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坐在刘东身边。然而电视台真不给面子,洺石刚坐下画面就开始打字幕。敢情人家就十分钟的精品节目。刘东肚
子里这个骂啊!还不敢特别的露出失望来。洺石并没有马上离开,看着画面上一排一排移动的字幕,似乎并没有不耐
烦。
“才放十分钟,够干什么的啊?电视台也够无聊的。”刘东小声的嘟囔着。洺石轻声说:“他们也有难处,芭蕾的观
众并不多,精品也吸引不了太多的人。总要把时间留给那些流行歌舞,他们才会保证收视率。”
“我看不惯那些流行歌星,闹得慌!唱得什么没听出来光看见一群露肚子的在那扭。也不知道那些小丫头小小子们到
底迷什么?”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肩并肩的坐着谁也不看谁。各自的心里都隐隐的有些异样的感觉。好像一片小草芽,眼
看着它慢慢的发芽生长,痒簌簌的有些开心,可是又不敢太靠近生怕给压坏了。
洺石回到卧室里,坐在地板上抱着靠垫看书。阳光被窗帘遮挡着,轻柔的音乐就在身边围绕。刘东天天嘴唇,慢慢走
进厨房。
一杯还冒着热气的清茶递到跟前,洺石讶然得抬起头。“喝点茶吧!报上都说了,非典时期最好多喝茶。”刘东弯着
腰站在旁边。洺石接过来,轻轻地说声谢谢。刘东在他身边坐下来,偏过头看洺石膝盖上的书。洺石两只手捧着茶杯
,凝神看着。茶的清香丝丝缕缕的冒出来,淡淡的不经意的在心头缭绕。透明的杯子,透明的水,翠绿青透的茶树的
嫩叶在杯底悠然的舞蹈。没有咖啡的浓郁,茶自有它的韵味。
晚上,洺石抱着枕头从卧室里走出来,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刘东:“你到床上去吧!我今天在客厅睡,以后我们轮流。
”刘东惊讶得抬起头,赶紧站起来:“不成不成,这沙发忒小睡着太憋屈,地上也太硬。还是我在这吧反正也习惯了
!”洺石别过脸抿抿嘴唇,刘东尴尬的抓抓头皮,这吵惯了的两个人冷不丁的客气起来还真别扭。洺石微微泛红的脸
让鼻子里又有东西想往外冲,刘东赶紧拿手堵着。洺石在沙发上坐下来,放好自己的枕头:“走吧,到床上去好好睡
一觉。我在这里可以的。”刘东连大脑都没走脱口而出:“那要不咱还一块睡?”“啊?”洺石讶然得抬起眼睛看着
他。
床上,洺石背转了身躺着,刘东像躺在火炕上,身子底下热腾腾的。挺困的,昨儿一天基本上就没怎么睡觉。可是就
是闭不上眼,身边总想有根线牵着,总想翻过身去看看。
实在忍不住,刘东转过来,轻轻的碰碰洺石的手臂:“哎,睡了吗?转过来咱俩说说话。”洺石根本睡不着,低声说
:“你不困啊!”“嘿嘿,睡不着啊!来,过来。”刘东低声说着,手扳着洺石的肩转了过来。
两个人面对面的躺着,床头的小灯微弱的灯光照在两人脸上。刘东一只胳膊垫在脑袋底下,看着洺石:“你说咱俩住
一块都快一个星期了,还没好好地说过几句话呢!”洺石斜他一眼:“怨谁啊?”“怨我怨我怨我~~”刘东赶紧承认
错误。洺石忍不住地笑了,其实这人挺有意思的。刘东呆呆得看着,贝壳般的牙齿在淡粉色的唇里闪烁着,挺翘的小
鼻子尖让眼睛带了一点阴影,在细长的眉毛下显得黑亮深邃。偶尔的垂下眼帘,密密实实的睫毛把眼睛遮得成了一条
弯弯的月牙。第一次这么近的看他,真好看啊!
