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他如此勤读诗经的话,说不准早就涕泪纵横,哪像她如此薄情……
“你在那边长吁短叹些什么?”
一股强劲的冷风伴随着损友的戏滤嗓音一并闯进他静寂的心里,令他没好气地又叹了一声。
“唉……”一声长叹释郁情,唉……
“怎么?又是为了英台?”真是够了,他到底想怎么样?
古伯堂和祝继群脸着他一副为情所伤的。瞧他的狼狈,却也只能陪着他一块儿叹气,不然还能如何
?
“她呀……”又是深深地一叹,一双勾魂的颗眸早就被人勾去了魂魄。“我真不知道要怎么说她了
…”
他真的猜不透她的心,即使想要掳获芳心,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可偏他又死不了心,而她却总是
反反复复、若即若离,好似对他有意,又似对他无情……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知道该怎么办,何不试着霸王硬上弓?”祝继群情懒地道。
“嘎?”安之凤张口结舌,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你以为我安之凤是何许人也,岂会干下此
等勾当?”
该死,无端端地又勾动他好不容易压下的情欲,他的心又在浮动了……呜,他又不是圣人,心仪的
人就在附近,他能够如此压抑蠢蠢欲动的情欲,已属不易,他俩现下又来挑动他勃发的。情欲,真是误
交匪类…
“你在胡说什么,你明知道他是……”古伯堂附在祝继群的耳边,低声地骂道。
“反正他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何不让他去吃个闭门羹,说不定反而可以让他清醒一点,有何不可?
”反正宇文迅羽不可能回应他的.是不?何不快刀斩乱麻,省得他天天失魂落魄的。
“这……倒也不失是个方法。”
古伯堂轻哺着,轻轻地点了点头;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继群的话有道理,既然你如此地苦闷,你
倒不如夜潜小合,强将他压下,还怕他不依了你?”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俩可无法猜到一旦他将宇文迅羽压在身下时,宇文迅羽到底会如何对待他。照
道理说,宇文迅羽瞧起来倒也挺文弱的,就算两个人会大打出手,亦不会太严重才是……他是这么认为
啦,但事实究竟是不是如他所想,那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还没尝试嘛。
“你……你们怎么可以如此下流?”安之凤怒目欲皆地瞪视着他俩,但他的嗓音中却少了一点魄力
。
他安之凤是风流不下流的安府大少,他怎能做这种事,尽管他是有那么一点点心动,有那么一点点
情不自禁,但是……
“女孩子嘛,不用点手段是很难屈服的。”祝继群再下猛帖。
“是啊,你安大少又是何时遇过如此不识抬举的人了?倘若不擒服他的话,你安大少的颜面又该搁
在何处?话又说回来,瞧他的身形,他以往必定是在大宋末渡江之前的北方人,而北方人向来豪爽又大
方,说不定他也在等着你哩,倘若你不早一点采取攻势的话,岂不是辜负了他?”
“是啊·”
两人一搭一唱,唱作俱佳,看着安之凤若有所思的神态,不禁双双露出笑容,不等他俩再下猛药,
早已禁欲多时的安之凤,哪里受得了这般计谋的诱惑,随即二话不说的道:“好,我现下便去,夜潜小
舍!”
他赌上了,而且他认为自己不会输!
***
宇文迅羽今儿个回到自个儿的房里独眠,少了两个碍事的婢女,然而闭上眼,他却依旧不成眠。
该死,全都是因为他!
他蹩紧了用,抿紧了薄唇,却拂不掉那淤塞在心底凝滞的怒意。
可恶,只要一闭上眼,便是安之凤带笑的脸,是恁地迷人而惑魂……虽说他算不上极品,但偏是对
了他的味,令他有点心动,也是如此,当他知晓他错把他当成女人看待时,他才会如此震怒。
一定要好好地折磨他,要想出一个绝佳的好办法,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能一消胸口上这把炼
狱之火。
他性好女色,他偏要凌虐他的身体,彻底地毁掉他的尊严,
叩、叩。
突地,门外传来敲门声,宇文迅羽猛地坐起身,套上一件外衣,戒慎地接近门边,聚精会神地听着
外头的声音;该死!该不会又是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婢女了吧?
“迅羽,是我……”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安之凤?
宇文迅羽不解地拧紧眉头,不懂他为何会在这时刻到他的房里……不管了,横竖他正在想着该怎么
对他下手,现下岂不是最佳时机?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他自个儿送上门来,他岂有不好好利用的道理?
“迅羽,开门呀……外面好冷!”安之凤几乎是用哀号的声音了。
他在外头打着冷颤,虽说不是那么地冷;但是把声音压低一点,装得卑微一点、可怜一点,总是可
以赚到一点同情心的,是不?
