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少楼主不罚之恩!"
不是吧,差点这命就结束在那人的手里了,竟然还这么说话,实在想不通那冷面人的脑子里装的什么,应该带回虚凝
宫,好好的研究下。带回虚凝宫?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即便在外面这么久了,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让自己产生这种
念头。"多谢郁楼主!"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很不喜欢那个坐在对面的人,有种说不出来的阴沉,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么我就不便打搅了,告辞!"说完便准备离开,反正一些该知道的事情都已经知道了。
"你当我这个听雨楼是什么地方,虽然不象虚凝宫这么戒备森严,但也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及时的开口阻
止。
"那郁楼主想怎样呢?"就知道不能这么简单的离开,冷霁的整个神经全都绷紧了,自己和郁净涵交过手,即便是全力
以赴,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没什么,只是想让你带走一样东西!"看着那个一触即发的人,郁净涵只是淡淡的开口,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带走?"不留下些什么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竟然还可以带走一些东西,这让冷霁不由开始纳闷,这位少楼主的脑子
是不是正常。
"没错!带他走!"说着用手指着那个差不多快被人忽视的人。
"他?!"
"是的!听雨楼没有必要养着一个吃里扒外的废物!"
"郁楼主舍得就这么放弃了一员大将?"怀疑的看着,实在想不通那个被人称为少楼主的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
"我没有必要留一个对我不忠的人在身边,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个威胁。"
"我可以拒绝吗?"
"如果你不愿意带走的话,那么我留着也没什么用!"说着手中的刀子便飞了出去,精准无比的朝苍海的面门飞去。
那人似乎傻了一边,竟然也不躲不闪,就这么直直的站着。
"既然郁楼主愿意割爱,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笑着接下刀子。
"冷霁,你回来了啊!"还没进门,就被一个声音给叫住了,继而看向后面,那个冷着一张脸的人。"我怎么从来都不知
道你冷霁还有这种癖好的啊?不是标榜自己向来只喜欢女人的吗?"
"虚凝聿修,你给我闭嘴!"
虚凝聿修?虚凝宫的二宫主?为什么可以这个样子的,虽然真实的面容被银质的面具遮住了眼睛下面部分,但那紫发
紫眸,和脸上的银色相映成趣,更显得漂亮和精制。
"哎呀,恼羞成怒啊?我好怕怕哦!"话虽这么说,但人却没有一些怕的行动,不知死活的说,"你怎么还带一个冷面的
回来啊,觉得家里还不够冷吗?有一个虚凝惑璇就够了啊!"
没有人会这么和下属说话的,而且把虚凝宫称为家,这到是第一次听说,至少少楼主和大小姐不会把听雨楼当做是家
,对他们来说,听雨楼看上去更象是完成死去的老爷和夫人遗志的工具,这点在少楼主身上更为凸现。
"虚凝聿修,难道墨就是这样教你的吗?你这样太让墨失望了!"没办法,有时候只有把墨拉出来,才能制止某人的一
些太过分的行为。
"霁儿,你回来了啊,辛苦你了!"一个似乎可以让一切吵闹都平和下来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聿儿,不要闹了,霁儿在
外面这么久了,很累了,让他先好好的梳洗一下。"
"父亲,我没有闹,我只是对冷霁带回来的人表示热情的欢迎而已!"飞扑到那人的怀里,没有了刚才的牙尖嘴利,一
副乖巧听话的模样。
"你是马上就要举行大婚的人了,也该沉稳些了,父亲不可能宠你一辈子的!"
"墨先生,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了,先回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依然是平淡的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并没有在意冷霁的身
边多了一个人。
"墨先生,这个是苍海,是听雨楼的雨护法!"
"知道了,你们两个快回去休息吧。"继而转身看着苍海,"我是墨濯,你叫我墨就好了。今天就先委屈你和冷霁挤一挤
,明天我再让惑心替你安排新的厢房。"
"那墨先生,我们先回房间了。"
"那个人是谁?"在去往穆影轩的途中,苍海开口问道。
"墨先生,前一任的二宫主,现任二宫主虚凝聿修的父亲。"
"哦,这样的啊。"没有了多余的话,这个原本就很沉寂的人,自从离开了听雨楼之后,便越发的显得寡言少语了。
真不知道这么一个人为什么会离开听雨楼的,他对于郁净涵的忠心是日月可鉴的,听话的近乎于迂腐。"先洗一下吧,
赶了那么多天的路,你也累了。"
"他们真的是父子吗?"
突然的这么一句,让冷霁愣了一下,"墨先生一直都说二宫主是捡来的,但谁会信啊,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你想说什么?"
