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万紫,庞青玉的脸上绽开一抹凄然的笑。
这时候,亲自来到别院的南宫诚对着跪在地上的总管太监李公公道。
“庞青玉他人在哪里?”
“回万岁……太子府上……并无……此人!”
“大胆,你可知这乃是欺君之罪!来人啊……拿下!”
尚喜大喝一声,就要动手。
“住手!”
顺着声音,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正缓步走来的那人身上。
微风中,他有着一双忧郁而美丽的漆黑眸子,淡粉色的三重长杉也掩不住那白皙的冰肌玉肤,高高挽起的发鬓只插着
一只金步摇,在风中微微轻颤,为南宫轼而略施淡妆的脸上带着慷慨赴死的淡漠。
“放下他们,你要找的人是我。”
走到诚帝的面前,庞青玉仰起头,望向面前这男人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屑与冷漠。
“好!灼灼芙蓉姿,郁郁牡丹色。果然不愧是静妃所生!”
上下打量着庞青玉,今天略施脂粉的他与男装的清秀俊逸不同,更多了一种动人心魄的美。这让诚帝不由赞叹出来,
勉强咽下其他的溢美之词故做冷静道:“摆架回宫,从今日起太子府内一律人员不得进出!”
“请吧!”
在尚喜的奸笑中,庞青玉留恋的回望了一眼这座带有南宫轼气息的宅院,走进轿中。
回到皇宫后,诚帝便迫不及待的并退了侍女与太监。
“牡丹!”
诚帝话音未落,庞青玉已惊出一身冷汗。
“逆贼,你没有资格直呼我的名字!”
虽然见青玉现在已经怒不可恶,但诚帝却一脸淫笑,面不改色,恨不能一口就将他吞进肚子里去,又或者将他压在身
下尽情蹂躏这美丽的躯体!
“果然是美人爱少年吗?不过,只要你肯顺从,我会让你得到轼儿那得不到的一切的!”
“你……”
听到诚帝这一席话,庞青玉已然气到面色铁青,微微颤抖了!闪身躲过诚帝扑过来的身体,反手一掌。
“逆贼,你纳命来!”
“啊!”的一声,没有想到在这深宫大内还会反抗的诚帝,躲闪不及,腹部被庞青玉一掌击
中,跌出寝宫。
“来人啊——把他给我拿下!”
“皇上!”
未等庞青玉跟进,他早已被跟上来的侍卫牢牢擒住。
“庞-青-玉,你-好-不-知-好-歹!”
在身边太监的搀扶下,诚帝扶着刚刚被击中的地方,一字字的吼出。但青玉却不以为然,大笑出声,只是这声音冷的
却像是万载的寒冰,因为此刻的他早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就算诚帝现在将他凌迟处死,也毫无所惧。
“少说废话,你要杀便杀!哼!只可惜我武功未够纯熟,刚刚这一掌没能要了你的狗命!”
冷冷的看向诚帝,青玉嘴角带笑,神情淡然。
“可恶!”
压下庞青玉后,诚帝一掌拍在桌案之上,勃然大怒。
“尚喜,都是你的好主意,如今你看该如何啊!”
阴冷的目光射出,身边的尚喜立刻哆嗦了一下冒出一身冷汗。
随后,他双眼转了又转,目光中精光一闪,面露猥色,附身下去,献出一计。
“皇上,不要着急,老奴……老奴……”
一番话讲完,直说的诚帝心花怒放。
“老奴以为,皇上想要得到他的人非常容易,虽然他身怀武功,但费去即可。不过,倘若他抵死不从却也让皇上为难
,不如……皇上您这样讲后,老奴以为他一定不会再做抵抗。但是这之前,他怕是要受些皮肉之苦了,还望皇上不要
心软才是。”
“好,这事就交由你去办。”
“是,老奴明白!”
尚喜退下后,诚帝的脸色才缓和下来,手中轻点着桌案,他的目光中射出狰狞。
大牢中,双手被绑在两侧的庞青玉神情漠然,丝毫没有任何的惊恐之色,从他第一次刺杀诚帝开始,他就早已经将生
死看淡,只是这些日子与南宫轼相伴的生活竟让他对这世上生出许多留恋。而心底深处那份情素也让他苦不堪言!如
今,身困牢笼的他已然抱定了必死的决心!
就在青玉沉浸在南宫轼曾有的柔情时,耳边传来“哗啦”一声,牢房的门被打了开来。尚喜带着两名赤裸着上身的大
汗托着一个装着各种刑具的托盘走了进来。
庞青玉听旨,皇上口喻,现封你为牡丹贵妃,今夜侍寝。说完,尚喜满脸皆是得意的笑。
“哈哈……”
听到老太监的话,庞青玉再次冷笑出来。
“你们当我堂堂太子庞青玉是什么人?侍寝,你回去告诉那老贼,少做他的春秋大梦了!”
“牡丹贵妃,这……可就由不得您了!”
狞笑着,尚喜命人走过来。
“你们两个,给我锁了他的琵琶骨,小心着点,别把他弄死了,要是皇上怪罪下来,你们可是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用的
!”
