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在月华宫坐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去。希晨送她出宫门。柔妃静静看了一眼,突然低声道:“谢谢!”
※※※z※※y※※z※※z※※※
回京没几天,希晨便收到无数请贴。一一婉拒了众大臣,王子公主和后宫嫔妃的邀请,希晨一直呆在月华宫陪伴云姬和林贵人,还有莫非。
莫非为他解说了京都目前的形势。尚未成年的希光展现了自己的才干,现如今压得希阳喘不过气来。到目前为止,已有三位王子,五位公主,二十几个大臣因为两派争斗而丧命。至于被流放,被贬的更始不计其数。
最后,莫非苦笑道:“太子果真是雄才大略!那手段,真是厉害!若不是知道,谁又能相信,一个未成年的少年竟有如此心机!手段如此毒辣!若非我费尽心机,小心又小心,怕是你母亲和霓儿(林贵人)不死也脱层皮!”
希晨的神色严肃起来:“看来,京都的形势超出了我的想象。不过无妨,我已布置完毕!原本想与玉儿成亲后离开,现在怕是不得不提前执行计划了!想来玉儿会谅解我的!”
莫非叹气:“其实你在一百五十年前就能带云姬娘娘离开。若不是为了玉儿,你也不会拖到现在!”
希晨苦笑:“我原想向世人宣告玉儿是我的妻子。看来这个愿望难以实现了!”
莫非安慰道:“你放心,玉儿会理解你的!毕竟,你也是为了你们的未来着想!”
“那就这样决定了 !我马上召回七星做准备!半年后,炽国再无月华王子这个人!”希晨站起来,走出门外。狭小的王宫外,是无尽的天空。
莫非倚在门口,脸上含笑,神色间充满赞叹和兴奋。
虽然不接受其他人的邀请,但对自己从小疼到现在的弟弟希光,希晨还是很得面子的。因此,当希光亲自来邀他和萧玉时,希晨很爽快的答应了。
吃喝完毕,一行人在湖边散步,众护卫都被抛到了身后一百多米处。
“哥哥,王嫂,我对付萧成,你们不会生气吧!”希光看着两人,认真问道。
希晨看着湖面,没有说话。萧玉苦笑摇头:“他从来没有把我当作女儿看待!太子殿下,您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必顾虑我!”
希光眼中煞气一闪而过:“原来如此!哥哥,那你以后打算在哪儿?留在京都吗?”
“不!我不会留在京都,我要回盛叶!”希晨收回目光,看着希光微笑道:“那里是我的家。京都,我已经陌生了!”
希光神色一黯,又道:“那你以后还回来吗?还会回来看我吗?”
“当然!”希晨失笑,就算脱离王宫,希光还是他最疼爱的弟弟。以后若是有机会,他自然会回来看他。不过,那时,他估计希光就应该做叔叔了。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泛起柔柔的微笑,看得希光和萧玉猛咽口水。那般容姿,实在是太诱人了。
正在这时,破空的尖啸声传入耳中。希晨骇然回神,四面八方有无数利箭向三人飞来。利箭闪着银光,分明是能破防御灵器的灵箭。
“玉儿!”希晨凌空飞起,一把抓住萧玉,艰难的在纷纷箭雨中躲闪。
“啊!”希光惨叫。他的腿上中了三箭,摔倒在地上。眼见无数灵箭又来,希晨一咬牙,一运灵力,将萧玉仍到安全的地方,然后扑向希光,抱住他就地打滚,险之又险的躲过这一波箭雨。
希光听到希晨的闷哼,回头一看,希晨的右臂中箭,血涌如泉,雪白的衣衫转眼便被全部染红,如朵朵桃花,触目惊心。
“哥哥,你受伤了!”希光惊叫。希臣皱眉,这时,已听到“救驾”“有刺客”的叫喊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他站起来,灵力护身,现在的战况对他极是不利。但看到远处赶来的护卫,心中还是稍微松口气。
突然,他瞪大眼,恐惧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无数灵箭冲破星坠的防护,重重射在萧玉的身上。萧玉不敢置信的看了看灵箭,又抬头茫然看着他。鲜血,迅速湿透了她的衣服,转眼,她便变成一个血人。
“不!”希晨惨叫,飞身上前接住他缓缓倒下的身体,惊恐的叫道:“玉儿!玉儿!玉儿!”
