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殇吟（生子 Ⅲ）——温柔的蝎子

红日当空，入秋却依旧炎热的赛场被层层人群围的水泄不通，有人甚至什麽都看不见却也要在这气氛中掺上一脚，俗话说，感受感受气氛。

“噢……”

一声声人们本能的惊呼，擂台之上，到处飞跃的赛者，纠缠的打斗，对於一般的平民百姓来说，这无疑是一场激烈的战斗，可对於已然知道其中玄机自己已经在这之上的人来说，这些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无聊到一定程度。

“咯咯咯……”爽朗的笑声，高高的擂台边上，是为帝君还有达官贵臣所设立的看台，帝君与王，而那个本该在王身边的禅国国主，却抱著王的兄弟嬉笑。

“啧啧，小东西，你可想坐坐那样的位置？”迷者眼睛笑著，指著遥之方向，遥之的看台与绿雅的看台相差不过几步路，只是其中相隔了一个平台。

对於君瑞满怀恨意的君贺以为绿雅指的是君瑞，笑，更加靠近绿雅的身体，看著君瑞的目光，得意，“我要！”

“咯咯咯……”绿雅开怀的笑，捏著君贺的小鼻子，“小家夥，你不是要比小瑞瑞大吗，怎你长得要比他小？”

“哼……”赌气的撅著嘴，不理绿雅，君贺也痛恨这怎就长不大的样子，照以前君悯说的，这是代表他的心智还没有完全开启所致。

“哟哟哟，小心肝，怎就生气了呢？”微笑著安抚君贺，温柔的抚摸著那一头红色的长发，“莫气莫气，咯咯咯……”

“哼，那你还说吗？”

“不说，不说……”

“保证？”

“嗯……”

……

……

清亮的笑声，还有不时被投过来讽刺的目光，君瑞苦涩的坐在看台的最高处，抬头，是无尽的天空，低头，是纷扰的人群，缠斗的勇士。

不抬头，也不看，可不能不听，那一阵阵似乎证明他们快乐，证明那一天的话语的可信度，证明他真的一无所有的笑声……

红色发丝飞舞，君瑞淡淡的笑，脸颊苍白。

“他似乎很喜欢君贺阿……”声音懒懒，回头，看著遥之的笑脸，凄然，却淡漠，曾经汹涌澎湃的情，至死不悔的爱，去了哪里，也许，被这浮华的尘世给掩埋，留下的只是淡漠和凄凉。

“我不懂你的目的是什麽，也不想知道。”冷冷的闭眼，不看遥之像是胜利者的笑容。

“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伸手，收紧手臂，将君瑞猛然的收入怀中，顺势，盯住因为惊讶而回头君瑞。

这些天，遥之想了很多，他爱吗，他喜欢吗，要想要拥有吗？

也许答案不全都是肯定，可是，看见君瑞被别人拥抱，他总是心中不爽，特别是看见君瑞的疏远，甚至视而不见。

“是你亲手送出的，不是吗？”

“可我後悔了，不行吗？”冷冷的开口，在君瑞的耳边呢喃，恶意的吹气让君瑞手足无措。

“请您注意点，我，我已经……”

“咯咯咯，小东西……”张狂的笑声，打断了君瑞的抵抗，回头，看著对面阳光中绿雅和君贺的身影，苦涩。

“想说你已经有了伴侣，还是……？”嬉笑的抓紧君瑞，幸灾乐祸，还是落井下石，遥之笑，比绿雅张狂，比绿雅得意，比绿雅放肆，“你注定是我的，哈哈哈……你如何逃，咯咯咯，那个男人不过看你是工具而已……”

愣愣的看著亮的发白的天空，喧嚣充斥著世界，“你，你知道那天我在……”

“……”

邪邪的笑，遥之不是个爱笑的人，可是，他笑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个淡淡的酒窝，让原本冷冷的容颜变得缓和。

“你们这样，你们这样有没有考虑过我……”悲伤，看著台下的人群，“呵，呵呵，我忘了，我不过是你们的工具，玩具……”苦涩的回头，一抹绝望的悲伤，一股死一般的漠然，平静，却让遥之感觉可怕，心痛。

“乖乖呆在我身边……”

“呵呵，做一个乖巧的宠物还是什麽……？”回看遥之。

“……”

“……”

“哗……”沸腾的世界，瞥一眼，遥之看见啼为笑著靠近，直到大赛的冠军已经出现，低头，看见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傲然站立在擂台的中央，因为月牙琉璃石臼在擂台下的琉璃罩内，所以擂台也显得光彩夺目。

放开禁锢君瑞的手，“明儿你进宫……”

“不可能，我，我是，我是他的伴侣……”苦苦地说著，眼睛，不由自主地看著对面的绿雅，发现，那里，他也在看自己。

“哼，你可知道今天为何要他来这里……”冷冷地说，冷笑地对著绿雅的方向，脸上是一丝残忍，“哼，我不想我的人心里有别人！”飞身而下，不看君瑞惊讶的表情，什麽叫做为何，什麽叫做不想。

