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你这样的死党,真是瞎了眼了。”
“喂喂喂——”耳听着小迪的话说的越来越重,艾瑞森受不了的抗议道:“小迪,你知不知道我那个别墅是——”给谁
买的啊?
空姐甜美的播音在机舱中响起,阻断了艾瑞森未完的解释,“女士们,先生们,飞机正在下降,请您回原位坐好,系好
安全带……”
他们的目的地,青岛,就要到了。
—————我是粉Cj滴分割线—————
蔡行楷猜的一点也不错。
他的花园和牧场之所以没有被偷,的确是白瑞德所为。
白瑞德利用成为蔡行楷好友的机会,在他的花园里做了个类似“屏蔽器”的程序,除了他自己,蔡行楷的任何好友都没
办法在“好友花园”里看到他的名字。
换言之,就是他的地熟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没人知道,当然就没人偷了。
编写这种小程序对于IT业资深工作者来说,其实就跟幼儿园的手工作业一样,虽不至于简单到信手拈来,也不算多有挑
战性。
白瑞德大学学的是计算机,对这些东西也还算感兴趣,尤其是牵扯到他所在乎的蔡行楷,所以写起这些程序来还是颇有
干劲的。
但他真正喜欢和感兴趣的东西,除了极亲近的人之外,却没有别人知道。
而他,也不想再让谁知道。
外人看来,白瑞德是块移动的冰山,虽然能力出众性格沉稳,却寡言少语,略显倨傲骄矜,非常不好相处。
可实际上,白瑞德却是个很温柔很包容的人,对他所珍惜跟在乎的人或事,他会以极大的耐性跟毅力去观察、适应,和
相处。
他可以为了让母亲得到幸福,隐瞒自己对父亲的想念;
他可以为了让胞弟健康平安的长大,牺牲自己全部的自由;
他可以为了让艾氏家族善待他的继父、母亲和弟弟,答应做“千帆”永远的挂名CEO;
他也可以为了能在漫长的岁月之后,“有机会”得到蔡行楷的人和心,而一等就是六年,期间更艰难的克服了每个正常
成年人都会有的欲望带来的煎熬,隐忍、自持,清心寡欲的犹如深山古寺中的苦行僧……
这么多年来,白瑞德对于蔡行楷的暗恋,在时间的消磨下,已经从最初的爱情沉淀为类似于“亲情”的一种“习惯”,
虽然失去了往昔足以将他烧灼的痛不欲生的热烈激狂,却也变得更加深厚隽永。
白瑞德在近乎无望的坚持着,付出着,瞒着避他若蛇蝎的蔡行楷做了无数的事,从最初小迪心病的治疗,到蔡行楷实习
期的顺利,再到小迪考入千帆……桩桩件件,巨细靡遗,但凡与蔡行楷有关,他都爱屋及乌的照顾到了。
……可是这一切,那个精明锐利的蔡医生,并不知情。
人都说“能吃多大苦,能得多大福”,老天不会亏待用心、真心的人。
但像白瑞德这样辛苦坚韧,又到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属于他的幸福呢?
第十五章:五一小长假,哥哥弟弟分开走(2)
五月的青岛,正是一年中最新鲜美丽的季节,天格外的蓝,海也格外的清。
红瓦绿树、碧海蓝天,闻一多先生归纳的青岛特色,足以打动国内外任何最挑剔的游客。
小迪几乎是第二天早上起床后一拉开窗帘,看到窗外那片淡金色的沙滩清澈的海水的时候,就自动自发的把满心不甘愿
丢一边儿凉快去了。
艾瑞森选的这家酒店,据说是整个青岛市最靠近海边的,景色那是绝对没挑。而且酒店位置极好,周围的公交线路四通
八达,对选择自助游的两人来说,简直是量身订造的。
当然,价钱也很无敌就是了=皿=#
五一上午,两个人就去了奥帆中心和极地海洋世界,玩儿的是很开心,挤得也够呛。
两人这下是充分理解了为什么中国要实行计划生育政策。
午饭他俩是在“青岛菜馆”吃的,鲜美的肉末海参和大虾烧白菜,把两个被家里人惯的挑嘴又偏食的小孩儿,彻底吃服
了。
捧着滴流圆的肚子走出饭店,站在被春末的太阳晒的暖热的小广场里,明显吃撑的两人略显狼狈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自觉就爆出了大笑,笑到最后眼泪都出来了。
更引得路边不知情的行人不住往这边探看,直道他俩有古怪。
“……咳咳,”笑的嗓子发痒,小迪咳了几声,抬手敲敲艾瑞森的后背,“别人都在看了,”对于旁人的眼光,他从来
都很敏感,“别再笑了。”
艾瑞森慢慢收住笑,冲那些好奇的眼光故作野蛮的瞪回去,等对方心虚的避开他的视线,就转回头很得意的冲小迪一呲
牙,“我们笑我们的,你管他那么多呢。”
小迪顿了顿,不愿多说的扯起另一个话题,“咱现在去哪儿?”
