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我方觉晓好了。当初挑上他,也是因为我的确很喜欢这个名字。”
“看起来取名字的确要慎重啊……”
“苏庄主,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干吗好好的辽国二皇子加魔教教主不当,非要来当大齐的国母?有什么……比较正常的原因吗?”苏晓魂清了清喉咙。
“因为我喜欢你啊!”方觉晓笑地很天真。
“就这样?你可以成为大辽国主的吧,再加上魔教的力量,说不定真的可以并吞中原?”
“那很无趣。”方觉晓撇了撇嘴,“我从小就什么都有,后来实在受不了了,跑出去学武,又被那老头子当作奇才,还硬要把那么大个魔教塞给我。除了打仗,还真找不到其他有趣的事情。可是来到中原我才发现我错了,苏晓魂,你很有趣。如果可以得到你,比得到天下更能让我满足。”
苏晓魂点了点头,“我完全可以理解你,什么都有才是真正无药可解的剧毒,我差一点就要跟你一样……”
“青阳子?”
“嗯。”
“那你为什么不把他留在身边?”
“不知道。”苏晓魂回答得很干脆,“嗯,五天吧,五天左右舒轲非就可以回来了,只要苏晓霁他们没意见,我就正式下国书迎娶你,如何?”
“为什么要问他们的意见?
“长兄如父,不好意思,我们中原人礼仪比较繁琐,你要真想嫁过来还得尽快适应。”
“好吧,就五天。五天之后是交好还是开战,就全掌握在你手里了,宣帝陛下。”方觉晓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离开。
“所以,宣帝就答应娶他了啊?”
“是啊,所以说辽国的女人都不得了啊。我在这边关住了一辈子,都不知道辽国的二皇子原来是女人!听说她还是那什么什么教的教主呢!”古大叔一脸唏嘘。
“……”贫道就算什么都不知道,也知道方觉晓绝对是个男人。
“谢谢古大叔,我先回去了。”
“诶,好!这些达官贵人的事情我们可弄不懂。”
这天夜里,青阳子从小镇上失踪了。
和他来的时候一样,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走。
第五日深夜
“晤,算算时间,舒轲非也该回来了吧!”苏晓魂坐在帐中,提起笔,开始写国书。
门帘被吹了开来,一道身影闪了进来。
苏晓魂头也不抬,蘸满了浓墨的毛笔在纸上流畅地滑动着。
他写完,吹了吹,把纸卷起来,走出帐外。
不一会儿,又走了回来。
“说吧,深夜来访,不知道长你有何贵干?”苏晓魂的口气冷冷的。
青阳子把一坛酒放在桌案上,一掌拍开了坛口的封泥,“看在我们曾经那么多年的交情上,这坛酒就当是庆祝道友你小登科了。”
“多谢道长操烦,只是这酒,我不敢喝。”
青阳子拿起酒坛,仰天灌下一大口,递到苏晓魂手中,“就当是一点纪念。”
“我喝完你就走?”
青阳子点点头。
苏晓魂抬头,把剩下的半坛酒喝了下去,“可以了吗?”
话音未落,人已经瘫软了下去。
青阳子赶紧接过他手中的坛子,免得敲碎了引来兵士。
“道友,贫道发誓,这是贫道最后一次算计道友你了。”
他把坛子放在桌岸上,扛起苏晓魂,一路把他拖到帐外一个隐蔽处,那儿有一辆马拉着的小木车。
青阳子把苏晓魂放在车上,骑上马,扬鞭。
他来的时候给路上碰到的士兵都洒了催眠的药粉,不到早上他们是不会醒的。
木车轱辘辘地滚离了齐军大营,戴着月色一路前行。
“喂,你就打算这样吧我拐跑啦?”原本应该昏睡着的男人懒洋洋的坐起身,看着青阳子的背影。
……
“你就不怕方觉晓一怒之下,殃及扬州百姓?”
……
“你就不担心朝中再起纷争,天下大乱?”
……
“你就不怕舒轲非连坐整个江湖?”
……
“你不担心黎民百姓,天下苍生啦?”
……
男人明知道这些问题不会得到任何回答,却依旧还是不屈不挠地问着。
马上的青阳子始终不曾回头,苏晓魂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他翻了个身,双手枕在脑下,“喂,走慢点,别太颠,我累死了,让我好好睡一觉!”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
嗯,明天,最多后天苏晓霁他们就应该可以收到那张空白的禅位诏书了吧。
再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就算不知道前路何方,又有何妨?
有你在身旁。
喂,难道不应该是反正死是死道友吗?
—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