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在瓶子里的彩虹——初阳

‘可以啊！下周上课您再带来就好。’我笑着回答。

‘谢谢你！’女人果然是感情充沛的动物，浪漫的剧情总想一再的回味。她说她想约她男友一同观赏，但是一直没时间

进电影院所以才跟我借了带子。说完，我便离开了阅览室。

‘片子勒？’黄森问我。

‘老师借去看了。’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四个人似乎有些讶异。

‘我说她下周还就可以，其它同学要借的要等到下周。’

‘我到时候在跟班上那几个女生说就好。’

‘去吃饭吧！肚子饿死了。’杨平意肚子饿的催促着大伙。

下午放学之后，我们五个人进了社团。但是一个人也没有。

‘我想要做一件事？’黄森临时起意。

‘什么？’李义钦难得开口回话。

黄森拆下社团天花板其中一块，这时候的我们摸不清头绪。他翻开背面，拿起白板笔。

‘来！！写下我们的愿望吧！就当做纪念，几年之后我们毕业再回看看。’

‘我也要写。’胡文敏接着说。

我们写下自己的愿望，黄森为了怕以后找不到这块板子，在正面部份画上了一个小小的爱心。黄森把板子放回原处，我

便拉着黄森问他昨天发生什么事。

‘你昨天干麻？’

‘没事啦！昨天跟我爸闹的不是很愉快！没事的。’

‘原来如此，没事就好。’我很放心的又回到了社团。

‘徐立诚，你现在都可以待社团喔！之前你妈不是不答应嘛？’问我的是李义钦，难得今天他大开金口。

‘她拗不过我，只好【勉强】答应。’我摆出一个胜利的手势。

‘不过只要别待的太晚就好。’我补充说明了这点。

自从看过电影七月七日情之后，班上参加登山社的同学提议全班一起去露营。每个人都举双手赞成。设定地点、选择交

通方式、活动内容，决定周六全班大露营。

要带的东西实在太多，好在班上有几个已经成年，而且都可以开车的。载了大半的东西，不然机车族如何载东西呢？因

为事前同学们已经先来勘查过了，所以车队很顺利的到达露营场地。我们架设好帐篷，接着模仿电影般的剧情。

营火在旁熊熊的燃烧，大伙在在餐桌前享用烤肉。

‘干杯！！’众人举杯看着星空。

至少我们知道，不用再像女主角一样，需要关灯看星星。

休息片刻，大家玩起了游戏，直到夜已深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习惯睡帐篷，半夜我起了身想到外头吹吹风。

‘你也还没睡啊？’阿栋坐在火堆旁。

‘睡不着，可能不习惯吧？’

‘我也是，不然聊聊天吧！’

‘好…’

‘我去加点柴火好了。’脑子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在躲我嘛？’阿栋看着我。

‘我没事干麻躲你。’

‘那你坐我旁边。’

‘喔…坐就坐！’

‘会不会冷，你的外套呢？晚上山上还天气满凉的。’

阿栋的眼神充满了温柔。

‘杨平意拿去盖了，所以我没外套。’

阿栋顺手扶着我的肩膀，紧靠在他的身上，两个人合批了一件外套。

‘现在还会冷吗？’那个眼神依旧是炽热的。

‘好多了，谢谢你。’我把注意力看着天上的星空。

一个不眠夜，两个人，诉说着许多内心的秘密。

老妈给我的零用钱实在有限，所以下学期的时候，我应征科馆的工读生。打算赚点零用钱。虽然不多，却也是额外的收

入。至少不用看脸色，也花的心安理得。

其实工作内容一点也不复杂，简单的扫一扫地。必要时在使用吸尘器，换上垃圾袋就大功告成。虽然这样牺牲某节空堂

，但是换来的却是无法言语。

我开始找寻其它赚钱的机会，在暑假的时候。我跟老妈提议了打工。老妈没有反对，反而赞成。她说总要体验一下社会

的工作，将来出去才知道人与人之间有时候是很现实的。

于是我在暑假找了一份牛排馆的工作！说起也奇怪，我打工的这家是新开幕的叫‘大台北牛排’，而隔壁是开一阵子的

‘公牛牛排’。当初以为店里的生意会不错，因为是新开幕的关系。不知道是不是最近‘NBA’的原因，公牛那家店常

常人满为患。但老板却不以为意，他说：‘总不能把招牌改成【火箭牛排】或者【太阳牛排】吧！！’

因为我勤快的个性，使得老板赞誉有佳！！一个月之后我领到第一份薪水，为了犒赏自己。我买了一台最新型的电玩主

机，当然这是背着老妈买的。

老妈常说，我是‘双面人’。外头那么勤快，回到家懒惰的要命。可是我心想，在外头偷懒会被‘开除’，但在家里偷

懒不会被‘开除’。

第十三章

‘徐立诚，两个月没见了！还是在家里玩电玩？’黄森说着。

‘我去打了工，多少赚一些零用钱。过的算满充实的。你呢？’

