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不能看是吧?」足利义政回头叫唤近侍,「去把鬼御堂这个人找来。」
「是。」马上有人领命前往後台。
「爹,您找他做什麽?现在台上还在演着戏,您……」
莫非爹就是不想让公演顺利进行?
一想到此,煜烨就沉下一张脸,马上不高兴起来。
足利义政悠闲的倚坐在观戏台上,漫不经心的笑问:「你近来的荒唐,我也略有耳闻,不过越传越显得夸张,先是
琉璃公主跑来哭诉,再来是你娘抱怨近来老是为你推却婚事而烦恼,市井上也是传得热热闹闹,说你爱上一个男宠
,你自己说,到底哪些可以不用我操烦?」
「爹啊!婚姻之事我自有分寸。」
「哦?可不可以说来听听?」
「这个……」
煜烨犹豫了,要他在这麽复杂的情况下解释自己,实在有些困难,而且,他不能给父亲为难鬼御堂的理由。
「说啊!我是这麽不开明的父亲吗?」
「倒不是,只是爹,今天您是专程来看戏的,就把话题完全放在戏剧上头,改天孩儿理出头绪後,自会说予爹明白
。」
足利义政瞧了他好一会儿,「还是不肯说是吧?婚姻大事向来由父母作主,你虽年轻,身边多的是红粉佳丽,但你
是足利家的嫡传子孙,不早早把亲事定下来,长辈们都觉得很头疼,何况在你之下的弟妹都已成亲,你还在等什麽
?」
怎麽会来了这麽多贵客?鬼御堂恍惚的一踏上观戏台,就听到这番关於煜烨婚事的议论,他先是一怔,心情变得无
比沉重。
「禀将军,鬼御堂带到。」
「嗯!」足利义政突然眼前一亮,还特地倾向前仔细瞧瞧扳散着长发的鬼御堂。「把头抬起来。」
鬼御堂依言照做,一张比女人还美!淡染脂粉,清丽无双的脸蛋顿时攫住众人的视线。
「你叫鬼御堂?几岁了?」
「回将军,今年二十岁。」鬼御堂恭敬的回答。
「二十?」将军若有所思的望了煜烨一眼,「这娃儿我要了。」
「爹!」
随着煜烨的惊叫,鬼御堂只能怔怔地瞧着足利义政一步步地逼上前,伸手勾起他的下巴,审慎的梭巡着他的脸蛋。
「爹,他已经是孩儿的人。」煜烨紧张的声明。
「那又如何?父子俩同时宠爱一个男宠,在历史上并不是第一次。」足利义政刻意掐了一下鬼御堂的脸颊,得意的
看着上头留下浅红的印子。「何况他长得这麽美,真教人难以割舍啊!」
「爹,您不能这样做,我和他的关系是彼此相知相许,除了他,孩儿不打算再要其他人。」煜烨拉着鬼御堂的右手
臂,和足利义政僵持不下。「爹,您就成全孩儿吧!」
「你在胡说什麽?你身为将军家的嫡子,收一个艺人当宠物已经很夸张了,还要非他不娶,你像话吗?」足利义政
暴怒的吼道。
「父子争宠一个艺人,这才会是京城里最大的笑话。」煜烨强把鬼御堂的身子拉进自己的怀抱。「放手吧!这样争
下去很难看的。」
「你……」足利义政忌惮的环视周遭一眼。
其他的将军果然是一副在看笑话的表情,这到向来与天皇平起平坐,手中握有实际政权的足利义政而言的确是项丑
闻,因此,他不得不先放手,乾咳了一声。
「好,我暂时先放你们一马,不过,鬼御堂的事还没了,总有一天,我会要你乖乖的把他献出来。」
煜烨倒是没料到父亲会当众撂下狠话,笑道:「爹,您这样的誓言会让娘及其他几位夫人伤心的,而且,物取大夫
今天也在现场喔!」
「只要我一声令下,谁敢违抗?说到能剧,我倒有个想法,就让鬼御堂和观世座来场立合能,以结果来决定这段恋
情谁输谁赢吧!」
鬼御堂顿时白了脸色,他终究是个玩物,周旋在众人之间的玩物,很悲哀,可是,他现在却连一滴泪都掉不下来!
