘若你硬要自己念书的话,只怕会造成反效果。”印炽坐到床上,随手打开电视,启动录影机,放了录影带进去。“这一卷录影带,是我到我老爸房里拿的,不知道是在做什么,我们一起看看吧!”
“不要,我想多念点书。”文沛儒有气无力地翻开书本,头痛地望着数不清的公式,不禁在心底咒骂着求证出这些公式们的天才们,害苦了他们这群学子。“我可不想在大学放榜之后,只有我一个人抱着课本哭。对了,炽,你想念哪一所大学?”
文沛儒随意地翻了翻书,猛地听到些微古怪的声音,旋即转过脸去,望着电视荧幕:顿时他睁大了眼眸直望着男女交欢的特写镜头,听着那令人心痒而羞涩的淫声浪语……
天,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是健康教育的试看带吗?
文沛儒羞涩地转过头去,却又敌不过本能的呼唤,双眼像是被鬼魅牵引似的,不由自主地注视着那荒淫的一切。
刹那之间,只觉得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沉重的气息,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文沛儒心跳如擂鼓,一股夹带着欲望与罪恶的邪恶气流包围着他,挑逗着他的感官,催促着他释放原始的本能,小腹不禁一阵震悸,吓得他赶紧回过神来,以书本挡住早已不听使唤的欲望。
他觉得口干舌燥,舔了舔干涩的唇,他偷瞄着目不转睛的印炽,望着他专注却又毫无惧色的侧脸,没来由的,一颗心跳得更恣狂、更放肆。
“炽,这该不会是你老爸准备要给我们当健康教育的教材吧?”文沛儒语带轻松地开口,只为了驱走这浓得化不开的诡魅气息。
“你以为呢?”印炽邪气地勾起唇,双眼仍是注视着电视。
“看来你十分有兴趣。”文沛儒见他坦然大方,便不再理他,径自翻开书,努力地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却只觉得那股抹不去的酥痒一直在他的心间流窜,骚扰着他的思维。
“喂,一起看。”印炽回眸睨了他一眼,随即把他拉到床上。
“我不想看这种东西,我要看书!”不知道是看了黄色录影带的关系,还是他对印炽有某种想望的缘故,只要印炽触碰过的地方,便有一股说不出的灼热附着在上头,怎样也甩不掉。
“你一定还是处男。”印炽突地说。
文沛儒睁大黑白分明的眸子睨着印炽那张嘲讽的侧脸,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说,过了半晌,他才蓦地想到——难不成他的意思是说,他……已经有过经验了?
不可能,他们两个人天天在一起,几乎快成了生命共同体,他怎么可能有机会做那种事,而他却不知道的道理?
“你说这句话是指——你已经不是处男了?”文沛儒微愠地说着,而实际上他压根儿不相信他的话。
“早就已经不是了。”印炽大方得很。
“怎么可能?”文沛儒大吼一声。“我们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就连假日也窝在一起,你怎么可能有时间做那种事?”
他不信,绝对不信!
第二章
“你还记得一年级时,教数学的朱老师吗?”印炽轻轻地挑动眉头,一副看小孩子的模样。
“朱老师?那个被调职的朱老师?”文沛儒惊愕极了。
那位行为放荡的朱老师,不就是因为勾引了校内学生而被强迫转校的吗?难道连印炽跟她也有一腿?
“所以说,你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印炽敛下眼眸对住他的,两人的距离不到一公分。
“是,我什么都比不上你。”
文沛儒转开视线,有股郁闷狠狠地揪住他的心,痛得他垂下脸,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拂去这痛楚;电视里的男女主角再如何卖力演出,也吸引不了他的兴趣,他现在只想着印炽,只想着他的初体验竟是那么地早……难道他真的什么都赢不了他吗?不管做什么事,他总是先他一步,比他早一步拔得头筹。
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个什么劲,但他猜……或许是因为印炽做出了那种事,令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毕竟,他们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想做那种事……似乎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心头那吹不去的郁闷令他更加烦躁。
“说什么比不比的,连这种事都要比吗?”印炽无奈地叹口气瞄望着他,眸色蓦地一沉。“你兴奋了?”
文沛儒震骇地跳下床,清秀的脸庞红得像是熟透了的苹果,双眼却仍是倔强地瞪视着印炽。
“喂,兴奋就兴奋,用不着这么恼羞成怒吧,我又不是在笑你,这是很正常的反应呀,你瞧我的。”印炽大方地张开双腿。
文沛儒一见,心蓦地漏跳了数拍,随即移开视线,直视着地面;此时地面如果有洞的话,他一定会立刻、马上,没第二句话的跳下去。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令人羞愤欲死的窘状?印炽一定在心底嘲笑他,反正他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连一点点的反应都不能随心所欲地控制,只会让别人看他的笑话……
“沛儒……”印炽走下床,偎在他的身边。
“走开啦,烦!”文沛儒羞赧地低下脸,不让他看见他的反应。
“要不要我帮你?”