只要是女人,没人抵抗得了他这一招,当然,必须在宇文迅羽是女人的前提之下…
宇文迅羽凝着冷笑,瞬地打开门,刺骨的狂风伴随着安之风一并进人房内,他随即又关上了门,点
上了烛火。
“你找我有什么事?”字文迅羽抬起眼眸着他,望着他有点泛红的俊脸,不禁挑起眉头,仿似对他
的来意有几分了解……这计谋他以往也玩过,不过对象不是女人。
他夜到他以为是女子身份的他的房间,用意昭然若揭,不过他实在不应该把他当成女人看待。
“我……”呢,没料到他会问得这么直接,安之凤反倒是愣住了。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方法,不管是温柔一点的,还是粗暴一点的,心里也早已经决定好了要用什么
方法将她占为己有,但是……为何他一见到她,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好歹他也是个男人,怎能被一个女人的气势给震住了呢?
可是,她的发全都放下来,看起来更增添几抹娇媚的气息,不禁令他心族神荡,令他几欲压不住沸
腾的情欲。
“是想要与我同眠?”
字文迅羽勾起笑,然而妖魁黑眸里却是一片霜冷;他一步步地走近他,慢慢地逼着他往墙角退。
想要他?可真是他的荣幸了,他定会尽他所能地服侍他!
“嘎?”安之凤错愕地照着他,有点难以置信自个儿到底是听到了什么。
嗯,她现在是在邀他共赴云雨吗?他是不是会错意了?可瞧她的样子又不像,仿佛已等待他许久似
的……难不成古伯堂所说的全都是真的?
那……既然她是这么打算的话,他若是不拿出一点男子气概的话,岂不是有辱他风流大少的盛名?
“不如让我来服侍你。”
字文迅羽拉住他的手往床榻躺下,将他强压在下,双手抵住他的,热烈的吻不由分说地攫住他,迫
切而渴求地窜入他的口中,纠缠着他亦强烈地回应他。
火焰不断地蔓延,欲望不停地狂噬,安之凤感觉到宇文迅羽的吻在他的心底掀起涛天巨浪,浇不熄
的燎原大火,反倒将浪潮烧成了滚烫的热液,在他的体内四处流窜,撩起了蓄积已久的欲望。
“对于我的服侍还满意吗?”宇文迅羽不舍地结束了吻,在他的耳边低哺着。原是想要挑逗他的,
孰知火焰燃得太狂,连他也逃不过这火焰焚身……
“嗯……”安之风满足地低吟着,却突地发现他的声音暗哑粗嘎得像是男人欲念凝聚时的诡橘嗓音
。“迅羽,你的声音听来,好似个男人似的,是不是因为你也是情欲难抑?”
“是啊··”
真是够了,他到底是凭哪一点,那么笃定他是一个女人?
字文迅羽带点惩罚性地吮吻着他的喉结,激情地在他的身上迸射出蚀魂的情欲,大手灵活地扯掉他
腰间的束带,拉开他的衣袍,露出结实的胸膛……
他的大手不断地往下抚动,拉下他的裤绳,放肆地拉下他的裤子,宇文迅羽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体不
断地轻颤着,仿似他轻轻地触碰便可以在他的体内激起慑人的欲念……
宇文迅羽看着他闭上眼,看他俊美的脸庞染上情欲的色彩,感觉自个儿的心也随着他的反应起伏。
该死,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但他压抑不住自己…
忿恨、气恼……还夹杂着太多他不愿厘清的情感,然真正引领他的,是禁欲太久的灵魂……
驱使他的热情不断地往外倾泄,迫使他吮吸,沿着他诱人的身子往下侵略……
安之风满足地轻呼了一声,难以置信宇文迅羽竟是恁地大胆,那淡如轻风的拂动,那狂如烈焰的含
吮,令他不禁闷哼了一声。
他的齿列伴随着柔软的舌瓣含吮着他薄弱的意志力,强烈而销魂,刺激着他的心跳,迷乱了他的灵
魂……天,北方的女孩子都如她这般吗?仿佛要颠倒了他的神智……
他的惊悸牵动宇文迅羽的心跳,令他不禁加深了吸吮,加重了恣意的挑逗,感觉到他紧绷的欲望不
住地战栗,再也忍受不住似的,突地感觉到肩上传来一阵力道。
“等等,用不着这般地服侍,我想要你……”安之风粗硬地喘息着,突地坐起身,被欲念折磨得几
乎溃不成军的意志力所剩不多。
宇文迅羽染上雾气的妖诡黑眸真跟着他,突地勾起一抹摄魂的笑,又将他压回床榻上。
“嘎?”安之凤不解地低哺着,伸出大手探向他,却不小心触摸到他的胸膛,顿时愣在当场。
呕,怎么她的胸膛……
他傻气地再探回自个儿的,顿觉她的胸膛似乎比他的还硬了些……北方的女孩子家都跟她一样的吗
?
“你也想要服侍我吗?”宇文迅羽低笑着,眸底是不羁的灵魂。
“那当然。”安之凤回过神,在他的身下,勾起一抹沉沦的邪笑,大手拉开他单薄的中衣,登时发
现他有两片很宽、很大、看起来好像很结实的胸膛,而腹部上头还有如斧凿过的纠结肌理,在他面前呈
现出完美的体魄。
北方的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吗!怎么这身段瞧起来跟男人没两样!