其他众人都为这结果感到惊讶,观世座的艺术造诣已达颠峰,一个乡下剧团如河能比?
「好,就以明年的天览能一决胜负,如果鬼御堂赢了,他就永永远远属於我,在场所有的人都是见证。」煜烨爽快
的答应了,鬼御堂却更自卑的低垂着头,彷佛对周遭的一切漠不关心,早已预知的事,还是让他慌得不知所措。
「可以,如果观世座赢了,鬼御堂就得来我的身边服侍我。」
足利义政胸有成竹的一笑,随後率领众人离去,经过这一段插曲,台下的观众也无心看戏了,叁叁两两地作鸟兽散
,而自此刻起,关於鬼御堂的传言又多了一项。
由後台冲上来的银夜叉气得满脸通红,把所有的愤怒全往煜烨的身上发去。
「这太过分了,你们父子俩到底把我哥哥当成什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艺妓吗?你们知道我哥心里有多委屈吗
?他是人,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听到你们把他的身子当成玩具一样的游戏玩弄,他的心里不知有多苦……」
「够了,银夜叉,我们的戏还没演完。」鬼御堂惨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的阻止了他的叫嚣。
「观众早就走光了,还演给谁看?」银夜叉没好气的说。
「尽管如此,该演的还是要演,最起码要把自己的本分做好。」如果连自己都不尊重自己,以後还有谁来尊重你?
「可是……」
「上台吧!」鬼御堂转身离去。
煜烨意外的回头看着他异常平静的小脸,急忙解释,「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鬼御堂回他一个极为恬静淡然的笑容,「我都知道,所以,什麽都别说了。」
△△△
该死的!鬼御堂又缩回自己的保护壳里,每天籍着练习逃避他的亲热,夜晚则是强调尊卑有别的睡在门边,每当他
搂抱他的身子,他就会放弃挣扎,一副任他蹂躏的模样,教他不得不气馁地放手。
可恶!煜烨忍无可忍了,他知道鬼御堂自卑,他知道他纤细的心遭受到伤害,可是这些不是他早就知道的结果吗?
他到底还在气什麽?
「今晚要讨论新曲,可能会在剧团待得此较晚,我……」鬼御堂低垂着头不敢瞧他。
鬼御堂的心是死的,可是,血液中的情感却是热的,他还是会为煜烨而情难自己。
「为什麽不把话说完?」煜烨寒着脸说,他们这麽快就到「相敬如冰」的地步了吗?」
「我想……我可不可以……待在剧团过夜?」
冷静,要先冷静下来才能找出头绪!煜烨拚命这样告诉自己,可是,愤怒的情绪还是被语气出卖了。
「怎麽?这麽快就受不了我的拥抱,而且怕到要回剧团去躲避了?我有这麽可怕吗?嗯?」
鬼御堂的自卑和委屈完全被挑起。
「不……不是的……」他慌乱无措的摇着头。
「那你要我怎麽想?你待不下这里,急着想回去,想躲在你弟弟身後喘息吗?还是已经厌倦我的保护,想换另一个
男人作赞助者了?」煜烨首次气到咬牙切齿。
鬼御堂躺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的画面激怒了他,让他气到想籍着伤害他好平衡自己的怒气。
「不……你怎麽可以这麽想?」鬼御堂羞得掩唇低泣,如果连煜烨也轻视他,那他就真的跌入深渊,万劫不复了。
「不然你要我怎麽想?不让我碰、不跟我说话,永远把心事藏在心底,鬼御堂,再怎样强烈的热情,也会教你的拒
人於千里之外给冷却。」煜烨仰头灌进一大口酒,冷冷的瞧着呆立一旁的鬼御堂,「不要低着头,把头抬起来跟我
说话,就算要离开我,也得当着我的面说。」
泪意不断的往上涌,鬼御堂不愿这狼狈的模样教他看见,所以死命的摇着头,「不……你就答应我吧!」
「放你走?绝不!」煜烨粗暴的将他拉倒在自己身上,挥开酒瓶,硬是架起他纤巧的下巴。「你哭了?为什麽?」
鬼御堂摇着头,「别问了,我只是想喘口气,想……」冷静的检视他们的关系,找寻他们的未来,如此而已啊!