“是!”
粗声粗气的大汉回答后,就拿起托盘中的钩子与锁链向青玉走了过来。见此情景,青玉默默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接下来
的酷刑,他知道,今天晚上他是在劫难逃了!
“哗——”地,长衫的前襟整个被撕开!衣杉下那娇艳的让人迷醉的身体让行刑的狱卒不禁吞了一口口水,尤其肩头
那朵瑰丽的牡丹胎记更是让他们看傻了眼,立时在心中生出一丝不忍。
“快点动手,你们还等什么?”
看出狱卒的迟疑,尚喜歹毒地催促着,但自他的内心深处却渐渐生出想要凌虐这具美丽身体的欲望!
“嗯!——”
当冰凉的铁钩刺进青玉的身体的时候,铁链穿透骨头的痛楚让他咬破了嘴唇。血沿着嘴角一路流下来,映射在他已经
青白的脸上,让人有种想更加凌虐他的冲动。
“尙喜……你和诚王那狗贼一定不得好死……即便是死了……也会下那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巨大的痛楚让青玉顿时一阵眩晕,汗湿衣襟,咬着牙,他一字字的诅咒着说。
“下地狱?就凭你这个阶下之囚吗?哈哈……”
看着青玉痛苦的模样,尙喜心中高兴,竟渐渐生出一股莫名的快感。虽然他知道自己是太监之身不能够与人交合,但
心底的欲望却可以通过折磨面前这个美人而得到满足。想到这,不由得在心掀起无数涟漪,好不容易才压了下去。
“好了,你们两个先出去,我有话要对他说。”
支开狱卒,尚喜眯着他那双三角眼,走到青玉的身前。单手拿起托盘中一块黑色布包,轻轻打开,他的动作小心轻柔
,像是在抚摸什么心爱之物,但等他将布包整个摊开,青玉才看清原来里面竟整整齐齐的排满了无数大小不一的银针
。
“知道这是什么吗?”
望着青玉的双眼,尙喜嘴角挂着冷酷的笑。
“这个叫断肠针,怎么样,很美的名字是吧?不过,呆一会你可就不会这样认为了,我会将这些针全部都刺进你身体
里的各个关节,到那个时候……哈哈,恐怕你就要体验这断肠的滋味了!而且每到夜里,它们还会吸收冰冷的水气,
让你全身血液都要冻成冰一样刺骨的寒冷,就算拿十个火盆来烤也于事无补。”
“你!呸!”
死死的蹬着尙喜的脸,青玉一口血吐在了他脸上,目光中充满了憎恨。
“哈哈,吐吧吐吧,恐怕呆会你就没这个力气了。”
“啊!——”
说着,尙喜抓起一把银针,狠狠的刺进了青玉的身体里,随即,青玉凄惨的叫声响彻整个牢房。
“嗯!——”
“怎么,我才刺了你四个关节,你就晕了吗?刚刚不还那么嘴硬的吗?”
刚刚,不堪酷刑的青玉在剧痛中沉沉的晕死了过去,可没用多久,便又被剧痛折磨的苏醒过来,此刻,他的目光迷茫
,目光中是一个伟岸的男子,正对他微笑。
“轼……”
嘴角微微带笑,青玉在心中笑话着自己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念着那个人的好。
“哦?你居然还能笑的出来,看来我努力的还不够啊!”
可是一转眼,南宫轼的身影竟然凭空消失,面前从又换上这可恶的太监。
尚喜说着,复又去拉动嵌进青玉锁骨内的锁链,缓缓地,一点一点抽动的感觉让青玉全身颤抖,疼痛难忍,就连呼吸
都变成一种奢侈,最后只剩下那一抹微弱的呻吟。
可青玉痛苦的的呻吟听在尚喜的耳中却如同天籁般的动听,他好似着了魔般的一次又一次拉动着手中的锁链,感受着
被冗长的痛苦折磨的青玉口中发出的越来越微弱的呻吟,似是着了魔。
而他每一次的拉动,都至那伤口中流出小溪般的涓涓的鲜红血液,都让他觉得这是这世间最美丽的画面。
就这样,没过多久,血就已经将青玉的前襟与束裤染的通透。正因如此,才让怕青玉会气绝的尚喜停了下来,慢慢享
受着青玉痛苦万分的表情,也让青玉也就此结束了这场漫长的酷刑!
第八章 被辱
入夜时分,完全不堪重刑失去知觉的青玉,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施药止血,沐浴净身,重换华服。只被胸前的疼痛折磨
的幽幽转醒的他慢慢抬起双眼,四处望去,自知原来他已在诚帝寝宫,而琵琶骨上的锁链则证明他的双手已废这个事
实。
就在他思索着的时候,门“嘎吱”的一声被撞了开来,有些微醉的的诚帝在两旁太监的搀扶之下歪歪斜斜的走了进来
,望了眼龙榻之上的青玉,露出一抹淫笑。
“你们下去吧。”
遣走侍奉的太监,南宫诚走到青玉的面前,猛的拉起锁在琵琶骨上的锁链,立刻让青玉痛得冒出了细密的汗来。
“嗯!你这狗贼,为什么不杀我?”