“怎么了?”宇文迅羽几乎要管不住脱轨的欲望。
“我觉得……”倘若他说她的胸太平坦,会不会伤害到她?可是不管他怎么看,他还是觉得怪怪的
,总觉得这副躯体和他的脸仿佛搭不上,却又仿佛有着诡异的协调。
字文迅羽拉下他的手,直探向他身下。“如何?”他低啸着,幽沉的嗓音似鬼想。
“啊”
安之风猛地狂喊一声,想要推开他,孰知他竟然文风不动,而他甚至还被他推倒在床榻上,而他的
身子随即压上他赤裸的身躯,震慑得他三魂跑了两魂,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是男的……他的英台是男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那他为何要同宇文先生同住在小舍里,他为什么带着两个婢女,他为什么要吻他,又为什么要服侍
他?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英台怎么会是男的?拥有一张勾心摄魂的丽容,他怎么会是男的,然而眼前的他已将他压在身
下,甚至还诡异地对他……他该不会是把他当成委童了吧?他不年轻了,他今年已经一十八岁,他一点
也不适合当要童,倘若他要的话,他可以帮他介绍一些更年轻俊美的。
“你怕什么呢?我的山伯?”宇文迅羽恶狠狠地道,扯出不怀好意的笑……
“啊……”安之凤闷声逸出口,紧闭双眼,身躯不断地悸动。
天,他是打算要辣手摧花的,为何他自个儿变成了被摧的花?
恶梦,这一定是恶梦……
安之凤瞪大黑白分明的大眼,趴在床榻上的身躯不断地传来痛觉,慢慢地蔓延到周身,宛如一股狂
流攫住他仍是不安的心。
他的英台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而目还是个力气比他大,甚至还侵犯他的人,天啊……为什么那般
俊美的脸竟会是个男人?为什么他会把这样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看成女人?
最可怕的是,他竟然以这个模样待到天亮,尽管腰酸背痛,尽管浑身不对劲,他却不敢轻举妄动,
怕自个儿一丁点的小动作,便会招惹身旁熟睡中的宇文迅羽,怕这地狱般的折磨又要再来一遭。
可是这个姿势简直是让他不舒服到了极点
安之凤轻轻的,真的很轻很轻地用双手撑起自个儿已亲吻床榻太久的赤裸身体,偷偷地将脸转向宇
文迅羽,却发觉他正情懒地测躺着,单手托腮斜脱着他的一举一动,吓得他猛地坐起——
“啊——”他痛得再次趴下身子,嘶牙咧嘴的。
唉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这么痛?仿佛昨夜那种几乎被他狠狠撕碎的感觉还停留在体内。
“别乱动。”字文迅羽喀哑地轻啸着,大手将他轻轻一捞,带进自个儿怀里。
他有点疑惑,不懂为何自个儿的心又再次浮躁了,甚至下意识地搂着他……这是他想了一夜想做却
没做的事。他知道安之凤没有睡着,而他在他的身边,他也睡不着,只是静静地瞧着他……感觉他仍紧
紧地绷着。
“你……你放开我!”安之凤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替自己挽回一点颜面。
他可是一个大男人耶,一个朝思暮想皆是女人躯体的大男人耶,而他居然把他当成一个女人看待,
不但拥抱了他的身子,现下居然还紧抱住他,让他的脸紧贴在他的胸膛上。可恶,他知道他的身材够好
了,可不可以放开他了?就算是可怜可怜他吧!倘若让两位损友知晓的话,他真是无脸见人了,要是让
爹知道的话……那可真是精彩了。
“待会儿又疼了,我可不管。”宇文迅羽出言恫吓,果真见他停止了挣扎。
他的大手轻抚过他结实的背,感觉他反抗似地发起一阵轻悸,不禁令他拧皱了浓眉。
他为什么要感到介意?
原本便打算要彻底地打击他的自尊,为何事到如今,他却一点也没感觉到报复的快意?
从多年以前,他便开始寻找男人的慰藉,但他却不曾遇到一个会让他心动的男人,而今儿个他遇到
了一个让他微微心动的男人,见他跟在后头,心底自以为他对自己有意,孰知事实竟是恁地不堪,终至
令他恼羞成怒……但是报复之后,他反而感觉到自个儿的幼稚,感觉到自个儿的卤莽,还有说不出的郁
闷,和该死的失落。
可恶透顶!他还未曾有过如此烦躁不已的感受!
安之凤不过是日日跟在他的身后跑罢了,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交集,然而他却因为他一天天地接近,
慢慢地软化了他的心,让他不得不在乎他,让他不得不正视他的存在,而这一切却像是老天对他开了一
个玩笑。
他爱的是女人,要的是柔软的躯体,而他呢?
倘若是之前,或许在盛怒之后,他只会漠然视之,但现下不一样了,拥抱了他,那一股蛰伏在体内
的渴望摹地冒出头,一种狩猎的噬血原始本能正要破茧而出,呼唤着他施行掠夺之乐。
他真的想依照本能去做……
第8章
“你到底想做什么?”有感于自个儿的力道绝对赢不了他,安之凤也只能压下音量,压抑那诡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