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鸢大吼一声,飞起一脚将其中一个踹倒在地,另两个扑了上来,看架势都是练家子出身。他咬紧牙关,不再手下留情
,把以前学的武术套路全都用了出来,和几个男人缠斗在一起。
“这小子会功夫!”一个打手吼道,从腰间掏出了亮闪闪的手枪。
“把家伙收起来,这是北京,蠢货!”为首的男人低喊。
吕鸢出了一身冷汗,这些人可不是小流氓那么简单,八成是黑社会的打手。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伙人会找上自己,但硬拼
确实很危险!
正在他犹豫的功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后腰。他刚想反抗,却感觉头部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立刻失
去了知觉!
当吕鸢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类似仓库的地方。手脚都被牢牢的捆着,躺在张硬板床上。
“醒了……身体挺结实的。”一个邪气的男人站在他面前,冷冰冰的说道。
“你抓我来的?这是哪儿?”隐约感觉到这里的空气很潮湿,不大像北京似的。
“香港,我的地盘。”男人回答完毕,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樱内裕,我把你的朋友请到香港来观光了,他好像对这里挺满意的,你不来看看?”他挑衅般的问道。
裕拧紧眉,追问:“阿B你小子是不是活腻味了,敢威胁我?你把谁绑架了?”
“吕先生,你讲两句话吧?”阿B弯下腰,把电话靠近吕鸢的嘴边。
男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人正利用自己来威胁裕。他横下一条心打算不吱声,瞥了一眼邪笑的阿B。
“鸢,是你吗,你在香港,他们把你怎么样了?”裕抓紧手机,冲出了办公室,奔跑着上了电梯。他必须马上动身,那
个疯子一定会做出可怕的事来,吕鸢完全无辜,他是被卷进来的!
“还他的挺有血性,反正也让男人操过了,换我试试?听说你学过功夫,不知道被吊起来搞会不会更爽!”阿B故意说
给电话那边的裕听,抓起了床上的男人。
“呸!爷们才不会让你玩!”吕鸢毫不畏惧的骂着,就算被这个男人上了也不会要裕来救自己,因为他清楚这个男人对
付的是裕,还想要裕的命!
裕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更加焦急起来,他喊道:“阿B你到底要什么,快给老子说!敢动他一根手指头我会让你死得很
难看!”
“哎哟,情圣!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一个人到香港来交换他,否则嘛后果你知道。”阿B把吕鸢推倒在床上,一幅不耐
烦的样子。
“好,我马上坐飞机赶过来,你等着!”裕狂奔下楼,蹿上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机场。他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这样
的事还是发生了!但为什么这个人会是鸢呢?他是个不知情者,普通的老百姓,江湖的残酷和险恶完全与他无关。这就
是裕一直不敢动真情的原因,他害怕一但对某个人投入感情便会给对方带来灾难!
阿B收了线,望着怒目而视的吕鸢笑了笑高声说道:“我们一起恭候裕大驾,你的情人还真体贴呐!”
男人抬起头,嘶哑的喊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要他的命,至于你嘛,我会考虑把你送回大陆的。”阿B说完便和几个保镖走出了仓库,重重的把门撞上。
吕鸢望着高高的窗口透出的阳光,低声自语:“你小子还真够义气,看来咱们两得死在这儿了。”尽管有这种可能性,
想到有裕陪在自己身边,又高兴起来!原来一起赴死也可以这么兴奋,怪不得有同生共死这么一说呢。两个人死在一起
挺奢侈,到时候表情可不要太难看,最好面带微笑……
裕刚下飞机,就直奔旺角的一家五金店。
“好久不见,裕,有什么需要?”秃头老板热情的打招呼。
“斯捷奇金,防弹衣,全套装备,子弹,手雷,马上就要。”他低声说道,把手提箱里的现金放在了柜台上。
“你要什么东西都着急,只能把收藏的给你用了,跟我来。”老板带着裕进了店后门……
十五分钟后,裕走了出来,换了一套黑色的衣服,宽大的上衣下摆遮住了腰间的斯捷奇金冲锋手枪,和肩头挂着的弹荚
。习惯披散的长发,高高束起,他的脸上不再浮现温柔的微笑而是换成了凝重的冷峻。
他推开店门冲了出去,身后的老板说道:“你这是要玩命吧?”
“我还有心愿未了,不会死的。”美男子冷笑着,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老板叹道:“和阿B拼命不死也脱层皮了。”
黑夜来临,码头附近的仓库里,吕鸢静静等待着那个男人的来临。他一直试图把捆住双手的绳索挣脱,习武的人骨骼柔
韧性强,能忍耐常人所不能的痛苦。就快成功了,只要再给他几分钟。
“大哥,裕那小子来了!”门外有人喊道。
“把他打成筛子,别要他的命,最后一枪我来。”一个冷酷的声音说道。
吕鸢打了个冷战,不想还没见到那小子就听到噩耗,于是不顾一切的摩擦捆住双手的绳子,也管不了腕子一直在流血…
…
裕了倒了仓库门口的几个守卫,飞也似的跑了进来。他感觉到阿B不是在开玩笑,那小子真的想要他的命!不知道鸢是
否平安,如果对方有什么意外,他又会背负更沉重的包袱!
