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皇帝改变了主意。他的手臂也是因为我才如此的,这时却要因为这个把我换成储君,他大概会崩溃吧。立刻在
心里决定把之前父皇找我说储君的事情无限期的拖延下去。我是个自私的人,我不希望他恨我。
57
眼见这小八的生辰在即,计划已经拖到不能再拖的时间了,于是昨日夜里传消息给了西厅的涟漪郡主。回信的速度
也是极快的,她爽快的答应了。我把回信就着烛火燃了,火苗中依稀看得见几个极娟秀的字体,西厅,亥时。
是夜,戌时,我坐在案前,看着摇曳的烛火,案台上安放着小德子寻来的一种外族的迷幻药,说是吃了不仅能够提
高某些方面的欢愉读,而且可以制造幻觉,让你相信自己身下就是你最爱的那个人的幻影。但是一觉起来后,什么
也不会记得。这药有个极好的名字,叫做【春梦了无痕】。下了决心,我一摆长袖,把这药收入了怀中。若不是自
己软弱无力,怎么会自己把自己逼迫至此?甚至冒着最不愿意承担的风险——伤害麟渊的风险,也要强迫自己去负
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大局?大局?一直以来蒙蔽自己,总是说着顾全大局的空话。放他的狗屁大局。大局从来只
掌握在一个人手里,那个人不是我,亦不是麟渊。我求的根本不应该是这个。但是看看自己现在在干什么吧。居然
如此的龌龊。
“主子。”
“嗯?”
“还有不到一刻就到亥时了,您……”
我点点头,事已至此,绝无反悔的可能了。我道,“小德子,给本宫更衣,本宫要‘睡’下了。”
“是。”小德子凑到身前,给我举了毛巾擦了擦脸,又静了静,才吹灭了烛火,端着东西退了出去。
小德子守在外堂,我趁着夜色,换下一身锦袍。换上小德子宝蓝色的宫服,运起轻功从殿后的墙外翻了出去,直奔
祥和殿的西厅。
一进入祥和殿,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就像身体本能一般,发现暗处有些骚动。我虽然知道自己的行踪没有暴露但
是已经有宫中的暗卫盯上了我。暗自皱眉,是我的错觉么?这麟渊的宫里虽然是高手林立,但父皇已经宠溺至此了
么,他院子里的高手多的有些过分了。转念,麟渊的身子状况时好时坏,当然要严加防范。再说,这些高手身手再
怎么精明,也决计不可能比我袭得的皇家功法更加高明,我瞬间加强了自身的隐蔽性,在确定成功的甩掉了身后的
尾巴后,轻巧的翻进了西厅的后院。
推开门,只见涟漪郡主的闺房内,涟漪郡主正大大咧咧的倚在窗边,见我出现有些吃惊。但随即释然了。
“啊……这就是传说中的武功吧。”她的一对明眸,目光灼灼的,在烛光下本该柔情似水。但是不知为什么我总觉
的有些渗人。
我不想多谈,只是沉默的点点头。把袖口中的药瓶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什么啊?难不成是传说中的迷幻剂?”这眼神,这语气。仿佛要把桌上的小瓶子烧出一个洞来。我嘴角有些
抽搐,这个女人究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从某一方面来讲能把女性培养成这样的,那个世界实在是强大到让我无力
招架。
难耐的看着浑身散发着足以媲美父皇龙威的强大的好奇气团的女子,我只得尴尬的咳了咳,开口道。“是的。这药
服下之后会产生一些幻觉,让你能把对方看做自己最爱的人。一觉醒来你也不会记得什么细节。省的双方日后尴尬
。”
她一听,猛烈的点头。“啊……真是好用。”
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呃……那我们一人一粒。本宫先来。”默……连我自己都发觉到自己这样实在说不上什
么风度、形象。
“不要。”某女人干净利落的回绝。
我止住自己的动作,惊诧的看着她。“你想毁约么?”语气不由自主的有些阴沉。这个女人实在是花样繁多,无法
预测。我讨厌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不。你吃就好了。我不需要。”
“……”
“我不想看见我爱的那个人。虽然我还爱着那个垃圾。这个我承认。但是他是个垃圾。我不想再看见那个混蛋、王
八蛋、SB了。”
虽然我不知道最后一句最后一个词是什么意思,但是带有傻字,和她强烈鄙视的语气都告诉我,那绝对不是什么好
词。
“而且他的质量远远没有你高。看着他还不如看着你好。”
“我姑且当做赞美。”我点头。“我也不用。”
“什么?”
“你比不上麟渊。而且接下来做的事我希望记住一辈子。这是我懦弱妥协的象征。一辈子的污点。”
“口胡!你就这么不待见老娘?”
