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宜的温度让秦恕舒服的叹了口气,拉着白慕之一起进了桶,“一起洗。”
“好。”他的要求白慕之向来不会拒绝,马上就跨进了桶,秦恕瞪着眼睛看着白慕之翘得老高的‘小兄弟’,再看看
自己已经耸拉下去没精神的下体,“你……那个……”
“小恕舒服我还没舒服啊,大早上的,男人这样很正常……”
“可是我不想……”
“又没说要做。”等下还要见人,白慕之叹了口气,虽然很想,也忍了。他促狭的朝秦恕眨眨眼睛,拉过他的手,“
我也想要摸摸……”
在秦恕的手抚上白慕之的‘小兄弟’后,它跳动了一下,秦恕吞了吞口水,这东西……也太大了吧……有些不敢相信
,每夜每夜在自己身体里行凶的凶器居然是它……他是怎么承受的……
白慕之对他那么好,那么体贴,他也想对他好一些,再说他手上的技术又不错……没一会儿,白慕之开始细细的呻吟
。
他看着白慕之闭着的眼睛,脸上全是既满足又压抑的情欲味道,白皙的脸染了淡淡的粉,不知道是被水熏得,还是因
为下面的舒服,他本来长得就极美,伴上淫靡的呻吟,居然有种媚意,他看都看不够……
热情的亲吻,唇角交缠,直到水有些凉了,两个人才喘着粗气分开。秦恕率先起身,跨出桶外,“小恕——”
“水脏了,你要想洗就继续——”
白慕之耸了耸肩,跟着起来,边穿衣服边讨好的对秦恕笑,看得秦恕一个劲的发毛,“你抽风了?”
“讨厌啦小恕,人家是喜欢你嘛——人家都没想到,小恕也会帮人家——摸摸——”
“滚!”秦恕红了脸,一脚踹开这只风骚孔雀,走出了房门,果然,柳谦和司徒傲已在院中石桌上坐着,摆了一桌子
的饭食小菜,看来今天的借口,是一起吃早饭。
没什么新意。秦恕拉过白慕之,紧挨着他坐下,一句话不说,开始吃东西。四人沉默,饭也吃得很快,红绸来撤了碗
碟,上了新茶,四个人又沉默喝着,依旧无话。
真无聊,秦恕托着下巴看了看几个人,眼睛开始左右飘移,看看花儿,看看草,看看云……突然间扫到门口有一清秀
小厮正在朝他招手,那人他识得,是跟着木华的——那表情,兴奋又压抑,肯定是有好戏看!
坐不住了,又怕几个人打架,秦恕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叫红绸拿了棋盘出来,郑重其事的放在石桌上,“今日无事
,阳光甚好,你们便品茗对弈吧,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到时看看谁最厉害,谁赢得最多。”
亲了亲白慕之的颊,“别丢人哦——”很放心的离开了,这几个人,还算是听他的话。
他万万想不到,回来后看到的,竟然是那样的一幕。
八十一
小兔子能攻下大冰山,很是有趣。虽然不知道小兔子用的什么方法,是不是照着他教的去做的,但看到两个人一副恩
爱的样子,秦恕心里就美的跟什么似的。
当然啦,自己吃不到的美味被别人抢了还是有点不甘心,尤其是那么可口的小兔子,但小兔子开心比较重要,他都把
他当弟弟看了嘛。
他猫着腰,躲在花园侧边的一个大柱子后,掩着唇奸笑着看圆子里的两个人。小兔子正在伺候他的药草,那个什么玉
面郎君的站在后边帮他提东西,一脸宠溺地看着前面的人。小兔子动作很麻利,手里不停的摆弄着,时不时回头拿拿
东西,顺便奉上大大的笑脸,春风拂面般,清新自然。玉面郎君看了就愣了一下,然后别扭的别开头,等小兔子拿完
东西回过头后,他又继续转回来‘深情’的盯着人家看……
既别扭又含着情,要说这玉面郎君没栽在小兔子手里,鬼都不会信!
真不愧他冒着风险跑过来,原来真的有好戏看。回头对着那个清秀小厮翘了大拇指,眼睛眯成一条线,像是在夸奖,
你丫好样的……回过头来继续偷窥,天时地利人和,朝阳清风鸟鸣,他敢打赌,就看玉面郎君那架势,今天必不虚此
行……绝对有好料的……比如,亲亲啦摸摸啦……
哇……开始了开始了!小兔子站起来了……拉手了拉手了!搭肩了搭肩了!手放下来了啦……不行,玉面什么君的,
你得会主动出击!!主动!勾过脖子来就亲嘛,真是的,笨死了!
