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愿追随太子殿下同往!”
“好!”
口中吐出好字,南宫轼再次跳上战马,向皇宫飞驰而去。
第十章 忤逆
“太子殿下,您不能进去,不能啊……”
寝宫中,满脸怒火的南宫轼一路闯关来到中宫。一路上,近卫军竟无一人敢挡。
“太子殿下,您怎么回来了!您不能进去……皇上他……皇上……”
见南宫轼怒气冲冲而来,尚喜装作满面委屈的上前阻挡。
“滚!”
在尚喜的惊呼声中,寝宫的大门被南宫轼一脚踢开。随后,王虎等人便将门关好,守在门口。
在房中的听到门外吵闹的诚帝心中一惊,穿好衣服走了出来,当他见到是南宫轼后,脸上露出不悦。
“轼儿,你提前归朝怎么没有提前命人告诉我一声?还有,你这深更半夜的冒闯我的禁宫,所做为何啊?”
见到诚帝,南宫轼行了一个君臣大礼,然后站起身来缓缓的张口。
“父皇,请将青玉还给我!”
看着南宫轼紧皱的眉头,诚帝勃然大怒。
“混帐!丹妃的名字可是你可以直呼的吗?难道你在回京的路上没有人告诉过你,朕的新贵妃是谁吗?”
“是啊,太子殿下还是请回吧!”
一旁的尚喜也跟了过来,一脸献媚的说。
目光直视诚帝,南宫轼紧紧握住手中的配剑,一字字的说。
“父-皇,请-将-青-玉-还-给-我!”
“混帐!你这是对朕说话的态度吗?”
“父皇,请-将-青-玉-还-给-我!”
“混账,你这是对待朕的态度吗?难道你要造反不成,来人啊,将太子给我轰出去,没我传诏,百日之内,不得进宫
。”
没有发现隐忍怒火的轼的表情,诚帝开口大骂。向尙喜挥挥手,示意他将南宫轼拖走,不过,他对南宫轼的话中却多
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心虚。
未等诚帝回答,南宫轼却已然见到幔帐后面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但现在的青玉却再也不是自己出征前的那个青
玉了!
现在,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药而目光空洞的他正躺在龙踏之上,脚踝上被铁链磨破了肌肤的纤足现在正软软的垂在地上
,半敞着的衣杉上有被人践踏过的痕迹,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他胸口上那锁住他琵琶骨的长长锁链!短短四个月的时
间,已让他瘦的不成样子,明明也是七尺男儿的他如今却沦落的无法为自己合上衣禁!这样的青玉让南宫轼心中一酸
,显些落下泪来!
没有再去理会诚帝,南宫轼径直走向青玉。抱起神志不清的他,南宫轼拿起茶壶喝下一口,然后将茶灌入了青玉的口
中。反复几次之后,青玉才慢慢转醒。
张开眼,青玉便迎上了南宫轼焦急的目光。
“青玉,你好些了吗?”
“轼?难道我在做梦?”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庞青玉伸手去轻触将自己抱在怀中的男人的脸,颤抖着呼唤着他的名字。
“轼,是你吗?”
“不要怕,我马上就带你回去!”
吻着他的额头,南宫轼脱下战袍裹在青玉的身上。
“轼儿,难道你要和朕做对吗?他现在可是朕的宠妃!唔……”
诚帝的话音刚刚落,身体已然被南宫轼的宝剑刺穿!还为明了发生了什么事的他,身体就这样软软的躺了下去。而在
一旁的尚喜见此情景立刻尖叫了起来。
“不……不……不好拉……太子……他……他……他造反拉……”
双手握着宝剑,南宫轼冷冷的看着地上两眼睁大,不敢相信神情的诚帝。
“父皇,不要怪我!今日,如果我不这样做,就无法平安的带青玉离开吧?”
对诚帝说出这句话后,南宫轼冷酷的抽出了没入了诚帝心口的宝剑,抓住想要逃走的尚喜的头发将他在墙上,随手,
割断了他的喉管。顿时,鲜红色的血如喷泉般倾泻出来,因恐惧而瞪大了眼睛尚喜则忙乱的用双手握住自己喷血的喉
管,喉咙中不断发出咯咯的声音,不一会便气绝身亡了!
确定两人已死,身上溅满了鲜血的南宫轼才将宝剑还鞘,脸上不见任何的慌乱。目睹此景的青玉却惊的握住了嘴,完
全失去了说话的能力。这个人,真的还是自己从小便认识的南宫轼吗?还是那个不善言语,却对自己百般呵护的南宫
轼吗?是那个人人敬重,宁死也愿追随的南宫轼吗?
见到呆在原地的青玉,南宫轼走了过来,尊下身子,将青玉再次揽入怀中。
“对不起,让你见到了这样的画面,从今后,不会有人能再伤害你了!我这就带你离开这里。”
“轼,你……你都做了什么……”
颤抖着伸出手,青玉摸着南宫轼脸上的血迹,放声痛哭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了我做出这样弑父的忤逆大罪来?这样你会留下千古骂名的啊!”