“禅国国主，本君听说你的武功了得，何不乘此机会切磋切磋？”绚烂的擂台，遥之潇洒地站在其中。

“咯咯咯……”玩世不恭的笑，回头，看一眼在暗处的桓，放开君贺，一起身，也落下，“怎麽有这般好的兴致？”

“想看看是国主厉害，还是我这位擂主厉害……”冷冷的笑，挑眉，“点到为止，伤了国主可不好……”

细细的笑，桃花眼中，是一股妖媚，环顾擂台之下的所有人，蓝色发丝飞舞，俨然像是妖精化身一般。

“咯咯咯，莫怕莫怕，我还不就会逃吗？”完全不把遥之的话当做讽刺，我行我素的笑著，不时还对著擂台下觉得好看的姑娘小夥飞个媚眼。

“那便开始吧，本君亲自做裁判……”潇洒地走下擂台，站立旁边。

“请……”

随手一挥，绿雅没等对方反应变轻巧的上身，贴近壮汉，便是一拳，看似柔柔绵棉的一拳，可却运用了武学的精髓，借力打力，且加注上本就在一般人中算高超的法力，如果是一般人，怕是还没近身，便已经倒下了。

一拳打入壮汉的身体之内，短暂的停顿，绿雅瞬间皱眉，急急的一推，迅速退去，回头，对看了一眼遥之笑著的脸，还有一双邪恶的眼睛。

比绿雅高两个头的壮汉，浑身的肌肉，冷冷的笑，绿雅的眼里瞬间杀气四起……

转换了攻击的方式，没有了刚刚的软，却带著刚硬。

原本呆愣愣的壮汉灵活的躲开，你来我往，所有人都憋住了呼吸一般，似乎谁只要一失手，便是谁的失败，目不转睛的看著，盯著，让人兴奋的战斗。

遥之在一旁冷冷的看著，看著擂台上飞舞的两个人，瞥一眼，啼依旧在身边站立，而且似乎已经知道遥之要问什麽，贴身上前，“绿雅擅长阴柔贴身作战，不擅长刚硬的远距离作战，而此人对於绿雅擅长的招式拥有独到的方法，对於一些人为的法力也能够很好的吸收，所以……”

回看擂台之上，绿雅似乎正如啼说的，已经满脸的汗水……

“他身边的那个暗影……”

“嗯，已经让人盯著了……”

“……”

再次关注擂台之上，双眼不由得看了一眼看台之上的君瑞，看著那一脸凄凉，苍白的容颜，冷笑，讽刺，即便是送出去了，後悔了，要回来，有何不可！

不知不觉之间，赛场边的沈默，甚至可以感觉到有些人的离开，有些人面色严肃，努力的抵抗壮汉的进攻，虽然说是点到即止，可，这一招招的杀意，绿雅清楚的知道。

“哼……”甩手一带，将原本占有优势的壮汉翻倒在地，讽刺的看了一眼遥之，嘻皮的笑，“我赢了！”

原本精彩的比赛愕然而止，这让所有人包括遥之也震惊不少，看著绿雅与平常一样的靠近，长衫因为走路而飘摇，蓝色的发丝柔柔的散落在身上……

“怎样，人家赢了有什麽奖励？”嬉笑的靠近，桃花眼神秘兮兮的眨眨。

“你想要什麽？”

“咯咯咯……”缓缓地低头，恭敬，可那笑却带著讽刺，“我想要……”

“……”

场地出奇的安静，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这份不同寻常的奖励。

“我要……”

嬉皮笑脸的拖长声音，抬头，看了一眼遥之，还有看台上的君瑞，四目相对，君瑞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惊，直觉告诉君瑞，有事即将要发生……

短暂的目光交汇，低头，一笑，赫然金光四起……

赛场寂静的就连落叶的声音都听得见，没有了鸟叫虫鸣，只剩下人们的喘息。

所有人都因为强烈的光线震慑了眼睛，没有谁看见，看见到底发生了什麽，也没有人知道究竟怎麽了，当所有人睁开眼睛，看见的是所有人的对峙，还有一个小的凄凉的人……

蓝色的发丝依旧，只是纷乱了许多，嬉笑的容颜依旧，只是苍白了很多，桃花眼依旧，只是多了太多的悲伤，身体被桓稳稳的接住，周围，是十二个随时待命的十二暗影，脚边，是掉落的软剑。

蓝色的发丝依旧，只是纷乱了许多，嬉笑的容颜依旧，只是苍白了很多，桃花眼依旧，只是多了太多的悲伤，身体被桓稳稳的接住，周围，是十二个随时待命的十二暗影，脚边，是掉落的软剑。

依旧四目相对，一双坚定的眼眸，笑，绿雅笑，“你，你依旧，依旧选择他……呵，呵呵……”

无力得靠在桓的身上，唇角，是一片血红，金光四起，的时候，绿雅抽剑刺杀，势如破竹的气势，全无防守的攻击，如果……

如果不是君瑞的瞬间反档，此时此刻，遥之便是这剑下亡魂！

苦涩的笑，看著君瑞的脸，还有遥之若隐若现得意的目光，“咯，咯咯……”

