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斓的色彩无法磨灭痛苦的存在,表面的光华无法洗脱内里的暗淡,再多的伪饰与挣扎都只能是徒劳......
当我这一次醒来,我才知道,原来,我只是做了一个长约五年的梦罢了。
原来,他的爱从来都不是我所能更改的;原来,我的心也从来都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我叫醉墨鸢,是陌泉醉家的小儿子。在我很小的时候,醉家被一夜灭门。我和哥哥醉月被两个绝世高人所救,但由于他
们自身的仇怨,我和哥哥从此天各一方。
我不知为什么,总是对人很冷漠,从来都是面无表情,当然,只对一个人例外,他叫做言宿。
他很美。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形容他的美,我只知道他比我所见过的所有人都美。
我的师兄很好看,师傅也很好看,就连,我后来带回来的菱纤也很漂亮,只有我长得貌不惊人。其实,我并不在乎长相
的,但,第一次看到言宿的脸,我还是被深深地震撼了。我没有办法像菱纤那样,和别人很热烈地攀谈。不是不愿,仅
仅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的心告诉我,我不能。
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言宿那么漂亮的人会说他喜欢我.他不是和菱纤关系比较好吗?而且,我又有什么地方是值得他喜
欢的呢?
当初的年少轻狂,当初的懵懂无知,却使我和他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彼此.
只是,我一直不敢承认,让言宿伤心了一次又一次.
为什么他要骗我?说什么喜欢我,说什么想要和我在一起,转过身去,却是在和菱纤接吻.如晦哥哥,他为什么要骗我?
乖,或许事情背后还有什么呢?不要让自己被看到的东西所迷惑.
看到也不一定是真的吗?我疑惑了.只是脸上又恢复了没有表情.
第一次流泪,才知道眼泪的可贵,才知道我的心早已不知在何时陷落......
把一切都交给我好吗,小鸢,让我给你快乐。
恩。
啊!痛死了!你,你给我出去,我不做了。
忍一下,一会就好了,乖哦。
言宿,你去死!
啊......
言宿,言宿,你不要紧吧?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你醒醒啊......
第一次结合,我受不了疼痛,错手将毫无准备的他打成重伤。我不知道,原来,他在那个时候是最虚弱的。
言宿,你错了,我一点都不爱你,你放我自由吧。
小鸢,你是爱我的,不要说谎,你的眼睛骗不了我。
哼,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我与你不过是虚情假意的利用,何必这么执着呢?
第一次激怒他,我在心里对他说对不起,可是,我是为了你好,只有我离开你,你才不会有性命之危。
不要,你不要这样,言宿,你这又是何必呢?留得住我的人,我的心依然是自由的。
只有不断占有你,我才能感觉到你是在我身边的。
不要,言宿,不要让我恨你。
从知道你不爱我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决定要恨你,可我却还是该死地爱你。既然我们之间一定要有一个人来承担仇恨,
不如让我将恨刻在你的心里。
不要,你会后悔的,言宿,恩啊......
第一次知道他对我感情如此深刻,但一切却无可奈何,我们注定是错失的那两个。
言宿,是我自以为是地为你选择了我们的结局,但,你痛苦,我在这个世界不曾知晓过,如今,我要如何对你坦然说:
"请你原谅我。"
或者说,当时的我并不是真的知道怎样选择才是正确无害的,而自以为是地替所有人做出了决定,以为只有我的离开可
以把伤害减到最小,但,却没有想到,真正在三年之后回到那里,看到自己的决定早成的后果,我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
离谱。
回想起他们口中那个靠着"清梦"过活的言宿,我的心里翻腾着的是生不如死的撕裂感和深深的自责,是我把他害成这样
的......
我的师门,叫做什么我并不清楚,但江湖上只将我们住的地方叫做神仙谷。我的师傅--幻霁是当世的绝顶高手。他的恐
怖不仅在于他的武功,而且在与他的"禁忌之术"。江湖上的人都以为这是无比厉害的东西,但实际上,这只不过是师傅
用来躲避仇家时的术法罢了。
而这两种术法所耗费的功力对于师傅自是九牛一毛,至于我们,却是一生只能一次的......
对不起,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2
师傅的禁术是极耗费功力的,我和如晦都很清楚,不到万不得已,我们谁也不会用这禁术的。禁术一共只有两种,一种
叫做转生,一种叫做洗心。
转生其实很简单,就是一种时空传送术,它的原理和操作对于神仙谷的人来说都是极容易的,但它对功力的要求却是很
高的,以我当年的功力,竟然可以同时使用转生和洗心,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洗心较之转生,在技术上是要复杂很多
的,但对功力的要求就小了很多。只不过,洗心的缺点就在于,它对于同一个人,只能用一次,当第二次使用的时候,
会将第一次的效果也抹杀掉,因为洗心作用的是人的大脑,并不是那么好控制的东西。洗心,顾名思义,就是洗去记忆
,但师傅却说过:唯万恶者,去其苦痛。事可其一,断不可再。再则伤,莫如归去来......
