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牛家二姑娘?"莫桤转过头,不屑的一哼,"她要是见了我,早就流著口水大叫帅哥了,还会向你一样言辞得体文
雅?她根本就没读过书,就你那些词,大概她这个从小就住在山村的人从来都没有听过吧。"
其实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识破了她,这住在村里的日子可不是白过的,整日里七大姑八大姨的围在你身边,什么
是非也都知道了,更何况是村里远近驰名的花痴。能见到自己还这么冷静,但这一点就可以证明她是假扮的。
"呵呵.....好,厉害,不愧是皇城驰名的花二少漆雕莫桤,对女人果然有一手。"一阵冷笑之后,缚在女子身上的
麻绳自动松落,刚才还一幅楚楚可怜模样的女子一脸阴沈的走上前,眼角还不忘勾人的眨眨。
莫桤一身鸡皮疙瘩,慌忙抖抖,"那女孩子呢?"他还没忘记自己这次来的目的。
"龙晶珠呢?"
莫桤皱皱眉,"什么龙晶珠,我连听都没听过,怎么拿给你们?"这可是实话,什么上古的神物,他漆雕莫桤除了
对上古的美女略之一二之外,只要和那两个字扯上关系的他都一无所知。
"不是问你要,是文武百晓生。"女子冷下脸色,不想再跟这个男人做这种无聊的对话。
"娘娘腔?哼....那就更不可能了,他不喜欢古董的。"那个家伙,除了书他根本就不对其他的东西感兴趣。
"妹子,不要跟他废话,除了他,再去找那个百晓生。"莫桤身后,传来两个男人不耐烦地声音,回过头,果然看
到那天暗算他们的一老一壮。
"是吗?那就看看你们的本事了。"莫桤冷冷一哂,惯有的玩世不恭的神色不见,取之的是一抹肃杀的冷光,伤了
娘娘腔的帐,他还没跟他们算呢。
"呵呵......连百晓生我们都不怕,还会怕你一个花拳绣腿的花花公子?"壮汉毫不客气地对著莫桤一通嘲讽。
生生被人刺痛了人生大死穴,在外人眼里竟然被娘娘腔比下去的耻辱让莫桤怒火攻心。
"那个娘娘腔有什么厉害,从小就是卑鄙小人,陷害别人还一幅无辜的样子,诡计多端,面恶心毒,心狠手辣,简
直就是....."通通通通一连串的怒骂不经大脑就脱开而出,随之莫桤就感觉到身后一抹冰冷的寒风。
不好!有杀气。
几乎是本能的,他已风驰电掣的速度一闪身躲到了一棵大树之后。无辜的三个绑匪还未搞清楚状况,只是看著原
先盛气凌人的人突然抱头鼠窜,接著,他们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寒意,随即,全身僵冷冻在当场。
听到身后传来'噗噗'几声,莫桤知道一切结束,才灰著脸色走了出来,这辈子没怕过,就是对著寒冰神功敢怒不
敢言。
眼前,那人白衣胜雪、风姿绰约的站在那里,手掌中,还'嘶嘶'的冒著寒气。莫桤走到他身边,气呼呼的一张脸
对著他就要开骂。
23
"娘娘腔,用寒冰掌的时候不会支应一声吗?要不是我躲的快怕是连我也被你给冻住了。"暗自庆幸的抹抹地鼻子
,说实话,和这个家伙斗了这么多年,他唯一怕他的,就是他的寒冰掌了,凝气成寒,瞬间将人冰冻,老天,真
吃一掌只怕自己这辈子都不敢过冬了。
"你是躲的够快的,看来,是我的功夫下降了。"韵文转身看著他,笑得一脸灿烂,但隐藏深处的,是恨不得将这
个家伙碎尸万段的杀气。
"喂,你这话什么意思?"白皙纤柔的手掌又开始冒出白烟,莫桤预感到危险的临近,戒备的开始后退。
"我诡计多端、面恶心毒、心狠手辣,简直是什么?嗯?二少爷,把刚才还没说完的话说完呀!"气恼这个笨蛋心
