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躲缠郎》--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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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君行龇牙咧嘴,大动肝火后却又拿他没辙,每次都落于下风,其实被欺压的根本就是他这只可怜的大野狼,而不是一脸看起来挺无辜天真的小红帽。

  可恶的小鬼,扮猪吃老虎的事也干得出来,就知道小鬼头惹不得!哼!惹到他算自己倒霉,这股闷气真令人不吐不快。

  “经理,原来你也不过尔尔,奇怪,以前我怎么会以为你很可怕?”如花似玉的魅色适时的插口揶揄。

  秦君行正有气无处发泄,不知看人脸色的魅色踩到了地雷,触发他的怒气。

  他正要开口,于劭祺抢先一步的道:“你好漂亮哦!这位姐姐,你好,我叫于劭祺,很高兴能认识你。”

  小祺,没看到魅色一副好象尔他几百万的表情吗?还敢惹他,真是不要命了。秦君行为于劭祺偷捏了一把冷汗。

  “小祺,他不是姐姐,因为他的年纪比你还小。顺便一提,他是男的;还有一点,他最不喜欢人家说他漂亮等等的赞美词,奉劝要命的话,你现在最好躲在我的身后,免得被刮风眼扫到。”秦君行轻描淡写的说,脸上看不出是何表情。

  “经理,你的心胸太窄,将我看成小心眼的男人,放心,我不会对你的宝贝怎么样,干嘛像老母鸡保护幼小雏鸡的紧张模样,瞧你紧张得实在引人发噱。”防他像防贼一样,看了就刺眼。

  “我是实话实说,相信武陵必有同感,但他可能畏惧于你的恶势力之下而不敢开口,我说得对不对?武陵。”秦君行三言两语就将责任推得一乾二净。“武陵你说话呀!没听见人家在问你话,不要让人在背后说我们的闲言闲语。”冷目横扫过杵在一旁、没意思开口帮腔的男人,魅色不自觉暗生闷气。“魅色对我很好,是我配不上他,委屈他跟我这种粗人在一块儿,我……”

  “够了,我要你开口,不是说这些有的没有的来让我生气,你若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嘴,以后不要在我的面前提起。”呆子,又在说这些蠢话,还以为他变聪明了;谁知,一样的笨!真应了那句,牛牵到北京还是牛,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对了,经理,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魅色郑重其事的开口。

  秦君行也感受到不同以往的凝重气氛,转而严谨的面对;在场的于劭祺、武陵也都静静的专注聆听。

  在接下来的时间,魅色巨细靡遗的说着来龙去脉,嘈杂喧闹的宴会在十分钟后被拋诸脑后,四人驱车前往伦常风的住处。

  抵达后,四人在伦常风的屋子前碰见长相酷似夏子流的年轻男孩,男孩泪流满面的告诉他们一句话:“风流逝。”

  从此伦常风与夏子流杳无踪迹,难寻觅。

  * * *

  “你耍诈!”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怒气冲冲回到幽冥殿的撒炎。他食指指向笑得合不拢嘴的邱比特,恨恨低吼。

  “兵不厌诈!咱们是各凭本事,怎能说我耍诈,你身为撒旦王子竟也输不起,不怕受到世人耻笑吗?”邱比特反唇相稽,对耍阴在先的撒炎很不以为然。

  明明是他背着他净耍不入流的小手段,还敢说他耍诈,简直是做贼的喊捉贼,也不想想自己的卑劣行为也好不到哪儿去。真不要脸!

  “要不是你偷天换日,今日你将会是我的手下败将,而输的不会是被骗上当的我。我警告你,不要太得意。”将勾魂摄魄的“幽镰”掉包,换成他的爱之箭,他哪有胜的道理,还输得一塌糊涂。

  “好说、好说,既然你输了,就要认输,不要再硬撑。你知道吗?这很难看耶!”赢了这场赌局的邱比特显得跋扈飞扬。

  “输?没错,论卑鄙的小人行径我是甘拜下风,其它我可不认为我输了,你不要因此而洋洋得意、高兴得太早,不要让我抓到你的把柄,否则准让你吃不完兜着走。”撒炎面露凶狠之光的道。

  “废话少说,不要再拖延时间,现在你该有所觉悟,准备履行赌约吧!”

  可恶!没办法,事实上,他还是输了。撒炎在心底狠声咒骂。

  长达一千年的赌约以这种情况收场,这也是撒炎与邱比特始料未及的。获胜的人可以向对方提出一个要求,输的一方没有完成将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至于是什么惩罚,他们到现在还未定案。

  现在,当然是输的一方——撒炎,听邱比特对他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他相信不难才是,他有这个自信完成他所提出的任何要求。

  邱比特不怀好意的逼近撒炎,他脑中倏地冒出不好的预感,顿时战。

  见状,邱彼特脸上漾开笑,“放心,我要你做的事不难,你一定办得到。”

  “什么事?”撒炎小心翼翼的问。

  “我不准你爱上任何人,直到你的灵魂死去那天为止。”

  他的脑袋是不是秀逗啦?“你在说笑。”径自认为不可能的撒炎,将他的话归类为玩笑话,晃晃脑袋不安的道。

  “当然不是。”他的眼中闪着奇异之光,不过陷入沉思的撒炎没注意到。

  邱比特的要求对他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就能办到之事。“撒旦的无心无情,我会让你见识到。”撒炎狂笑,并发下豪语。