冷枪从四处射来,他灵活的翻滚,躲闪,让对方捕捉不到准确的目标。戴上有夜视功能的墨镜,看得更清楚,即使敌人
隐藏在视线之外,也能清楚的发现目标。手起枪落,一般人用斯捷金都会因强大的后作力站不稳当,更别说在高速运动
中灵巧的使用了。但裕就可以,他的视力本来就很好,加上夜视镜的帮助,更是百发百中。
阿B站在不远处看着裕一步步逼近,看了看手表,还有几分钟时间。一点也没有低估这小子,该到里面看看了。
打开仓库的铁门,他刚把脚迈进门坎便感觉一个冷冰冰的东西架到了脖子上。
“别动,铁片也能割断喉咙!”吕鸢架住他的胳膊,咬牙切齿的说。
“没想到你能解开绳子,后悔刚才没先操你几遍!”阿B举起双手,阴险的笑了笑。
“你丫嘴放干净点,跟我走!”他握紧锋利的铁片,划破了对方脖子,以示危险。
无奈之下,阿B只好向前走去。几个保镖往后倒退,生怕自己的老大出危险,都不敢轻举妄动。
“后退,就算不用武器我也能捏碎他脖子。”吕鸢吼着,他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因为他在为另一个人担心,不能让那
小子为了自己丧命!
“退后!”阿B冲其中一个男人使眼色,其他几个保镖纷纷往后退却。
裕顺着小径奔了过来,看到架着阿B的鸢,松了口气。
吕鸢看到了身着黑衣的裕,脸上露出硬朗的微笑,但他始终不敢放松警惕。推着阿B往前走,四周的保镖继续往后倒退
。
裕的精神全都集中在吕鸢的身上了,并没注意到一个保镖已经企图朝自己这边靠近。
“裕!”男人大吼,试图提醒分神的美男子。
但为时已晚,裕已经被手枪指住了后脑勺。他后悔太感情用事,居然拖了鸢的后腿。
“把老大放了,要不他脑袋开花!”挟持着裕的保镖吼道,其他几个保镖也聚拢到裕的身边,几把枪都指着同一个目标
。
吕鸢毫不迟疑的松开了手中的铁片,往裕那边走去。
几个保镖刚想开枪,却让阿B制止了,他不得不钦佩这个男人的胆色。
裕扔掉手里的枪,温柔的说:“鸢,害你受苦了。”脸上重现笑容。
“少废话,你不也来了吗。”他憨厚的笑着,走到了美男子的身边。
两人面对面互相凝望,一瞬间居然忘记了这是在危险的场合,眼中燃烧着思念的火焰。重逢的那一刻已经意识到了,原
来心底是那么的在乎对方!
“真精彩,吕先生,我还可以给你个机会,让我操就可以保住命,不用和这小子一起死!”阿B不愿意杀这个男人,面
对这样的情景他感到厌烦。在生死之间,人哪还顾得上感情!
“不必了!”吕鸢平静的回绝了对方的提议,于情于理他都不会让别人操。更何况他是个响当当的汉子,不能撇下朋友
独自偷生。尤其是眼前的这个妖精美男,笑得鲜艳夺目仿佛盛开的红玫瑰一般。
“阿B,我们横竖都要死,再给我们几分钟……告别吧?”裕很艰难的说出了告别二字,面对这个情景,除了告别还能
如何?
“只给你们五分钟。”阿B开始计算时间,他一点也不喜欢看着两个人生离死别的样子。不耐烦的低下头,抽烟。
裕丝毫不肯浪费时间,扯过吕鸢,大方的亲吻起来。
他们也不管其他人盯着看,放肆的索取着对方的嘴唇和舌头,深深拥抱着。
吕鸢抓着他后背的衣块,呻吟,他不再排斥和裕接吻。但这似乎太晚了,下一回他们就要到另一个世界去体验。手拉手
走过奈何桥,还是不要喝孟婆汤的好,他不愿意忘记裕。
裕欣喜的发现鸢在主动探索他的口腔,他难以抑制的抚摸着男人结实的后背,想把这种感觉永远珍藏在心底。但他还不
想这么快就死,必须想个脱身的办法。
“时间到!”阿B喊着,抬起了头。
裕松开了抱着吕鸢的手,机敏的将他往地下一扯,两人顺势滚到了一边。他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颗手雷朝地上一抛,
拉起鸢向外飞跑。
巨大的爆炸声响彻云霄,火焰夹杂着浓烟烧红了天边。
裕紧紧抓着他的手,死命往前奔跑。吕鸢看到他脸上从未出现过的刚毅表情,原来这小子也可以很男人的。那为什么要
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娘们儿几几?相比之下还是更喜欢妩媚,迷人的裕,而非现在的冷面美人。
二人跑了足有半个钟头,就在码头看到一艘船,船上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赵棠。她冲两人挥挥手,示意让他们上来。
裕拉着鸢跳上船,大舒了一口气。总算逃过一劫!他可不喜欢这种亡命天涯的感觉!