但他什麽也没说出口,一颗心要怎麽样才能做到真正的死绝?他很痛苦,成串的珠泪不断的往下掉,几乎泣不成声
。
「别哭……嘘!别哭,你哭得我心都碎了。」煜烨怜惜的吻去他的泪,心头的愤怒全都消失了,甚至恼怒起自己的
情不自禁,他好後悔自己对他所说的话。
「对不起,我真的好抱歉,一时昏了头,才会对你……」
鬼御堂伸出食指阻止了他接下来的道歉。
「你不需要这样,因为你说的都是你心里的话,在你眼中,我是个任人亵玩的戏子。」他淡淡的一笑,长睫低垂,
俺住眸中的哀戚,「事实上,我也真的是如此。」
「不,你千万别这麽说,你不是,你不是。」煜烨紧抱着他,迭声的喊。
鬼御堂把脸靠贴在他肩头上,「你真的这麽想吗?不!你的心里其实很轻视我这个人,你动不动就拿我的过去来刺
探我。」
「对不起,我听到你想逃开我,所以一时情不自禁,就……」他很惭愧。
「我没有要逃开你。」长长的一叹,鬼御堂的神情好无奈,只是距离他这麽近,近到紧紧拥抱他的煜烨一点也不明
白。
「那你为什麽躲我?」
「我只是想到我们的身分。」
煜烨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别胡思乱想,你是我的人,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是谁胡思乱想了?」鬼御堂轻笑起来,面容是大彻大悟後的冷静。「你是将军之子,迟早要成婚的,不论对象是
贵族之女,还是大臣的千金,那个人都不可能会是我。」
「你想嫁给我?」他的语气相当惊讶。
鬼御堂注意到了他的惊讶之情,「我也自知不配啊!所以,从现在开始保持距离会比较好。」
心好疼呵!疼到整个胸膛都揪痛起来,呵呵!在煜烨的眼中,鬼御堂这个人根本只是个暖床游戏的对象,他所说的
永远只是玩玩,他的温柔只是不经意的顺手做作。
「你就这麽急着要离开我?」这个打击太大了,今煜烨有些难以接受。
「恐怕由不得我,长公子!」鬼御堂淡淡的扯一下嘴角,「我们剧团和观世座相比,你觉得有几分胜算呢?」
不等他回答,鬼御堂就自顾自的说下去,「没有!我们的剧团在来春的立合能中必败,到时候,我就是将军的人了
,长公子,你说,我还有选择的馀地吗?」
「何以见得你会败?」
煜烨知道鬼御堂非常介意两人之间身分与诸多的差距,尤其是他长期以来的自卑感,在他的心中埋下太深的忧郁与
退缩,他知道举办立合能一定会对他造成打击,但他宁可鬼御堂把心里所有的话全都吼出来,也不要他一个人这样
自怨自艾。
「结果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观世座中人才济济,鬼御堂有预感,明年春天的那场立合能,他的剧团必败,到时
,他们在京都就真的没有立足之地了。
「不!我对你有信心,你的舞蹈,加上银夜叉的歌声,会让全京城的观众惊。」
「你这是在同情一个庸才。」
煜烨浑身一震,定定的看着鬼御堂的眼眸。「我要怎麽说,你才相信我的眼光不会出错?」
你愿意卖身到京城打天下,却不肯面对观世座的挑战;你肯接受那个赌约,却不肯面对内心翼正的情感。鬼御堂啊
!你好矛盾。煜烨痛苦的在心里呐喊。
「你的自信来自你优越的家世背景,而我的自卑则是因为我接近现实的残酷。」鬼御堂扯起一抹微笑!表情凄凉无
比。「承认吧!来年春天,我们必定会败。」
煜焊的心像被捅了一把刀似的,痛得他咬牙切齿,「你就这麽迫不及待的想上我爹的床?为什麽?你也想成为观世
