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影响好像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似的径自退下。
“我还以为,为了不负你大侠的名号,你会直接问我买能不留痕迹杀掉你师父的杀手呢。”寻情稳稳地坐在案前
,轻松地说。
“给别人杀他的机会,还不如自己动手折磨他,我可是非常期待我的剑刺入他的胸膛时的感觉呢。”
“我可以告诉你那样的话只有鲜血四溅而已。对于无情的人我总是特别欣赏的,我的情报不是不卖不过我看你这
样清廉的大侠未必出得起价,这样吧,我不收你的钱,但是你要用东西和我换。”说是欣赏却不见寻情的眼中真
的有欣赏之意,也许他只是随便说说吧。
“拿什么来换?”乔忍自然也是知道自己没有足够的钱向寻情买情报的,但是难得寻情愿意见他,他本不欲失去
这个机会,准备即使是逼迫也要让寻情说出来,不过既然寻情愿意让他用交换获得情报,他也省下麻烦。
“你的断剑!”
“不可能,没有了剑,我拿什么去折磨我师父?”
“用你的断剑,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所有情报,而且我私人赠送你一把新的剑,杀你师父错错有余。”寻情拿
起自己面前架在椅子扶手上的一把长剑,抽出剑身,寒光立现,任何一个剑客、任何一个有眼力的人一眼就可以
知道那把宝剑可是世间难求的宝剑。
乔忍的断剑根本不可能比得上那把宝剑,更何况寻情是让他用断剑换情报,还附送宝剑,这个生意根本亏大了,
让人不明白寻情的心思和用意。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说了我欣赏无情的人,虽然你的师父确实是你的血海仇人,但是他也是真心教养你多年的师父
,这样还连师父都想着法折磨的你够无情,所以你值得。”寻情收剑入鞘,并把剑放进桌案上的木匣之内,“想
好了就放下你的断剑,木匣抱走,里面不仅有世人渴求的宝剑,还有你急欲知道的所有情报。”
看着说的云淡风轻的寻情,乔忍颓然放下断剑,走之前还是对寻情说了一句话,“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世上有你
看不透的人,看不清的事吗?”
“有!”
看着乔忍抱着木匣离开的寻情只是静静的坐着,像在思索些什么,直到有人闯进来打断他。
“为什么对我避而不见?”邬祁冀质问寻情。
“草民不敢!王爷有何事需要寻情帮忙?”
“我们想要止情的情报。”刘四见冀王开了口却没有说话,只得由他说了。
“三天前王爷不是才说只要名单就行了的吗,怎么才过去三天就来讨止情的情报了?”
“你不是号称无所不知的吗,怎么会连这点小事都不知道?”白二第二次见寻情还是抑不住想挑衅他的心情,原
因却连他自己也不明白。
寻情低头想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江湖上最大的杀手组织‘魍’你们总是知道的吧,止情就是‘魍’的头号
杀手。止情的师父倒是大家都知道的人物,他被称为铁锁阎王。除了武功,止情身怀多种绝技,就连他的武器都
是他自己打造的,所以才会没有人知道那样的伤势是用什么样的武器造成的。
顶级杀手讲究的是个无情,但是止情却是有情的,他有的是一种疯狂嗜血的情,对于任何人他都能下得了杀手的
。多余的说了也没有用,不过止情的下一个案子是十天后,刺杀西巡回京的御史大夫苏金培,这回看是冀王大人
快还是止情快了。”
“你怎么会知道?”杀手接任务是机密中的机密,要都能被探知那还做什么杀手,直接作被杀的人算了。
“情报来源可是我赚钱吃饭的本钱,要是说出去谁还会来问我买情报啊,这可是商业机密恕不奉告。佛曰:不能
说,不能说!”
“为什么告诉我们?”寻情不想说,就算他是王爷,就算他们以众欺压也是不可能逼他开口的,不知道为什么,
邬祁冀直觉这样。
“我只是想看看天下第一的杀手落网的情形。”没有期待的神情说着。
“天下第一?!”就算是“魍”的头号杀手也不一定就是天下第一吧?
“你认为我能抓得住止情?”不同于朱三,邬祁冀关注的是另一点。
“你们的才智在伯仲之间,你的武功又在止情之上,但是你的心狠手辣一定输给止情,所以你们之间的争斗一定
是非常精彩的,最近一直觉得人生无趣是该找些事情来调剂调剂了。”
“你,放肆!”白二厉喝。
“走吧。”被人不敬的等着看戏,邬祁冀却没有恼怒的样子,只是丢下两个字离去。
寻情堂三楼的房间都有相通的两扇门,寻情坐在房间中间的案前,对着邬祁冀他们离开的方向,只剩下他一人时
,寻情身后的门被打开,进来一人正是那个总是带引客人上三楼的小二。
“主人,为什么告诉他们那么多?”
“活着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啊,邬祁冀身上我嗅到了意外的味道,虽然一样无趣但是我想知道那个男人能让
我意外到何种程度。”
“主人?……”
“不许多嘴!”