里自己竟是这样的人,韵文一步步逼近,真恨不得立刻将他冻成冰人。
"呵呵.......简直....简直就是大善人吗,我刚才是为了迷惑敌人的,娘娘腔你干吗当真嘛。"关键时刻威武就能
屈,莫桤慌忙摆出赔笑的狗腿嘴脸,奉承道。
"善人?哼....我可不是什么善人。"韵文怒火冲天的瞪著他。
"善嘛善嘛,你是绝对的善人。"莫桤忙不迭的点头。
韵文气的很,更恼这家伙每次都是这幅嘻嘻哈哈的嘴脸,每次看著他这副样子,他都能感觉到自己在这家伙心中
其实一般人一样,心中寒透。
打又不舍得,骂又没力气,韵文愤愤地放下凝气的手掌,收了功。松口气的同时身体的伤痛又再次传来,他吃痛
的按住又渗出血的手臂。
"娘娘腔,你没事吧。"看他一痛,莫桤一时也忘了刚才还要被打的危险,忙冲过去问道。
"不要你管。"韵文眼眶一红甩开他的手径自下山。
莫桤拉住他,道:"什么不管,你的手才刚好就又运功,你不想好了是不是?"见他倔强他也火了,一心担忧他的
伤口也忽略了自己口中深深地关心,只是拉著他的手臂忙检查时候裂开。
"色鬼?!"韵文呆愣愣地看著面前的男人满脸忧心忡忡,心弦有那么一下被深深撼动。色鬼他.....似乎还是关心
自己的。他慌忙摇头不敢相信这个念头,但心里深处,却又隐隐期待。
"没事的,幸好只是流了血,没有加重伤口,我们回去让老头重新给你上药就好了。"莫桤看他的样子以为他是担
心自己的伤口,忙著安慰道。
"色鬼,笨蛋!!!"受伤的痛,被关怀的震撼,被所爱人的温柔对待,一时间百感交集,湿湿的雾气在眼眶中凝
结,化为晶莹液体而下。
"喂.....你....这是怎么了吗?"从来在自己面前强硬刻薄的人突然脆弱的流下泪,莫桤慌乱的不知所措,伸出手
也不知道该放在那里。
"笨蛋!!"韵文一把扑入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这个让自己痴恋了这么多年的笨蛋。
24
"你....你不要哭了吗?"莫桤脸都苦起来了,娘娘腔落泪的样子莫名让他心里刺刺的痛,不觉又想起那双琥珀色
的眼眸。
"笨蛋,谁在哭呀?"抽泣著死不承认,面前人浅蓝色的夏季长衫已经成了擦脸的手帕。
"不哭不哭,不哭我衣服上的水印子难道是口水嘛?"莫桤揶揄著说道,想著这样可以都娘娘腔开心。
"大笨蛋!"狠狠地捶了他一拳,韵文倒真是破涕为笑。
第一次觉得挨了打倒是值得的,看著娘娘腔不哭了莫桤松了口气,扶著他挨著大树坐下。
"你先休息一下吧,等一会儿我们再回老头那里。"
"我们不回去了。"韵文指指不远处大树下放著的他们的行李。
"不回去?为什么,你的伤还没好。"莫桤担心的说道。
"这倒是小事,我现在倒是急著想到西安去参加那个搜神大会。"从这一次次的麻烦可以看出那颗珠子果然不同寻
常,找出它的秘密现在是最急切的事情。
确认看看被冰冻的三个人已经完全失去听力,莫桤才神神秘秘的说道:"娘娘腔,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有那个
什么上古的龙晶珠?"他倒是难得严肃,那个倒霉的什么珠子一次次害他们被人追杀,要真是有就马上毁了它。
"你觉得我有吗?"韵文扬扬眉不答反问。
"你真当我傻呀,若是没有你早就说出来了,隐讳不言就证明你确实有。"莫桤相信空穴不来风,那些人莫名其妙
的缠著他们,无论是哪里得来的消息,他觉得未必是假。
"呵呵......"韵文被他的样子逗乐,"你有的时候还是不笨的。"笑著的眉眼使往日看不到的温和,韵文放柔神情
的样子倒真是美的没话说,莫桤愣愣的看著他,连反驳他的讽刺都忘记了。