座第二吗?你就真的这麽下贱,定要把自己逼到那种地步?你可知道我爹身边多得是你这种人,不出半年,你就会
真的成为残花败柳了,你知道吗?」
一切的一切都在急速下坠,崩溃瓦解的速度是如此地让人措手不及,即使是小心翼翼地捧着的幸福,都会如流沙般
从指尖中流逝,再也找不回来那些原有的幸福……
「我们分手吧!」鬼御堂面无表情的说。
就是这句冷淡过分的话击溃煜烨的意志,他皱紧眉,伸出手臂将鬼御堂压倒在榻榻米上,「不!我绝对不放开你。
」
鬼御堂觉得全身都在发抖,心急速冷冻起来,连同那些残存的意识,忍无可忍的、伤心欲绝的……他幽幽的闭上双
眼。
「不要再彼此折磨了,好不好?就当我从未认识你,你就放了我吧!」
「不!」
煜烨欺身压上鬼御堂的胸膛,粗暴愤怒的吻沉重的落在他的身上,衣衫的碎片逐渐在两人四周飞散,他以霸道猛狠
的力量迫使他妥协。
「张开你的双腿!」
「涮!」的一声,连下半身的衣物都在瞬间成了破布。
鬼御堂的脸色变成死白,他紧咬着下唇,却止不住眼中的泪水。
「把腿张开,这是你对待你的赞助者应有的态度吗?我是不是已经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了?你以前会这样拒绝你的客
人吗?」
被他要离开的念头激怒的煜烨,极尽所能的撩拨着鬼御堂的身子,残忍无情的话把他伤得遍体鳞伤。
但尽管鬼御堂恨死这样的自己,双腿还是缓缓开敞,任由他强而有力的进入自己的体内。
他还能说什麽?煜烨的表现已经那麽的明显,他只不过是一个玩物罢了!
从前接客,他是无法拒绝,而且,还必须曲意承欢,即使心里再不愿意,也得勉强挤出笑脸面对。
他会对煜烨任性,甚至拒绝他的求欢,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把煜烨当成情人,当成与他站在同等地位的情人,但如
今……
「摆动你的腰肢,别像个死人一样,鬼御堂,被人侵犯这麽快乐吗?尽管再怎麽不愿意,你的欲望也已经高高立起
,这模样真是艳丽哪!」煜烨蛮横的在他身上冲刺,伴随着大胆的话语,不但伤了鬼御堂,也伤了自己。
他没有想到,他这麽对待他,他还是想走,他到底有没有良心?尽管他再怎麽自卑,难道也无法分辨出什麽才是真
情挚爱吗?
「啊……求你……放了我……」
体内逐渐偾张的压力令鬼御堂忍不住哭喊出声,他再也受不了,谁来救救他?
「你想离开我?」煜烨残忍的捉住他的下巴,表情阴骛的问道。
「我们……不会有……好结果……」
煜烨冷冷一笑,「还是这麽固执,那我的答案则是不!」
他将鬼御堂困在身下,甚至粗暴的对恃他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将他逼上情欲的高峰,再狠狠的将他摔落。
鬼御堂实在是太震惊了,以至於无视煜烨的眼神中其实透露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柔,他只是在一次次被迫纠缠的胁
诱下,完全臣服在煜烨的怀抱里。
无力拨开额额上汗湿的发,鬼御堂筋疲力尽的笑了,笑得有些凄凉,却也有些凄美绝伦。
「没有用的……啊啊……不论……我们怎……怎麽做……做多少次……我们都不会有小孩……」
煜烨持续不断的贯穿他,不理会他的讥嘲。
「尽管如此,我还是要你。」
「啊……执迷不悟……的……的人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