洺石扑簌的眼睛微微合上,近在咫尺的注视实在无法坦然接受。愿意看就看吧,我不看你。心跳得有些慌,是因为那
双眸子里灼灼的光华吗?洺石不愿意去分析。
“喂,别睡啊!你昨晚上睡得挺好啊!”洺石睁开眼瞪他,刘东嘻嘻的笑:“跟我说说话,我想听你说话。”“说什
么?”洺石半睁了眼睛,手指在身前的床单上划着。对啊,说什么?刘东紧张的搜索着话题。“嗯,就说,你吧!你
们家住上海哪啊?”“浦东。”“那我去过,不过就是旅游似的一晃而过。那么大的上海,我们就逛了一天。”刘东
挺遗憾。洺石轻轻的笑:“上海很美吧?”
刘东很诚恳地点头:“那是,国际大都市啊!繁华,现代,国际上顶尖的它都有。白天的时候洋灰水泥的还看不出什
么,不过晚上的灯亮起来的时候可真漂亮!”洺石笑着点点头:“其实再漂亮的东西熟视无睹了也不再有吸引力。高
楼大厦,灯海,国外这种东西多的是,我在哪里看到的都和上海差不多。所以还是喜欢北京的红墙碧瓦,别处没有。
”
“你什么时候来北京的?”“很早了,我在北京上的大学,舞蹈学院毕业以后我就直接进了芭蕾舞团。”
“那你回去过吗?你家人都在那边啊?”刘东支起了半个身子看着平躺着的洺石。洺石深深地吸口气,耸耸肩:“是
啊,我家人都在上海。不过我每年都回去几次的,可是什么时候就不一定。有时候有演出,过年也会不去的。”
“你妈肯定想死你了!瞧每天早晚都有电话来,老人家勾着心思呢!”
洺石笑了:“我不能跟我妈讲电话,其实我普通话很好的。可是被我妈一带就回上海了。团里的人因为这个都笑我,
前一句还是普通话一接电话就变了。”
“嗯,一生气也变。我一个字都听不懂,英语我还能知道个哈喽呢!”刘东随口接茬。洺石把手臂盖在脸上笑。反正
也不困,两个人坐起来靠着床头说话。
“不过这几天我也明白一点了!”刘东比划着:“你上次说的那个起西,就是去死,还有那个册企,就是出去!你别
说还挺好听。”洺石咬着嘴唇笑。“没事你也教我几句,我全当学外语了。等出去的时候我也显摆显摆去。”刘东一
只手撑着脑袋靠在床头上看洺石。洺石看看他:“你想学什么话?”刘东想想,一指自己鼻子:“刘东,刘东怎么说
?我还没听你叫过我呢!”
洺石手里撮弄着怀里的靠垫,忍着笑:“刚度。(傻瓜)”
“刚度?刚度,跟刘东还真差不多的音。”刘东嘟嘟囔囔的自己念叨,洺石别过脸偷偷地笑。“我说,是真的吗?你
别耍我!”刘东看见洺石背对着自己,心里没底。洺石忍不住了放声大笑。“我就知道你蒙我!”刘东醒过味来伸手
就过来抓洺石,洺石扔了靠垫连打带踹的反抗刘东的袭击。两个人连笑带打闹了一顿,身上心里都痛快了不少。
“你家也在附近吗?”洺石随口问着,如果不说些什么,两个人之间太难受了。“我家里这也不近,不过我平常住在
队里的宿舍,那离你这不远。”
“你没结婚?”洺石脱口而出。刘东大笑:“我连个对象还没有呢我跟谁结婚哪?”“噢不是,我是说~~你也不回家
?”洺石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刘东苦笑一下:“回家?别说来回的上班不方便,就是方便家里也挤得慌啊!我哥一家
三口再加上我爸我妈,我再回去,热闹了!前几天我倒是回去了,一个单元里好几口人大热天的实在是不方便。我连
晚饭都没吃就赶回来了,现在想想真后悔,我妈那天炖的小鱼我都没吃上。”刘东懊恼得叹口气。
“你没告诉她你给隔离了?”这几天偶尔的他会给家里打电话,但是却从没听他说起过自己的现状。刘东有点酸涩的
笑:“哪敢告诉她?我妈心眼小,告诉她还不得吓死?我也是,那天干吗急着赶回来,吃了饭不行吗?”刘东低着头
揪揪鼻子,洺石心里不好受,伸手拍拍他的肩:“等隔离结束了,我陪你回去看她。”
刘东猛地翻身过来,放大了的笑脸在洺石上面:“说话算话!”洺石吓了一跳,刘东的脸离自己太近了,呼吸都可以
感觉得到。点了点头算是应许,洺石推开他:“天不早了快睡吧!”