"没事干嘛长成这样,真是没天理了。"嘴里嘟嘟囔囔的抱怨,心里是气自己怎么经过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一点长进
,一看到娘娘腔的这副样子就会没办法。
"你说什么?"韵文听他嘟囔没好气地问道。
"没有没有,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得来那个珠子的。"莫桤慌忙掩饰岔开话题。
韵文叹了口气,这个时候他也不想再瞒著色鬼了,"其实这是水绯言给我的。"
"飞燕?"莫桤大惊,"那个家伙的东西你怎么也敢要啊,这不是自找麻烦嘛?"谁不知道江湖有名的水绯言是赫赫
有名的麻烦根源,他身边的东西都稀奇古怪的,听说很多江湖人士独闯过他所居住的夏冰小居可都没有安全的走
出来的。
"他当时也告诉过我这个珠子有秘密隐藏其后,我正是为了找到这个秘密,才会和你一起出门的。"
"啊!!原来你本来的目的就是这个呀?"莫桤顿觉上当受骗。
"是不是觉得上了贼船了?"韵文得意洋洋,看他苦著脸最开心了。
"真是,怕了你了。"莫桤相当的不服气。
"好了,都这个时候了,我们也好赶路了。"休息的差不多了,看著天色已经晌午,韵文起身准备启程了。
"娘娘腔,我们身上没钱了你不会忘了吧。"莫桤走过去把行李放在背椅下面的小柜子里,走到韵文身边弯下身让
他坐上。
"刚才老大夫给了我们一点,但也仅够路上预备干粮的,所以我们要非常节省了。"韵文见他突然间变得体贴,心
里高兴不已,暗自笑得合不拢嘴。
"也就是说连住客栈也不可能了。"
"算是吧。"
"那住哪里?"
"总有办法的。"
"真是的,没见过我们两个这么倒霉的皇亲国戚。"
"你还是放下你少爷的架子,准备好吃苦走江湖吧。"
"是啊是啊,跟著你走要做好倒霉吃苦的准备了。"
山路上,一个两行,相携而去,互相斗嘴,却是说不出的融洽.....
25
真不愧人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当莫桤在了一天辛辛苦苦却只是吃烧饼喝溪水,而且还在傍晚遇上漂泊大雨弄的无奈只能在附近找了一间荒废的
民居住下的时候,他就深刻的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了。
"我中午的时候都说天阴沈沈的会下雨了,你就是不让住在那个镇里,现在好了吧。"
好不容易在角落找到一顿枯柴才得以点火把湿透了的衣服烤烤,可听著肚子到现在还'咕咕'地声音,他就又忍不
住抱怨起那个害自己沦落至此的人。
"那个镇上就一个客栈,一晚上的费用那么高,我们还要吃要喝,高大叔给的那点钱岂不是都要花光了。"韵文白
了这个完全不懂得算账度日的家伙一眼,将青色的长衫退下挂在搭好的木架子上让火烘烤。
"这要怨谁呀,要不是你陷害我,我们的银票又怎么会被没收。"到现在一想起自己被自家钱庄的伙计当贼抓他都
还一肚子火气呢。
"你是白痴呀,就算不被没收,没有红风令,那些东西还不是型同白纸。"韵文毫不客气地讥笑道,声音却低低的
有些沙哑。
"你说你说,没有红风令不也是你还得,总的来说归根结底我们沦落到这种生活都是你害的。"莫桤指责道。
"你还说。"手臂上的伤被雨沁了涩涩的疼,韵文没力气跟他争辩,干脆一个石头砸过去,顿时让他闭了嘴。
'唉呦!'莫桤抱著被砸痛的右脚在屋子跳来跳去,剧痛难忍。
"娘娘腔!"恼怒大喝,他到底是欠了他什么了这辈子要这样被他折磨,说不得两句就动手,他怎么那么大的火气