“当然。”
“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我算过了,这几天我应该能怀上且生儿子的几率比较大。废话少说,快点。”
我这辈子没有这么屈辱过。强压住怒火,我慢条斯理的开始换衣服。显然对方仍然不想让我好过。待我回过神来,
某人明晃晃一丝不挂的身子已经横陈在了床上,她的嘴里居然还叼了一个果子,吊儿郎当的语气让我瞬间想起,调
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
“嘛,身材还不错。”某女子适时的称赞道,眼睛里透着色迷迷的光芒。活像饿狼见到了小白兔。
我实在是……我要疯了。
于是我们做了。过程恕不赘述,但是我只能说,这是个悲剧。这个该死的女人全程不断地鬼吼鬼叫亚美爹,还有姨
爹,姨爹这些有听没有懂的词。后来我判断,那些词是她们地方方言,到最后显然她还意犹未尽的说起了这里的话
。
“啊~~不要~~~”
“……”
“还要……还要~~~” 余音绕梁般的三日不绝。虽然声音很销魂,但是绝对不是我想要的。
终于结束在她长长的嘶吼中。我觉得她真的应该是个男人,还是说她的世界里女人已经如此残暴,男人将会怎样的
强大?我一点也不想再详细知道内情。立刻穿起了外衣,一刻也不想耽误,只想离这个疯女人远一点。甚至,我有
些后悔,这样的女人剩下来的孩子要是能当上储君才有鬼。摊上这么个疯娘。我结结实实的后悔了。
“大爷~有空再来玩啊~”末了临出门,这位涟漪郡主披了件外衫,倚在门边,居然还挥起了手帕香巾,难道她有到
青楼实地学习过么,这么有模有样。我被她的样子寒到,立刻打了一个激灵。
脑中只剩下六个字。我.要.离.开.这.里!!
如果说在这之前对我这位郡主生前所居住的地方有所好奇。那么现在这种妄想断的干干净净。那里的女人如果都这
样的话,那么那个地方实在太可怕了。(儿子啊,你误会鸟,只是她太BH了。)
快速翻过西厅的外墙,我简直可以用归心似箭四个字来形容现在的心情了。但没想到,那似有似无的探测如影随形
的跟上了我。我只得在祥和殿里转起了圈。直到一个多时辰后,我自动的停下。
原因无他。只因为祥和殿内殿烛火忽然通明。麟渊赫然坐在我送他的轮椅上,面色苍白得像个死人,眼神紧紧的定
在我藏身的地方。
“麟珏,是你么?”声音虽轻,却直直的插进我的心窝。
一瞬间,我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胸口烦乱的跳动着,怦怦的,让人耳鸣。他……怎么知道?看着他已经冻得发紫
的颊,我心疼不已。
“我刚刚在西厅。”
“……”他全都看见了?不……如果他靠的那么近,我一定会发现。是了,涟漪那么嚎叫,他一定听得一清二楚。
我心里一涩。麟渊,你听了多久?你的心伤成了什么样?
“其实,那天你和她的话,小路子听见了,后来告诉我了。”
“……”
“于是,我每夜每夜的守在西厅。一边祈求你不要来,一边感谢你没有来。今天,本来是我决定守的最后一夜,就
再也不守了。以后再也不乱信传言,错怪你了。没想到你……居然来了。”他费力的抚了抚被风吹散的发,笑容难
看的想哭一样。“你……你瞒着我……还是来了。”
我默然。却无法辩解什么。
“你喜欢的是她么?她其实很美,和你很般配。可是……可是……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啊……你说过爱我的啊。”
他的语气平静的吓人。“难道,这些年,我们的情谊,你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在骗我的么?”他忽然哽住,然后
一字一句低声道。最后几个字,已经细不可闻。
我的心已经疼得麻木。但是如何解释呢?难道跳出来说,麟渊,你相信我。我是爱你的。只是现在皇帝已经开始疏
远你了,我担心你失势会伤心。所以才瞒着你和你的正房有了子嗣,借此稳住你在宫中的地位?这个理由,太荒谬
,太不可信,太假了。可是,确实是事实,一个没有人会信的事实。
“渊。”我不由自主的无声低喃,浑身几乎止不住的颤抖。可是,请你相信我,这几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事到如
今。他还能拿什么相信我呢?
他似乎听见了我的声音。整个身子抖动的像个筛子。“麟珏。你……难为你了。为了皇位,守着我这么个废人这么
长时间。”他忽的扭曲的笑了。“如今,父皇已经知道了我的秘密,他不要我了,选择了你。我已经不可能成为你
的竞争对手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我么?”