‘我见了几个笔友，认识了一些新的朋友。’

‘你与你的笔友见面了？’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是阿！文字连络久了。总是会想跟对方见一见面，你难道没想过嘛？’

‘没有，我只是很单纯的通信而已。’脑子里直觉的回答了这一句。

‘我想，你应该是属于【潜水】一族的吧？’

‘我是运动白痴，又不会潜水。这是新名词吗？’我心里画出了一个大问号。

‘意思是，不愿意露脸，怕见光死。私底下做一些圈内的活动，比较不敢公开。’

‘原来如此！’这时候的自己才恍然大悟。

‘如果你的笔友里，感觉不错没有轻浮的那种，你可以试试约他们出来见个面。就算是多认识一个朋友也好。’

‘当然，为了自身安全。记得约在人多的地方！’

黄森笑的很甜，似乎他的笔友应该感觉都还不错吧？

‘我会参考看看的！！’

‘那些这样罗！晚点社团碰面。’黄森拎着书本往教室走去。

一个暑假过去了，不知道阿栋过的如何？

‘阿栋，这暑假你都去哪里了？有打工之类的嘛？’

‘徐立诚，是你啊！我帮我爸帮忙扛油漆。’

‘你摸摸看？’阿栋抓着我的手摸着他的手臂还有胸肌。

‘是不是变的很壮！’他笑嘻嘻的看着我。

面对精壮的男体，在我的心底不断克制自己的欲望。如果在多停留几秒，我想我应该就扑上去了。

‘是…是啊…’这时的我不知该把眼睛放哪里。

‘徐桑，你过来一下喔！’杨平意吼了很大声，似乎怕我听不见似的。

‘等等聊，我先过去喔！’阿栋点点头。

‘徐桑，我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我疑惑的看着杨平意。

‘你刚摸廖良栋的胸部？’

‘拜托！他说他练了一身的肌肉，顺手把我的手贴在他的胸部好嘛？’

这时杨平意拉着我的手，也摸着他的胸部。

‘怎么样，不差吧！我可是也有胸肌。’

在我的心里浮现几个字，现在是‘袭胸大会’嘛？

‘徐桑？’

‘干麻？’不知道他又想说什么？

‘我…好象有【反应】了。’他脸红的看着我。

‘什么反应啊？’我有点不解的看着他。

杨平意低头看着裤裆，已经是鼓鼓的一包了。

‘白痴喔！’我转身回到座位上。

杨平意的反应，有时候不知道是真还是假。让人摸不清他真实的性向。或许真的只是无聊好玩吧！！

这学期多了所谓的化学课，可以自己自行制作肥皂。不过就算作出来，我想应该也是没人敢使用吧？几次上课之后，发

现老师几个问题。化学老师年约五十岁左右，其实看起来‘还算’年轻。不过顶上的毛发，已经提醒了他即将衰老的年

纪。老师应该算是‘地中海型’秃头，只剩下稀稀疏疏两边的侧发。

我一直很没办法忍受他一点，我不在意他剃光头或只戴假发也许这样看起来更有型。但是他总是把侧边的头发留的很长

，用早期女生别头发的‘小黑铁夹’，把侧边头发一拉，从右手边衡跨地中海域到达左手边。然后再心满意足的夹上小

黑铁夹，保有他男性‘仅有的’自尊。

可惜天不从人愿，每当风刮起的时候，他头发上的小黑铁夹，总是靠着最后一丝力量。先是前段头发随风飘起，后段头

发紧贴头顶，因为有小黑铁夹的死命护卫。后来只要在吹一次风，小黑铁夹就会应声倒地。这时候地中海的上头会出现

几撮杂乱的小草。

另一个，也是让我非常不解的。老师常要我们在上课之前，先做好资源回收。我一直都是认为是为了他自己的考绩，好

让学校交代让同学们充分发挥资源回收的工作。

所谓的资源回收，就是捡满30个铝罐。这看似简单但事实上是有难度的。也许同学们很没有公德心随手丢弃铝罐，想说

到处都可以捡。假设今天从早到下午都有化学课分别是不同班，五个人一组。每组要捡30个，一班大约有四十人左右。

分成八组一个班级要捡240个铝罐。四个班级也快要约一千个铝罐。

一天哪里找的到那么多铝罐。如果又是最后一班才上课的最惨。因为铝罐都被捡光了。还得外加天气因素，天冷跟天热

的问题。

记得有次看到别班的同学正在跟拾荒的老人吵架。

‘这铝罐是我先看到的！’同学不服气的说着。

‘你要这个作啥？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卖钱拿回家哩！’老人似乎也没有想放弃眼前的空罐。

