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似乎也感受到这股紧张气氛,揪著他的睡衣领口不放。
“嗯?”出现在拐角处的却是应莲,正用吃惊的眼神看著本该在睡觉的以利亚。
“你上哪儿去了?”虚惊一场後,以利亚更是怒火万丈,“三更半夜把孩子扔在沙发上自己出门去,你到底想干什麽
!”
应莲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怀里的小洛克,知道露馅了,於是实话实说:“我回去处理一些东西,落到警察手里会很
麻烦。”
“枪?”
“对,那样的房子里出现枪支会引起他们的警觉,房客们恢复意识後必然会供出我们的名字,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
以利亚有些纳闷,就算是房东他们告诉警察房子里另外的住户又能怎样呢?M州没有禁止持枪的规定,只要办理合法手
续购买合法枪支,就算被查到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吧。但是应莲并不详细给他解释,走到他跟前把小洛克接了过去。
小洛克咬著手指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後一副害怕的样子,挣扎著要想回到以利亚怀里去,两个大人都感到很意
外,不由自主地就随他去了。“乖,不怕。”以利亚摸摸他的小脑袋,同时怀疑地看著应莲──该不是冒牌货吧?
倒是应莲苦笑了一下,压了压帽檐:“让他和你待在一起吧,我身上有些不太干净的东西,他不喜欢。”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以利亚感觉他所谓不干净的东西并不是具体的什麽污秽物,说的迷信有点,极有可能是鬼魂什麽
的。据说小孩子能看得见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小洛克是不是发现爸爸身上有鬼或者什麽别的东西了呢?
“我……”看出他有话要说,应莲抢先一步,“我一会儿到附近的超市去,你们就在房子里,那个疯子可能还不死心
,我能躲过监控系统,相信他也可以。”
以利亚一手揉太阳穴:“天亮以後再说,现在你坐下来,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应莲於是点点头,和他一起在沙发上坐下。
“我们在一个屋檐下住了有一年多了吧,就算从阳台上那次谈话开始算,也有好几个月了,你说是不是?”把孩子放
在大腿上睡觉,以利亚心平气和地问。
应莲轻轻地点点头。
“从谁也不跟谁讲话,到现在……我们暂且不说这到底是什麽关系吧──我觉得我们应该彼此很熟悉才对,但事实上
我完全不了解你,你从来不说自己的事,我对你一无所知,”以利亚拢著手放松地靠在沙发里,“不论春夏秋冬,你
总是穿得好像怕见光一样严实,房间的门永远紧锁,对周围一切都充满戒备,除了我,我从没见你和别的人和人接触
过。”
一连串的数落让应莲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梁,但紧接著以利亚又说:“你喜欢这样当然不是说不行,可我总觉得在你
这些与众不同当中,隐藏了一些不该有的,或者你不敢告诉我的东西。我不打算刨根究底地问你究竟在做些什麽,不
过如果接下来你要住在这里,我想我有权利知道你是不是,在做什麽危险的事,我可不希望有一天联邦警察把我的房
子翻个底朝天,最後搜出大麻什麽的。”
“你真的是黑客吗?”
小洛克趴在以利亚的大腿上已经重新睡著,起居室里安静得能听见他的梦呓。
“我是。尽管我还有别的兼职。”应莲先是承认,然後又追加了一句。
以利亚忍不住冷笑:“你确定黑客是你的本职而非兼职吗?”
应莲又沈默了,这一次沈默得更久,看他反复摩擦眉心的样子,内心一定在做激烈的斗争,要不要对自己说实话。
“别再问了好吗?我向你保证,联邦警察不会来,也不会搜出大麻什麽的,我有我的秘密,我也从来没问过你什麽不
是吗?”挣扎到累了,应莲无力地请求。
以利亚噎了一下,慢吞吞地反问:“那你告诉我,我们是床伴,还是情人?”
黑暗里都能看得到应莲一下子变了表情,接著双手紧握抵住额头:“是你告诉我你准备回家结婚的,现在问这种问题
有意义吗?”
好像被自己搬起的石头狠狠砸了脚一样,以利亚似笑非笑地摊了下手:“既然你这麽说,就当我放了个屁吧。”说完
抱起熟睡的小洛克就往楼上走。
“以利亚!”应莲赶忙追过去,“不是说坐下来好好谈的吗?”
“你觉得还有什麽好谈的?”以利亚很不客气地甩开他的手,“我说我要回家结婚,是我们做之前还是之後?”
应莲嘴角一抽,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我不和没有逻辑能力的白痴谈话,你给我一边去。”
没有逻辑能力的白痴再一次牢牢抓住他的手臂,迎著那凶狠的眼神半天才说:“孩子还给我。”
以利亚眼里的怒火灭了,冷笑著把孩子塞还给他:“慢走不送。”
才一转头,就被人狠狠地敲中後颈,眼前一黑就软了下去。应莲一手抱著小洛克,一手稳稳当当捞住他的腰,毫不客
气地往楼上走去。
20.
醒过来时,眼前的景致让以利亚稍微困惑了一下──这里是哪里?