“杀了你?我又怎么舍得!”
用手掐起青玉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看自己。
“现在开始,来学着服侍我吧!不然,我就将你父皇和母妃的尸身挖出来曝尸荒野!”
“什么……你……”
听到诚帝说出如此残酷的话,青玉气到眼前一黑,险些再次晕厥过去。
“你……你……”
气到浑身颤抖的他现在根本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能愤怒的瞪视面前的男人!如果仇恨可以将人凌迟处死的话
,那诚帝无疑早已经身首益处了。
“还是你在等轼儿会来救你?不可能的!他的太子府已经被我团团围住,就算他现在回来也一样救不了你。我南宫诚
有九子,我随时都可以废了他再立一个新的太子。”
“你……”
“好了,为了保住你的父皇和母妃的尸身,不做一个不肖子,拉开你的衣襟给朕看吧!”
放开青玉,诚帝残酷的说道。
暮然,两行清泪至青玉那精致的脸上流了下来。无言的,他伸出手一件件解着华服的绣襻,然后拉开层层的薄沙,露
出里面如凝脂的肌肤。然,琵琶骨上那条让人触目惊心的锁链并没有影响他丝毫的美,却为他凭添了另外一种凌虐的
艳丽!缓缓的,他躺了下去,空洞的双眼中再无光华!
虽然躺在龙榻上的青玉就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瓷娃娃,但却不影响他那惊为天人的美丽容貌。见他如此,诚帝满意的
笑了笑,将魔爪伸向了青玉洁白的身子!
一直以为自己在和轼结合的那一瞬间心便死了,但青玉才悲哀的知道现在才是人间地狱,而这如阿鼻地狱般的生活才
只是开始而已。
轼你现在在哪里?你在哪里……在心中,他千万次呐喊着南宫轼的名字。
第九章 归朝
渡过了枫红的秋季,是那漫天飘雪的寒冬,再那以后,便是爬满枝头红梅的春天。
又是一个黎明的来临,青玉强撑着疲惫的身体坐了起来。今早,屋外画眉鸟的叫声格外清脆动人,不禁让他有种想出
去望一眼的冲动。但是,看着脚上锁着的铁链,还有那不停望进来的监视目光,他笑了。现在的他莫要说是走出去望
一下画眉鸟,便是轻轻活动一下疲惫的身体恐怕也会立时有人进来询问了。而那,却是因为自己几次的轻生所至。
房间内温度的渐渐转暖让他知道现在应该是春天,那么自己被囚禁在这里到底有多少日子了呢?他好想知道。远方的
南宫轼的他现在在做什么?战场上的他会是怎样的英姿勃发,勇猛无敌,他好想知道!
“轼!你在哪里……”
抱紧自己的身体,他觉得今年的春天好象比哪一年都要来的寒冷!同一天,北方战场上,经过了四个月的激战,南宫
轼终于平复了北方的突厥。
“王将军,明天就回朝了。这次,我会像父皇禀明你记头等功!”
知道与心爱的人儿团员在即,今天,南宫轼的心情格外的好,而他的心也早就飞回了自己那小小的别院内,等待着那
张如牡丹花般娇美的容颜。
不过,听到南宫轼这样讲,王虎立刻单膝跪地。
“太子殿下,臣万死!”
“王将军……你……”
皱着眉头,南宫轼刚要去扶他,却见他在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了过来。
“这个是太子殿下的家书,臣没有将他交给殿下,因为那个时候大军刚刚出发,太子回去无疑会被皇上治以重罪!”
接过王虎手中的信,一股不好的预感渐渐爬上他的心头。
将信展开,里面只有短短几个字:“主人被抓,太子速归!”
揉碎手中的书信,南宫轼手中宝剑“噹!”的一声抽出笺鞘,直指王虎。
“好你个王虎,罔我如此信任于你!说!信是什么时候送到的!”
“太子殿下,请息怒!”
见状如此,偏将们纷纷上来求情。
“四个月前!”
低着头,王虎等待着南宫轼的裁决。
“太子殿下,莫将任由太子发落!”
将剑收回鞘内,南宫轼的声音变的异常寒冷。
“王虎,先将你的人头留在你的颈上。现在,所有人听着,大军回师,即刻出发!”
不等其他人回答,他已经跳上战马,扬鞭远去!王虎与其他偏将们也立刻上马追赶南宫轼而去。
经过三天不眠不休的星夜兼程,南宫轼已在第三天的夜晚与王虎等几名心腹赶回了京师。
“太子殿下,老奴……万死!”
一进府,李公公便跪在了南宫轼的身前声泪俱下的将原委一一道出。
“啪!”的一声,南宫轼一掌拍碎了身边的楠木古桌。
“你们,可有谁与我同往宫中一趟?”
强压下冲上来的怒火,南宫轼环视身前的这十几个人。
不约而同的,他的面前跪倒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