“我们先去大陆,再转道台湾。”赵棠命令手下的保镖开船,瞄了一眼坐在地上喘息的吕鸢,两人男人手紧紧握在一起
。她心中一阵发酸,看来这个北京男人确实是裕所喜欢的人!
“我暂时不回台湾,先回趟东京,家里有事,可能会小住一些日子,你和赵叔解释一下。”美男子躺倒在甲板上深吸了
口气说道,眼睛注视着坐在一旁的吕鸢!
“订两张机票?他的护照我会想办法。”赵棠知道裕一定想把这男人一起带回日本,一是考虑到安全问题,二是两人几
乎已经到了不可分离的地步!
“鸢,你很危险,和我回东京去吧?”他眼也不眨一下问道,害怕对方拒绝。
“到了东京要给我家报信,他们一定急坏了。”男人默许了和裕回东京的建议,他更担心的是家人的安全。
“放心,我已经派人过去暗中保护他们了。”裕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现在的心情,他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到了东京一
定要让鸢成为自己的人,不能
八 东京情人节
吕鸢和樱内裕从深圳搭乘班机飞往日本东京,在飞机上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吃东西。
“还是日本空中小姐服务周到啊。”男人望了望刚刚送饮料给他们的可爱空姐随口说,他接触日本妞之前还仅停留在看
AV的阶段。
裕扬着头,喝可乐,白了那空姐一眼,酸溜溜的讽刺:“虚假的笑容,根本不是发自内心的。”没想到身边的男人还是
改不了看美女的习惯!
“怎么一说女人好看你就和我抬杠啊?”男人不解的问。
“那当然,因为你看的女人没有一个比我美的,我自然不乐意了。”裕贴着他的耳朵说,借机会轻咬了肉乎乎的耳垂一
下。
“靠,你丫属狗的啊!”吕鸢低声咬牙咒骂着。
美男子得意的靠在舒服的座位上,头等舱的服务真是无微不至。
除非赶时间,一般情况下裕都坐头等舱。他非常不喜欢别人近距离打量自己,更有甚者还会拿相机偷拍。
男人也闭上眼睛,放松的半躺了下来,轻声问:“下了飞机直接回你家?”
“嗯,先去见我父亲,然后回家睡觉。”他们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到了深圳匆忙洗了澡,就直奔机场了。
“那先睡会儿吧,我实在撑不住了。”再也没有力气睁眼的男人,打了个哈欠,逐渐进入了梦乡。
飞机着陆后,空中小姐把二人从睡梦中叫醒。他们无奈的揉揉眼睛,晃悠地站起身,走向出口。
刚进入候机大厅,便看到一伙穿黑衣服的男人恭敬的站在接机口冲二人深深鞠躬。为首的是一个染着金发身着黄衣的“
男孩”,朝他们挥手喊道:“二哥,欢迎回东京。”
“洋子,你怎么来了!”裕跑了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高兴的说着。
“大哥没时间,就让我过来了,这位就是你的恋人,嗯!”洋子转过脸不住的打量吕鸢,虽然和大哥形容的有出入,但
她到是挺喜欢这个人的。
“你好,我叫樱内洋子,是他的妹妹,吕先生。”洋子的中文没有裕标准,但吕鸢完全能听得懂。
他吃惊的望着洋子,如果不说谁也不晓得她是一女人。他连忙点头回答:“你好,我叫吕鸢。”难不成樱内家的基因有
问题,出了个比女人还美的裕不够,还有个帅得冒泡的洋子。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他最近真是长见识了!
“走吧,老头子等着呢。”洋子笑了笑,挥了一下手,十几个保镖各就各位围在三人身边。
被这么多大汉簇拥着,男人很不自在,他对裕说:“你们家到底有多少个保镖?”
“东京大概一百多个吧,其他地方还有,没统计过。”裕笑眯眯的回答,就算有这么多的保镖还不一定能保证安全。何
况这几年日本的黑道纷争很厉害,很多组织都因为白粉和色情业竞争而大打出手。
“要是天天有这么多人跟着我,烦也得烦死了。”吕鸢感觉自己被别人盯着很是别扭,连挠下鼻子也不敢,还是在北京
过得悠闲自在。
“所以我才不愿意回日本。”裕无奈的说,现在两人的安全时刻受到威胁,保镖确实非常需要。即使回到自己的公寓,
也要在周围增派保镖,这点没有商量,就算难受,别扭也没办法,只能忍耐!
一行人坐上轿车,回到了位于郊区的家族巨宅。一座传统风格的日本庭院,灰黑色的屋顶,白色围墙,巨大的庭院内栽
种着翠竹,甚至还有池塘。
吕鸢跟着裕穿过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进入了正厅。保镖们脱下鞋子,有秩序的坐到了正厅内,不再尾随。
洋子把二人领进走廊的尽头的客厅,对吕鸢说:“吕先生,让我二哥一个人进去和老头子谈谈,我陪你喝茶。”
男人点头,目送裕进了对面的房间。坐在了柔软的塌塌米上,女佣端来了茶和点心,便悄然退出客厅拉上了门。
洋子见对方盘膝而坐很不习惯,笑着说:“吕先生随意就好,反正也没有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