紧接著一颗头颅抬了起来,熟悉的脸终於把挨敲後的脑袋刺激清醒了,刚想破口大骂,就被用力地吻住了。
“嗯嗯──!”咬紧牙关的同时以利亚发出愤怒的鼻音,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手腕被绑在一起,并且还和什麽牢固的东
西连在了一起,换句话说,他现在动不了了。
应莲一边继续试图撬开他的牙,一边把手抬起放在他胸口上,其间带起哗啦的水声。
这里是他在米诺斯豪宅的浴室里,足够容纳三个人的大浴缸中放满了温水,而他们俩现在都一丝不挂地泡在里面。
在自己的房子里被人绑住,真是滑稽之至,以利亚试图抬腿踢他,反倒被趁机架高了一条腿,随著水哗啦啦的流动,
一截滚烫的东西逼近了後穴。
“你!”发出这一声怒斥的同时牙关随之失守,闯入的舌头像苏醒的龙一样在自己口中翻江倒海。
妈的,以利亚拼命挣扎,但是手被绑脚被抓,能扭动的只有身体,那模样与其说是反抗还不如说是挑逗,他很快意识
到这一点,瞪起眼,干脆撞死。来啊来啊,有本事你奸尸,心里愤愤地想。
应莲拨了拨他僵直的舌头,觉察到他的意图,松开他的口低下头去沈沈地笑了几声,问:“你能装多久?”
“哼!”以利亚轻蔑地扭头,就凭你,老子就挺尸到最後。
“不要小看我的学习能力,你会的,我已经全都学会了,而且我比你更了解你的身体。”缓慢轻柔地说完这番话,应
莲埋下头去咬住他一边乳头吸吮,同时抵在入口处的性器也开始跃跃欲试,借住双手掰开臀瓣的角度,逐渐向内挺进
。
以利亚仍然僵直著全身,对下身被撑开的痛楚龇牙咧嘴一声不吭地忍受。
因为对方的不配合,应莲始终无法完全插入,里面绞得紧,装死的人又沈,折腾了一会儿人都累出汗来,不由得也瞪
起了眼,问:“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难道你强暴我我还得配合你?搞笑!”以利亚愤然。
“不管是床伴,还是情人,都谈不上强暴吧?”应莲苦笑著,拖著他的臀继续向内。
“只要是违背对方意愿,哪怕是夫妻也算强暴。”
应莲停下来,虚著眼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露出一个罕见的坏笑:“违背对方意愿?嗯,一会儿我就让它变成顺应对方
意愿。”说完抿紧嘴唇,将以利亚整个人抱起来,逼他以向下坐的方式硬是把剩下的部分也完全容纳进去。
“妈的那麽粗。”以利亚急促地喘了几声,咬牙切齿地说。
“你的也不比我的差。”应莲好笑地搂著他的腰,微微向上顶。
以利亚不由自主地脸红了:“靠!别以为你这麽说我会原谅你!”
“没关系,我已经原谅你了。”
斗嘴不得不告一段落,应莲一手搂著他的背以免他撞到浴缸边缘,一手握住他毫无反应的性器,温柔地抚慰起来。以
利亚仍旧绷著脸,别开头不去理会,但注意力还是不由自主地向下聚集而去,随著他有技巧的套弄,身体逐渐发热发
软,想再保持僵尸的模样实在是越来越难了。
“你的手!”以利亚忍无可忍地吼了。
应莲微笑:“你说的是哪一只?”
不断捋动性器揉捏囊袋的那只也就罢了,搂在後背上悉悉索索挠得人心痒那只又是在干什麽,他现在绷成一张弓,怎
麽也躲不开这双恶手。
“你自己没发现吧,被人抚摸後背会更加亢奋。”
以利亚愣了一下。他确实从来没注意过,而且过去和他上过床的人根本也没机会研究他的身体──不过就算这样,才
两三次就能发现这个秘密,这家夥真的正常麽?
应莲对他逐渐丢盔弃甲的样子感到很满意,尽管射过来的眼神一会儿锋利一会儿迷朦有点不那麽连贯,不过既然是“
强暴”就不能要求太多不是,以面对面的姿势持续抽插了一阵子,似乎不过瘾,他又把以利亚翻了个身,改从背後更
深地挺入。
“你这分明……还是强暴!”以利亚听到那根被充分湿润了的性器在自己身体里转动时的声响,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而插得更深後,也更加猛烈地刺激著前列腺,他怀疑自己会被他捅得直接高潮。
“好吧,那强暴过後你要我负责吗?”应莲顺著他的话,笑著反问。
以利亚还没来得及想出恶劣的话语反驳,脑袋里瞬间空白,身体好像被抛上了云霄──居然真的高潮了……还没等他
从快感中清醒过来,身体里就蔓延开一股异样的灼热。
“你!”凌厉的喊出一个字後,身体实在提不起劲儿,後面的话听起来倒像是无可奈何的成分更多,“你居然不戴套
子还敢射在里面!”