艾瑞森睨了他一眼,低头从包里翻出地图,边看边琢磨,“……嗯,这里是南海支路,周围……嗯,周围有汇泉广场、
八大关、还有天泰体育场,”抬头往四周目测了下距离,又看向小迪,“你想先去哪儿?”
“‘八大关’是什么地方?”听着名字很有趣呢。
“‘八大关’解放前是个别墅区,现在是风景疗养区,”艾瑞森复述着之前他从网上了解的知识,尽职的做小迪童鞋的
导游和解说员,“里面最主要的大路是用居庸关啊,山海关啊,正阳关啊这八大关隘的名字命名的,所以统称‘八大关
’。”
“那那里的景色肯定很美啰?”
“是啊,据说每一‘关’种的树开的花都是不同的,而且房子的风格也不同,英法德俄哪里的都有,”艾瑞森看小迪听
的着迷,自己说的也开心,“以前接待了很多国家领导人呢。”
“就去八大关,”小迪一锤定音,一脸的兴奋跟期待,“怎么去怎么去?走过去吗?”
“拉倒吧你,”艾瑞森忍笑,恰好看到马路对面来了一辆出租,遂边举手拦车,边对小迪说道:“真要走着去,等到了
八大关,我估计你也就光剩喘气的份儿了。”
—————我是粉Cj滴分割线—————
三天半的假期里,蔡行楷天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小迪不在家,昨晚上又睡的晚,蔡大医生直接退化为睡懒觉吃快餐的猪版宅男,紧绷的神经和身体得到放松,脸上也就
懒得再维持平素招牌式的温和笑容。
电脑桌上、显示屏旁边,堆着几大包的零食,什么薯条、鱼片、话梅、阿胶枣,什么辣的咸的酸的,蔡大少嘁哩喀嚓吃
的很哈皮,但也仅限于他独处的时候。
在小迪面前,蔡行楷所表现出的,永远都是他沉稳成熟无所不能的一面。
但是坚强的久了,是人就会疲倦烦闷。
于是,在察觉这样的情绪有冒头发芽的情形出现之前,蔡行楷借着“五一”的机会赶小迪出去玩儿,自己则窝在家里好
好调整调整情绪和心情。
不过一想到举止诡异的白啊白,他就想头疼。
白瑞德似乎是跟他卯上了,虽然花园、牧场里看不到他来过的“痕迹”,可蔡行楷每次去自家的停车场都能看到白啊白
的座驾,要么就是湾流,要么就是布加迪威龙,要么就是玛莎拉蒂,那些个昂贵的稀有名车在四个车位里满当当一字排
开,气势实在惊人。
蔡行楷已经接到了三个好友的站短询问,笑言他是不是私下勾搭上了那家的千金,居然这么铺张浪费的“黏糊”着他。
蔡行楷欲哭无泪。
说到底,这还不都是他自找的麻烦,=_____,=
白瑞德的这个假期跟蔡行楷可不太一样,后者是除了宅在家里上网冲浪or种菜or看书就什么也不干,舒服惬意的不得了
。
白大少呢,不光要随时随地的观察蔡行楷在开心的动向,还要拼命工作赶进程,这样才能尽量快的把下半年的安排都解
决掉
——空出的时间,当然是用来追求蔡行楷。
对于他,他势在必得。
—————我是粉Cj滴分割线—————
艾瑞森和小迪一到韶关路,立即被整条路上一树树盛放鲜花所组成的美丽花带所震慑。
充满异域风情的古旧外国建筑,深红浅粉雪白妖娆成片的花海,如织如流的人潮,明灿温暖的午后阳光,一切的一切,
都透出欢喜跟幸福,浪漫跟温馨。
森迪两人一路走一路拍,沿途都有人在噼啪噼啪的摁着快门,有的是新人在拍婚纱照,有的是合家出游在拍全家福,小
小的数码相机里收录了美景无数,也收录了人们最纯粹的笑容和生命中最灿烂可喜的一段回忆。
快到公主楼的时候,小迪看到一对年轻的父母在教自己的一对双胞胎蹒跚学步,大概是走的累了、烦了,孩子们不时哇
哇的用猫话儿“抗议”两句,却得不到“狠心”父母的回应。
路边的台阶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那儿,背靠着青翠的灌木丛,笑呵呵的看着他们,偶尔隔着几步远的距离摆
摆手,逗弄一脸苦兮兮的孩子。
其情其景,不由令小迪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然而他的童年,却远不若眼前这两个孩子幸福、完整。
几乎是在小迪注意到那一家人的同时,艾瑞森就察觉了他脸色的微妙变化。
边谨慎的观察着小迪的神情,艾瑞森边有意无意的借着拍照的动作,巧妙的挡住他看过去的眼神,直到后背撞到了人,
才停下了脚步。
不等艾瑞森转身,一道小迪很熟悉的大嗓门从他俩身后响了起来,彻底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哈哈,二哥,果然
让我跟老头儿碰到你们俩了啊。”
小迪转过头,看着懒洋洋挂在杨谦身上的路一寒,瞪大了眼,“路一寒,怎么我跟我哥走到哪儿都能碰到你呢。”
“啊咧,”路一寒挤眉弄眼的做出个包子脸,扒着杨谦吱哇叫,“二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可是听老大说你跟朋友
来青岛玩儿,才特意拉着我家老头儿来陪你的,你不领情就算了,干嘛这么说我……”皱皱鼻子,半真半假的捧着自个
儿胸口唉唉叫,“我的心啊,拔凉拔凉的哇……”
杨谦呢,艾瑞森是熟悉的,不过搞怪又搞笑的路一寒他就不认识了。悄悄的用胳膊戳戳的小迪,他冲路一寒那边努努嘴
,做了个“他是谁”的嘴型。
小迪皮笑肉不笑的瞅着越演越上瘾的路一寒,反竖起大拇指一指沉默的杨谦,介绍道:“路一寒,杨大哥家的‘那口子
’——杨大哥,杨谦,是我们公司CEO白先生的秘书。”
一听小迪这个介绍,在场的另外三个男人忘了他们还站在大街上,都傻愣愣的露出了一个呆到极点的囧表情。
“小迪……”艾瑞森在杨谦颇有深意的注视下一把掰过小迪的肩膀,战战兢兢的问道:“你,你知道你们公司的CEO叫
什么吗?”