第 3 章
皇凌河是京城的一道天然屏障,如遇征战光这条河就可护住半个京城,但是现在国富民安,天下基本太平,皇凌
河的作用就是供人游船赏灯。
华灯初上,皇凌河上的船只陆陆续续的增加,今天甚至出现了皇家船舶。那彰显皇家身份的气派豪华的大船上,
邬祁冀紧锁眉头怒视着座上的当今太后和皇上。
说什么没事拉他来游船赏月,他就在想皇上和母后哪来的闲情逸致,原来是早就摆好了鸿门宴来等他自投罗网,
越想越气的邬祁冀,不想再看着太后和皇上看他还往哪里逃的得意的嘴脸,身子向后一倾,站在窗边的邬祁冀就
“扑通”一声栽进了水里。
“啊,皇弟,来人呐,冀王掉水里了,快,快把冀王捞上来。”邬祁圣只听说过狗急了会跳墙,不想冀王急了会
跳河,当下紧张的忘了冀王的高强武功。
“算了,这个不孝子,还救来干吗,气死我啊,喂鱼算了!”太后气的不轻,全身都在颤抖,也不顾形象地就喊
。
邬祁圣当然不可能一直犯傻下去,只一下就恢复了,见太后那样只好命人停止继续打捞,反正邬祁冀跳河只有他
砸死鱼的份,没有他淹着的份。
其实那哪里是鸿门宴啊,只是太后和皇上,一个爱子心切,一个躬亲兄弟为邬祁冀千挑百选了二十个名门闺秀等
着邬祁冀挑个当王妃,不行侧妃也行,就是不能老一个人挂着,可惜好好的相亲宴被邬祁冀说成了鸿门宴,还弃
船跳河而去,这主角走了亲也相不成了,太后能不气么?
好在夜间游河的船只很多,邬祁冀游了一会见离远了那只皇家船只就爬上了一艘船。其实他可以施展轻功走的,
也就不用这么狼狈,但是轻功目标太大,他还担心母后气急了干脆用弓箭射他。他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倒没什么,
就怕事后母后是要伤心难过的。
“王爷好大的兴致呀,竟然跑来夜游皇凌河。”
邬祁冀靠在甲板上休息,耳边却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不带喜怒的声音,抬头却见是寻情站在他的面前,“你的腿
?”
“我的腿,怎么了吗?”
“你的腿不是断的吗?”
“谁说的?”
“第一次见你,你不是坐在一张特制的椅子上吗?”
经邬祁冀的提醒,寻情恍然大悟,“那个啊,那次我是在测试那张椅子的性能。”
“那你说不便行礼。”
“就是要测试那张椅子我才说不便行礼的啊,王爷,夜露深寒要不要进内仓换个衣服暖暖身子,免得着凉。”寻
情好意建议。
换了一身衣服之后,邬祁冀问寻情,“你的船上怎么会有适合我的衣服?”寻情的身材比邬祁冀小很多,就算有
备无患也不应该是给他刚好合身的,真的是在要有备无患的话所有大小的衣服备着也可以理解,可是就只有这一
身衣服,根本就像是专门为了给他备下的。
就算寻情是收集情报的能手,这样类似于未卜先知的情况可就不妙了吧。
“不知道,这些都是小二备的。”
“嗯!”邬祁冀伸手在自己的头上挥了挥,扫开粘湿的头发。
“你不会整理头发?”
“很麻烦!”在宫里,在王府,就算在军营,他的身边都是不缺侍从的。
“嘻,平时被服侍惯了吧,尊贵的王爷。”寻情自然的帮邬祁冀擦拭他的头发并帮他梳理了起来。
看此时的寻情,邬祁冀一愣,“你笑了,很美!”
见了寻情三次,邬祁冀自己也不是没有想过为什么自己每一次都只将视线定格在寻情身上,只是却怎么也想不明
白原因,此时,看了寻情自然流露的笑才知道原来他只是想看寻情,看他的每一个表情,尤其是难得一见的笑!
听到邬祁冀的话,寻情敛起嘴角淡淡的笑,又成了那个风雨不变的寻情,“怎么,你不会是为了博我一笑而夜游
皇凌河吧,那你可算是成功了。”
“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能博你一笑,我再去游两圈也不是不行,不过我病了你可要照顾我啊。”见寻情收起那
个笑容,邬祁冀暗道可惜不该提醒他的。
“刚刚才发生的事情,我的能力再好也不可能知道的吧,等到明日我倒是可以知道得清清楚楚,只不过,王爷你
人现在就在我眼前,我干吗不直接问你还要浪费那个人力去查不是?”