  接着,两人击掌立誓,立下约定。

 


尾声


  二年后

  初春,大地从一片萧条景象中重生,粉嫩的绿纷纷冒出头,引来鸟儿轻吟、彩蝶齐飞,宛如脱出旧壳、沉重的袍再次重生,重新燃起生命之光,大地顿时生意盎然,仿佛一瞬间活了起来。

  夏家宝独自走在无人的街道,背影看起来萧索沉寂、徨无助。

  “嗨!小伙子,一个人吗?”突如其来的轻佻声从他颓丧的背后响起。

  “走开,少烦我。”春天到了,烦人的苍蝇也跟着多了起来。

  “好,走就走,少神气巴拉的,虽然你长得跟你老爸很像,但脾气可差多了。子流,走,既然你儿子不想理睬我们,你也别想要回你的戒指了。那没良心的小子铁定会私吞,我们还是走吧,不用留下来看他的脸色,我们走。”

  儿子?子流?不会吧?该不会上天真的听见他的祈求?

  听见熟悉的语调,还有那特有低沉的声音,夏家宝身体不受控制的为之一僵,手开始颤抖,倏地转身。

  长睫激颤,望见他日夜思念的身影之时,激动的情绪化为满腔的热泪,他拼命想睁开眼看清楚、却被蓄满眼眶的泪给模糊了视线。

  “爸——”扯开喉咙喊出,确是嘶哑的声音,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夏家宝难以自己的痛苦出声。“我以为你死了,你到哪里去了?”

  生离死别后的再次见面,让夏子流与夏家宝相拥而泣。

  “对不起,我跟……”

  夏子流一抬首,即被伦常风的深情锁住目光而忘了回答;直到夏家宝发出不满的抗议之声。

  “拜托,你们也行行好,现在父子久别重逢应是感人的时刻,不要选在这个时候眉目传情好吗?”

  “家宝,不许胡说。”夏子流努力摆起父亲的架子,但早已羞得脸红脖子粗的他登时失了气势,相对的也削弱了威严,反而将气氛弄得更加尴尬。

  “子流,跟这小子说再多也是白搭,戒指一拿到手,我们就离开。”眼看事情越弄越糟,伦常风不得不出面干预。

  “喂!我们父子间的谈话没有你这个‘外人’插手的余地,闪边去吧!”夏家宝特意加重“外人”两个字,仿佛这样就可以将父亲拐跑的痞子除之于无形。

  “呵呵!你听好,小子,我们这次回来可不是专程来跟你闲话家常的,识相的话就快将子流的戒指交出,否则……哼!”伦常风很明显的是在威胁他,只要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

  “不要这样,风。”眼见情人跟儿子为他反目成仇,夏子流连忙出声劝阻。

  “你等等,我马上搞定。”伦常风分心安抚他。

  “你这浑球,我才不会让你称心如意。”想带走父亲,除非从他身上踏过去。

  “好呀!你欠揍。”伦常风恶狠狠的瞪着他,磨拳擦掌的准备活动一下两年来未曾舒展的筋骨。

  “不要!风、家宝。”夏子流连忙挡在好象斗鸡一样、用凶恶眼神不甘示弱的瞪着对方的两人中间。

  “流,你待在这里很危险,容易被拳风扫到,等我一下,我们马上就能回家了。”伦常风小心翼翼地将夏子流请出他们打斗的范围内。

  “好呀!等我走了之后,你们要怎么打就去打,最好打个你死我活的我也不管了。”夏子流眼见阻止无效,气得豁出去的低吼,然后真的不理会仍敌视彼此的两人,甩头就走。

  “流!等等我,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等等我……”见夏子流真的走开,伦常风二话不说的丢下夏家宝,跟在他身后拼命的追赶,却怎么也赶不上这两年来脚程变快的夏子流。

  “等一下!还有我,你们怎么可以再次丢下我不管?爸,等等我……”情势急转直下,反应不及的夏家宝又再次的被两人扔下不管。

  怎么会……结局怎么会是这样?夏家宝无语问苍天。

  不要!再重来一遍,他都还没问他们上哪儿去了,还有为什么都不回来找他?他们怎么可以丢下他一走了之?太过分了,何况其中一个还是他的亲生父亲;哪有父亲丢下孩子不管的。

  呜……他这个可怜的孤儿只好继续周旋在魅色与武陵,及秦君行与于劭祺两对恩爱的情侣间骗吃骗喝,当个游手好闲的米虫。

  人家也想重温天伦之梦,只是他跟父亲之间夹了一个大电灯泡,每次都霸占着父亲,教人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父亲啊父亲,你到哪里去了?

  夏子流的出现犹如昙花一现,留给夏家宝的只有无限的惆怅与满腹的怨懑。

  他寒了心……

  徐徐吹送的暖风也无法融化夏家宝心中的千年寒冰,好冷,冷得透彻心扉。

  讨厌……是谁说人间处处有温暖,根本就是骗人的!

  —本书完—

推书 20234-11-24 :旧人(夺宝--玉麒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