争执到最后，同学还是放弃的这个铝罐。自己又跑到商店买一罐喝完交差。

因为数量实在太稀少，除了原有人家丢弃不要，只剩下自行去买‘冲业绩’的方法了，这样的作法似乎有些本末倒置。

‘徐立诚，这些铝罐给你！’我惊讶的看着阿栋，去哪里可以找到这些空罐？

‘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原来一堆同学爬到垃圾车里，把一袋又一袋垃圾里的空罐挑起来。

‘果然是个【宝库】，虽然有点…’我有些尴尬的看着阿栋。

‘快捡回去交差吧！’阿栋似乎也快受不了难闻的恶臭。

后来‘宝库’的秘密也被其它人发现，也不断上演了几次的争夺战。

‘对了，我今天没有要打球。我想去看看你们社团。之前答应你了，时间都过了那么久一直都没过去看看！！’

‘嗯，好啊！下午就一起过去吧！反正今天学长姐都会在，我想他们会很高兴的。’我看着阿栋。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其它四人，不过杨平意有些不高兴。不知道他又哪一根筋不对，放学的时候我们五人连同阿栋一同走

向社团。希望阿栋能够一起加入，我心中暗自的祈祷着。

第十四章

‘学弟，你们来啦！咦！有新面孔喔？’眼尖的学长看到了阿栋。

‘大家好，我是廖良栋！过来参观一下！’

‘欢迎，欢迎。’学长姐热情的招呼着。

我悄悄走到干姊旁边偷偷的说：‘他，就是篮球小子。’

‘长的不错嘛！是个小帅哥呢！’干姊笑嘻嘻的。

‘原来叫廖良栋，看来这【篮球小子】真的让老弟迷的神魂颠倒。’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干姐。

‘人家既然来了，快去好好的去招呼他。’干姊仓卒的催着。

‘廖良栋，你不是不参加社团？怎么今天【大驾光临】啊？’

杨平意颇有挑起战争的意味。学长姊们一头雾水的看着杨平意。

‘不是不参加，是我没伴才没参加！’

‘诺！既然徐立诚在这，那我就加入了！’

学长见状，立刻拿出入社单让阿栋填写。

‘好啦！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一员，杨平意，请【多多指教】！’阿栋反将了杨平意一军。

‘算了，我要先回家了。’看着杨平意的背影，似乎有些孤单…

‘平易学弟怎么啦？’小伟学长问我。

‘我不清楚，可能二十八天来一次吧！’因为我真的也不知道…

‘徐立诚，我问你？杨平意干麻针对我？’

‘你问我？我问谁？’

回家的路上阿栋有些不悦，就像乌云密布的天空。轰隆！！像是爆发的情绪，终于到现在下起了大雨。阿栋把机车骑到

一处骑楼下。

‘我看雨还要下好一阵子。’

‘雨衣只有一件。’阿栋翻了一下车厢。

‘怎么办？附近没有商店耶？’我担心的看着黑蒙蒙的天空。

这时候阿栋穿上雨衣，坐上机车，示意要我也坐上去。

‘你躲进我的雨衣里好了，反正等下你家就到了。’

‘这样好嘛？’我开始犹豫这样的作法。

‘快点，不然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上了车，我钻进雨衣里靠着阿栋的背。那是个奇妙的空间，除了雨声。还多了阿栋的心跳声。多么希望这场雨不会停，

多么希望家可以再远一点。

可以就这样一直一直下去嘛？

‘谢谢你喔！廖良栋，把我们徐立诚载回家。要不要进来坐一下。’

老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阿栋。

‘伯母，不用了。我想赶快回家。衣服都湿了。那我先走罗！！’

我们彼此挥手告别，阿栋就消失在大雨里…

‘看看你，全身都湿透了。赶快上楼去换件衣服。’

上了楼，脱掉身上的湿透衣服。

‘徐立诚，改天买份礼物给廖良栋他们家，别这么失礼。希望他今天不会感冒才好。’

‘好，我知道了。’我随手拉了一件干的衣服披上。

铃！铃！

‘徐立诚，你的电话。’楼下传来老妈的声音。

‘喔！’我下了楼接了电话。

‘徐桑，我杨平意啦！’

‘有什么事嘛？’

‘那个…那个…’

‘你要说什么？’

‘我今天这样先走，学长姊没怎样吧？’

‘没有啊！怎么了嘛？’

‘没事！！’

‘那没事我挂电话罗！！掰掰~~~’

‘等…等一下啦！！’

‘什么？’

‘你周日有空吗？’

‘我要跟阿栋去打球。’

‘又是阿栋…’杨平意冷冷的说了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