“这哪能不知道?”小迪不屑的瞥他一眼,“我们CEO是白瑞德啊——不是《乱世佳人》里的那个瑞德?巴特勒,是姓白
,名瑞德的那个白瑞德。”罗嗦完了,还作出个很BS的模样,“阿森,你真是孤陋寡闻,居然连我们CEO都没听说过。
”
“噗哈哈——”强忍着听完小迪的话,路一寒再也受不了的喷笑起来,“‘偶买糕的’……艾少爷‘你真是孤陋寡闻’
……哇哈哈……你‘居然’连‘我们CEO’都没听说过……”
杨谦显然也憋着笑,不过却没笑出声来,“艾少,你……”费力的把险些出口的笑声憋回去,他的眼光暗示的扫了扫一
旁明显被他们笑傻的某迪,“你从来没跟小迪说过?”
据他所知,这两对兄弟认识得有十年了吧。
艾瑞森大囧,“小迪,”黑线+冷汗的瞧着小迪,“难道我没跟你说过,白瑞德——”咽了口唾沫,尴尬又小心的扯开
讨好的笑容,“是我同母异父的亲大哥么?”
长久的死寂。
之后打破死寂的,是艾瑞森的哀号和小迪凶狠的叫骂,“死艾瑞森,”说着话,踩在艾某人脚背上的那只Nike还很凶悍
的碾动几下,才拿走,“你是个笨蛋——大笨蛋——!”
说完,也不等另外三个人有所反应,撒腿就往前面跑走了。
同志们呐你们看到了没,这就是,传说中的“恼羞成怒”啊。
第十六章:五一小长假,哥哥弟弟分开走(3)蔡行楷的死穴
五月三号下午,蔡行楷正在家里打扫前几天的“战场遗迹”,手机铃声忽然大响,平常听着很优雅悦耳的钢琴曲急的简
直像在催命。
蔡行楷把笤帚搁在沙发背后一靠,从兜里掏出手机,“你好,哪位?”
随着对方一阵叽哩哇啦的叙述,蔡行楷原本轻松的表情渐渐笼上了阴霾,轻声的说句“我知道了”,就放下手里的家务
,迅速进房间换衣服出门。
电话是医院外科的护士长打来的。
就在半小时前,市内某路段发生了集装箱货车侧翻,当场造成五人死亡,十几人重伤。
因为出事路段距离市里医院最近,所以医院整个外科都发动起来,休假中的医生也全体接到电话,自动解除假期回医院
待命。
要不是情况实在太严重,医院又确实缺人手,熟知蔡行楷性格的同事其实是不太想通知蔡行楷的,因为整个外科都知道
他对两件事很排斥:一是急诊室手术;一是车祸手术。
医院有要求,蔡行楷也不会拒绝,而且工作中的他从来都是敬业、专业,零差错完美无缺的,但等从手术室出来,你看
他的脸色却比刚做过手术的那位患者还难看。
急诊室和车祸,是蔡行楷的两个死穴,凡是认识他比较久的医生护士都很清楚这一点。
尽管,他们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蔡行楷打车到了医院,直接就进了人来人往的急诊室,恰巧碰到一个刚送来的民工模样的小伙子,他的左腿被坍塌的水
泥院墙砸断了,需要截肢。
遍体鳞伤的青年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泛着血沫的嘴巴神经质的开开合合,蔡行楷边检查他的身体边仔细的去听他的说
话,半天才听明白青年是在求他别砍掉他的腿,他还要挣钱寄回老家。
蔡行楷表情平静的指挥护士们给青年做必要的清创和术前准备,还不时的给旁边正为另一位伤者做缝合、包扎的实习医
生提点几句,看上去甚至比平常还冷静。
青年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绝望的放声哭喊,脸色白的像蜡雕雪刻,急诊室内内外外许多人都为他的悲痛潸然泪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