。
"少废话。"伤口疼的厉害,韵文也懒得再和他罗嗦,外面下著雨基本上没什么遮挡,连窗户纸都破了大半的民居
很冷,他不由自主地又向火堆靠了靠。
"你....没事吧。"他虚弱的语气让莫桤觉出异样,这才注意到他苍白的有些不正常的脸色和双唇,"你不会是伤口
遇水发炎了吧?"从进来到现在他都一直坐在火边不动,他以为他只是累了。
"你这个家伙,为什么不说。"这才明白他不动只是因为他在冷的发抖,莫桤不觉动气,走到他身边将自己已经烤
地半干的衣服给他披上。
"你不是在抱怨我害了你吗?别人都这么说了,我还怎么不知好歹的向人诉苦。"带著些颤抖的声音满满都是抱怨
,短短几句话牙齿都不住的上下打假。
"你可不可以换个别的时候跟我赌气。"抱起他的动作有些吃力,原来虚弱的人竟然比平时重些,莫桤一边口头斥
责一边心里想道。
"不可以。"韵文倔强的说道,人却因为病痛乖乖地偎在他的怀里。
"你这个家伙。"莫桤嗤了句,眉宇间却是放柔的关心和淡淡连他自己都未发觉的宠溺。
将他安置在床上,虽然没有被褥什么的,却被莫桤找来的稻草铺的软软的,上面还垫了行李中干著的衣服,倒也
舒适,可他们已经没有可以盖的衣物,身体的寒冷依然无法驱逐。
"你先喝一点,我把另外的一袋隔在火旁烤热,一会儿就可以喝点热水暖暖了。"他拿来水袋扶起他让他喝了点,
轻声地安慰。
"伤口痛。"被雨浸湿的绷带还缚在伤口上,韵文疼的厉害。
"我给你换。"莫桤慌忙给他解下,用清水洗净伤口又从干净的衣服上撕下几条为他重新包扎,"现在好点了吗?"
"色鬼,我好冷。"寒气依然笼罩,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白天的炎热早就被冲刷干净,只剩下雨滴的冰凉。
"那怎么办?"莫桤皱起眉看著韵文冷的发抖的样子,心中又急又乱又躁,忙活了半天已经开始流汗了。
"色鬼,抱抱我。"韵文似乎有些病糊涂了,拦住他的双臂炙热的温暖让他舒服,不觉伸出手抱的紧紧地。
"娘娘腔。"莫桤一愕,怎么也没料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色鬼。"韵文不耐烦地催促,身子靠的更紧,贴上了上衣都放在火上烤著的莫桤赤裸的胸膛。
"娘娘腔。"柔软脆弱的身体就这样在自己怀里,一股莫名的冲动浮了上来,看著冤家对头在病弱中虚弱的喘息的
双唇,他竟升起不该有的念头。
可.....现在能救娘娘腔的办法也只有这个了。心里如此想到,莫桤一咬牙,知道这个时候再顾及什么就会有失去
他的可能,而比起这个,其他的似乎都不重要了。
打定主意,他抱著韵文一起躺下,将怀中冷的发抖的人紧紧搂在怀中,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紧紧地互相贴合,冰
与火的对抗,外面的雨依然'哗哗'下著,屋内,除了柴火燃烧的声音以外,寂静一片......
26
清晨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只有湿嗒嗒地屋檐上偶尔有水滴落下青石板,发出悦耳的声音,再配上晨
间鸟雀的啼鸣,独特自然的属于万物的曲调。
韵文不愿睁开眼睛,靠在温暖的怀抱里听的很专注。
多少年来奢望的温暖,他的浪荡不拘让他不敢坦言,多年来屡屡的交恶让他害怕出口的真情会被讥讽奚落,因此
只能一次次借著激怒他来确认自己的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