"没有,只是随便问问。墨先生是个很不错的人。"
没有说什么,冷霁只是惊叹于墨的那种异于常人的亲和力,就连只见了一面的冰山都会说这种话,更何况其他人呢。
"大......"看着坐在虚凝聿修旁边的人,苍海异常的吃惊,话说了一半,却又收了回去,没有想到大小姐竟然会出现
在这里。而且还坐在虚凝聿修旁边。
"苍海,你认识霜儿?"浅啄着杯中的浓茶,墨濯悠悠的开口。
"没有,只是觉得那位小姐很象一位故人。"窃窃的低头,听雨楼的规矩,没有大小姐的允许,是不能直视大小姐的。
真不知道大小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样子好像是要和虚凝聿修成婚了,少楼主知道这些吗?那个恋姐的有点
不太正常的少楼主,能接受自己的姐姐嫁为人妻吗?而且是嫁入虚凝宫。难道少楼主已经知道了,所以才让自己来虚
凝宫的?
"原来这样啊,看来霜儿象的人,还不是普通的多。或许真的是雨大人的故人呢,可能是许久没见了,苍海要不要走进
再看的清楚些?"
"多谢墨先生,不用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墨先生并不是那么的好相处,有种危险的感觉,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苍海的故人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
"既然如此,大家就各自找位子坐吧,别太拘束了。"话音刚落,一左一右的位子就已经被人占着了。
"父亲!"
"小墨墨!"
两声腻死人不偿命的呼唤,任谁都想像不到竟然会出自两个大男人之口,而且叫的是另外一个男人。
"你们两个够了,有人在这里,都给我收敛一点。"
撇了撇嘴,虚凝聿修不满的说,"以前父亲都不会说我的,父亲不再疼人家了!"
"聿儿,够了,你都是快成婚的人了,再这样下去,当心霜儿不要你了!"
"月月才不会呢!"转身开始去粘月凝霜。
"霁儿,怎样,这次出去有什么收获吗?"解决了其中的一个,终于有功夫可以好好的谈正事了。
"没什么,只是知道了丹心诀真的是有的,而且知道这世上会使丹心诀的是听雨楼的少楼主。我和他较量过,但可惜的
是没见他使出丹心诀。"
摆了摆手,"霁儿,我问的不是这些无关痛痒的东西,那冰心诀呢?"
"听说冰心诀是听雨楼的大小姐的绝招,因为一直在外面未曾回来,所以我一直没有碰到。"
"听雨楼的大小姐?你知道叫什么名字吗?长相如何?现在何处?什么时候会回听雨楼?"着急的冒出连珠炮似的问题
,看来对于石思莫的一切,墨濯是真的在意的。
旁边的古缙只是紧紧的握着墨濯的手,示意他不要着急。
"不知道,听说听雨楼里也很少有人见过大小姐的模样,更别说是名字了。唯一知道的是过一段时间她便会回听雨楼,
好像是他们父母的生忌。"如实以告,没有任何的累赘。
"嗯,知道了。霁儿,你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第九章--
这几日的虚凝宫里,上上下下都在为虚凝聿修的婚事而忙着,而冷霁这个穆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索性跑到墨阁的"竹
园"来,偷得浮生半日闲。
手里拿着从修心园拿来得酒,冷霁随意得以壶就口,喝了一大口,之后更是率性得席地而坐、随口吟唱着小曲。
如果被墨知道了自己在他得竹园里如此放肆,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没想到这么多个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人中,最先成
婚的竟然会是聿修那小子。一直都还以为那小子除了他父亲之外,不会真正看上任何一个人的呢,不过话说回来,做
人很难真正做到,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不可行而行之。还以为聿修那小子可以放下一切顾虑呢,看来也不过如此
。不过那个叫月凝霜的女人,还真不愧是人间极品,和墨先生亦有几分相似。
"可使食无肉,不可使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俗士不可医。旁人笑此言,似高还似痴。若对
此君仍大嗯,世间哪有扬州鹤?"大声的吟唱,放肆的喝酒,要搅乱这里的一份宁静。
晃了晃似乎已经空了的酒瓶,冷霁干脆站起身子,记得墨的房间里好像还有一些洞顶乌龙,是古缙从藏意山庄拿来献
媚的。
踩着似乎有些不稳的步子移向墨阁。
墨怎么没把门给关好,正想掏出工具开锁,却发现门竟然是虚掩的。墨应该不会这么不小心的啊。
可能是因为刚才的酒的作用,没有想太多的冷霁,也就这么走了进去......