印炽话一出口,文沛儒随即抬眼睨着他,惊惶地张大嘴巴,抖了抖唇角却说不出一句话;他是不是听错了?他……到底说了什么?
“你在跟我开玩笑?”他呐呐地问着,狐疑地凝睇着他,怀疑这是他最近想出来的整人把戏。
“你以为呢?”印炽挑了挑眉,随即以大手揪住他的后脑勺,热烈的吻住他惊诧的唇,霸气而湿热的舌探入他的口中,追逐着他生涩而不懂反应的舌,挑吻着他深切的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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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印炽结束这个缠绵的吻,望着文沛儒呆愣却又说不出话的表情,不禁勾起一抹笑,伸出湿热的舌舔吻着文沛儒比他想像中还来得柔软的唇瓣,这才震回了文沛儒的心神。
“炽,你疯了不成?!”文沛儒蓦地向后退,大手不断地抹着唇,想要抹去那诡谲的情悻,想要抹去他的气息,心却止不住地狂颤。
“你觉得舒服吗?”印炽毫不理会他的反应,径自向他逼近,直到文沛儒的背已然抵在衣柜,他才伸出长臂将他困锁在他的怀中。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好久了,他怎会轻意地放他走?原本是不打算这么做的,但当他发觉文沛儒已经发现到他目光中隐隐透出的特殊感情,尤其在他明白文沛儒对斐懿有着某种程度的欣赏之后,他便不打算压抑自己。
一开始,他是打算要维护两人十七年的友谊,但是他发现这么做太痛苦了,而且也不符合他的个性;所以……他现在要定他了,因为他发现他对他并不会感到厌恶,这便足够让他有更接近他的勇气。
“印炽,你读书读疯了不成,还敢问我舒不舒服?”文沛儒抬起眼,气恼地吼着,却蓦地发现他的吻,他非但不感到厌恶,甚至……还真的觉得……挺舒服的……他一定是疯了,一定是被印炽给传染了疯病。
“问问罢了。”印炽不甚在意地挑了挑眉。
他是家中的独生子,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天之骄子,他知道如何赢得父母对他的宠爱,知道如何表现自己最好的一面,向父母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就连文沛儒也一样。
“喂,你是哪里不对劲?”文沛儒羞红了一张脸,气息紊乱得控制不了失律的心跳。“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
发神经了,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摸他的哪里呀?
“女人?”印炽灼热而氤氲的眼眸对上他的惊慌。“不,我目前想要的是你,不过你不用怕,我没打算第一次就把你给吓跑,我只是想要帮你的忙而已。”
他的大手倏地覆在他的裤裆,文沛儒蓦地放手,只觉得狂热的气息在体内流窜,让他顿失反抗的意识,更是淹没他理智话上的意念。
印炽的大手隔着他的长裤摩挈着,继而解开扣子,拉下他的拉链,探入他的内裤里头,擒住他早已充血而不知如何发泄的欲望。
“喂,不要乱碰我……”文沛儒闷哼一声,大手推着印炽的胸膛,全身承受不住迷乱的气息恣流,不停地发颤。
“真的不要我碰?”印炽可不这么认为。“还是你要我借你浴室,好让你自我解决?不过,这样说起来,似乎由我为你服务,感觉上会舒服一点,况且……你知道如何解决吗?”
“炽,不要这个样子……”他咬牙说着,嗓音低嗄而饱含受到欲念的折磨。
天,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该不会是在做梦吧?倘若这是梦的话,那么这感受未免也太真实了,就连自己难以控制的冲动也太鲜明了,令他无法相信这真的是梦。
但是,如果这不是梦,印炽又为什么会……
“这样一定很舒服吧?”印炽俯近他,不知死活地问着。
文沛儒眯起眼眸,不由分说地抡起拳头,狠狠地落在印炽那张可恶的俊脸上,毫不留情。
“你做什么?!”印炽扎实地被他打了一拳,大手抚着有点疼痛的下巴。“难道不舒服吗!怎么可能,以前朱老师也这样帮过我,我知道这样子是最舒服的,你怎么可能不舒服?”
他话一出口,文沛儒更是遏止不了胸口几欲爆发的怒火,快速地扎好衣服,将桌面的书本收一收放入书包便打算离开。
“沛儒?”