“我不在乎!”
抓住青玉的手,南宫轼斩钉截铁的说。
“为了你,我不在乎!就算是要我单枪匹马杀入敌阵,与这满天神佛为敌或是沦入修罗之道,与地狱万鬼为伴,我都
统统不在乎!我只要你……只要你平安在我身边!”
“轼……轼……轼……”
唤着这个男人的名字,这个为了自己不惜背付千古骂名的男人的名字,庞青玉再也无法忍住这异样的心情,投入了男
人的怀抱之中。
第十一章 疗伤
“啊!——不要——”
“青玉!”
抓住他伸出的手,南宫轼唤着被恶梦缠身的青玉。
“原来是场梦!”
从南宫轼手上传来的温度让青玉知道,自己已经回到别院有些时日了,但每天还是会像这样被恶梦所困。
“身上的伤还会痛吗?”
轻轻擦干青玉脸上细细密密的汗,南宫轼的双眼写满关心。
捂着肩上的伤,青玉便脸红的低下头去淡淡的说:“我还好。”但只要记忆一回到昨天太医为自己诊伤时的情景,就
让他羞愧到无地自容。
时光回到昨日
“太医,他的伤还能不能够医治的好?”
“启禀太子殿下,丹妃身上的伤虽多,但最最紧要的还是锁骨和关节。关节处虽老臣已将银针取出,但还需时日调养
,只是锁骨这伤……臣以为,取出锁链后,虽无大碍,但这武功却是无法再恢复的了。”
听到太医的话后,南宫轼一直沉默不语,房间内陷入了冗长的寂静之中。
“无妨了,武功没有也可。”
微微浅笑,青玉的脸上有一抹从容。
“那就有劳太医即刻动手了。”
“这……”
听到青玉这样说,太医踌躇着。
“丹妃,您的伤已经有些时日了,如果现在要将这锁链取出来,必须再次将肉刺破,到时候,噬骨专心之痛……臣恐
怕已您现在的身体……”
“太医您多虑了,青玉本未曾想还能够苟活到今日。如今,这些疼痛又算的了什么。”
“你先下去吧。”
不等太医开口,南宫轼便让他退了下去。
“轼,你这是?”
望着眉头锁的更紧的南宫轼,青玉一脸迷惑。走过来,拉住青玉的手南宫轼深吸了一口气道。
“再过几日,我就会对朝臣们宣父皇死于急病,到时候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基了。等到那
个时候,我便把这江山还给你。所以,这以前我会再寻名医,一定将你的伤完全治好!”
“轼,你错了。如今你已为我抱了这大仇,武功与我何用?江山又与我何用?”
靠在男人的身边,庞青玉望着镜中女装的自己。如今,他心愿已满,此生再无其他要求。
“如今,即便你这样做,我也已不再是男儿身,又有何面目君临天下!”
思绪及此,青玉脑中闪过曾被凌虐的那一幕,目光低垂,潸然落泪。
“不!我这就命人拿男装来,你还是六年前那个人人都敬重的太子青玉。有谁不服,我便去取了他的性命!只要你肯
登基,我便还是你的座前大将,为你震慑突厥来犯的北方,流寇不断的南疆!就算为你杀尽地狱万鬼,满天诸神,从
此落入修罗道又有何妨!”
跪在地上,南宫轼举手发誓。
“轼,为什么你还不明白?现在的我并不想要江山。本以为会于你天隔一方,如今能够活着在一起,心愿已满。难道
,我还想将我再一次推到那勾心斗角的旋涡中去吗?”
见到他这样固执,青玉怒斥着他。
“我……”
“呵呵……”
见到立时无语的南宫轼,青玉倒是笑了出来,那如牡丹般娇艳的容颜,看的南宫轼不由的痴了。
“而且,你还说要寻什么名医,难道还有比这服侍过三朝的太医官更好的名医吗?”
“既然这样,我便命他立即准备。”
终于见到青玉的笑颜,让南宫轼如沐在春风中,一扫心中的阴霾。
一个时辰之后
“老臣这就要动手了,请丹妃千万忍耐!”
“老太医您还是喊我青玉吧,我从三岁起,每逢生病都是您来诊治,现在还是这样喊我的好!”
“太子殿下……臣该死!”
听到青玉的这一席话,老太医跪倒在地,声泪俱下。
“好了,好了,轼现在才是太子,以后你可要好好辅佐他,快快起来吧!”
见到老太医如此,青玉的心不觉酸楚,身边的南宫轼也愧疚的拉住了他的手。
“好,那老臣就动手了。”
“嗯!”