后面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一手扫开,小声的吼,“急什么!看着看着!要亲了要亲了——”
玉面什么君的一只手搂上了小兔子的腰,一只手挑起了下巴,慢慢低头……阳光从他们中间射过,变幻着美丽的色泽
……
后面的人又拍他的肩膀,一下比一下重,他本不想回头,怕错过美丽的样吻,可实在是怒了,狠狠回头,做恐怖状,
“你小子没长眼啊,一个劲拍,拍屁拍!”
看清楚面前站的是个红衣美人,妖娆妩媚,且杏眸圆瞪,双手叉腰时,气势一下子下来了,想来亲亲什么的有的是机
会可以再看,这个时候还是——“那个——姑姑啊,我突然想起了有事要忙,您自便啊,自便,我有空再去找你聊…
…”然后飞快的离开。
他心情不错,真的,尤其是看到了那么美好的一幕之后。情爱本没有对错,无关风月,真心相爱的人,应该得到祝福
,尤其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不容于世的情爱。
没看到亲亲也没关系,日子还长,只要有心,就会一直幸福着,不是么?太开心了,他不由自主的吹起了口哨,哼起
了小曲儿,“浅酒人前兴,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和情,通看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试与更香纵,全没些儿
缝,这枉,动动动,臂儿想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当他走到自己的小院跨进门口的一瞬间,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院里的人,曲忽的止了,所有高兴开心的情绪全部消得一
干二净,大吼:“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拆房子么?小院的一切已经变得惨不忍睹,没一处好的地方,别说石桌石凳全成了一块块的碎石,院子里的树连根拔
了,花草凌乱不堪没个活气,房间的窗户木门都被砸出了好几个大洞,残木到处都是……
这几个人打架都是家常便饭,从一碰面开始,基本上每天都会交交手,已经成了固定的娱乐项目,但每次手里都有准
头,点到即止,必不会殃及池鱼,这次……是做什么?
三个人交战正酣,听到秦恕的声音,忙止住了,齐齐回头,笑容灿烂,不忘架着彼此的胳膊,显得很亲密朋友的样子
,白慕之代表发了言,“小恕,你回来了啊——哈哈哈,我们就是切磋切磋——哈哈,切磋而已——”
“是么?只是切磋?”秦恕凉着声音,冷着脸,看着狼狈的三个人。另外两个人还好些,也就是衣服脏了些而已,白
慕之就不止了,嘴角挂着青痕,衣衫上有些血渍,说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他忙大步上前拉着白慕之左右看看,检查检查,确定了是好像不大严重的样子,愤愤的说,“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瞪了另外两个人一眼不想理,手指头一下一下的戳着白慕之的胸,桃花眼几乎快瞪了出来,“不是说了不让你跟他们
打架么?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一不注意就打架打架,眼里还有我吗!”
白慕之起先还是嘻嘻笑着,讨好地说,“没关系没关系”之类,秦恕的手指不停的戳,终于一口血没忍住,他呕了出
来……
秦恕不敢置信的看看自己的手指头,盯着白慕之看了会儿,猛的回过神来,搂住他的腰,“慕之你怎么了……为什么
会吐血……你不要死啊……”
像发神经似的,他又喃喃地说,“对,这个时候应该先去找木华,看看慕之有没有事,对,应该去找他……”
脚步刚要离开,就被白慕之抓着用回了怀里,抚着他的头,“我没事……对不起让小恕担心了……只是方才力气用大
了些,这才不小心气血微滞,只要运功一次,打通经脉,就会一点事儿没有了……你看我现在好好的不是?”
“真……的?”秦恕眼眶里含着雾,再次上上下下的打量白慕之一阵,白慕之为了显示没事还特意转了一圈儿,并且
弯了弯胳膊向他展示他有多‘健康’,秦恕这才信了。
信是信了,气还没消,一拳打在白慕之的嘴角的青痕处,白慕之疼的哇哇叫,他大喊,“你给我去运功!我最讨厌你
了!我讨厌你们打架!”
指了指司徒傲和柳谦,“我也讨厌你们!全部都去死啊!”说完眼泪有些止不住的想往下掉,他跺了脚,转身跑开。
“小恕——”白慕之作势要跟,被秦恕一个火辣辣的眼神阻止,他原地不动,叹了口气。
柳谦拉住白慕之,“白兄对不住了,方才实是一时之气。你先休息下,我去寻他。”
秦恕心情不好的时候,总会喜欢找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自己呆着,直到气消,这次当然依旧如此。柳谦每次都能找
得到他,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就在他们隔了十年第一次亲吻的那个八角凉亭处,他找到了秦恕。
他做在栏杆上,脚悬空来回晃着,手里正抓着一把鱼食,往湖里丢,湖里的五彩游鱼,也正游来游去激烈争抢。可这
番热闹景象,秦恕像是看不到似的,两眼呆呆的看着湖面,无意识的丢着鱼食。
轻叹一声,柳谦把他从栏杆上拉下,拥入怀中,“小恕……”
猛的把他推开,秦恕用力大吼,“你来做什么,我不想见你!请你不要随随便便就伸手过来,我不喜欢跟不相干的人
抱来抱去!”