似乎是因为宫主大婚的原因,整个虚凝宫满是喜庆气氛,每个人都赶办婚礼的物品跟装饰大厅,谁让这是虚凝宫这么
久以来的第一次大婚呢,而且主角还是被所有的人都宠着的虚凝聿修。
可是久在大伙忙碌不堪,穿梭不止的时候,偏偏有个重要人物却象没事人似的,跟在虚凝墨濯的身边,说些有的没的
,丝毫不将这个重大的日子放在眼里,而这个人不用想也知道,就是虚凝宫的宝贝二宫主虚凝聿修。
"父亲,你说那天我穿什么好呢?"用嘴努了努,示意那个只管好自己手边的杯子,就什么都不理的父亲,心里不停的
咒骂着。古缙也真是的,不知道从哪里偷来了些极品春茶来孝敬父亲,惹的父亲只顾着喝茶,什么都不管了。
"啊?"终于想起来过几天就是自己唯一的儿子的大喜之日,低头看了眼那碧绿的茶水,脱口而出,"茶绿色,那种嫩绿
的颜色。"
"噗哧!"旁边的古缙笑出声来,"小墨墨真是可爱。太有创意了。让自己的儿子在婚礼上穿绿色的,恐怕是前无古人,
后无来者的。"知道现在的虚凝墨濯根本不太会在意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所以便大胆的在脸颊边偷香。
虚凝墨濯是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旁边聿修却恨的牙痒痒。行动永远比脑子快一步的聿修,直接拉过父亲走到那一大堆
多的快淹没了整间屋子的衣服,直接制止了古缙的吃豆腐行动。"父亲,你太过分了,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聿儿,你是就要结婚的人了,不能再象个孩子似的了。"快速的换手拿稳茶盅,脚步也很配合的使上了看家本领。这
些绝好的功夫竟然被用在了护茶这方面,觉时的有些可惜了。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撇了嘴,露出一脸的委屈,"这是你儿子的人生大事,你就不能专心点吗?"
"我很专心的啊。"在闻够了茶香之后,轻轻的抿了一口,唇齿留香,果然好茶。"而且我已经说了我的意见了啊,嫩绿
色,就象这新茶。"
"我看你是很专心的喝茶,自己被吃了多少豆腐都不知道!"小声的嘀咕着,再直接没收了茶盅。
看着手上的东西被夺,虚凝墨濯眯长了双眼,"聿儿,注意你的行为。"
直接牛饮般喝完了剩下的茶水,再用手背擦了擦留在嘴边的茶渍,将茶盅奉还到墨濯的手里。
看着儿子这样的行为,虚凝墨濯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走出了修心园,记得墨阁里好像还有古缙上次拿来的一些洞顶
乌龙还没喝完,心中暗自替那些新茶默哀,碰上了聿儿这样不懂茶的人,着实的有些糟蹋了。
不知道为什么,越是靠近墨阁,心里越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是上次思莫去世的那天一样,墨阁的周围环绕着
一些淡淡的血腥,很淡,似乎被冰镇过一般。
墨阁的门是开着的,明明记得刚才离开的时候已经锁好的了,这么多年来的习惯不会这么简单就改了的。
看到冷霁端正的坐在椅子上,便觉得有些不对了,那是平时自己的位子,除了自己之外,还没人敢坐上去过。而且作
为虚凝宫的穆休,不会在自己靠着他那么近之后,不起来打个招呼的,除非是死人。
看着安静的只不过象是睡着的冷霁,没有进一步的去证实,虚凝墨濯的眉开始蹙拢,随后便离开了。
再次回到墨阁的时候,虚凝墨濯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整一帮的人,齐刷刷的站在墨阁的大厅里,其中也包括了月凝霜
和苍海。
见着这样的冷霁,苍海心里比谁都明白,抬头看着一直立在人群最外面的月凝霜,那抹绝艳的脸上,有着不同于往常
的表情,那是大小姐在完成了事情之后的特有神情。
一直都不是很清楚,仿若永远只是罩着一层纱,有时会突然的清晰,但那也只不过是一时的,让自己以为只不过是个
假相。
看着那具渐渐的开始变冷的尸体,原来失去之后才知道重要,才是最可悲和心痛的。等明白自己的心意之时,却也是
天人永隔的时候。还是那个不知道任何事情,就这么死去的人好,至少不用尝试心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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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大护法,你该很清楚霁儿是怎么死的吧?"紫色的眸子对上苍海,没有任何的起伏,平的仿佛死在前面的只不过是
再普通不过的下人,而不是那个自己从小带大的冷霁。
"冰心诀!"
"那谁会使这冰心诀呢?"
略微的迟疑了一会,"冰心诀是大小姐的不传绝技。"
"那请问听雨楼大小姐的闺名是?"
"月凝霜!"话音刚落,所有的目光聚集向那个一直处于最外面的人。很有默契的将那个一直处身事外的人圈到了最中
央。
"大小姐......"低声的称呼着。
"没想到,竟然是我手下的雨护法说出了我的身份。"没有否认,也不承认,月凝霜只不过是淡淡的浅笑。
"大小姐?这到底是为什么?"实在想不通,如果换成是少楼主的话,这一切并不奇怪,但现在做这一切的竟然是大小
姐。
"我做什么,需要通过你的准许吗?"
"是属下越矩了。"
"既然知道,就做些你该做的事情吧!"
"是!"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只是服从。
一把薄如蝉翼的长剑从腰际抽出,站在月凝霜的身边。
望了一眼虚凝聿修,见他没有任何的行动,月凝霜也摆好了架势,虚凝宫不可小觑,这次想要全身而退,恐怕还得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