缓缓伸手抚摩他的脸,萧玉脸上露出一抹绝艳的笑容:“不甘心啊!答应我!忘了我!要幸福!要幸福!”说完缓缓闭上了眼。
傻傻的,希晨脑中一片空白。编制了数百年的美梦,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碎了。
“不!”无法接受,无视混乱的场面,希晨仰天哀号,声动九霄。
“哥哥!”望着他疯狂的样子,希光惊呆了。
后记:
三天后,月华王子君希晨消失不见。一同消失的还有云姬和林贵人,以及他的一干手下。从此以后,再没有人见他在炽国出现。
《流星伴月》完
第二卷 日月齐辉
序
美丽的月亮,高高的挂在夜空中,周围群星闪烁,犹如一颗颗钻石粲然发光。
清澈的湖面,宛如一面明镜,一轮明月藏于水中,与天上的明月交相映辉。远处的青山,在月光下格外妩媚。
他,踏着月光,乘着清风,从青山绿水中飞来。月光如水,温柔的洒遍他的全身。他翩然而立,任由夜风拂动他的白衣,宛若临波仙人,不食人间烟火。
吹萧,声入云霄,彩云停步,侧耳倾听;起舞,身随心动,清风注目,随之起舞。
他如一个最美丽的精灵,在月下跳着最凄美的舞蹈。青山为之沉醉,大地为之动容,清泉为他伴奏,流水为他合拍。在着静谧的月夜,世间万物,看着他,翩翩起舞。
他在吹萧,他在起舞。他吹出人生沧桑世事百变,他舞尽万丈红尘诸般苦难。
春江潮水连海平, 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 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 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 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 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 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 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 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 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 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 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 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 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 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 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 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 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 落月摇情满江树。
雾河惊魂
五百年后——
在炽,离,荣三国交界处,高山纵横,山石耸立,山峰如劈,终日被云雾笼罩;水道纵横交错,宛如迷宫。附近人称这一处山为雾山,这一处水为雾河。雾河水深流急,旋涡暗藏,危机四伏,鲜少有人出入。附近的人也闻之色变,所以,平日里除了哗哗的水声,以及偶尔路过的野兽外,几乎什么也没有。
然而在这一天,原本荒芜人烟的雾河边,出现了一行人。、
为首的是一个俊郎的青年,只见他满脸风尘,却掩不住全身的英气,看样子成年不久,脸上还残留着些须稚气,一头黑发随意扎着,更显得有几分潇洒不羁,若不是太过风尘仆仆,肯定是一个翩翩佳公子。
一行人傻傻的站在雾河边,只见白浪翻滚,滔滔不绝。水鸣震耳,远远望去,无数水花在河面上弥漫,看不见对岸,真不愧是雾河。
良久,一个随从摸样的人吞吞口水道:“这就是雾河?果真名不虚传!”他转向青年:“少爷,你说我们能过去吗?”
青年锁紧眉头:“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
“大人,这雾河如此险恶,以属下看来,用灵力强行渡河很不理智,还是找条船吧!”另一个随从道。
凝视着雾河片刻,青年无奈道:“我看不到雾河对面,看来,必须用船了!你们赶紧去附近的村子找条船!我们必须马上过河!否则被追兵追上就糟糕了!”
“是!属下遵命!”几个人领命,马上去办,只留青年和先前说话的随从在岸边。
“青河,你说,文大人会没事吧?”青年看着雾河,脸上带着几分彷徨,有些求证的问道。
“少爷,您不要担心!文相是何等人物?他怎么会有事?”青河安慰他道,只是眼中的满茫然和惶恐,却出卖了他的真实感情。
“希望如此!”青年有些自我安慰道。他的心中,实在没底。因为他们的敌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可怕的让他想起来便觉得心惊胆战,恐慌不安。
他俩焦急的等待着,好象有千年之久,那几个随从托着一艘小船回来了。见了青年,沮丧道:“大人,那些村民都不肯送我们过河!属下等人找了好几个村子,这才花高价买了一艘质量还可以的小船!”
青年脸色一黯,叹气道:“聊胜于无!事不依迟,我们赶紧准备过河!”他见青河不动手,不禁怒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准备去?”
“少爷,小的想问有一下!”青河小心翼翼的问:“我们大家谁会撑船?”
“啊!”大家面面相觑,都呆住了。
一艘小船,在惊涛骇浪中艰难的前进。一个蹩脚的船夫,笨拙的撑着船。船上的其他人,额头上冷汗泠泠,尽力用灵力勉强维持住小船的平衡,让它不至于颠覆。
船上领头模样的青年唤名云灿,是世界两大权利中心之一天宫的禁卫军的统领,以他如此年少,便居此高位,可知他并非平庸之辈。
天宫和魔欲殿,世界的两大统治者,相互之间并不友好。虽说表面上没有撕破脸,但暗地里的小动作不断。前些日子正逢魔皇幽绝寿诞,他作为侍卫长,保护奉命出使魔欲殿的天宫右相文兰,一起来到魔欲殿。但是,很不幸的发生了一件事情,逼的众人不得不用逃跑的方法离开魔欲殿,向天宫赶去。
“云将军,你不要跑了!你是逃不掉的!”一个粗壮的声音忽然从后边传来。云灿大吃一惊,转身一看,不由脸色大变,只见在身后的惊涛骇浪中,出现了三艘大船。其中的一艘船上站着一个粗壮的大汉,手里倒提着一柄大刀。尽管水花溅起老高,船也摇摇晃晃,他却稳稳的站在船头。
“可恶!又是那个该死的混蛋!”云灿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真是阴魂不散!他怎么就追的那么快?”
“少爷,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青河六神无主。在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危险无比的地方,任谁也会心惊胆战,不知所措。
“云将军,陛下有令,命末将请你回去!请你不要再顽抗了!”后边的大汉大叫道,见前边的人不予理睬,加速前进,不又叹气道:“其实,陛下有什么不好呢?他不但至高无上,而且强大无比,更是俊美绝伦。你为何还有逃呢?”