“不相干的人……”柳谦目光悠远,沁着凉意,“原来我在你心里,只是不相干的人么……以前的种种,在你心里,
都是笑话么?”
“你还有脸提以前!”秦恕指着他的鼻子,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我就跟你说说以前!是,我喜欢你,是我自己
犯贱!可是既然你不喜欢我,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烦我!我不想再受伤,也不想再看到你!永远都不想见你!”
“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柳谦两只手握住秦恕的双肩,极尽虔诚的说,“小恕,我喜欢你。”
“哈,现在说喜欢我,不嫌太迟了么?”秦恕冷笑,“我喜欢你的时候,你去哪里了?八年的朝夕相处,相持相依,
同吃同睡,同衾同寝,在你眼里,是个笑话吧!”
“我一心一意对你,为你逃课,为你出谷,为了你做的一切傻事,在你眼里,也都是笑话吧!”
“我忍着所有自尊去做那样的一件事,得来了什么?哪怕是你一句温柔的话语?”
“我流浪时,我孤苦时,我受伤时,我被人欺负时,我忍饥挨饿时,你在哪里!”
“我闯荡江湖,处处仇家,被人打,甚至中了毒,你明明知道,却熟视无睹,你又将我置于何地?”
“你无视我的付出,冷眼看着我抛却自尊做那样的事也毫不动容,那夜我走了之后,你没有伤心吧,你甚至在暗地里
笑吧,这个人怎么这么傻?”
“不要告诉我你当时对我没有感觉,不知道情为何物,我不信!”
“如果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为何在深夜里会去替我盖被子,为何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写我的名字,又为何关心我饿
不饿冷不冷,默默的替我做一切你认为应该的事!总是幽幽的叹息,当我听不到么?”
“我气你的,并非是你不喜欢我,因为你不喜欢的话,我还可以去努力,去争取,是你明明喜欢我,却当不知道没看
见!气你的,是你明明不想给我情爱,却做着让我处处期待有着一丝希望的事!”
“柳谦你是个懦夫!我恨你!一辈子都恨!”
‘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柳谦的脸上,秦恕的泪水也跟着不住的往下掉,“我恨你!”
柳谦毫不在意脸上的一掌,像是一点也不痛似的,他甚至微笑着,轻轻的,把秦恕拥入怀中,“好了,解气了没有?
”
秦恕眼睛瞪大,心下更气,再次用力挣开,一拳拳雨点般的打在柳谦的胸口,“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半晌,柳谦唇角溢出一丝血迹,他笑容空远,如青莲临风,声音如玉环相叩,缓缓说,“小恕,可解气了?”
八十二
秦恕停了手,抬头,柳谦风姿一如以往,仿佛世间的恩怨都进了他的心般,淡然微笑,只是唇角那一抹血迹,实在碍
眼。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柳谦,“你——”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不运功抵着?不然只以他这种发泄般的拳头,
不可能打得伤他。
“小恕在生我的气,一直一直,压抑到今天,我都知道。”
“我确实喜欢你,或许不如你知道的早,但十四岁那年,我已知道。如你所说,我确实是懦夫,不敢承认自己爱,负
了你的情,又任岁月空流了十年,给你打一顿,自是应该。”
脚步踉跄了下,他捂着胸口后退两步站定,一口鲜血喷出,洒在地上,绽出几朵血花。他轻笑,伸手擦了擦唇边的血
渍,看着秦恕,微笑,一如十八年前的坚定,温柔,“可是小恕,今天我站在你的面前,向你交付我的一腔爱意,许
你一份情,你可愿意接受?”
“这一次,我必将不再退缩,不再躲避,以我隐龙谷谷主柳谦的名义发誓,如再负你,必将挫骨扬灰,尸骨无存。”
“你可……愿意相信?”
记忆中的柳谦,一向都是温暖明艳如春日阳光,一向都干净清澈如夏日溪流,一向都从容优雅似秋日淡菊,一向都是
志洁高远似冬日傲梅,何曾如此狼狈如此卑微过?
他现在就一身脏污,衣襟沾着血,手伸向他,用最卑微的神情,眸中含着期待,等着他一个答复。他说应他一份情,
以隐龙谷的名义,再不退缩,说他爱着他……
曾经是多么的希望着那样一双手,多么希望听到他一句承诺的话,哪怕不是情爱,只要能相守,他不管做什么都心甘
情愿。
他曾经,用尽了全部生命的力气,在等待……
如今,十年后的今天,当他好不容易走出那份桎梏,找到他可以依靠的一份情爱,可以相守相伴的一个人,找到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