凄凉的笑声回荡在寂静的天空，原本刚刚看比赛的百姓似乎一下子都变成了训练有素的士兵，绿雅回头，了然的笑，他和遥之两个人，就如同伏击的老虎与猎人，谁都想把对方杀死，谁都尽了全力，鹿死谁手，似乎还没决定！

“为何要铤而走险……”俊美的眉毛微微的皱起，君瑞看著绿雅的笑容，虽然依旧气愤，可是，刚刚重重的一掌，没有被反抗的落下，他的心，已经很痛，很痛。

看著绿雅一口鲜血生生的咽下，君瑞知道，绿雅在硬撑，撑著被他打到撕心裂肺的一掌，那一掌，用了君瑞绝大部分的力量……

“咳咳……咯咯咯……”依旧笑，却苍凉无限，“你以为我娶你是为了什麽，咯咯咯，是为了我曾经的誓言，不灭国的诺言……”

依旧狠毒不留余地的话语，刺伤了君瑞的心，可这双刃剑，又何尝不刺痛握剑者的心呢，只是，谁都看不见，因为，流血的，始终是那个被刺的那个人，那个流血的人！

无力得後退，却碰上一个高大的身躯，回头，是遥之似笑非笑的容颜，想笑，笑自己以为能够拥有什麽，想哭，哭这个如今竭力将自己夺回身边的男人，又爱他几分，或者说，爱过他没有……

“束手就擒，或许本君能饶你国家百姓安乐……”

其实遥之早就想要吞并禅，只是禅国有个绿雅一样的老狐狸在，这让他迟迟不能动手。

“呵呵呵，哈哈哈，可笑，可笑，咳咳……”一口鲜血，喷在地上，就连平时总是面无表情的跟在绿雅身边的十二暗影也皱眉，深知人体气息的他们都知道，绿雅，伤得不轻，那一刻，恨了这个犹豫不决的雀王，“赌局还没结束，你又怎知我没有翻本的余地呢？”

眯著眼睛，看著彼此，绿雅狡猾，遥之狠毒，两个同样站在尘世顶端的人，按潮汹涌的盯著彼此，周围的士兵，包括十二暗影都全身戒备，怕一失神，就再也分不了神了！

“哼，本君到要看看你如何反败为胜……”

神秘的一笑，推开桓的扶持，蹒跚的走著，只是笑容依旧，甚至有些张狂，“咯咯咯，君瑞，你是神兽，你可知道你的老祖先有个叫红袖的人？”温柔的笑，似乎曾经的狠毒话语不是他所说，不是他所做。

猛然抬头，看著笑的神秘的绿雅，而绿雅并没有需要等君瑞的必要，“咯咯咯，我想，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痴情，还有伟大，咯咯咯，当然，他的死还有那个他爱的人也成了秘密不是？”

凉风四起，秋叶落下，桓始终不放心的紧紧跟随在绿雅的身边，看著他颤颤巍巍的动作，恨不得把他扛在肩上。

“咯咯咯，我亲爱的帝君雀王，你可知道，这琉璃月牙石是什麽时候出现，又是有什麽用呢？”调皮的歪著脑袋看著君瑞和遥之，身边，势入地三尺的琉璃月牙石，半人高的石头在绿雅的抚摸之下似乎微微的光线，淡淡的蓝色。

“你……”直觉告诉遥之，绿雅即将要说的秘密，可能让他後悔一生，想冲过去隔开绿雅和石头的距离，却被十二暗影阻隔，十二暗影，百万人挑一的死士，百毒不侵，武功盖世，若是十二暗影同时攻击，即使君瑞发挥所有法力，估计也只是平手，而无法分身保护谁的力量，禅国保护国主的最後武器，也许这是因为禅国夹杂在所有大国之间的无奈。

“啧啧，怎就不听人家说完呢……”死性不该得绿雅笑著眨眼，“我说到哪里了？”可怜兮兮的回头，却看见桓皱著眉头看自己，绿雅不知道，他的唇颊，鼻间，甚至眼睛，都缓缓的渗出血水，那笑，曾经潇洒万千，如今，却诡异的心痛。

“有什麽用……”

“哦，对了……”笑著回头，“咯咯咯，遥之，你说，是你的野心大，还是虎都的那个老豺狼野心大？”斜著眼睛看著遥之，让人著急的说话内容却又一幅不管自己的事情的样子，“若是没有了雀王的结界，你会如何？”笑得让人毛骨悚然，偌大的帝国，没有了结界，只能用天然屏障来维护，而帝国，四周其中的三边都是天险，除了临近禅国的那一边，而禅国过去，便是虎都！

“……”

空气凝固，似乎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听著绿雅嘶哑的声音。

“咯咯咯……”瞬间，从嬉笑到了狰狞，一双原本甜美的桃花眼顷刻之间变得狰狞，杀气肆意，“所有人都怀疑那红袖是被那个负心汉所杀，哼，你们帝都的人怎麽不怀疑是红袖杀了那个人呢……”

“不可能……”君瑞本能的想要否定，却被陌生的目光所阻止，可，那陌生的目光之内，有著绝望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