“我呸!”云灿尽管脸色很苍白,却忿忿的骂道:“那个色鬼!本将军是绝对不会回去的!死也不会!让他死心吧!”
“哎!”真难以想象,这么粗壮的大汉,竟能发出这么幽幽的叹息:“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别怪末将以下犯上了!云妃娘娘!”
“不要叫我云妃娘娘!”云灿暴怒的大叫,气极之下,再也不顾身在小船上,双手一并:“气灵剑!”一道灵力幻化的剑气凌空向大汉飞去。
大汉举起大刀,正好挡住剑气,但他低估了剑气的威力,身不由己的登登向后倒退好几步。船身一阵晃动,几个没站稳的士兵一声惨叫,掉进雾河,转眼便被奔腾而来的急流冲的无影无踪。
大汉与周围的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趁此机会,云灿等人加快速度前进。
大汉气的大吼一声:“追!不要让他们跑了!”四艘船,三大一小,一追一逃,在这无比危险的雾河上展开了追逐战。云灿见势不妙,不停的用灵力施展水系仙术,勉强阻碍追兵的前进,这才极勉强的让后边的大船追不上自己。大汉气的哇哇大叫,他的灵力比云灿深厚,但控制能力太差,生怕一个不小心,把那艘破烂的小船给炸飞了,那就糟了
。毕竟,他的任务是活捉云灿,把他带回去。万一云灿有个三长两短,他可没法交差。
云灿的小船毕竟质量太差,而且几个人都是汉鸭子,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这时,只见前边急流激扬,白色的浪花溅起十几丈高,几个人也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勉强稳住船身,再也不能前进半分。
“怎么办?”几个人六神无主,云灿眼见三艘船就要追上,一咬牙豁出去道:“闯——”他刚说了一个字,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一艘大船贪功,驶过一处水流相对平缓的地方,就要追上众人,变卦突生。一道暗旋无声无息的突然出现,没等所有人回神,这艘船便被吞噬了,连个渣也没剩。
众人齐齐打了一个寒蝉,一阵巨浪掀起,劈头盖脸的向毫无防备的云灿等人扑去。云灿大骇,用尽全身灵力,勉强将小船护住,其他人闭上眼睛,不敢去看。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浪花过后,小船少上的众人毫发无伤,就好象巨浪从没有出现过一样,让众人都傻了眼。
更不可思议的是,另有艘大船见众人都没有反应,想冲过来捡便宜,却听轰的一声,好象撞上无形的岩壁,变的破破烂烂,一道暗旋出现,连船带人消失在暗旋中,好象从不曾出现一般。
众人不由一阵恶寒,太可怕了!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么诡异?看似平流,却暗藏杀机。空非空,浪非浪,一瞬间,众人只觉身处绝境,心中不由生出无穷的恐怖与绝望,莫非,有河妖在暗中捣鬼不成?
就在所有人遍身生寒的时候,一件更让人害怕的事发生了/在他们不知不觉中,周围的浪一浪高过一浪,形成一个大坑。很不幸,他们都在大坑的底部。
眼见一浪高过一浪,仿佛要漫过高山的样子,众人都傻了眼。莫非,这些巨浪想活埋他们不成?
大汉当机立断,马上招呼云灿上船:“云将军,大事不妙!只有我们联手,才有活命的希望!联手吧!”
云灿环视一下四周,无奈的点头,不顾青河的反对,两艘船靠在一起,云灿带着几个手下上了大船,任由小船在惊涛骇浪中翻滚,最后不知去向。
“它们出来了!”巨浪涌起,劈头盖脸的向众人涌来。云灿和大汉见势不妙,大喝一声,各自出掌,击退巨浪。但巨浪连绵不绝,接连不断。二人无奈,不断的出掌,还要注意四面八方的巨浪/其他人齐心协力,用传功的形式协助他俩击退巨浪。
时间一长,众人便支持不住,再也无力有效的阻止巨浪的肆虐。终于,一道巨浪穿过防御线,卷走好几个人,又退了下去。
“啊!青河!”云灿悲痛的大叫道。不顾自己快消耗尽的灵力,头发竖直,脸色通红,一下子发出无比强大的灵力,“轰”,竟炸飞了迎面而来的滔天巨浪,为本就水花迷漫的河面又增添了一份白茫茫。
大汉大吃一惊,此时的云灿,力量耗尽,无力的跌坐在船上,口中鲜血直流。
大汉不不及责备他,便见巨浪仿佛被激怒一般,以更大的声势从四面八方涌来。这一下,谁也无力回天,所有人都被卷入巨浪中,不知死活。
从巨浪之中,走出一位青年,看了看被巨浪吞没的众人,不屑的撇撇嘴角:“真是一群废物!”随手在巨浪中一抓,抓起两个昏迷不醒的人,自言自语道:“真非真,假非假!你们连这点都不能分辨,竟然去闯主人设立的幻阵,不是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