“不……”身体一寸寸的变得冰冷无比。原来,他以为,我的心里只有皇位。原来,他是这么看我的。原来……
他忽然大吼道。“在那里。捉住他。本宫要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禁卫军好像潮水一样黑压压的涌进了这小小的四方天地。原来,他早就安排好了。我一边飞快的躲闪一边麻木的想
到。毕竟,禁卫军没有皇家的武功,而我又是只身一人,对皇宫极其的熟悉。一时间,他们还很难追上。
“麟珏!你别忘了,你的女儿,还在我的手里。”说着命人抱来一个娃娃,小路子卸下了伪装。面无表情的掐住了
孩子的细嫩的颈子。一双冰冷的墨瞳,冷冷的望向我的方向。那裹着孩子的织就赫然印着杨府特有的印记。
……原来,那只是我的女儿。我一阵恍惚。麟渊,麟渊。原来这一世,一切已经什么都不一样了。你不再是那个我
爱的那个麟渊。你比他狠多了。竟然连我们的女儿,都能如此对待。麟渊,你真是好样的。
是我输了。
我颓然停下。禁卫军虽然没有我灵活,但是人数众多。即使争个鱼死网破,也不可能脱离重围了。而且太子殿下为
了捉住我,连我们的孩子都用上了。他不在乎那个小小的生命,我自认做不到如此决绝。
于是,他们理所当然的捉住了我。被禁卫军压带到他的面前时,他的面色一片雪白,昔日柔软明净的眸里一片冰封
。但是我已经不再心疼了。只希望他能更加的雪白。于是道:“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早晚这江山都是我的,何
必呢。”
闻言,他狠狠的抖动了一下,脸色更加苍白了。“珏……”
“麟渊。杀了我吧。”我轻轻的微笑。一切都已然不一样了,那么执着于那些有的没的还干什么呢?他爱不爱我,
我爱不爱他。就让这些问题都归于尘土吧。
再活一世也许是老天的惩罚,要我以这样的结局离开。如果这算是还我欠麟渊的。那么死了便是还清了吧。我只希
望以后的生生世世永不相见、永不相交。
顺德四十一年春,三皇子私通太子妃,皇帝震怒,罪无可恕。太子妃赐白绫一条,自缢于祥和殿西厅,是年十六岁
。左相失势。政权归太子所有。三皇子被囚于祥麟宫,不得踏出半步。三皇子一派,其母妃杨氏一系败落。军权归
太子所有。后年二月,顺德帝薨。太子麟渊即位。号,渊和帝。改年号为渊和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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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相爱容易相守难。相爱其实很容易,往往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情话,再加上一个原由。可相守
呢?同样天生尊贵的两个人,同样说一不二的两个人……同样心思幽深曲折字典里从未出现过信赖二字的两个人呢
?下场也不过如此了。甚至要说,他们两人如今,还能算是一种好结局吧。至少,两个契合的半圆虽未合上,却也
从未缺失。两个人都好好的,静静地,生活在没有对方的生活里。
从那以后人们说,那曾经名动京城的三皇子麟珏一夜成了千古罪人。
从那以后人们说,那曾经权倾天下的太子麟渊一夜成了千古明帝。
生活仍在继续, 繁华落尽下的京城却已经悄然易主。宫闱倾轧,争权夺利,这些堙没在浮华背后的黑暗,京城的
人们早已习以为常,没有人去关心,没有人去在意。我更不甚在意。
若放了平日,我要赞一声麟渊好计谋的。但是这样的谋算放到我的头上,实实在在的让人寒心。我对他平日的尽心
尽力,他竟然全部归咎到我图谋不轨的心思上。当真是很好,非常好。
如今的祥麟宫是身处这热闹的宫主的一座死城。连奴才婢女都走得一干二净。只余下一些打杂的杂役,还有小德子
在身边。以及南疆质子耶律鸿鹰。
“没想到算来算去,到了最后竟然是你我二人作伴。”我看着窗外寂静的院落。轻轻的叹息。
床上俊秀的人邪气的勾起了唇角。“呵,不得不说这也是我没想到的。你的老情人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呢。”随
即按耐不住的低咳了起来。他的身子禁不起大的折腾,这两年我的落败,使得平日里毫不起眼,现在却显得尤为金
贵续命的那些药材变得一味难求,何况这位还是一个一吃便要十几种一齐上来的娇贵身子。能拖到现在已经算是大
好了,若无以为继,油尽灯枯也并不是什么难以预料的事了。
幸好平日里我放任了耶律鸿鹰在宫内的小动作,如今全派上了用场。让我们的吃穿用度仅仅能维持住表面的尊严。
有时我也会想这也许会不会是宫里的那位的旨意,但,想的越多,心里的空洞就越大。索性把这些都抛开,安安静
静的让时间把往日我的爱恨情仇一并带走。
两年的时间,足以能把任何两个不相干的陌生人的距离无限的缩短。更何况是,我对于他,抛开被调戏的厌恶不说
,其实还是很欣赏的。
相处的越久就会发现他骄傲的外围内比旁人更加脆弱的内心。我撩开毯子,看见他瘦弱的身子时,心头有些涩涩。
他已经许久不曾锻炼这副身躯了。四肢甚至比麟渊的看起来还要瘦弱苍白。
他的健康,身体,尊严,骄傲,全被我亲手摧毁了,我下手的时候快、狠、准,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因为那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