刘东兴奋得全身的细胞都站着呢!哪睡得着啊?也不管洺石闭着眼睛是不是在听,连说带比划:“。。。。。。。老
北京的好吃食多了去了,我跟你说。。。。。。。。。。。那个东西叫一锅出,你可能没吃过。我妈做得最好吃!等隔
离结束了我带你回我家,让我妈给你炖一锅。各式各样的小鱼都三寸多长,在一个小铁锅里炖着。锅边上贴着玉米面
的饼子笼屉上蒸着小花卷,一掀锅盖那叫香啊!那小花卷,就我这手指头这么长,这么粗,又香又软还有弹性,我跟
你说。。。。。啊!”
洺石已经困了,刘东喋喋不休的说着还把手指伸到嘴边上。不耐烦的洺石张嘴咬了一口,疼的刘东赶紧央告:“嘿嘿
!这不是花卷别使劲。。。。。”
牙齿放松了,手指却没有退出来。粉红色嘴唇柔软润泽,微微张开,指尖触到的一点舌尖似拒还迎。刘东呆呆的看着
,手指不由自主地抚摸着那双唇,慢慢地探进去,洺石不知所措的半张着嘴,看着刘东越来越近的脸。
猛地推开他,洺石急速的转过身抱住了自己的枕头。忽通忽通的心差点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怎么白痴到那个样子
,居然去咬他!还让他的手伸进嘴里!啊~~~要死啦!要命的是,要命的是身上竟然起火了呀!洺石死死的咬着牙,眉
毛眼睛都皱到一块去了!
两个人背对背,像第一次他们同床一样。只是中间的长城变成长江了,不大的床被空出了三分之二。
刘东弓着身子躺着,被咬过的手指头像被蝎子蜇了火烧火燎的。刘东举着那个手指头放不下,看了又看,试探着伸进
了自己嘴里。吸吮着,回味着被唇齿包围时的那一刻惊心动魄的感受。火苗窜起来了!刘东一只手夹在腿中间死死的
攥着,乱了套的呼吸完全不能供应身体需要了。
熬到洺石的呼吸清浅了平稳了,刘东蹑手蹑脚做贼似的爬起来钻进了卫生间。半个小时以后,刘东颓然的打开水龙头
洗了他今天的第二次澡。娘啊!这床是万万睡不得了!
<十三>
刘东同志宣布要戒烟了。用他的话说就是反正也抽不痛快,还不如就干脆戒了。洺石倒有点过意不去,听说戒烟是很
不容易的,他这样做很难说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不过戒烟总是好事,至少对身体好。洺石反复的跟自己强调这一点
已减少内心的不安。
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每天虽然说抽不痛快至少还是有点寄托,冷不丁的断了就跟小孩断奶似的,那个难受啊!
刘东整天的捧着茶缸子,无抓无挠的骨子里像是由无数小虫子在爬。几次三番的想反悔,但是又觉得丢脸面。男子汉
大丈夫话都说出去了还往回收,什么事啊?重要的是洺石这两天温言软语,明丽的微笑也越来越多。还专门的托人买
了一大堆的糖果,吃得刘东胃里直返酸。
桌子上摆着一盘象棋,洺石很明显的要输了。愤恨的洺石咬着手里的扇子瞪着棋盘,再输这一局就要被罚装小狗叫,
还要为对方扇扇子!可恶!可是下棋是他提出的,棋盘是他要来的,输赢的规则也是他定的。悔不当初答应了他!要
不是看他强忍着想戒烟,又实在难受的样子,才不会陪他玩这种东西!