“印炽,我们从今天起绝交,你要是再接近我,我就把这件事情告诉印伯伯和印妈妈!”文沛儒走到门口,冷冷地撂下狠话。
“你想说就说,我不会阻止你。”印炽坐在地上,满不在乎地说着。
文沛儒气恼地眯起眼眸瞪视着他过分自信的脸,视线一落在他性感的唇上,清秀的脸不禁一红,心跳再次乱成一团,不由得愤恨地甩上房门借以泄恨,但……这样子做,并无法释去他在他身上所烙下的痕迹,他永远也无法忘怀他所点燃的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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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喂,你们两个怎么了,拗什么?”焦御飞漫不经心地问着,眼瞳扫向身旁的文沛儒,再探向坐在他对面的印炽。
学校每年的寒暑假辅导课,就像是一般的自修课,不过校方希望他们可以到校复习,这样较有效率,所以座位上的安排,向来是很随意的,因此一些小团体便会坐在一块。
他们这五个死党向来是坐在一块的,不过……文沛儒向来不曾坐在他的身旁,记忆中一次也没有;而印炽更是奇怪,今天老是冷着一双眼盯着他,想要不从里头猜出一些端倪,都显得有点难。
“谁在拗?”斐懿拉着侯沁晔也围在焦御飞的身边,拉过椅子,很自然地坐在他的旁边。
“没有。”文沛儒心虚地睨了印炽一眼,随即又将视线转向书本上,然而心却悬在他炽热的眼瞳里。
该死,他到底想怎么样?一直不吭声,硬是拿着一双烫人的眸子盯着他瞧,瞧得他浑身不对劲,瞧得他双手悸颤不已,好似他昨晚诡魅的邪惑依旧蓄积在他的体内,勾引着他。
从他进教室那一刻起,他一直没开口,只是拿着一双诉情的眸子瞅着他,瞅得他心乱如麻,瞅得他惶惑不安;可恶,他这样一直看,岂不是摆明了要让别人看出他们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事?
与他相识十七年了,从没见过他这模样,直到现在他仍是搞不懂昨晚只是他的恶作剧,还是……
算了,不管他!管他是什么意思,反正他已经和他绝交,从今以后,他们两个互不相干,再也不是朋友了。
“沛儒,你和炽吵架了?”斐懿靠到印炽的身边,邪气的眼眸直看着文沛儒,却发现文沛儒连眼也不抬地直盯着书,便觉得事有蹊跷;别人他不晓得,不过若是说到沛儒,大伙儿都知道他最厌恶的东西便是书本,而扬言一考上大学便会把书撕掉、烧掉的人也是他,所以依他的个性,他是不可能这么用功看书的,而今他宁可看书也不愿看他一眼,表示他和印炽铁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文沛儒双眼直盯着书本,置若罔闻。
“炽,你对可爱的沛儒做了什么事,否则他怎会不理你?”斐懿靠在印炽的肩上,轻声地问着,带点戏谑的气息。
“我对他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印炽撇了撇嘴,毫不客气地回答。
“哦……”斐懿的尾声渐淡,却又突然问:“那我可以知道你一直想做的事是什么吗?”
“你可以问他呀!”印炽的双眸更加炙烫灼人,如地底下的熔浆似的,缓慢却又带着绝对的腐蚀性,侵袭着文沛儒脆弱、不懂反击及羞涩的心理。
斐懿勾着笑,诡邪的眸子睇着仍埋进书里的文沛儒,见他无意回答,便又将箭头指向印炽。
“炽,沛儒不想说,那你说吧!”
文沛儒蓦地抬眼,澄澈的眸子冷冽地凝视住印炽。
“昨天,我对他……”印炽挑了挑眉,毫不理睬文沛儒警告的眸子,像是刻意似的,特意把话放缓,语气保留却又带点煽情的意味,逼得他握紧双拳,怒目瞪视着他。
“你不要再说了!”文沛儒登时站起身大喊。
可恶的家伙,难不成他真的打算要把所有的事说出来?
他怒红了眼眸,咬紧牙关,双手紧握成拳,却又倏然发现,教室里静默得可怕;他转眼瞅向四周,发现他成了全班注目的焦点,而斐懿和侯沁晔则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好像他们知道印炽对他做什么事似的……
不可能吧,他们怎么可能凭着这么一点线索,便猜出什么呢?一定是他多心了……
“炽,你该不会是霸王硬上弓吧?”斐懿轻声问道,却足已让在场的四个人听得清楚。
“懿,你在胡扯些什么?”焦御飞不解地说。
“我说他们……”
斐懿见他似乎听得不是很清楚,俯近他的身边,好心地想要再说清楚一点,却被文沛儒打断。
“斐懿,你不要乱说,我跟他……”文沛儒急得如无头苍蝇,想要把话交代清楚,却没想到他不提还好,这一提,想赖都赖不掉了。
“没关系的啦,这种事我理解,你不用怕,我和沁晔会支持你们。”斐懿意味深长地说。
文沛儒傻愣在原地,分不清他是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支持?他有什么事需要他支持?
这是怎么一回事?老天嫌他的功课压力不够大,所以串通他的好友跟他开了一点小玩笑不成?否则他昨天和印炽发生的事,他不说,他们怎么全都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难不成……印炽已先行向他们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