应莲没有立刻回话,只是紧紧抱著他的身体,额头抵著他後颈大口地喘著气,似乎在回味高潮中的快感。
“还不给我出去,你想害死我吗?”刚才还虚脱得要融化掉一般,当发现了应莲直接把精液留在他身体里後,以利亚
瞬间狂躁起来,比之前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应莲感到莫名其妙,不过还是退了出去,然後把他的手解开。
以利亚逃脱束缚後二话不说用手指去掏他留下的东西,表情严肃紧张,甚至连问的机会都不给。应莲默默地看著他洁
癖发作,神情稍微有点受伤。
等终於觉得掏干净了後,以利亚拔了浴缸塞子,放水洗澡,洗完後发现应莲仍然坐在浴缸里望著他,犹豫了一下,努
努嘴:“浴衣在那边的柜子里,一会儿出来继续谈。”
继续谈?应莲耙了耙湿透的头发,就他这唯恐自己弄脏了他一样的态度,还要怎麽谈。
“动作快点,不然我把你儿子绑架了。”走到门口见他还不动,以利亚半真半假地威胁。
“那你就绑架吧。”应莲哭笑不得。
以利亚一手扶门框一手叉腰,怒瞪:“少废话,讨回刚才那笔帐以後我还要去上班呢,赶紧给我洗干净了去床上趴好
。”
21.
应莲遵命洗完澡出来,卧室里却不见以利亚的身影,刚有点奇怪,就听楼下砰地一声,吓得他差点直接从三楼的旋转
楼梯上纵下去。
“出什麽事了?”循声到厨房里,只看到以利亚带著微波炉手套,惊魂未定地盯著微波炉。
以利亚默不作声指了指微波炉,应莲还以为里面有炸弹,结果打开门一看,一袋软包装的牛奶以惨不忍睹的姿态分布
在里面……
这人,绝对的生活自理无能。应莲无可奈何地切断电源,然後找来抹布收拾残局,以利亚站在一旁看。“你怎麽会想
……”都不知道该怎麽问了,“你怎麽不在卧室里?”
“你家宝贝儿子饿哭了,你又死都不出来,我当然得想办法喂饱他。”以利亚翻著白眼。
好吧那暂且不追究牛奶爆炸的问题,应莲洗了洗手:“你不是不住这里吗,怎麽会有牛奶?”
“我偶尔还是会回来的,所以每天来打扫的家政妇都会在冰箱里放牛奶啤酒之类的东西,我交代过她。”
应莲打开冰箱门,果然里面只有这两样饮品,於是又拿了一袋牛奶,剪开一角倒进专用碗里,再放进微波炉。
因为走得匆忙没有奶瓶,应莲打算直接用碗喂,却被阻止了:“微波加热受热不匀,可能会烫伤声带。”说著接过来
用小匙搅了搅,然後自己也尝了尝,确认温度没问题後才又还给他。
“你确实很有知识。”应莲无可奈何地把碗凑到小洛克嘴边,看著他狼吞虎咽。
“但是没有常识是吧?废话,我又不喝热牛奶。”以利亚甩他白眼,自己倒在床上看天花板。
喂饱了小洛克,天真的亮了,即使不上班似乎也不适合做爱,以利亚表情很矛盾,白日宣淫不是自己的作风,但有仇
不报更不是自己的作风。
“你刚才说接著谈,”应莲把吃饱喝足的儿子放在小沙发上,自己准备下楼洗碗,“还要谈什麽?”
以利亚好像才想起自己说过这话似的,一屁股坐直了,抄起胳膊很严肃地说:“要麽戴套子,要麽抽出来,总之不准
射在里面。”
应莲皱起眉,不过因为湿透的刘海遮挡看不出来:“为什麽?”
“跟你说你也未必明白,总之记住就行了。”以利亚爬下床,到更衣室里去了。
“你嫌脏?”这回他毫不客气地问出来了。
更衣室里衣架滑动的声音停了停,以利亚探出头来:“我是有洁癖,不过问题不在这里。”
“那问题出在哪里?”
大概是没见过应莲这麽咄咄逼人,以利亚拽出衬衫一边穿一边心不在焉地问:“你听过‘三代’这个词吗?”
应莲抿著嘴摇了摇头,以利亚并没有抬头看,但是也知道他应该没听说过,於是继续解释:“虽然说超物种研究室近
几年才开始的,但事实上超物种最早出现的年份已经不可考据。到现在几乎30%的纯人类都带有异物种的基因,什麽时
候会爆发,没人知道。”
“超物种?”应莲讶然反问。
“对,即使两个纯人类交配,後代也未必是纯人类,这样诞生的超物种被称为‘一代’,‘一代’通常表现为雌雄同
体,他们的後代开始有相对明显的性别分化,於是这样的一群人被称为‘二代’,”以利亚很快整理好全身,在镜子
面前抓了抓头发,“但是因为‘一代’具备两种性别的特征,‘二代’当中虽然比例较少,但仍然有雌雄同体的个案
出现。到了‘三代’,虽然说更少,但是毕竟无法避免──你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