洺石对于象棋的认识,仅限于马走日象飞田。被刘东带了几盘以后竟慢慢的入了门,在刘东答应让出一马一车外加三
个卒以后,洺石给刘东拉进了赌局。五局三胜,刘东眼看就要赢了。美的刘东一个劲的唱:“车没啦!你的呀车没啦
~~~~”那破调气的洺石想揍他。
正美着的刘东忽然瞪大了眼,洺石的车一转眼的工夫就藏到老将后面去了。那隔着好几子还带拐弯的他怎么过去的?
“嘿嘿,我说您这哪国走法啊?”刘东瞅着棋盘发愣,洺石悠然的自己扇着扇子:“国际象棋。”
“啊?”轮到刘东傻眼了。洺石不等他反应过来三下两下把棋子都摆到了刘东的地盘,把棋盘一推:“我赢了,我们
平局!”说完转身就跑。刘东一伸手没抓着,挑起来追过去:“我叫你玩赖皮!”
从背后拦腰抱住,刘东的两只胳膊紧紧地勒着洺石的身体。洺石叫着笑着使劲的挣脱,回手在刘东的胸口上给几下。
刘东顾不得胸口上的疼,一伸手把洺石的手腕抓住反手往怀里带过来。被死死的箍在怀里的洺石不死心,挣扎着想反
过手来。刘东的手在他腰上肋下连挠带掐,洺石立刻没了劲儿,大叫着身子在刘东的怀抱里来回扭着想逃开。刘东哪
里肯让他摆脱,一使劲把洺石带倒在沙发上,顺势身体压了上去。洺石红着脸大骂着赖皮。刘东调侃的看着他:“说
,谁赖皮?”洺石被死死的压着动弹不得,又嘴硬不想认输,就拼命的翻动身体想把他掀下去,刘东紧紧的压着两只
手越抱越死。身体的摩擦生了热,硬邦邦的给衣服勒住,难受得只想干点什么。
洺石给压得喘不过气来,隐隐约约的腿中间的地方被什么东西顶着,顶得心慌意乱。猛地一推刘东撑在自己脖子旁边
的手臂想挣脱出去,谁知道刘东的胳膊支撑着上半身,被洺石推开之后整个身体就栽了下来。毫无预警的,刘东的嘴
唇结结实实的撞在洺石的嘴唇上。
像是电流的瞬间接通,短暂的愣神以后,刘东猛然收紧手臂把洺石死死的箍进怀里。没有什么章法的吻狂热混乱,洺
石胸口里的空气像是要给挤压光了,窜入口中的舌尖狂乱的舔吸着勾弄着,把残余的意识统统吸干了。脑子里嗡嗡得
响着,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洺石放弃了思维和意识,沉沦下去。
洺石被压得完全陷进了小小的沙发里,拼命的喘息着,承受着脖子上疯狂亲吻的唇和在身体上四处游走得手。胸前的
衣领开了,那双滚烫的嘴唇顺着脖子一直滑下去。没有任何的预兆和警示,不该发生的事就那么乱七八糟的发生了。
刘东喘息着,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洺石,凌乱的衣襟红肿的嘴唇完全迷茫的双眼看着自己。刘东双手捧住了洺石的
脸,轻声地叫:“洺石,洺石。。。。”完全的被笼罩在强壮的身体下面,洺石懵了。眼睁睁的看着刘东的嘴唇再次
压下来,轻柔的吸吮着亲吻着,不由自主地伸手搂住他。
刘东的手从洺石的衣服底下伸进去,滑腻的肌肤如同婴儿的细腻。抚摸着揉搓着,身子底下的热度越来越高,心头的
火也越烧越旺。
突然,洺石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了他。刘东被推倒在地上剧烈的喘息着,洺石腰在发抖腿在发抖,两个人惊恐
的互相看着,天啊!怎么会这样?他们在做什么?
洺石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掩饰着剧烈的心跳,刚才的冲击太厉害了,到现在他也没
想明白刚才的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接吻了。为什么?竟然不讨厌,竟然去迎合。然而,这一切都是不对的啊
!天哪天哪!
洺石撩起水来洗脸,凉丝丝的水泼在脸上却丝毫减轻不了热度。半天,洺石才磨磨蹭蹭的走出卫生间。刘东还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