虽然以为自己很坚强,虽然认为自己可以忍耐,但当冰冷的刀刺进身体里,铁链被一节节抽出的痛还是让青玉痛的呼
出声来。
“轼……啊……”
现在,要是还在仇人的面前,要是没有南宫轼温暖手,也许青玉还能像穿上那锁链的时候咬牙忍耐,但正因为南宫轼
那温暖的爱,使他心中最后的那面墙壁也崩塌了。这让靠在他身上的青玉,哭的像个孩子!
“啊!——”
终于,在抽出铁链的同时,青玉在南宫轼的怀里失去了意识。
心疼的抱着被汗水浸湿的青玉,直到他再次转醒之前,南宫轼的手一次也没有放开过。
因为这样,这以后青玉每天想到那天的情景都会觉得羞愧难当,自己明明是个男儿身,竟会像女子般躲在男人的怀中
哭泣。
时光匆匆,转眼又过数月,在太医的精心调治之下,青玉的伤已接近痊愈。而登基做了皇帝的南宫轼也让青玉重新回
到了御景宫。
现在,站在长亭中望着那满园盛放的牡丹花,庞青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六年了,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够
再回到这座母亲曾最爱的美丽宫殿中来。
“主人,皇上命人送进贡的糕点来了。”
李公公走过来,他身后跟着送点心的宫女。自从将青玉接近宫中后,为怕他寂寞,南宫轼便命以前曾经服侍过他的,
太子别院中的一干奴仆也一并接了进来。
“放下就好,皇上他还说了什么吗?”
“回主人的话,皇上说今天大概要彻夜批改奏章了,要您好好休息。”
宫女毕恭毕敬地回答着青玉的问话,但眼角却忍不住偷偷看他,这样美丽的人儿,还是她今生第一次见到。
“好,有劳这位姐姐了。”
转过头,青玉对宫女微微点头,立时让她羞红了脸。至此,青玉的美貌与和善不径而走。
第十二章 故人
第二天一早,知道南宫轼忙于国事一夜未睡的青玉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忍不住提着食盒来到御书房。
放下笔揉揉微酸的肩膀,南宫轼刚要站起来活动一下微累的身体,迎面便迎上在书房前踌躇着不知该不该进来的青玉
。
“青玉!”
走过去,惊讶于他会来的南宫轼拉起他的手,将他带入书房。
“你怎么来了?”
“我……只是……只是……”
无法说出自己很关心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青玉一时语塞。
“难道……你在担心我?”
见到青玉藏到背后的食盒,南宫轼感到心里阵阵温暖。这些日子来,虽然他无数次的对青玉说着爱意,却从未得到过
青玉的回答。
“娘娘……请容奴才禀报……”
就在南宫轼伸手轻轻触碰着青玉的唇瓣,作势就要吻下的时候,门外的说话声却硬生生将他们打断。
门开了,一个美丽的女子走了进来。她的秀发挽在头上,露着光洁的额头,梳的整齐饱满的发髻上插着一支明艳的飞
凤金钗,金钗下嵌着一对金铃,走起路来叮当做响,身上穿的是大红色的短衫长群,胸口秀着金色的团花,秀功精美
细致,衬的她珠圆玉润,而浓淡相宜的粉妆也完美的勾勒出她鹅蛋般的美丽轮廓,好一个身姿婀娜,仪态万方的美佳
人。
“皇上。”
粉唇轻启,她是嗓音清亮,如黄莺出谷。
“皇后,今天怎么会在这个时辰来找朕?”
可是,面对这样一个美人,南宫轼却是将眉头紧锁,脸上全无表情,过了好一会,才按下不悦的问。
“昨夜,太子他病了,一直喊着要见皇上。”
抬起头,女子虽态度不卑不亢,却是眼中带泪,我见犹怜。望着南宫轼良久良久,终不见他有所回答后轻叹一声,目
光穿过他的脸庞,最后落在了青玉身上。
被她的目光所望,让青玉立刻转过身去。
因为,从这女子走进来的那一刻起,庞青玉便立时认出了她。六年不见,曾经那树下哭泣的小女孩子现在已经长成了
母仪天下的皇后,而那曾经天真单纯的太子如今也已经长大成人,思及此,青玉难免感伤起来。
“皇上身后可是他们说的那位美丽的妹妹?难得皇上会如此宠爱妹妹,却为什么一直没有封妃呢?”
说着话,江锦儿走了过来,她打算看清青玉的样貌。但故人就在眼前,而自己却是一身女子打扮,这让青玉难为的转
到了屏风之后。虽然现在对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份朦胧的情素,但却也无脸见她。
“青玉,既然锦儿要见你,你就不要再躲了。”
见到这样躲藏的青玉,知道他心中难过的南宫轼温柔的将他拉了出来。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相见?”
有些怨怼的望了南宫轼一眼,青玉喃喃的说。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自己面前这个似乎在显示自己幸福的男人。
“你……是……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