我,醉墨鸢,在那一年的春天里做出了那样一个选择,那就是用禁术把自己传送到了很远很远的一个世界,而且用洗心
压制了自己的记忆......
当时,如晦告诉我,你只有一次机会,千万不能后悔。
那时的我已经决定了要走,在那种状况下以为那是最好的办法。还记得当时的心里这样想着:"不是‘从此萧郎是路人'
的无奈,而是,我们将不在同一天空下,就连我们仰望的月都是相隔了不知是多少时间空间的距离......你或许会记着
我们的感情,而我却以另一个人的身份活在另一个世界里,甚至是,依偎在别人的怀里。可是,我只能说,对不起,因
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更好的结局了......"
我想,当时的我是对的,我不该再回到那个世界的,要不然,事情也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的心如同被放在
油锅里炸之后又放到石锅里煎,他们到底怎么样了,言宿怎么会快死了呢?如晦的身体,还好吗?
我睁开眼之后看到的是还算熟悉的两张脸,那就是断羽的父母。我,现在就是以断羽的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当初选
择这个身份的时候,不仅是因为他是我的来世,而且英年早逝,更重要的是,我的每一世都是生活在一个不幸的家庭里
,无论是什么样的家庭问题都出现过,唯有这一世,我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虽很平淡也不幸福,但却让我的心里有了些
须慰藉,所以,我才会义无返顾地选择这一世。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必须回到属于我的那个世界。言宿命悬一线,而如晦的处境也并不乐观。以如晦的功力,禁术
应该没有伤及他的经脉,但,他在哥哥手上,我始终是不放心的。我一直知道他是喜欢如晦的,以为他能用真心打动如
晦,但他却用了这样的方式,让我也不免为他汗颜。他和如晦的事,只怕是已经毁在他自己手里了。
而,言宿,这个让我魂牵梦萦,无法割舍的名,在此时更是让我的心一阵阵地揪痛。以如晦对我说及言宿时的表情来看
,言宿是真的有生命危险,但也不是命在旦夕,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开始心痛了......看来,我还是伤到他
了......而且,真没想到,菱纤居然会给他清梦,简直是太乱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如晦还没有讲清楚,言宿
到底是怎么样了。可是,现在的我,是根本没有办法自己回去的呀。
当初第一次使用禁术的时候,我就耗尽了身上所有的功力,因为要确保禁术的成功,而且,我也做好了,不再回去的准
备。这一次,如晦也是用尽了所有功力了,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现在,我的身体里有从言宿身上吸取的火云精气
,但终究不是自己的东西,我无法运用它。那么,我要用什么方法回去呢?我这一次,是想得再清楚不过了,逃避是解
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我和言宿都必须正视我们之间的种种障碍,然后一起克服,而不是用自以为对对方好的方式来决定
我们之间的解决,却将两个人都弄得遍体鳞伤。
言宿,如晦,还有景栩然,你们都要等我,我的责任还没有完,我欠了你们每一个人很多很多,所以,我一定会找到办
法回去的,你们一定要等我......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校园里,不去看四周那些或者陌生或者熟悉的面孔,总觉得心里分外不安。我怎么能安心呢?我是多
么地想回去,我不得不在脑海里反复重复着这样的问题:言宿怎么样了?如晦还好吗?他们都不会有事吗?哥哥还会伤
害如晦吗?
为了解开所有的一切,我必须尽快回去,可是,我要怎么才能回去呢?我上次是被雷打到了,才能够回去的。如果再试
一次,又会怎么样呢?如果失败了,我是否会在一个我不一点都不知道的空间里游荡,再也回不去,再也见不到我所爱
的人,和爱我的人?我在这有刻其实是很害怕的,可我不敢让自己再那么懦弱下去了。作为断羽的那些日子里,我放任
自己卸下所有的包袱,把一切都交给别人,让自己什么都不用承担,可是结果又怎样了呢?我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校园里,不去看四周那些或者陌生或者熟悉的面孔,总觉得心里分外不安。我怎么能安心呢?我是多
么地想回去,我不得不在脑海里反复重复着这样的问题:言宿怎么样了?如晦还好吗?他们都不会有事吗?哥哥还会伤
害如晦吗?
为了解开所有的一切,我必须尽快回去,可是,我要怎么才能回去呢?我上次是被雷打到了,才能够回去的。如果再试
一次,又会怎么样呢?如果失败了,我是否会在一个我不一点都不知道的空间里游荡,再也回不去,再也见不到我所爱
的人,和爱我的人?我在这有刻其实是很害怕的,可我不敢让自己再那么懦弱下去了。作为断羽的那些日子里,我放任
自己卸下所有的包袱,把一切都交给别人,让自己什么都不用承担,可是结果又怎样了呢?我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以我自己的力量是绝对不可能回去的,就算我体内的火云精气能自如运用,却还是远远不够的。那么我就需要需求一种
外力的帮助,而且必须足够强大。当然,在这段时间里,我也会努力使体内的能量为我所用......