“我刚刚从一场鸿门宴里逃了出来……”邬祁冀倒也不介意地和寻情说开来。
“哈!”听完始末,邬祁冀就见到了寻情今天不吝给于的第二个笑,比起刚刚那个淡淡的笑,此时的笑容可以算
是灿烂了。
怀里揽着寻情,伸手为寻情理了理笑散的头发,邬祁冀也淡淡的笑着,欣赏着那个难得的笑,看那双眼眸终于有
了一些波动,让寻情显得更加动人,更加美丽……
“你很怕皇上和太后?”
“也不是怕,只是他们一个是我亲娘,一个是我亲大哥,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自己不顺或违背或忤逆他们的意愿
。只是还是有些事情是勉强不了的。”邬祁冀收紧放在寻情腰上的手,持续而自然的相拥着的两人谁也没有发现
他们之间不寻常的气流就这样聊开了。
“主人,船已经靠岸了,要回……啊……主,主,主……”
“闭嘴!”侧身支起自己的身子,寻情不满这扰人清梦的叫声吵着他,“什么事?”
“主人,他,你们……”
“唔。”看小二指着自己却说不出一句整话,寻情低头看了看自己,头发随意散落在胸前、枕间,只穿着中衣,
领口还若隐若想的微敞着,隐约间散发着一股从来不曾有过的媚态。这样的寻情让见者无法不血脉膨胀,腰侧还
有一只不属于自己的手,身后还有一人,转身巡视过去。
敛下平时的霸气,此时正如婴儿般安静的睡着,美丽的人即使睡着了也依然不失引人的美色,只是全身赤裸的邬
祁冀手环在衣裳不整的寻情身上,此时,他们两人之间流转着抹不去的——暧昧!
“主人,他怎么在这啊?”
“游河爬上来的。”寻情把腰间的手拿开,起身让小二帮自己打理,一离开邬祁冀的怀便没有他的温度围绕着自
己,不冷不热,也不可能有所谓的媚态,看着此时寻情的人也全当刚刚是自己的眼花。
“不管他了吗?”见打理好一切的寻情准备,小二问。
“他自己会回去的。”
“主人船怎么处理?”
“拆了,拆完之后送一枚钉子给我。”对着一艘这么精美的游船。寻情丝毫不为所动,就是普通的船造起来也十
分不容易,何况这船上的一板一木都是精心挑选经过细致雕刻的上品,寻情却只是眼也不眨的便要拆去。
“可是,主人,这是‘他们’送来的。”
“小二,我是你的主人,还是‘他们’才是?”寻情淡淡地问,就好像自己被否决也无所谓的样子,对于那船拆
不拆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主要是他在表达不要了的意思而已。
“主人。”简单的两个字包含的是绝对的忠心和泰山崩于前而不变的坚定。
“走吧,真是期待和冀王大人的下次见面呢!”坐上轿子之前,寻情风云不变的脸回头看了一眼那艘精美的船。
拆了吗?还是昨晚的寻情比较可爱,扶着栏杆,邬祁冀看着那顶轿子消失的方向,想着昨天在自己怀中笑的寻情
,与自己畅饮畅聊的寻情,累了就趴在自己身上睡去的寻情,那么简单的寻情一直持续着该有多好啊。
“爷,听说你昨天上演了一场夜游皇凌河的大戏,怎么样?”
“朱三,你怎么在这里?”邬祁冀收回心绪,严肃地问。
“皇上命我们在岸上等着爷,确定爷安全了汇报后,我们才有得休息。昨晚一直没见爷上岸,刘四估计爷是上了
别的船,所以一有船靠岸我们就搜船喽,还有,皇上特准王爷今天不用上朝直接回府。”
“是人还是图?”
“什么?爷,能请您用属下听得懂的话讲吗?”
“皇上和太后送去府里等着的是美人还是美人图?”
“爷英明,竟然能未卜先知,太后怕坏了那些官小姐的名声,所以送到府上的还只是图而已,不过太后懿旨说如
果这次爷还是做不了决定,那就由太后和皇上直接下旨赐婚,不容有议!”
“呵呵呵……”邬祁冀一笑,朱三立马退了十丈之远,“你干吗?”
“避难,虽然属下不才,不知道爷要做什么,不过爷你这一笑,保准不会有好事,属下识趣告退了。”
看朱三落荒而逃,邬祁冀不解,皱皱鼻头想:能有什么事啊?不就是披甲上阵为国效力么,不好吗?
这样的太平盛世,天下大治,五谷丰登,人人安居乐业,没有人会想挑起战争这样劳民伤财的事情,除了圣朝冀
王,而目的只是为了——逃婚!
京城西郊,大路迢迢的官道上,不知为何却无人往来,只有远处一行官队向着京城走近,马车的礼灯彰显车内之
人御史大夫的身份。
“王大哥,你很热吗,怎么一个劲地出汗啊?”一名小护卫看自己的小头领一身的汗,问道。
“热?怎么可能现在天气清爽,我怎么可能会热,我这是冷汗,这条路走了这么多次,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
不像是通向热闹的京城,却像是通向冰冷的……还没有想到什么,前面的路中央立了一个鲜红的人,一身耀眼却