对于这种外力,我查阅了许多的书籍杂志,甚至还到一些灵异网站去看了看。若是原来的断羽,是决计不会相信什么神
鬼、术法,可是,我毕竟不是他。我能来到这个世界靠的就上禁术,我自己又怎么可能不相信呢?
时间在一天天过去,我却还没有找到适合的外力,心情越来越浮躁。
这一天,我结束了一天的搜寻,走在回家的路上......
对不起,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3
路上静悄悄的,天色已有些昏暗了。以我怕黑的特性来说,早该回家去了。可是,我却迟迟不愿停止寻找。这几天,我
都快有些病急乱投医了,只要是有关玄学或者是时空穿梭的东西我都拿来研究一遍,却依然没有找到任何一点有用的东
西,这个事实让我分外沮丧。
路灯泛着橙色的光晕,让我想起些什么却又被瞬间湮没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的样子......
一个人影从转角处走来,有些步履蹒跚。可能是喝醉的人吧,我不予理会。可是,当那个衣衫褴褛的醉汉从我身旁走过
的时候,他的话让我停下了脚步。
"尘归尘,土归土。花开早,花落迟。梦里事,梦里结。人不相怜,自有天。"我听着这些话,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个醉
汉似乎知道些什么。我猛然转身,却再也找不到那个醉汉的身影。我又反复找了几遍,也一无所获,只得颓然地回去了
。
一路上,我都在反复咀嚼刚才醉汉的那几句话......
"花开早......人不相怜。这个好象是在指我,因为,江湖上曾给过我一个‘花开莫与人相怜'的雅号,那这个‘自有天
'又是什么意思呢,还有什么是‘花落迟',到底要怎样,我才能回去呢?"
我在心里反复思考,却始终没有理出个头绪,而此时,我已经回到了我在这个世界的家,或者说是"断羽的家"......
刚进门就感觉到了屋里有些诡异的气氛。说不出有哪里不对,但恢复记忆之后,当初的作为一个护法该有的警觉也都回
来了。
"你回来了,小羽。"是断妈妈的声音。
"恩。"现在的我再也没有办法像过去的三年里一样叫他妈妈,不是别扭,也不是其他什么,仅仅是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你到书房来,你爸有话跟你说。"女人的话让我有些奇怪,但是我却没有深想。
走进书房,看到坐在暗影里的男人,我突然有些不太习惯。在断羽的记忆里,或者说在我在这里的三年里,这个男人似
乎只是个父亲的存在,但却没有表现过想要了解他,或者私下交谈的样子,现在,又是为了什么事呢?
"进来吧。"他突然开口,让我吓了一跳。
我站在有些昏暗的书房里,心情瞬间没有那么焦虑了......
"你不是我的儿子。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不怀疑你什么,小羽的命盘早就停转了,但你却在这里。这次你回来,我们
本是什么都不想说的,就当你就是小羽好了,至少是个安慰。但我发现你似乎在找方法离开,我想我可以帮你。"
我的大脑突然有一瞬间反应不过来,他可以帮我......
"你来看一下,这个东西是不是你的?"男人手里似乎拿着什么,在昏暗里泛着幽幽的翠绿色的光晕,熟悉而又有些空远
的渺茫......
我向那个男人走近,仔细地看着他手里东西。原来是当初当初如晦给我簪子,它怎么会在这里?或者,一切都是"自有
天定"......
没来由的,我感觉到一阵欣喜,似乎寻找到了那个我一直想要的契机......
可是,如晦给我的木簪不是被言宿给扔了吗?而且,木簪为什么会泛着绿光呢?
我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那个木簪看,然后,男人便把木簪放在了我手上。
很可惜,没有发生我所想要的什么奇迹。可是,我坚信,这个木簪一定是我回去的关键,否则,不会这么巧合地出现。
但是,还需要什么条件呢?我思索着......
"你叫什么名字?或许我可以帮你。"被我忽略的男人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转过头看着这个在断羽的记忆里也很模糊的男人的脸,深邃的五官,并不出众但却异常坚毅的一张脸。
"醉墨鸢,我的名字,你可以帮我?"我很怀疑。
"其实我们都是灵异法师,这个连小羽都不知道。"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女人开口了。
我突然愣在那里,竟然是这个样子的,不过,只要能回去,是怎样都没有关系......我现在只想着快点回去,已经好多
天了,不知道言宿和如晦怎么样了......
"但是,我们有条件......"
"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我已经很着急了,一定要尽快回去......
"其实很简单,我的儿子断羽是你的转世,我想这个你比我还要清楚。很可惜,他的命盘不好,不过,还是可以补救的
。只要,你将你剩余的生命之力转架给小羽就可以了。"
我对于他们的想法一点都不惊讶。续命之事自古有之,而父母对子女的爱更是不可用其他东西来衡量的,所以,我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